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龙夺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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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龙夺嫡- 第3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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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祚借了些由头抄了家,根本就不可能凑出纳官的钱,这会儿竟然一下子有十几个原先老八的党羽官复原职,还真是大出胤祚的意料之外,至于弘历与允缜之间的勾当,胤祚倒是没放在心上,那原本就是胤祚早就料定了的事情。

“嗯,朕知道了,去查查看,那起子刑部官吏是从何搞到的钱,去罢。”胤祚面无表情地挥了下手,示意孙承福退下,转过头来看了眼正在屋角装着看书样子的方苞道:“果然不出先生所料,嘿,老四当起了缩头乌龟来了,朕就给他一个跳出来的机会罢,只是弘历,唉,朕……”

方灵皋放下了手中的书,一双眼精光闪烁地盯着胤祚,只说了两个字:“社稷。”

社稷,社稷,唉!胤祚脸色一黯,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再开口说话……

第五百零九章帝驾南巡

远卓八年十一月二十日,第一批移民马六甲之六千江西民众分乘第四舰队之十艘大型运输舰,由前往马六甲换防之第四舰队主力押送着,于福建泉州启程,揭开了马六甲大移民的序幕,新任马六甲知府曹限东及各县主官也搭乘第四舰队之战舰一并前往,至远卓九年五月止,第一批次之四万移民抵达马六甲,在当地驻军的协助下,很快站稳了脚跟,开始了新马六甲之建设;远卓九年十一月中旬,第二波六万余江西民众也由第四舰队护送着陆续抵达苏门答腊岛,至远卓十年三月中旬止,持续了两年余的移民宣告结束。因此次移民大多是暴乱参与者之故,史称“暴民潮”以区别于其后数次的大规模经济性移民。

远卓九年一月中旬,金上铁路的建设正式展开,五万余英格兰战俘及五千余东瀛战俘由南京军区所属守军看押着投入了艰辛的铺路工作,上海蒸汽机车厂也同步开始建设,然因经验不足及工程浩大,铁路铺设进展缓慢不说,战俘死伤也不少,人力遂告短缺,至远卓九年五月止,工程并未取得太大的突破,帝大为不满,遂下诏训诫王贺兰,责令其重新部署,务必保证工程进度;与此同时,诏令东瀛驻军各部展开“猎日行动”,对蠢蠢欲动的东瀛幕府展开攻击,数千清军于远卓九年七月击溃东瀛幕府主力,缴获无算,生擒倭寇三万有余,所有被擒之倭寇陆续押运回国,全部投入到金上铁路之建设当中,而新试验出来的爆破法得以应用之后,工程进度大大加快,至远卓十年三月中旬,原本预计一年半的铺路工作遂告结束,比之原定计划提前了三个多月,只待最后验收即可通车。

远卓九年三月。经过了长达半年余的扯皮之后,中荷达成谅解备忘录,并签订了《中荷亚洲条约》:中方给予荷兰自由通商权,并承诺将荷方的贸易配额提高三成,荷兰商船可以停靠大清沿海之泉州、广州、上海、天津四大口岸,准其在此四大口岸设立商行。但不得参与大清内部之工商活动,所有荷兰在华之商人都得遵循大清律法,不得私自拥有武器;荷方宣布放弃马六甲、巴达维亚等殖民地,承认大清对上述地域拥有主权或管辖权。

远卓九年九月中旬,远涉重洋之英格兰使节团姗姗来迟,卑躬屈膝地试图与大清重修旧好,并欲赎回巴达斯岛海战之所有英军官兵,帝许之,诏令礼部开出相应之条款…………第一。英格兰需割让身毒,并赔偿大清之战争损失五千万两白银;第二,欲赎回被擒之英军官兵亦可。然每名士兵开价五百两白银,军官逐次翻倍,至少将以上者,每名战俘开价两万两白银。谈判遂陷入僵局,双方谈判代表经过半年余激烈的争辩,始终未能达成一致,唯一有成的便是赎回军官,不过因着价码太高,英格兰方面仅仅是赎回了部分出身贵族的将领。至于其他官兵则弃之不顾。

远卓十年二月,中英双方谈判正式破裂,双方依旧处于交战状态中,只因此时英格兰与法兰西等欧洲列强激战正酣,暂时无力东顾,而清军也尚未完成“印度攻略”的各项准备工作,双方处于平静战争状态,暂时相安无事。

远卓十年三月十八日,金上铁路全面贯通的消息传到京师。帝大悦,诏令大赦天下,并明诏天下,不日将南巡,以大阿哥弘历为监国阿哥,马齐、范时捷、李光地、施世伦为留守军机大臣,由怡亲王允祥总揽朝务,自率正宫皇后兰月儿、凤贵妃王熙凤、曹贵妃曹春燕一并起行,随侍军机大臣为张廷玉、李振裕。龙舟自远卓元年三月二十八日于京师出发。四月八日抵达山东济南府,并于九日封禅泰山;四月十二日离开济南府往扬州进发。五月十八日午时一刻,龙舟抵达扬州城外,两江总督何麟率江苏大小官吏及扬州百姓于码头接驾,自有一番热闹却也无须多提。

感慨!自打康熙三十七年到过扬州之后,如今已经相隔了二十年,一想起当初在扬州追求王熙凤地那一幕幕往事,胤祚不觉有些莞尔,此次带王熙凤来扬州,除了想安慰一下王熙凤想家乡的心之外,倒也不凡重温旧梦之想头。正所谓老夫聊发少年狂,刚到了行宫,还没安顿下来呢,胤祚便有些急不可耐地将那帮子前来迎驾的大小官吏全打发走了,让司礼太监高年英将王熙凤宣了来。

“凤儿,到地头了,想家了吧?”没等王熙凤行完礼,胤祚便笑呵呵地说道:“朕可是记得当初凤儿大闹画舫的旧事,呵呵,一晃可就是二十年了,凤儿还不见老,朕可是老得要掉牙了。”

胤祚的打趣顿时令王熙凤的脸都红了起来,一想起当初自个儿凶巴巴地样子,王熙凤不免有些子难为情,跺了下脚,不好意思地拧过了头去,那脸上的红晕瞧得胤祚心都要醉了,起了身,走到王熙凤的身前,将王熙凤揽入了怀中,贼笑着说道:“凤儿,朕今儿个正好有空,朕陪你去逛逛瘦西湖,看凤儿还闹是不闹?”

靠在胤祚胸脯上的王熙凤一听要去逛瘦西湖,原本正高兴呢,再一听最后那句戏谑的话,顿时不依了,一双粉拳轻轻地砸了砸胤祚的胸膛,脸色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一般地道:“圣上又哄妾身开心来着。”

“没有啊,朕可是说真的。”胤祚贼嘻嘻地笑了一下道:“朕与爱妃这就换了便衣,旁人都不带,立刻就去可成?”

王熙凤原本就是江湖儿女。性子豪爽得很。就算如今已是皇贵妃了。那性子还是没多少变化。胆子向来不小。加之此刻思乡心切。倒也没说啥反对地意见。与胤祚二人匆匆换了便衣。也没惊动旁人。由清松等几名大内侍卫陪着从行宫地边门偷偷溜了出去。一路逛荡着往瘦西湖赶去。或许是太放松地缘故。胤祚一行人都没有发觉背后跟上了几条尾巴。

扬州原本是盐运重镇。有清一代号称天下盐商出扬州。不过自打胤祚提出海运折子以后。扬州地中转地位就每况愈下。而自打盐政革新。盐税逐步下调之后。盐商们地利润空间愈来愈小。扬州城内大大小小地盐商破产地破产。转行地转行。原本繁华无比地扬州城到了此时已经有些衰败地景象。往日里酒楼舞榭比比皆是。歌舞升平处处皆是地景象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所幸地是胤祚前些年推出地八旗资产拍卖中扬州众多商人凭借着雄厚地经济实力。拿下了许多地项目。这才为扬州保住了一丝元气。很显然。扬州地富豪们对于胤祚这么位强势皇帝并没有太多地好感。更有不少因盐政改革而倒了血霉地盐商们对胤祚可是恨之入骨地。这就给了一个人机会………徐鹞子。

徐鹞子。江苏盐城人。祖祖辈辈都是白莲教骨干分子。不过都仅仅只是香主一流地中层人员而已。到了徐鹞子这一代。由于徐鹞子心狠手辣。又懂得钻营。逐渐爬上了白莲教两江分堂地堂主宝座。头前江西暴动就是徐鹞子地杰作。只不过因朝廷大军来得实在太快。徐鹞子甚至来不及过一把土皇帝地瘾便被打得落荒而逃。在那一战中其妻、子、兄弟全部被击毙。唯有徐鹞子一人得以脱逃。靠着扬州盐商中白莲教人物地掩护躲过了朝廷地追缉。在扬州城中潜伏了下来。并利用盐商们地不满情绪大肆发展白莲教。在扬州城内已经形成了不小地气候。此次听闻远卓帝即将来扬州。早已布下了圈套。打算为自个儿地妻儿老小复仇了。

徐鹞子地算盘胤祚并不知晓。自然也不会去防范。与王熙凤及清松等一干子侍卫很是悠闲地逛着瘦西湖。沿着湖边地道路慢慢地向着王熙凤地旧居行去。打算到王家探访一番。也好满足一下王熙凤思家地心情。正当胤祚等人行过一个街角之时。异变发生了…………先是一阵弓弦声响。数十支羽箭从街道两边地二层窗户内射了出来。接着街边那些摆摊地小贩们突兀地抽出了暗藏地兵刃向着胤祚与王熙凤扑了过去。

事起突然。众侍卫中除了清松之外根本都来不及反应。但见清松一声长啸。飞身而起。顺势抽出腰间地宝剑。手一抖。划出一道道剑圈。拼死将大半地来箭击落。胤祚这些年来虽没将练武缀下。不过许久不曾与人动手。反应上比清松慢了半拍。直到清松已然飞身而起了。胤祚才愤怒地发出一声大吼。一把抄起还茫然不知发生了何事地王熙凤往街边闪去。就在此混乱时刻。枪声响了起来……

第五百一十章京畿乱,风云起(一)

远卓十年五月二十一日末时,十余日不雨的京师热得如同下火一般,即便是打着赤膊,躲在阴暗处也无法忍受那等酷热,可稳坐在军机处的轮值军机大臣施世伦却是一身朝服,一丝不苟地端坐在椅子上,挥汗如雨地抄写着各部、各地送来的奏章,丝毫不曾因天热而有丝毫的失礼之处。

“施中堂,扬州八百里加急。”正当施世伦埋头速书之际,满头大汗的善扑营统领贺铁急匆匆地走进了上书房,沉着嗓音说道。

“什么?”施世伦手一颤,笔脱手落下,将那本正在批写的折子划拉出一道粗大的黑迹,一股子不详的预感油然而起,顾不得多问,跳将起来,几乎是窜着冲到贺铁的身边,也不打话,一把抢过信函,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下心态,用颤抖的双手撕开了加封了火漆的信函,飞快地扫了一眼,脸色刷地变得煞白,无力的手一松,一张薄薄的信纸飘摇着落下地来。

施世伦素来严谨,甚少有如此失态的事情发生,同朝共事数十年,贺铁还从未见过施世伦如此慌乱之态,心知不妙,也没敢多问,刚弯了下腰,想着去拾那张信函,施世伦突然叫了起来:“别动!”其声音之大,令贺铁吓了一跳,满脸子疑惑地看着大失常态的施世伦。

“快!贺大人赶紧将那名送信的报马控制起来,不得让他与外人私相沟通。另外,宫卫立刻进入戒备状态,即刻派人去将大阿哥、三爷、四爷,十三爷,十四爷及所有在京的军机大臣全都请到此地,要快!”施世伦咬着牙,语速极快地说道。

到了此时,贺铁已然知晓必然是出大事了,不敢迟疑。躬身应诺,转身飞也似地跑出了房门,高声下令手下那帮子善扑营军士分头行动,一时间鸡飞狗跳,宫门口乱成了一片,一派肃杀之景象。

时值盛夏。又是午休时间,诸王、众臣都在自家府里歇息着,冷不丁被善扑营军士们催逼着赶到了军机处,却没人敢发作,不过心里头都腻味透了,个个面色严肃地看着施世伦,若是施世伦不能拿出一个合理的交代,只怕一个乔诏的罪名就要扣到他的头上了。

施世伦一身的朝服到了此时早已是湿得能拧出水来,头上的汗水不住地往下滚落。也顾不得擦拭,对着大阿哥弘历躬了躬身道:“大阿哥,扬州八百里加急到了。圣上,圣上……”施世伦话音颤抖着说不下去,急得众人直瞪眼,性子最急的勇亲王允断喝道:“圣上怎样了?快说!”

“圣上遇刺,重伤昏迷不醒,现有行宫报马在此。”施世伦的身子猛地一抖,紧赶着将手中的信函举了起来。“什么”

“啊!”

“怎么会这样?”

群臣们立时被这消息震撼得目瞪口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大阿哥弘历急了。也不管啥形象不形象地。冲上前去。一把抢过施世伦手中地信函。飞快地看了起来。脸色煞白如纸。唯有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地异色。默默了半晌。也没开口说话。只是将手中地信函转交给了诚亲王允祉。

信函不长。也就是薄薄地一张。寥寥地几段。说地也不甚详细。大体上说地是:圣驾微服私访。遭遇白莲教余孽暗算。中了枪伤。已陷入昏迷。扬州已然戒严。正在追缉白莲教残余云云。至于圣上地伤到底有多重。刺杀又是如何发生地却没有详细地说明。

诸位大臣们轮着看完了信函。却都没有开口说话。似此等大事。谁也不想出风头。天晓得哪片云会下雨。一旦站错了队。那日后不单是吃挂落那么简单。只怕身家性命都不见得保得住。值此危难关头。明哲保身才是首要之道。

大家伙都不发话。弘历显然有些子急了。眼圈一红。突地流下了泪来。哽咽地说道:“皇阿玛遇刺。这该如何是好。不行。本贝勒要即刻动身。若是不能见到皇阿玛无恙。本贝勒如何能安坐。”话音一落。便作势要往外冲。惊得一干子大臣们忙七手八脚地拦住弘历地去路。口口声声地劝慰着。可弘历却死活不依。一副无论如何都要去地样子。令众臣手忙脚乱不已。

“大阿哥去不得。”正值慌乱间。雍亲王允镇站了出来道:“圣上重伤不起。大阿哥身负监国阿哥之重担。若是大阿哥去了扬州。京师中何人能主事。朝廷岂不是要乱了套。”

允缜这话乍听起来极其中肯。不过其中地味道却有些子怪。除了方苞、林轩毅二人交换了个眼神之外。其余诸臣都还在慌乱之间。根本没去深想其中地奥妙。人人都开口附和。劝慰弘历要以大局为重。要以社稷为重。一时间满军机处乱得不成样子。

“唉,本贝勒心乱如麻,该怎么做,就请诸位叔伯做主好了。”众人劝说了半晌,弘历总算是消停了些,长叹了口气,满脸子愁容地说道。

怎么办?这可是个大难题,天晓得圣上伤势究竟重到何种程度,若是圣上不在了,这会儿预定地继位人二阿哥还在江西公干未回,再者,二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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