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要离开时,他抓住了她。他背靠着石墙,对她非常恼火,但当一接触她,恼火就变成欲火。他用双手抱住她,嘴唇对着她的嘴唇,朱拉立即响应,她的身体似乎溶化了,成了他的一部份。她用手臂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张开嘴拚命地吻他。
突然,他推开她,朱拉坐在坚硬的石板上。
“我们必须谈谈,”他又从牙缝里蹦出这句话。
他呼呼地喘气,象一匹喘息不止的马。他低下头看着她,一束阳光透过窗子照射着他的脸,头发又显出本来的金黄色。“朱拉,我要诅咒你!”他说,“我在上帝前曾发过誓:不碰你,也不吻你。”
朱拉也渐渐恢复了意识。“我们已经结婚了,”她说。现在她什么也不需要,只需要他。
“那末,你必须请求我,”他说。
“我必须什么?”她边说边朝后退。
“如果你想要我上你的床,你必须请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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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恼火已烟消云散,他向她迈近一步,接着又返回来。“我曾向上帝发誓,我不毁我们的婚约,但也不能碰你。好吧,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些事情。”
“我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和你讨论。”朱拉说,动身走向门口。
他把她拉回来,然后把手放开。“坐下!”他命令道。
朱拉耸耸肩,服从了他。
罗恩在地上漫步徘徊。“我同你结婚,是命运的安排。如果换一个情况,我不是混血儿,人们对我不怀疑,或者你和杰拉尔特不是异父同母兄妹,我可以答应你离婚。但正因如此,我们不得不做些让步,你明白吗?明天我准备离开这里,到瓦特尔斯部落去和他们的首领进行谈判,你必须和我一起去。”
朱拉站起来,“我不能去。”
罗恩站在她面前,身体向前倾斜,直到他的鼻失几乎碰到她的前额。“我不相信,在我离开后你不会集合军队把你那妄自尊大的哥哥推上王位,我愿意我们俩在一起,我能看见你做什么。”
他看着她的眼睛。“但是,你不向我恳求,我决不能和你同床。”
“这样,你就会使你的妻子仍保持着童贞。”她讥讽地说。
他以多么荒谬的英国理由拒绝她,目的就是为了保持他的尊严。
“我不能跟你去,我要留下,和……”
“不行!”他大声说,“不管你怎么想,你是王后,就必须跟国王一起行动。在联合各个部落的道路上,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应在一起。”
“如果我刺你一剑,那……”
“如果那样,我的心情会很舒畅。”他冷淡地说。
“你需要带些什么去?”她说,凝视着他。她由拒绝变成了好奇。“你怎样策划联合各个部落?怎样征服他们?”
罗恩走到窗前。“讲到策略吗?我想要各个部落通婚,世世代代相传。”
朱拉笑他。“你打算要求他们和仇恨的人结婚?”她的笑容不见了。“你对我们兰康尼亚人一点也不了解。如果他们拋弃了民族特点,部落就不存在了。”
“我的目的正在这里。他们相互通婚后,后代人就不知他们原来是那个部落的人,都是兰康尼亚人!”
朱拉摇摇头说:“如果你还想活下去的话,最好你还是回英格兰吧,否则你会引起战争……”
“你和我一块回去吗?”
朱拉吃了一惊。“在英格兰生活,他们寻欢作乐,女的要请求男的吗?”
罗恩张张嘴又闭上了。“我不打算给你解释,你的职责就是服从。你要跟我长途跋涉,走遍兰康尼亚各个部落,我不需要你的任何劝告,只要你服从,因为你是我的合法妻子。”
“你的意思,我是一只英国老鼠,”她说,“我可以和你一起去,那有什么关系?用不了半个月我将是个寡妇了。”
当朱拉沿着暗淡的石墙过道向大厅走时,她觉得罗恩非常愚蠢,主观,好象他可以随便到每个部落,他们会听从他的命令停止仇恨和拼杀。这完全是空想。几天内就会有人杀死这个傻瓜。
至于他不和她同床,她感觉莫明其妙。或者所有英国男人对妇女都是如此?她耸耸肩膀,谁能理解一个外国白痴的思想?
“你是朱拉?”一个纤细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你赢了!”
朱拉低头一看,原来是洛拉的儿子。他的脸蛋好象用象牙雕刻出来的。
“你想要干什么?”她问,低头看着这个孩子,他也是她的一个敌人。
“我要看看你。”孩子说,他的眼睛睁得象草原上的蓝花一样圆。“我看见你胜利了,我看见你打败了每个比赛的选手。你能教我像你那样赛跑、摔跤、拉弓射箭吗?”
朱拉不由得笑了,这孩子没有任何敌意。“可以。”她答应他。
菲利普向她大笑起来。
“你们在这里?”过道里传来一个声音。这是英国人蒙哥马利,朱拉的手不自觉地抓住刀柄。但这位年轻人只是看她一眼,向她致敬问候,她松开了手。
“这是朱拉。”孩子骄傲地说。
“是的,我认识她。”蒙哥马利边说边笑。朱拉看出,蒙哥马利尽管年轻,但他身材挺拔,动作敏捷,将来会是个杰出的男人,她向他笑着点点头。
“你们在说什么?”罗恩在他们三人后边喊了一句,“蒙哥马利,你无事闲聊,没有盔甲要清洗?没有武器要磨?没有课程要学习?”
“是的,国王陛下,”这年轻人答应着,同时向朱拉笑了笑。
菲利普听到了他舅舅的喊声,立即跑近朱拉,用他的小手抱着她的大腿,紧紧抱住。朱拉吃惊地低头看他。
“菲利普!”罗恩严厉地说。“你想干什么?”
“她是朱拉,”他回答。
“我完全知道她是谁,现在你离开她。”
朱拉向罗恩笑道:“你都管不住一个孩子,你怎能期望控制布莱塔、耶尼和马雷克,联合他们统治的部落?”
“我也征服不了你。但是时间会使我胜利。”
罗恩想把菲利普赶走,但这孩子躲到朱拉身后,她用她的身体保护着他。
罗恩站住。“我管不住你,但你有权管我,”他对朱拉温和地说,“你使我变得比我的随从还年轻。我不和你为孩子而争辩,你也迷惑住了他。但要记住,他是我的外甥,如果你伤害他,对你没有好处。”
“伤害一个孩子?”朱拉吃惊地问。“你走得太远了。我不需要伤害任何英国人。我们兰康尼亚人厌恶你们那种自鸣得意的优越感,但是我们不会杀掉谁的头,”她的眼睛玻鹄础!跋衲隳歉瞿岫叶疾缓退平稀!薄
“尼尔,”罗恩问,“他已得到了你的宽恕?”
“你不要担心女人会伤害你。如像你那样伤害我。现在我饿了,我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准许我吃点东西,或者你也发誓不让我吃?”
罗恩的鼻孔里喷出一股怒火,但他克制住自己,“走吧,吃点东西。”他转身向大厅走去。
朱拉跟着他。菲利普打算拉着她的手。“兰康尼亚的武上是不拉手的,”她说,“挺直腰板,如果你萎靡不振,你怎么能当兰康尼亚人呢?”
“是的,王后陛下。”菲利普痛快地回答,接着他站直了,没用朱拉给他纠正动作。
她向他笑说:“或许我能给你找些漂亮的衣服,更适合艾里阿尔武士身份。”
“有刀?”他问,眼睛闪闪发光。
“好的,有刀。”
大厅里摆着许多长条形饭桌,已坐满了人。仆人送来用圆盘托着的肉和蔬菜,朱拉想坐在罗恩对面,但她望见他皱着眉头,就搬一条长凳,坐在他身旁。菲利普跟着她,像她的影子。
“菲利普,过来。”洛拉从另一边喊她的儿子,想让他坐在她的身边。
“朱拉愿意让我坐在她这里。”孩子说,他的腰脊骨挺得很直。
洛拉想站起来,但罗恩制止了她。
牧师为进餐祝福,五十多人开始用餐。他们好象都饿得要命,风扫落叶似的吃喝,同时还争论什么武器和马,谁是最伟大的战士等等。
有两个男子吃了约一刻钟,突然互相扼住对方的脖子,动手打起来。
罗恩见过兰康尼亚人的习性,他没有准备训斥他们,仍和洛拉谈话。
朱拉见状,立即跳过桌子,向前走了了两步,向搏斗的双方抱拳就打,她先把一个人打倒,又去打第二个,结果他们三个人纠缠在一起,摔倒在地板上,吓得一只正在啃碎骨头的狗狺狺地吠。
朱拉马上站起来,拨出她的刀怒吼道:“我要挖了你们俩的心脏,你们干扰了我进餐!”
这两个男子从地板上站起来,安静了一会儿。其它人也都认为打架的人干扰了他们的进餐应受到惩罚。唯独罗恩和英国人没有什么反应。朱拉弹掉她身上的尘土,她的目光碰上了罗恩和他的三人骑上,洛拉站在一边,她眼睛露出惊慌的目光,赶紧抱住她的儿子。
朱拉一点没有想到,她的举动引起这个英国人的极大反感。罗恩的脸象初升的太阳一般红,脖子上的血管膨胀,上下不住地抖动;而他的三名骑士也显出惊愕的表情。
朱拉把刀插入刀鞘,说:“饭菜都凉了。”
菲利普脱离开他妈妈,跑过来,抱住朱拉的大腿。
她摸着孩子柔软的头发,笑了,然后又弓腰把孩子抱起来,放在她的膝盖上。他似乎有点颤栗。“怎么,”她温柔地问他,“你怕兰康尼亚人吗?”
“女人打不过男人。”孩子低声说。
“不,兰康尼亚的女人也经常战斗。现在挺直你的腰板,坐好……”朱拉没有说下去,因为洛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要把她的儿子拉走。
“你不要碰我的儿子,”洛拉说,“你尽教给他你那些粗暴的生活方式和习惯,你不是善良的妇女,你不适合接近孩子们。”
朱拉站起来,向洛拉迈了一步,她的目光冷酷无情。罗恩站在两个妇女中间。“和我一起走。”他说,带着迷恋的感情看朱拉,这是她以前没有见过的。
现在兰康尼亚人都停止进餐,观看这场戏如何收尾。事情是从朱拉跳越桌子引起的,一个卫士制止格斗是应尽的职责,这无可厚非。但他们怀疑这几位古怪的英国人对她会采取不合情理的手段。
“和我一起走。”罗恩又说了一遍。
“我还没有吃饱。”朱拉说,回头看桌上的食物,早已不见了。
罗恩使劲勒紧她的手臂,朱拉打算甩开他,但他握得很紧,难以挣脱,她咒骂他在人们面前使她难堪。
他把她推进一个开着门的房间。这是贮藏啤酒、蜂蜜酒的小贮藏室。
“从来没见过女人这样做,”当他关上门后说,“愿我的妻子以后也再不要这样做。”由于气恼,他的态度很不平静。“好象你是一个普通的不正经的女人,跳到桌上,和……和……”他几乎窒息,“和男人们滚在一起!”
他是否疯了?“那是我的职责,”她耐心地说。“我们妇女警卫队训练时,就要求必要时未解决争端。做为索尔的代表,我应该尽职。如果杰拉尔特在这里进餐,他会处理他们的。”
罗恩气得面容发紫。“索尔死了!”他说,“我是国王,我会解决争端,用不着我的妻子出场。”
朱拉开始火了。“我现在才理解,就因为我是妇女,就不能制止格斗。你以为兰康尼亚的妇女是那样胆小,那样无用,像你那个妹妹?”
他气愤地说:“我告诉你,你的行为象是我的一个卫士,你是妇女,必须象个妇女那样行动。”
这个男人真是荒唐可笑。“我必须坐下,缝补衣服,以证明我是一个妇女?你看我象个男人吗?”
罗恩不自觉地低头看看她高耸的乳房,又长又圆的大腿,长及膝盖的紧身上衣,紧紧包住她曲线优美的形体。他咒骂自己过于暴躁,为此他曾发誓一千次,但还是不能很好的控制。
“你要听从我,否则作会后悔。”他说,声音已经变得柔和。
“你要我做什么?命令我当囚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伤害我,兰康尼亚人决不会允许你活着离开埃斯卡朗城,那就意味着你联合部落的幼稚计划的结束。”
罗恩紧紧握着拳头。从来没有一个人使他这样愤怒过,只有她。以前,他处理和威廉儿子们争端时,一次也没有发过脾气。他认为,妇女应该是甜蜜、仁慈的,使男人的生活舒适和愉快。她们应该以爱慕的眼光,倾听丈夫的话。如果一个男人外出打猎,他回来告诉他的妻子打猎的危险,她会叹息,称赞他的勇敢。但朱拉却不是这样,她已打死过比她还大的野牛了。
“你没有妇女的衣服吗?”他问,“你一定要穿那种卫士的戎装?”他暗示他不喜欢她松散的裤子和带马刺的高筒靴。
“你并不比孩子大多少,”她厉声说,“你为什么干涉我穿什么衣服?那能帮助我完成我的职责吗?而且……”她停着不说了,因罗恩把她拥进了他的怀抱。
“你的职责就是服从我,”他粗鲁地说,“你不能把你的身体随便压在别的男人身上。”
“你的意思要我停止训练吗?”她的声音很低,很低。
“朱拉,我对你什么事也没有做,我自己也看得清楚。”
“那么,我告诉你,你是谁?你是在我们国家的一个英国人。这个国家不是属于你的,你应当回去,把王位让给我哥哥。”
他猛地把她推开。“离开我!去填你的肚皮,但再不允许你干扰我和我的人。”
“他们是兰康尼亚人,不是你的人。”她说罢就迅速离开房间,匆忙地回到了大厅。饭桌已清洗干净,她碰运气得到了食物,从什么人托盘中取了一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