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便可限制住英格兰舰队逃回身毒,马六甲、巴生一旦落入我军手中,英格兰舰队主力要想走马六甲海峡回去只怕很难,就算是勉强硬冲过炮火的封锁,只怕损失也小不到哪去。若是我军拿下了马六甲、巴生之后,全军主力舰队就堵在淡美兰岛海域,到那时由不得英格兰舰队不出来跟我军决战。”
“瞎扯吧。”萧三郎冷哼一声道:“马六甲、巴生两港都在单马锡后头,想要拿下那两个港口就不得不从单马锡过,难道我军舰队还能长上翅膀飞了过去?哈哈,太好笑了!”一起子第二分舰队的将官顿时哄堂大笑起来,那笑声里满是调侃的意味。
“我军舰队是不能飞过去。不过我军的两栖作战部队却可以飞过去,只要能拿下马六甲,即便是没有拿下巴生也无所谓!”刘宁海拿起一根指挥用的细木条,指着地上那副巨大地作战模型道:“诸位大人请看,这里是哥打丁,除了些当地土著之外并没有荷兰人地军队在。我军只要从这里抢滩登陆,沿着海岸线走,不出四十公里便可以抵达单马锡对面的一个小镇…………新山。拿下了新山之后,我军可以分兵一部在此地驻防,以防止英格兰军队断我归路,由于此地是单马锡港口地背后,并没有英格兰的炮台在,水也不算太深。走不了大船。英格兰舰队中仅有几艘巡洋舰之类的小船能通过浅水海峡来攻击我军,只要我驻军能咬牙坚持住,敌军也无可奈我何;而我军两栖部队主力可以沿着新山至马六甲的大道一路向马六甲冲去,由当地之暗影配合,一举拿下马六甲,彻底切断英格兰舰队地归路。到那时,何愁英格兰主力舰队不出来跟我军决战!”
刘宁海的慷慨陈词立刻吸引了众多将领们的眼光,所有人都死盯着马拉半岛那狭长地地势看个不停。这套战术说起来并不出奇,只不过是当年长崎之战的翻版而已,同样是抚敌之背,断敌归路,在场的所有将领都曾参加过长崎大海战,自然体会到此等战法的意味之所在,大家伙立时议论了起来。交口称赞不已。然而第三分舰队司令索隆索却提出了一个疑问:“刘大人,你这个想法固然是好。奇袭哥打丁固然是没问题,可问题是从哥打丁倒新山一路全是森林和峭壁,这海图上并没有标出有道路相通,若是我两栖部队上了岸却无法抵达新山的话,不但我主力舰队的意图暴露,而且两栖部队也将因此而可能困死在哥打丁,这一条刘大人可曾考虑过?”
“这个……”光顾着高兴地刘海宁顿时愣住了,看着地上地作战模型,讪讪地说不出话来,好半晌之后,苦笑着说道:“或许有小道能通到新山也不一定。”
萧三郎闻言立刻讥讽道:“或许?打仗的事能用或许来指挥吗?这个或许要是或许没有呢?两栖部队被困还是小事,若是就此让英格兰主力舰队逃了,这责任该由谁来承担?”
“是啊,可惜了一个好主意。”
“就是,遗憾!”
“唉,可惜!”
……一起子将领看了看地形地势,顿时有些丧了气。允皱着眉头看向何震道:“何大人,你手下的暗影对哥打丁一带的道路是否了解?”
“启禀王爷,下官手中并无此等消息,若是需要,下官可以立刻与暗影三号联系,嗯,可能要几天的时间才能有回复。”何震躬着身子回道。
允苦笑了一下道:“几天?本王怕是没有多少个几天可以等了,从这里到单马锡还有三天的海路,季风要变了,本王着实拖不得了,这样好了,何大人即刻放飞鸽子,一有消息马上来报,同时让暗影立刻出动进入作战状态,若是哥打丁处有路,让暗影在回信地同时立刻派人前往哥打丁,等候我大军的到来。”
“是,下官遵命!”何震自然明白此举的重要性,立刻飞奔出了作战室,开始部署相关事宜去了。
允见众将还在议论刘宁海那个方案,不由地板起了脸,沉着声道:“怎么?死了张屠夫,就吃混毛猪了吗?嗯?别告诉本王尔等从海军学校里就只学会了这么点东西,都说说看,还有什么好点子?”
第三分舰队司令官索隆索斟酌了一下语气道:“王爷,若是强攻,智取都不行的话,下官以为可以考虑奇袭。”
“奇袭?怎个袭法,说说看。”允眉头兀自皱得紧紧的,语气平淡地问道。
索隆索恭敬地答道:“启禀王爷,去年王爷带来的英格兰教官曾说过有种火攻船战术,现如今在单马锡是西向季风,我军若是从淡美兰岛海域进入,向着单马锡进发的话,正好是偏西向,若是能趁着夜幕全速前进的话,酉时出发,丑时可抵达单马锡附近海域,若是能得到熟悉当地水纹的暗影之帮忙,以一小部分舰队绕过复杂地水道悄然接近单马锡港,而后将数艘满载草料地后勤补给船堤岸上火,顺着风势放出,定可顺风冲进英格兰舰队的泊锚地,由于火借风势,只要英格兰舰队在港中,那就在劫难逃,而等英格兰舰队地残余试图冲出火场之时,我分舰队必可趁乱杀入其中,虽不能全歼英格兰舰队,但趁势将两栖作战部队送上岸却是没有问题的,只要两栖部队能拿下一到两处炮台,我军即可稳操胜卷。”
“索大人所言固然美妙,可末将却有一不明之处:我军只要过了黄岩岛海域,前面就是商船往来频繁的航线所在,我军的行动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的隐蔽性可言,就算将沿线的商船统统扣押也无法瞒过那些岛上的居民,若是不巧他们也有飞鸽传信之类的通讯手段,我大军的一举一动全部都暴露在敌人的眼皮底下,如何能去奇袭敌舰队?”第一分舰队参谋长陈成文毫不客气地指出了索隆索计策中的漏洞之处,索隆索语塞之余,在场的所有将领全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四百六十九章多事的夏天(三)
远卓八年四月二十四日,天热得慌,尽管午后下了场大雨,算是给京师带来了一丝的凉意,只不过太阳一出,水汽蒸腾之下,这天气反倒更加闷得令人难受,大街上行人绝少,若是没啥要紧事儿,人们宁可躲在家中也不愿在此等湿热的天气里出门行走。末时一刻,畅春园外一骑绝尘而至,马上的骑士面色焦急,一身草绿色的新式军装已经被汗水浸润成墨绿色,气喘吁吁地在园门外滚鞍落马,也不等站稳脚,迫不及待地从怀中取出火牌,连同背上的文书匣子一道递给了闻讯围上来的善扑营军士,口中急嚷着:“紧急军报,八百里加急!”
“马大人、张大人,江西八百里加急军报到了。”得知八百里加急军报重要性的善扑营统领贺铁不敢怠慢,拿上军报便急忙冲到了军机大臣值守处的澹宁居。
“什么?八百里加急?”正在抄写节略的马齐手一抖,一滴豆大的墨汁落将下来,将正在写着的节略污了一片,只是马齐这会儿也顾不得那份节略了,霍然起了身,三步并作两步地到了门口,接过贺铁手中的军报匣子,也没立刻拆开,看着贺铁道:“圣上何在?”
“禀马大人,圣上劳累多日,这会儿刚入睡没多久,下官不敢惊动圣上,故此先来寻马大人、张大人拿个主意。”贺铁面色平稳地答道。
“哦。”马齐随口应了一下,拿着军报匣子走回自个儿的书桌,取出一串钥匙,将匣子打了开来,取出放置其中的军报,撕开封口,只看了一眼,脸色立刻变得有些苍白起来。
“马大人。这军报……”张廷玉眼瞅着马齐好半会没回过神来,只好开口问道。
“哦,张大人请看。”马齐摇了下头将军报递给了张廷玉。
“怎么会这样。”张廷玉飞快地扫了一眼军报。头上的汗顿时下来了。也顾不得抹一下,跺了下脚道:“兹体事大,马大人,你我得立刻去面圣。”马齐略一犹豫,末了还是重重地点了下头,与张廷玉两人一路小跑地向着烟波致爽阁而去。
胤祚这些天心事重,睡眠差得可以,今儿个好不容易才迷糊了一阵就被高年英叫醒了。可一听是江西来的八百里加急军报。也顾不得发作,立刻宣马齐、张廷玉觐见。
“圣上,九江府武宁、永修两县扯旗放炮反了,白莲教暴徒洗劫了两县的衙门,占据了县城,两江总督刘思远告急文书在此。”马齐一见到胤祚。立刻跪倒在地,将告急文书高举过头顶,口中将军报的大体内容一一道来。
什么?反了?胤祚的头脑嗡了一下,额头上地青筋一阵跳动,强压着怒气,挥手示意随侍身侧的高年英上前去将军报递上来。展开军报细细地一看,胤祚更是有些子火冒三丈…………江西原本就是白莲教猖獗之地,虽经朝廷屡次下诏清剿但始终未能根治,自打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实施以来。当地的富户、地主们利益受损严重。以致于白莲教在此地不断坐大,甚而出现了暴力抗税地事情。远卓八年四月十九日,武宁县大地主万南魁暴力抗税,打死上门催税之税丁,其后,畏惧官府镇压,举旗放炮,言明“替天行道”,聚众造反,攻打武宁县城,次日,修水县也反旗高举,两县暴民在白莲教地指挥下,攻占了武宁、修水二县,两县之大小官吏及少量守备军大部战死,余者被俘,两县沦陷,江西人心惶惶,大乱将起。
去***替天行道!老子才是天!胤祚心中怒气上涌,咬着牙道:“好嘛,这梁山水寇的旗号都打出来了,嘿嘿,替天行道,好得很!二位爱卿怎么看啊?”
“剿!”马齐毫不犹疑地开口道:“圣上,臣以为似白莲教这等祸国殃民之勾当就该全面剿灭,寸草不留。”
马齐杀气腾腾的话顿时吓了张廷玉一大跳…………两县参与暴乱的可是十余万民众,这一剿下去,该有多少人头要落地?张廷玉偷眼看了看胤祚那铁青的脸色,嘴唇嚅动了几下,强自开口道:“圣上,臣以为剿是该当的,如此凶悍之暴徒,不剿不足以明国法,但臣以为此事当是白莲教在其中挑唆所致,盲从者众,若是一体剿灭则杀伤过重,有伤天和,臣以为剿抚并重倒也不失为上策。望圣上三思。”
马齐毫不客气地反驳道:“张大人此言缪矣,我大清正值对外用兵之际,启能容得小人作乱,再者我朝兵精粮足,又何须与谋逆之人妥协求抚?圣上,臣以为当速行剿灭此等流寇,以免荼毒地方,若是贼势蔓延,或有前明之乱也未可知。请圣上明鉴!”
***,该死地白莲教,奶奶地,总是不时地蹦达出来添乱子,唔,弘扬工部的差使都办完了,早该上本了罢,这臭小子磨磨蹭蹭地搞什么名堂!前明之乱?这话怕是言过了,不过若是任由白莲教瞎胡闹下去,这两江赋税重地一旦有失,海外还正打着,一旦粮饷出了问题,整个朝局还不得乱成一锅粥,剿***!胤祚铁青着脸想了好一阵子,猛拍了一下桌子道:“剿!传朕旨意:令两江军区司令即刻出动第八、九两军进剿,由两将军区副参谋长陈淼挂帅,务必于一个月之内剿灭两县之白莲教暴徒,不投降者杀无赦!至于降者先关押起来,等朕的旨意。”胤祚金口一开,马齐、张廷玉也顾不得再行争吵,由张廷玉将胤祚所定之诏令草拟出来,交由胤祚过了目,又用了玉玺,紧赶着派人向两江军区发送而去。
好事不出门,坏事却能传千里,这紧急军报末时刚到京师,酉时便传了开来,消息灵通人士各个都已经知晓,即便是街头酒肆之间各种版本的流言也都冒了出来,甚或连圣上大怒派兵进剿的消息也传得有鼻子有眼地。满城流言中。得了消息的弘扬也无心在工部盘恒,紧赶着收拾一下,便起轿子回了留园。也没理会一路上下人们的请安。急匆匆地便进了书房。
“萧先生,江西出大乱子了,本贝勒听闻江西九江府武宁、永修两县已经沦落贼寇之手,据闻是白莲教在其中搅事,这便如何是好?”弘扬连满头满脸的汗水都来不及擦,人还没落座便紧赶着说道。
“哦?”萧遥从一叠子文稿中抬起头来,看了弘扬一眼,却并没有太多的吃惊之色。
“怎么?都这时分了。先生一点都不着急?”弘扬见萧遥面色平淡。忍不住出声问道。
萧遥笑了起来道:“圣上都不见得会急,二爷急个甚子?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地策子一推行,若是没有个后续手段支撑,这天下本来就是要乱上一阵子的,至于白莲教不过是趁乱起事罢了,癣芥之患耳。不足为奇。某以为圣上派兵进剿已成定局,值此民心动荡之机,不以雷霆之势剿灭匪患如何能震撼宵小之心?不过此事倒是跟二爷或许会有些瓜葛。”
“我?皇阿玛总不致于让本贝勒挂帅出征吧?”弘扬一听此事可能跟自个儿有关,疑惑地看着萧遥,脱口而出地说道。
“二爷想哪去了,尽管二爷也算得上略知兵事,可向来没带过兵,圣上兵略过人,又怎会将大军交给二爷去统带?”萧遥哈哈大笑起来道。
“那……”弘扬想了想。自个儿也觉得好笑。只是不明白萧遥说这场乱事与自个儿有关是何意思。
萧遥笑呵呵地看了眼弘扬道:“圣上此刻恐怕在骂二爷了罢,呵呵。圣上正等着二爷手中的东西救急了,二爷这份章程也到了该出手地时候了,嗯,还有三天就是早朝之期了,二爷不妨明日便上本好了。”
弘扬笑了一下道:“这个自然,本贝勒原本就打算尽快上本地,只是……”
弘扬地话虽没说完整,不过那些潜台词却瞒不过萧遥的算计,萧遥笑着解释道:“呵呵,二爷所疑虑地不外乎第四条罢,此时上本就是个最好的时机,圣上会明白的。嗯,若是某料得不差,大阿哥只怕也会在这段时日里上本,呵呵,若是圣上派谁去收拾江西一省的残局,谁就将是最后的胜利者,某倒是看好二爷能胜出地,即便是圣上心中怕也是如此。”
“先生何出此言?皇阿玛对大哥与我向来是一视同仁,并无偏颇之事,这看好之意从何而来?”弘扬仔细地想了一阵,愣是没发现自家老爹对自个儿有何偏帮之处,只好不解地问道。
“二爷岁数几何了?”萧遥不答反问道。
“嗯?”弘扬傻愣愣地看了萧遥好一阵子,才疑惑地说道:“本贝勒月初刚过十六生日,怎地?”
“十六?呵呵,是啊,算虚岁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