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夫人情讲当面,怀玉我洗耳恭听。”
老夫人看了看女儿:“玉霞,到门外望风,别让闲人进来!”
“是。”
玉霞走后,老夫人低声把她为什么迁居乡下,为什么招收家将之事,细说了一番。
怀玉一听,十分感激:“老夫人忠心为国,晚辈非常敬佩。在我们攻打玉兰关时,还逐你多多尽心。”
“社稷兴亡,匹夫有贵,我理应为国出力。请问将军,你们大队人马现在哪里?”
“啊……已经出京。”
“好。待我即刻带儿女进关,劝说我家老爷归降,让他放你们进城。如我家老爷执意不降,我就偷偷叫女儿领你们进来。可有一件,不许你们伤害他的性命!”
杨怀玉一听,这个乐呀;“好明白的老夫人啊,你真乃于国忠良。事成之后,我定报知母帅,与你请功!可有一件,我不知大队人马何时能到达这里?”
“这也无妨。我们在城里听信儿,等大军到来,你就亲自叫阵。”
“好!老人家,事不宜迟,迟则有变。此处不便久留,我告辞了!”
“也好。千万记住,大军一到,就来叫阵!”
“不劳嘱咐。”杨怀玉说完出了门,飞身上马,离开陈家庄,顺原路往回走,报元帅准备得关。这话不提。
再说老夫人一家。杨怀玉走后,老夫人将玉霞叫到身边,将刚才之事述说了一面又说:“你们快把值钱的东西带上,准备进关!”
陈王霞听了,心思不定;“娘,我爹他能愿意吗?”
老夫人说;“孩了,你们听娘的,没错。”
一切准备完毕,老夫人上了车辆,姐弟俩上了战马,离开了陈家庄。
他们来到玉兰关外,守城军本得知是元帅的家眷,不敢怠馒,打开城门,他们就进了域内。等来到辕门外,老夫人下了车,让军卒传报。
陈世忠得知情息,不由一愣,夫人怎么进城来了?他略停片刻,忙说:“快快有请!”军卒出去不大工夫,这娘仨就走了近来。
陈世忠迎出帅府,上前搭话:“夫人!”
“老爷可好!”
“爹爹万福。”
“参见爹爹。”
陈世忠说:“好好好!”说着话,一同进了帅府,坐定身形,军卒献茶已毕,陈元帅说:“夫人一路辛苦了!”
“有劳老爷动问。”
“当初叫你随为夫进城,你却执意不肯。今日怎么来了?”
“老爷,乡下住不成了。”
“怎么?”
“自从三国联军攻打大宋,鄯善国不光加重了赋税,还四处抓丁当兵。百姓们难以生存,都纷纷逃难去了。前几天听说,大宋的军兵被要来了。你在城里跟宋军为仇作对,我们在乡下,若落入宋军之手,还能活命?”
“对,早就该来。”
“老爷,你这儿开仗了吗?”
“打了一仗。”
“怎么样啊?”
“败回来了。不过,已派人求援,救兵指日可待。到那时候,若把宋室江山夺下,哈哈哈哈,夫人哪,我还能宫升三级!”
玉虎一听,撇了撇嘴说:“爹,你别官迷了。踏平大宋?哼,你几颗脑袋?你可知道那五虎大将的厉害?就那玉玉虎……我听人说,吐口唾沫都能下三天大雨!”
“嗯!”
“爹,识时务者为俊杰。要依我说,趁早,等宋军到来,把城门开开得了。”
“嗯?你这娃娃,满嘴胡说!”
小姐陈玉霞见爹爹动了怒,她怕弟弟泄露机密,忙拽了—把玉虎的衣襟儿:“玉虎,不许这样说话!爹,您老人家武艺高强,谁不敬佩?宋军来多少,也得白白送死。”
“哈哈哈哈,还是女儿懂得爹爹。到时候,爹若不行,女儿就上阵御敌!来呀,酒席摆下,与夫人接风。”说话间,举家入席,共叙家常。
这娘仨在城内等着杨怀玉,真是度日如年呀!一天,两天,到了第三天,就听玉兰关城外,通通通,号炮连天。时过片刻,行人跑进帅堂,跋报军情;“启禀元帅!”
“何事?”
“宋军十万兵马,铺天盖地而来,现已在城外扎下了连营。两军阵前,有一人讨敌骂阵,自报名姓杨怀玉!”
“再探!”
“是。”
陈世忠略思片刻,传下将令,“将兔战牌高高悬出!”为什么?陈世忠合计,一个呼延云飞,我都胜不了,如今杨怀玉来了,我更胜不了啦!
军卒刚要出去悬挂免战牌,陈玉霞忙说:“且慢!”她喝住军卒,对陈世忠说;“爹爹,免战牌高悬,对您老人家脸上无光啊!”
“儿啊,宋军厉害,等救兵到来再战。”
“宋军刚到,咱就罢兵不战,岂不让人耻笑?请爹爹给女儿一道将令,待我疆场临敌,瞧瞧这个姓杨的有多厉害?我若能将他战败,岂不更好?若战他不过,再挂兔战牌不迟。”
“嗯。儿啊,你可要多加小心。”
“儿记下了。来人哪,拾刀鞴马!”
陈玉霞转身刚要出帐,忽然旁边闪出一员副将,名叫宋风,他来到元帅面前,拱手说道:“元帅,小姐上阵,令人放心不下,在下情愿给小姐观敌隙阵。”
“好!”
玉霞—听,忙说;“爹,儿谁也不用!”
“嗳,有个人保护你,为父才放心。他们要一同出去,一同回来!”
陈玉霞心里话:这小子跟着去干什么?可是,又不敢硬推辞,怕露了馅儿。玉霞一肚子不高兴,出了帅府也没等这小子,抓缰纫镫上战马,带领三千人马,冲出了玉兰关。
陈王霞带兵列阵,宋风勒马在后阵给小姐观敌。小姐马到阵前,见杨怀玉头顶盔,身贯甲,罩袖束带,系甲拦裙,胯下踏雪骜,举端三尖两刃刀。蠖,真是精神百倍呀!再往他身后看,那些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老的、少的众战将,个个威风凛凛。
原来杨怀玉离开陈家庄,走到半路上,正遇见老太君的大队人马。他参见老太君时,看见爹爹杨文广了。原来,杨文广和呼延云飞也是在回京城的路上碰到大军的。杨怀玉将详情一讲,老太君十分高兴。她说:“如此忠心的老夫人,难能可贵。事成之后,定要理赏。”可有—件,不知陈世忠的夫人说的是真是假。这事儿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因此,来到玉兰关外扎下营盘之后,便让杨怀玉讨阵,探探军情。
陈玉霞勒马打量了一番杨怀玉,故意高声喝道:“来将通名!”
“玉面虎杨怀玉。你是什么人?”
“我名陈玉霞。看刀!”话音一落,劈头就是一刀。
玉霞趁者杨怀玉带马闪开的工夫,小声问道;“杨将军,军都到了吗?”
怀玉说;“都到了。我家元帅多谢你母的一片赤心。你父肯献关吗?”
“我父不肯。
“好。”
两个人商量好了,你来我往,打了六七个回合,陈王霞—带战马叫道:“姓杨的,没曾想你如此厉害!战你不过,败阵击也!”说着,圈马奔往玉兰关。
“你拄哪里走!”杨怀玉一催战马,嗒嗒嗒嗒追了上去。
这两匹战马一前一后,离得不远。宋风这小子见小姐败下,急忙命军卒撤回关中。小姐的马刚上吊桥,杨怀玉的战马也快追上了,宋风—看,忙喊;“姑娘快跑!”
陈玉霞心想,哼,我若快跑,你们绞起吊桥,他能进城吗?
姑娘故意让马慢走,杨怀玉催马而上,要巧得玉兰关!
第十二回 小玉虎智开城门 矬曾杰路截刘毓
小姐陈玉霞在两军阵前,跟杨怀玉假战了几趟,踅战马败奔城门。一般说,到了城门,上了吊桥,战马都要加快。怎么?进了城门就算完事。可是,玉霞到了吊桥上却故意让马慢走。宋风急了,大声叫嚷,催姑娘快跑,门军也害伯了:“姑娘快跑,我们好关城门!”
陈玉霞说:“休要惊慌,谅他也不敢追进城来!”
她那意思是:越慢越好,等他上来,我再进城。就这样,池边走边回头,见怀玉追上来了,才从容进城。
陈玉霞进了城门,勒马回头一礁,呀!守城军卒正要关城。陈玉霞急了,忙喊;“等一等、先不要关城!”
门军莫名其妙,小声说:“兄弟,这是怎么回事儿?”
“是啊,怎么不让关城门?”
陈玉霞心急加火,扭头一看,好!杨怀玉已追了上来。她不由抿嘴一笑。
这时,旁边的那员副将宋风一看:“啊?!小姐,姓杨的追上来了。你不让关城。是何用意?”
姑娘—听,笑了:“宋风,你少管闲事!”
“姑娘,难道说你要倒卖玉兰关?”
“哼,”小姐冷笑了一声说:“你真乃血口喷人!”说话间,刷!姑娘就朝他劈来了一刀。宋风挥动兵刃,仑啷一声,一边向外招架,一边喊叫:“不好!小姐要倒反。来人哪,快给元帅送信!”
报事的军卒—听,急奔帅府而去。
报信的军卒一走,宋风摆开掌中的兵器就和陈玉霞打了起来。玉霞边打边琢磨,我哪有闲空跟你战?干脆来个痛快的得了!姑娘摆开这口刀,上下翻飞,抽辙盘旋,刷!一刀把宋风的头盔削落马下。
“呀!”这小子再不敢恋战,拨战马,顺着大街逃去。
陈玉霞两腿—磕飞虎檐,两脚一跳绷蹬绳,催马追了上去。
宋风前边跑着。刚来到十字路口,忽听对面传来一阵马蹄声响。接着,又听有人高喊;“前边可是副将宋风?休要担惊,老夫到也!”
宋风带马一瞧:“哎哟!”可把他乐坏了。谁来啦?元帅陈世忠。宋风策马来到近前,慌忙禀报:“元帅,快点——”
“宋风,何事惊慌?”
“元帅呀,小姐出马临敌,与那杨怀玉小声嘀咕了一阵,就圈马败回城来。小人怕宋军入关,便吩咐军卒关城;谁知小姐心怀叵测,却不让关城。为此事,我二人争斗起来,您瞧,我的头盔被她削掉了!”
“啊?她会办出这等事体!”
“唉哟,我说元帅呀,难道敌还撒谎不成?”宋风说着话,回头一瞧:“喉哟,来了!”忙把战马带到一旁。
陈世忠勒马抬头一瞧,阿?!正是自己的女儿陈玉霞!老元帅见她的战马来到近前,便大声喝喊:“玉霞,勒马!”
姑娘将马带住,回头一瞧,坏了!怎么?杨怀玉没跟上来。小姐正在发楞之际,就听城门那边喊声震耳,乱作一团:“杀呀——”
“拿住他——”
坏了!陈玉霞心里明白,杨将军定是与军卒打起来了。姑娘心想:“现在时间迫在眉睫,爹爹若不起快归降,恐怕杨将军性命难保!嗯,我必须如此行事。”姑娘把银牙一咬,把绣绒刀朝左手一交,冲着元帅,抱腕拱手:“爹爹呀,事到如今,女儿我不得不说实话了!”
“讲!”
“爹爹有所不知——”小组把杨怀玉怎样救陈玉虎、母亲怎样订计进城的话儿说了一番,还说:“这次进城,就是为劝爹爹归降而来。请您好好想想,玉兰关本是弹丸之地,怎能挡住大宋的雄兵?您如执迷不悟,咱一家性命怎能保全?现在宋将杨怀玉已进了关城,求爹爹传将令,撤军兵,开城门,把宋军放进城来,咱兵合一处,将打一家,交出太师刘毓,归顺天朝;何必非要替外邦苦苦卖命呢?”
“呸,不要脸的奴才!我与宋朝昏君有切齿仇恨,怎能再扶保与他?若叫我归降,除非刀压脖颈,把我的脑袋剁下来!”
“爹爹,孩儿说的是金玉良言哪!您老人家若将错就错,可想过您的下场?”
“这么说,你还要看着你爹乱刃分尸吗?难怪人们说,‘有恨心的儿女,没有根心的爹娘。’你这是前来逼降啊!哼,妄想。如今,既然你已归降大宋,成了宋朝的战将,咱父女俩已反亲为仇。那好,撒马过来,与我较量几合!”
“爹爹,吓死孩儿也不敢跟天伦动手。”
“哼,你不动手我动手!”话音刚落。刷!冲小姐劈来一刀。
小姐不敢怠慢,仓啷啷往外招架:“爹爹,你再剁儿几刀,儿我也不敢还手!”
这父女俩在十字路口正反目交锋,就听南面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响。陈玉霞带马回头一瞧,哟!杨怀玉。只见他浑身是血,把刀刃也染得殷红。
这是怎么回事呢?陈玉霞刚进城,杨怀玉的马也到了城门内。当兵的能让他进来吗?几十个军卒玩命似的前来拦阻,把杨怀玉围到了当中。这样一来,杨怀玉不就得打一阵子?他摆开宝刀,喊哩喀嚓杀死不少。其余的一看不好,才躲到两厢。杨怀玉趁此机会,向街心冲去。门军见他冲向前去,急忙紧闭了城门,切断了他的后路。所以,外边的宋军兵将,一个也没进来。
军卒关上城门,杨怀玉可不知道啊!他马不停蹄,来到街心,勒住坐骑,抬头一瞧,见陈玉霞正与—员老将对阵。姑娘只是招架,并不还手。杨怀玉心想,嗯,甭问,那定是她父陈世忠。看到这里,勒马横刀,高声喊话:“陈小姐,踅马回来,让与末将!”
陈玉霞听了,把战马带到一鄯,杨怀玉使冲到跟前,勒战马,挂宝刀,稳头盔,整甲胄,抱拳拱手:“前边可是陈老元帅?老将军在上,末将杨怀玉马上有礼!”
“噢,你就是玉面虎啊!你我虽然不曾见面,可你的大名字巳灌满了我的耳朵。人人都说你是出类拔萃的豪杰,鳖里夺尊的英雄。我可万万没想到,堂堂宋朝大将,竟鬼鬼祟祟窜到我家鼓弄唇舌。迷惑我的的家眷,夺取我的高关。哈哈哈哈,真乃让人耻笑!姓杨的,告诉你,有老夫三寸气在,你休想得逞!”
“老元帅且息雷霆之怒!献头之策,本是你家老夫人所出,与我何干?再说、我宋军并非跟您为仇作对。您把守高关,也是替别人出力卖命。识时务者为俊杰,您还是把玉兰关交出来吧!”
“嗯!我若不交,你待如何?”
“您若不交,双方动手、刀枪无眼,惟恐造成伤亡。”
“哈哈哈哈,玉面虎啊,今天咱这么办,你若胜过老夫,随便由你处置,你若胜不过老夫,我将你赶走。着刀!”说话间,抡起大刀,刷!朝杨怀玉劈了过来。
陈世忠不是害怕玉面虎吗,怎么还敢跟他较量?诸位,他见宋军被关在城外,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