再三思索之下,敖烈没能相处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只好把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让大家一起集思广益。对于敖烈的顾虑,贾诩也想到了,并且早就有了应对之策,但是贾诩有意让李儒展露才华,故意没有把胸中对策说出来,而是看向了李儒。
看到贾诩殷切的目光,李儒心中明白了贾诩的意思,对贾诩暗暗感激。随后李儒朗声说道:“主公的顾虑不是没有可能发生。眼下,我们应该尽快把张济拉过来,张济不是我军中人,朝中大臣对张济就不会有太多的猜疑,让张济驻守长安,可以有效的防止李傕和郭汜的进犯。而且,张济是主公师弟张绣的叔父,为人又刚正不阿,值得信赖。”
李儒的办法,正是贾诩心中所想。贾诩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支持李儒的建议。最后,敖烈拍板定了下来,就按照李儒说的办。当夜,太史慈拿着敖烈写给张济的书信,连夜出城向着张济的大营赶去。敖烈在书信中以子侄辈的身份,劝张济举兵投效朝廷,以敖烈从张绣那里对张济的了解,张济应该会很痛快的答应下来,并且不日提兵来洛阳面见刘协,等到张济到来,敖烈也就可以没有顾虑的离开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密谋
就在太史慈连夜出城的同时,王允的司徒府中,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司徒府书房中,桌几上摆放着两杯香茗,茶杯中的热气,袅袅娜娜的升腾着向上飘散在空中,给书房中带来了一股清香。然而,王允和眼前不速之客的谈话,却没有半点清香的味道在内。
“尊驾是袁绍麾下的从事?”王允连眼皮都没有抬,大马金刀的坐在太师椅中,不咸不淡的问道。
坐在王允对面的中年文士淡然一笑,毛遂自荐道:“某是袁车骑麾下从事——审配。”
王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用不在意的口气问道:“原来是审从事,不知尊驾深夜造访,有何贵干啊?”
审配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了王允,说道:“吾主袁车骑有书信在此,司徒大人一看便知。”
王允慢条斯理的拆开袁绍的亲笔信,开始只是大略看了两眼,可是随着书信中内容的深入,王允的目光被牢牢的吸引住了,脸上带着吃惊的神色,认真的看了起来。坐在一旁的审配察言观色,知道王允被书信中的内容打动了,含着笑端起茶杯,舒心的品了一口香茶。显然,审配是早就知道书信中的内容了。
袁绍在书信中,先是大大的恭维了王允好些肉麻的话,然后把王允眼下尴尬的处境指了出来,王允身居高位却被敖烈、曹操等人抢进风头,弄的王允在此次平乱之战中,身无尺寸之功,难免会受到天子的冷落。袁绍的这番话,深深地触动了王允的内心,可不是么,自从敖烈进京、董卓被杀之后,刘协对敖烈是言听计从。根本不在像以前一样,对王允那么礼遇有加了,这一切,都是敖烈造成的,再加上貂蝉的事情,王允可谓是赔了义女又折兵,顺带丢进了颜面,让王允一想起敖烈,就恨得牙根发痒。不知不觉中,王允已经被带入了袁绍的思维之中。
接下来。袁绍在书信中话锋一转,说起敖烈刻意挑起各路诸侯的矛盾,将好端端的联盟强行分裂成两部,可谓背信弃义到了极致,并利用阴谋诡计奇袭了洛阳,蒙蔽了天子,让天子误以为只有敖烈、曹操等人才是忠臣,利用各路诸侯的忠义之心,把各路诸侯玩弄于鼓掌之间。总之。袁绍把能想到的罪名几乎全部套在了敖烈的头上,借此表达自己对敖烈的不满,至于真想到底怎样,那就不在袁绍考虑的范围之内了。
说完了对敖烈的不满之后。袁绍又在书信中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敖烈麾下兵强马壮,久后必定自立为王,是朝廷的一大隐患。说不定就是下一个董卓,并对此征询王允的意见,询问王允应该如何钳制敖烈。书信的最后。袁绍又对王允大加追捧,并盼望王允尽早作出决定。
看完了袁绍的亲笔信,王允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抬眼看向审配,眼神中的漫不经心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阴沉。审配从王允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对敖烈入骨的恨意。
果然,王允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开口说道:“敖烈仗着侥幸立下了一些功劳,目中无人,着实可恨。烦请审从事回禀袁车骑,王允愿在朝堂之上作为袁车骑的后盾支援,只是不知,事成之后,王允能得到什么好处?”
老狐狸!审配在心中暗骂了王允一句,明明是想把敖烈赶出朝堂,却偏偏装着是帮助袁绍的样子,还要讨要什么好处!不过这一点,在审配来之前,就已经算到了,袁绍也授予审配临机专断的权力,让审配见机行事。审配缓缓说道:“事成之后,袁车骑在外,王司徒在内,共掌朝政,如何?”
王允眼中精光暴闪,用力一拍桌案,脸上带着狡诈的笑容道:“好!就这么说定了。”在王允看来,一旦解决了敖烈的问题,其他的任何人在他的眼中都没有威胁,到时候王允身居三公高位,把持朝政,随便假借天子的名义罢黜了袁绍,袁绍又有什么办法?
审配也笑了起来,向着王允拱手说道:“祝愿王司徒与吾主合作愉快。”当今这个时代,有兵马才有说话权,等到解决了敖烈,普天之下拥有军马最多的诸侯,就是袁绍了,到时袁绍挥军西进,王允手无尺寸的兵权,是断然抵挡不住袁绍的,那时候,袁绍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号令天下了。
两人各怀鬼胎的笑着,各自端起眼前的茶杯,舒心的品起茶来。
关中大营中,张济的手里也捧着一封书信,认真的看着,太史慈垂手站立在一侧。敖烈以子侄辈的身份给张济写了这封书信,太史慈自然不能以平辈和张济论交,所以只能是站立在一边等候了。
良久,张济收起了书信,轻声叹道:“敖君侯真是用心良苦啊。也罢,这件事,某便应允了。明日一早,提兵返回洛阳面圣。也算是为某麾下将士们,尽一份心意。”张济麾下的将士,多是西凉人,因为董卓的这场浩劫,西凉军已经成为了叛逆的代名词。但正所谓人以群分,张济性情耿直,能被他收在麾下的,大多也是耿直之士,与董卓直属的西凉军大相径庭,为了麾下这些西凉汉子以后能有个好前途,张济就没有拒绝敖烈的理由。
这一夜,注定是多事的一夜。在孙坚的军营中,孙坚亲手把利剑刺进了李肃的心脏,并且用力转动了两下,直到确认李肃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孙坚才收回了长剑。走到中军大帐的桌案前,孙坚从桌案下面捧出一个乌黑的木匣,刚刚把木匣打开一道缝,五色毫光就从木匣内散发了出来。
孙坚的动作,立刻吸引了帐中其他人的目光。这一刻,能站在孙坚中军大帐中的,只有孙策、程普、韩当、黄盖等几个心腹。甚至连孙尚香都没有列身其中。
孙策眼看着孙坚双手取出木匣中散发着五色毫光的物件,忍不住问道:“父亲,这真的是传国玉玺么?不是有传闻说十常侍作乱之时,这件宝物已经遗失了么?”
程普上前两步,低声说道:“主公,能否把玉玺给某观看一下?”孙坚没有任何迟疑,伸手就把传国玉玺递给了程普。程普跟随在孙坚身边已经快二十年了,忠贞不渝,是孙坚最信得过的臂膀。
小心翼翼地接过玉玺,程普仔细观看了一会儿,然后面露喜色,对孙坚以及帐中几人说道:“此物,确系传国玉玺无疑。传国玉玺方圆四寸,上镌五龙交纽,玺印一面有八字篆文,上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相传,昔日卞和于荆山之下,见凤凰栖与石上,将此石载回献于楚文王,楚文王命人剖开此石,得到美玉一块。后来秦始皇令良匠雕琢此玉,命李斯篆刻八字与玺印之上。始皇驾崩之后,子婴将玉玺献给了我大汉高祖。后来王莽篡政之时,孝元皇太后曾用玉玺击打逆臣,导致玉玺坠地,崩坏了一角,事后用足金镶之。今日主公得此宝物,乃是祥瑞之兆,天意将要主公登基。主公应尽快返回江东,别作良图。”
孙坚笑道:“德谋之言,正合吾意。大军休整完毕,某便向天子辞行,返回江东去。”
孙策忽然插言说道:“父亲,我军能攻入洛阳、父亲能得此宝物,全赖师父运筹帷幄。依孩儿看,此事,是不是应该和师父商量一下?”
孙坚沉吟了一下,又低头看了看程普放回到桌案上的玉玺,迟疑的说道:“敖君侯虽然为人光明磊落,待人亲厚,可是此事非同小可,咱们就不要节外生枝了,尽早返回江东。等回到江东之后,为父在亲笔手书一信,将此事告知敖君侯。”
见孙坚说的坚决,孙策也不敢在说什么,只好把心中的念头压了下来。
孙坚的大帐之外,一名军士屏住呼吸,把耳朵趴伏在账幕上偷偷的听着孙坚等人的谈话,把帐内众人的对话,一字不差的听了下来。然后悄悄离开了大帐,向着城外袁绍大营的方向跑去。
翌日,德阳殿内,刘协高坐在龙椅之上,侍立在刘协身边的宦官,挺着尖锐的嗓音喊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王允迈步走出了班列,大声说道:“启奏圣上,车骑袁绍等十四路诸侯,已在洛阳城外侯旨,静候圣上召见。”
刘协闻言冷哼一声:“他们,还有脸来见朕么?当初在虎牢关驻足不前,坐失良机,若不是皇兄奇袭洛阳,朕怕是还要在皇甫将军家的酒窖中暗无天日呢!”刘协重掌朝政之后,重新重用起一批被董卓罢黜的文武官员,皇甫嵩和朱儁等人尽在其中。
见到刘协意气用事,刘虞出班奏道:“启奏圣上,圣上应以宽怀待人,连国贼董卓,都得以厚葬,更何况是前来勤王的袁车骑等人?且历经董卓之乱后,朝廷百废待兴,正值用人之际,圣上万不可寒了诸侯们的心啊。”
钟繇、杜畿等人也是出班相劝,刘协这才勉强答应了下来,下旨召袁绍等十四路诸侯,卸去佩剑、衣甲,着朝服趋步上殿。(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唇枪舌剑
袁绍当先步入德阳殿中,在他身后,跟随着袁术、陶谦等十四路诸侯。一行十几人趋步向前,走到大殿中央的时候,袁绍率先跪地拜道:“臣车骑将军袁绍等十四人,拜见吾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协坐在龙椅之上,略带不满的说道:“起来。”
听出了刘协语气中的不满,袁绍站起身来,单刀直入的说道:“启奏圣上,先前在虎牢关,非是臣等观望不前,实是冠军侯用高祖留下的圣器赤霄神剑相逼,让臣等驻守在虎牢,臣等身份地位在冠军侯之下,不敢不从啊。”
袁绍的狡辩,反倒把敖烈给气乐了,开口说道:“袁本初,人嘴两片皮,凡事不是你说是怎样,就是怎样的,当初本侯极力劝你进兵,你的说法,和现在不大一样?当时,曹孟德也在场,难道单凭你一面之词,就能歪曲事实了么?”
袁术从袁绍的身后站了出来,向刘协说道:“启奏圣上,曹操和敖烈乃是一丘之貉,自然是要为敖烈说话的!包括孙坚和公孙瓒在内,他们就没一个好东西,圣上大概还不知道,敖烈表面上忠君卫国,实则包藏祸心,现今,传国玉玺就在敖烈的手上!”
袁术的话,让刘协大吃一惊。传国玉玺在十常侍之乱的时候遗失,至今下落不明,袁术身为一镇诸侯,决然不会用传国玉玺来开玩笑,难道说。传国玉玺真的落在了皇兄的手里?刘协微微侧过头,看了敖烈一眼,他看到敖烈脸上也带着惊讶地神色。显然对此事一无所知,看到敖烈的神色,刘协的心也就安稳了下来,本来刘协就不太相信敖烈会做出背匿玉玺之事,只是传国玉玺太过重要,刘协不得不谨慎一些。
“你是说,本侯背匿了传国玉玺?”敖烈有些好笑的问向袁术。
袁术理直气壮地说道:“没错!你和孙坚乃是一丘之貉。这传国玉玺,孙坚昨日已在建章殿内的枯井中找到,你敢说。你就一点也不知道么?”
经过袁术这么一说,敖烈顿时醒悟了过来。在历史上,孙坚确实是得到了传国玉玺,并且因此遭到袁绍、袁术兄弟的排挤。他们二人暗中撺掇荆州牧刘表。让刘表设计在大江上暗藏礁石,使得孙坚南下的战船搁浅,然后乱箭射杀了孙坚。
想到这里,敖烈暗骂自己大意了,竟然忽略了历史的发展规律,让袁氏兄弟钻了这么大一个空子。为今之计,只能暂时把这件拖一拖,退朝之后去一趟孙坚的大营。问清楚孙坚到底有没有得到传国玉玺了。
敖烈的念头刚刚转动,孙坚却一步跨了出来。站在大殿中朗声说道:“圣上,诸位大臣,孙坚不辞千里从江东赶来救驾,每战必先,连番大战下来,江东子弟已损失过半,这还不足以证明孙坚的赤胆忠心么?”话锋一转,孙坚继续说道:“自从进入洛阳城中,孙坚和敖君侯各自忙于清剿城中董贼余党,并未曾私下会过面,就算各位不相信孙坚,也应该相信敖君侯,敖君侯自从进城之后,几乎一直和圣上在一起,敢问袁将军,孙坚串通敖君侯共同背匿玉玺之说,有何真凭实据?”
孙坚的话,得到了朝中大部分人的认可。尽管有一些士族看敖烈十分不顺眼,嫉妒他立下天大的功劳,但是敖烈一直和刘协在一起,这却是有目共睹的,要说敖烈和孙坚串通,他也没那个时间,除非两人在进洛阳城之前就已经谋划好了,但是他们又不是神,怎么可能提前知道传国玉玺的下落?于是,大部分朝中大臣,都把疑惑的目光看向了袁氏兄弟。
看到众人疑惑的眼神,袁绍轻轻咳嗽了一声,示意袁术暂时退下,然后袁绍朗声说道:“正所谓捉贼拿赃。若没有真凭实据,为臣也不敢胡乱冤枉他人。现有证人一名,在殿外侯着,圣上传他进来一问便知。”
刘协本不愿意相信袁绍,可是看着袁绍笃定的样子,刘协心中忍不住泛起了嘀咕,点头说道:“传证人上殿。”
不大一会儿,一名小卒模样的人,迈着小碎步一路小跑来到了大殿上,或许是因为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大人物,他的声音中还带着一些颤抖:“小人张牛参见圣上,参见各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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