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再生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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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再生缘-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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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来早下官力奏,务要降旨招安。”王少甫谢曰:“恩师如此施恩,门下当结草衔环,报答万一。”郦明堂曰:“都是为友尽情,说甚报答?”王少甫辞别,回归公馆,向熊浩赞曰:“郦恩师真是仁德,世所罕有。”

  郦明堂入内,素华间曰:“方才我已窃听,知道朝廷不准招安,如何是好?”郦明堂曰:“为着婆婆的事体,来日我当冒死保奏,务要圣上听从,方遂我心愿。”二人议论,到了四更后进朝,王少甫早已在朝房伺侯。

  不须臾,刘捷亦到。造至五更三点,成宗临朝,群臣朝贺毕,分班站立。值殿官传旨臣:“百官有事启奏,无事就此退朝。”郦明堂出班奏曰:“臣有事奏请。”帝曰:“卿可平身奏来。”明堂立在旁边奏曰:“臣访得山东吹台山娥寇韦勇达,乃少年豪杰,随劫贪官污吏,土豪劣绅,不扰良善之家。前劫皇甫敬妻女,觅留在山后﹔擒捉刘国舅上山,俱以礼相待,欲侯投降圣朝,以图立功,一腔忠义。乞陛下降诏招安,使其冲锋立功。皇甫敬之女长华。深通韬略武艺,亦乞使其东征,以全忠孝,仰见陛下洪慈,容其改过自新。望陛下准奏。”成宗闻奏,笑谓郦兵部曰:“郦先生,此乃贵门下托尔代奏,但以此事,难以准奏。”按成宗心感郦明堂救活了太后,又察知其平日聪明忠直,遂十分敬重,故有此戏言。当下郦明堂跪下曰:“臣并非受王少甫嘱托,实因平日访知韦勇达忠义,且皇甫敬必不降番,定是哨探不实,臣故欲使他立功赎罪,并无异心。且臣自出仕以来,同岳父立誓,从无受人礼义财物,怎肯受人嘱托,以负陛下?望陛休要多疑。”成宗令郦君玉平身,唤上前谕曰:“卿乃高见明理,虑事须要周全。前弃山东巡抚具奏,皇甫敬将帅降番,充为向导,带领番军,攻打登州。今皇甫敬之女失陷吹台山已久,韦勇达又是少年,才貌双全,此所谓干柴烈火,无怪其燃,焉知男女竟无沾染?倘有情弊,及皇甫敬果然降番,乃着皇甫之女并韦勇达此去征番,倘若彼念父女翁婿之情,或暗通军情,里应外合,全军休矣。且韦勇达流落绿林,习成浪子﹔野心叵测,岂可任用?卿当三思而行。”郦明堂欠身奏曰:“陛下圣见虽明,但臣想皇甫敬诗礼传家,其妻女谨守礼法,故其子知风遁,此乃传接香烟之意,又可得图代父伸冤,其妻女守候解诛戮,此所谓宁死不辱,焉肯受污至屈身于绿林之中?此必勇达与他乃亲友世交,以礼相待。前刘国舅往征,虽被他设擒捉,卒不敢伤害,或是留为异日代皇甫家辨冤,亦未可定依臣愚见,皇甫敬之女并韦勇达此去征番,若有异心,臣满甘受处斩,以正妄荐之罪。臣实为屈荐贤,不忍忠良受屈,故敢饶舌。”

  言未毕,早有元城侯刘捷上前奏曰:“郦兵部见事极明,将满门性命保奏,韦勇达必无异心。伏乞降旨招安,使其随军,臣儿奎璧可得回朝,此固一举而两得也。”成宗对郦明堂曰:“尔乃为国荐贤,肤从无责人过难之事。纵使韦勇达等内叛,与卿无干﹔若说保奏一体同罪,文武百官俱要缄口结舌,谰多言?”遂令该部官草诏招安,着韦勇达带领本部人马为右锋,赤英南改为右翼官,王豪为左卫官,皇甫敬之女皇甫长加封清国孝女,就令随军进征﹔刘奎璧着送回家。郦明堂想刘奎璧回京,心中怨恨,向前谓刘捷曰:“国丈错了主意,令儿奉旨剿匪,身为主帅,反被匪批﹔已经有罪,今当韦勇达带同刘奎璧征番,立功赎罪,日后班师,加升官职,岂不是好。”成宗闻奏大喜,向刘捷曰:“郦君玉所言,甚是有理。”即宣王少甫上前谕曰:“刘奎璧发在卿部下,随征立功。”王少甫领旨退下。

  顷刻之间,兵部官写完了招安的诏书,帝看毕,加上国玺,当殿遣户部主事饶丰盈前往招安。饶年过四旬,办事周到,奈帝差遣,只得领旨出朝。刘捷暗喜儿子得脱罗网,及至退朝,忙到午门外携住王少甫的手﹔恳嘱曰:“小儿痴拙﹔望元戎照拂,苟得回朝,老夫自当厚谢。”王少甫暗恨老贼害得我家散人离,还望照顾伊子,难道不明他所思么?但他势力浩大,只得答曰:“国舅随征,下官自当另眼看待﹔何须国丈忧虑。”刘捷称谢分别。

  王少甫回归公馆,换下公服,何熊浩盛称郦恩师把满门性命保举,帝方准招安,但刘捷势力如山,刘奎璧与我相识,大为不便。正言间,家丁报曰:“饶主事特来拜访,说有机密事相议。”王少甫忙令迎接入内,分宾主坐下。茶罢,饶主事曰:“下官奉旨招安吹台山,但恐韦勇达其心莫测,下官此去凶多吉少,特求元戎相商。”王少甫骇然曰:“此事乃是下官保奏,老大人若有不测,下官寸斩难侩其命。饶大人只管放心,万无一失。”饶主事曰:“虽是如此,大元戎必须寄信去方好。”王少甫曰:“老大人见教极是,下官即便寄书前去,可保无虑。”饶主事辞别上轿。王少甫上马,往谢郦兵部去了,按下慢表。

  且说郦兵部回府,恰遇梁相已回,同了夫人母女正在闲谈。郦兵部拜见已毕,同坐在旁,梁相埋怨郦兵部曰:“古人云‘知人知面不知心’,韦勇达流落绿林已久,其心叵测,尔竟把性命保他,倘有差池,祸害不小。皇甫敬妻女并韦勇达与尔亲非故,若有异心,尔全家的性命难保矣。”郦兵部曰:“小的访知韦勇达、皇甫敬妻女乃真心为国,故特保奏,谅无事。”梁相曰:“即无更变,尔有何益?下次切不可如此妄为。”明堂称是。停了一会,夫妇回房,素华间曰:“方才爹爹怨尔为甚?”郦明堂说明硬保招安的事情,道:“他怎知我为着婆婆的事体,我管人闲事﹔若是别人的事,我想如许舍身保奏。”素华曰:“得小姐肯用心乃尔。”

  正言间,女婢报称王元帅察见,郦明堂曰:“我正有节托。”忙入后堂,令家人开了中门请进,一面喝退从人。王行过了礼,坐在旁边,只见一个小小的书童上来献茶。茶毕,又说些寒温,王少甫乃立起身来,拜谢力奏保荐之恩。郦又谦逊了一会,嘱曰:“方才主上虽令刘奎璧军前立功,但存心险恶,不可任用,尔当通知韦勇达。”王少甫闻言,忙问何故。

  不知郦明堂说出甚么话来,请看下回分解。







第四十回    王元帅跨海出征 熊先锋祭宝立绩

  却说郦明堂嘱王少甫曰:“刘奎璧存心险恶,尔绩通知韦勇达,密把刘奎璧监禁囚车,用布篷遮住头面,隐藏军中!若下舟,即禁在舱内。日食须要照顾,无便有亏。”按王少甫心中恐刘奎璧放出后,知其改名易姓,势必通知伊父刘捷,刘捷恐皇甫敬父子回朝报怨,必先设计败其功劳,故不如先下手为强,若不放出,又恐刘捷知风,奏闻天子,坐其欺君逆主之罪﹔王正在进退两难,一闻此言,正中心怀,忙间曰:“恩师吩咐极是,但恐国丈知道,奏闻天子,门下就有欺君逆主的大罪。”郦明堂曰:“刘国丈有甚言语,下官为尔抵挡,决不有误。”王少甫谢曰:“若得恩师如此鼎力,门下便放心行事。”郦明堂答礼曰:“只管放心行事,下官自有主意。”

  王少甫辞别,回归公馆,对熊浩说明前事:“我正虑刘奎璧泄我根底,败我功劳,不料恩师恰有此言,真是天从人愿。”熊浩喜曰:“今当写书前去,知会韦勇达,方不误事。”王少甫称是,遂细细写了一封信,内言奉旨着韦勇达为右先锋,速带部下人马到登州伺候随征﹔并言把刘奎璧囚车遮掩,不可泄漏﹔至接待钦差,须要加礼厚待,使其回朝善言复旨。即叫李猛,丁宣,各赏路费,将书交代,赶交与韦勇达。李猛等随带千粮银两,上马而去。

  光阴似箭,早是二月二十一日早朝,少甫辞朝别驾﹔出朝,又去拜别部恩师。明堂面嘱曰:“得胜之时,即当招不可多杀。”王少甫领命。

  到了次早,便下校场,齐集了六万人马。王少甫祭旗﹔先发下五千人马,交付熊浩为前部,吩咐沿途务要约束军木可扰害良民。熊浩领令锤程。王少甫大队人马随后进拨旗蔽日,戈我如林,三军悉如猛虎,众将胜为蚊龙,一蹿森严,万民喜悦。

  李猛自前日起身,二路行来﹔早到吹台山,来到后寨厅,参见韦勇达,呈上书信。韦勇达看毕大喜,令往后蒙夫人母女。不须臾,母女已到,韦勇达迎接坐下,遂把信呈上。尹夫人母女看毕,大喜曰:“未料圣天子如此宽宏,踌安,小儿又得高中,真是有幸!”李猛、丁宣曰:“不是天子,俱是郦兵部屡次力奏,天子方下毗言。”尹夫人曰:“郦兵部何人,怎肯如此施恩?”李猛曰:“郦兵部年方十八,人物秀而三元出身,系右本相的令潜学﹔辨汰谦恭,正直敢言,又拜道,近来救活了皇太后,故朝廷摧井兵部尚书,甚是信任。”夫人赞道:“谁家有福,产此亘古未有之人。”韦勇达即召办上前,言明招安等情,速速传令喽啰,若欲回乡者,赏银两,使他们散去,做些小经纪度日。愿投军征番者,速尉上册,同往随征。众皆欢喜。内中欲回乡者有一半,愿随军亦有一半。过了四五天,哨马报曰:“小的探得钦差来日谰。”韦勇达忙令张灯结彩,准备筵席伺候。只有单洪心怀妒忌,思来日出见差官,出其不意,刺死钦差,使其不能投降,在此享用。

  到了次日,单洪身藏二柄利刀,尹夫人母女俱到聚义厅。未及巳时,喽啰报称钦差将到,韦勇达率领兄弟韦勇彪并十名头目,来到路口。钦差已到。韦勇达带同众人跪接。饶主事心中恐惧,即下马扶起众人,慰曰:“请到堂上读诏。”韦勇达即请钦差大人上马,自己随后起身。钦差虽见韦勇达少年俊雅,但部下的形状都是凶恶,心中十分提防。及来到聚义厅外,尹氏母女跪在门外高声曰:“犯妇皇甫敬之妻尹氏,率女长华接招来迟,罪该万死。”饶主事在马上欠身打拱曰:“夫人、小姐且起,请到聚义厅上开读诏书。”即刻便下马,步入厅上,打开诏书。尹氏跪在前,韦勇达同小姐跪在后,韦勇彪同众头目挑开香案,读诏已毕,众皆谢恩,将诏请到别寨安顿。尹夫人密嘱韦勇达道:“孩儿小心礼待钦差。”又向钦差曰:“犯妇母女失陪了,乞大人恕罪。”主事曰:“夫人、小姐请退,不消费心。”尹氏母女于是入内。

  钦差坐在上面,韦勇达坐旁伴吃茶。不多时,酒席俱备,钦差上席坐下,韦勇达在左,韦勇彪在右,众头目在下边,相陪跟随。钦差的十余名家丁,喽啰另席相待。饶主事恭恭敬敬,留心提防,韦勇达兄弟尽独相敬。酒过数巡,钦差即便辞席,众头目苦留曰:“难得大人宪驾到此,理当尽欢,何必过谦。”饶主事遂再坐下,韦勇达先敬了一杯酒。单洪寻思,此时若不下手,更待何时?即立起身来,斟了一杯酒,假意向前曰:“小的奉敬一杯。”饶主事先见单洪在坐下,满面杀气,注视不休,已是怀疑,得见其敬酒,着实提防,立起身来接酒。单洪将酒连杯掷在地上,手扯饶主事右手的袖口,左手在腰间抽出明亮亮的短刀,望饶主事胸腔刺来。饶主事尽力挣脱,翻身逃走。单洪大喝曰:“往哪里去,我来了!”将身一跃,跳过桌面,忙来追赶。众头目大惊,欲救不及。只有韦勇达惊得心神飘荡,忙跃过桌面子来,果然手足伶俐,赶到单洪背后,伸出手抓住单洪的后领,把单洪掀翻,仰面倒地,那时刀早掷在一边了。韦勇达把脚踏住了单洪的胸脯,拨出宝剑,把他杀死,方上前扯住钦差曰:“大人不必惊慌,那单洪已杀死了。”饶主事吓得面如土色,回身作礼曰:“下官乃奉旨前来,未知此人何故行刺?”韦勇达着喽啰把单洪的尸首带往山后埋葬,随请钦差坐下,说明单洪心意:“恐仇人报仇,不愿投诚。欲刺大人,以陷小将,今特杀之,以免大人疑心。”饶主事方才明白,自思韦勇达虽是真心归降,但部下之心难测,倘夜间有甚更变,性命必不能保宁,可早离此地为妥。遂起身辞别曰:“将军虽是好意相待,但部下人心叵测,下官就此告别﹔将军亦免挂怀。”韦勇达曰:“大人说得极是,小将只得从命。”忙令皇甫长华具一道表章,以谢天恩。长华即便写就,并代母亲具下谢恩的一道表,一并交与钦差,又送了许多金银彩缎,并厚赏跟随人役,皆大欢喜。饶主事称谢了一会,又嘱曰:“将军速往山东合兵,不可迟误。刘国舅不知要寄信回京否?”韦勇达曰:“再缓三四天,即便起身。”刘国舅即要随征,不必寄书,遂上马送钦差下山,来到路口分别。韦勇达恐路上有失,并着四名头目护送,到来日方得回山。饶主事十分感激,分别而去。

  韦勇达回山,限四日内起身,连忙收拾。到了第四日早,各物收拾上车,将刘奎璧押上车,把四围密遮,其接军之人三千余﹔预请附近各乡的父老上出,辑其特山寨上的钧件一一并取去,然后放火,靶山寨焚烧殆尽,免使复集匪类、方持起劈下山,向山东进发,传令如有奸淫强买等情,立即处治。万民安堵如故,俱感主将约速严明,按下不表。

  且说山东巡抚彭知择自上年到了登州,即备战传,凡水米柴草,俱已配搭定当。到了三月,王元帅大军已至,巡抚彭如泽率领百官出郭迎接。王少甫相见,令大军屯扎城外,不许扰害居民,违令者斩。王元帅同众将到了馆驿,地方官备酒接风,众官陪奉。王元帅问曰:“近来番军势力若何?”总兵殷耀先蔡曰:“番军除阵亡及病故,现存不及四万,只有军师神武道人邪术利害,元帅邬必凯英勇无比,部下又有九员番将,十分凶恶。自杨大人死后,番军恐时值严寒,海水冻住船只,因此退入海中。海中有一浮岛,名叫沙门岛,粮米细软,俱屯在此岛,岛之左右尽扎战船,近因闻得元帅大军将到,故不敢前来。未知元帅欲往岛中迎敌,拥侯其前来?”王元帅曰:“番人欺我军向怕风浪,故敢造反,本帅当海中决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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