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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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道-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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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看不懂!”调理员困惑地摇摇头说:“你们的自行火炮团如果赶过来,一个齐射,这个团就要减员三分之一,兵力部署太密集了!”

391高地山顶二团临时指挥所内,梁伟军与秦川、孙庆宇、程大道以及各营长齐聚。孙庆宇指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大瓢刚刚传送过来的视频情报说:“蓝军一个装甲团正赶过来,意图乘我部立足未稳之际,将我击溃或歼灭。”

“好,就怕他不来!”梁伟军欣喜地命令说:“按原定计划,政委、参谋长带一营及炮营一部留下阻击,我带二营向东南方向蒲草沟一带穿插,程副团长带领三营及炮营一部向西北方凤鸣山一线佯动。尖刀二号,随时提供情报支援。你们还有什么补充?”

“没有!”

“执行!”

孙庆宇、程大道匆匆离去,边走边用电台集合部队。梁伟军抓住秦川的手说:“政委,成败在此一举,你至少要给我五个小时。”

“我保证你的后方绝对安全!”秦川信心十足地说。

“好!我们机场塔台见!”

“机场塔台见!”

两双大手抓在一起,用力摇了摇。

3

一名“蓝军”士兵打出靠边停车的旗语,张爱国示意司机靠边停车,然后探出头去问:“小同志,什么事啊,为什么拦住我们?”

小战士敬了礼,不卑不亢地说:“前方正在演习,为了你们的安全,请绕路行驶!”

“什么?”张爱国跳下车把他的“劳力士”伸到小战士面前连声质问:“你说什么?你看看现在几点?我告诉你,耽误了工期你知道我要赔多少钱吗?你们部队赔偿损失吗?”

“我有表!”小战士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石英表说:“现在是上午七点钟,演习通告三天前已经下达,今日零时封闭演习地域。对不起,先生请你绕行!”

“你叫我先生?”张爱国夸张地大叫。小战士鄙夷瞥了他一眼,提了提手中的步枪。

张爱国抓耳挠腮地围着车队转了一圈,堆起满脸的微笑再次走到小战士面前递上一支烟说:“小同志,能不能通融一下,我的厂子就在前面的郝店镇,还有十几公里就到了,应该不会出问题……”

“不行!”小战士毫不犹豫地打断他说:“我必须执行上级的命令!”

张爱国火了:“你怎么回事!郝店镇不在你们演习地域的范围内,这条路也不过是擦了个边,你这是在刁难,信不信我找你们当官的!”

“随便你!”小战士毫不在意。

“你你……”张爱国被顶的没词了,气得脸色发紫。一名“蓝军”中尉走过来说:“这位同志,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你的安全。你想,又是枪又是炮的,真出点什么事儿后悔都来不及。这样吧,我看你的车队不是大型载重车,你调头向回走三公里,有一个岔道口,沿那条路也可以到达郝店镇,比走这条路多花不了多长时间。”

“谢谢,谢谢!”张爱国瞪眼盯着小战士说:“看看,这才叫水平,跟你们首长学着点!”

说罢,气哼哼地转身就走。小战士不服气地喊:“这是我们排长,不是首长!”立刻引来中尉军官的喝斥。

车队调头沿蜿蜒曲折的山路跑了一个小时,才开进郝店镇恒达制衣有限公司。货车还像往常一样,直接开进了仓库。

肖路跳下车,命令士兵们不准说话,马上整理装备。他换上制衣厂的工作服围着厂子转了一圈。厂区很大,共有16个数十米长二十几米跨度的大型车间和一栋三层的办公楼,最后面还有两排高大仓库。

肖路找到张爱国问:“张总,仓库房顶上是卫星电视接收天线吗?”

张爱国纳闷地看看肖路讥笑说:“好眼力!竟然一眼就认出来了!”

“您这儿有白色喷漆罐吗?”肖路指指身后战士们已经架设好的军用卫星接收天线说:“我要搜集对方的无线信号,把这个换上去。”

“可以!”张爱国想了想叫过一名司机嘱咐说:“你去镇上买十个喷漆罐,把食堂的大门喷成白色,单买一罐容易引起注意。”

“张总想得真周到!”肖路连声赞扬。张爱国得意地说:“我转业前可是侦察连副连长!”

百公里外,演习导调部作战指挥大厅中将星云集,刚刚戴上少将军衔的魏峰脸色微红,屈尊坐到第二排注视着正前方那块巨大的电子显示屏。他接到观摩命令匆匆赶到导调作战指挥大厅时,演习已经揭开序幕。将军们全神贯注的注视显示屏,他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寻找座位。坐在紧靠走道座位上的军区干部部部长,拉了他一把示意把耳朵凑过去:

“你们军长高升,你,做好接班准备,打好这次演习!”

魏峰心猛跳,脸庞微红,成就感充盈全身,想再打听些消息时,干部部部长已经扭过头去对着第二排座椅中的空位努努嘴不再说话。

“魏峰参谋长,空降先锋团团长是梁伟军吧?”坐在前排正中的军区司令员微微侧头。魏峰欠身说:“报告司令员,是L师二团团长梁伟军。”

“嗯!”司令员扭过头去说:“你好好看看。”

司令员的语气干巴巴的,听不出赞扬还是批评。魏峰很快在显示屏的左下角找到了梁伟军团。一个代表“蓝军”装甲团的蓝色弧形箭头直扑梁伟军团的阻击阵地,两条代表梁伟军部队的红色箭头线,像两条要去拥抱“蓝军”装甲团的手臂,数条蓝色箭头直扑二团迂回包抄部队的侧翼。

咝!魏峰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梁伟军跳伞时脑袋先着地了,他想干什么?

“梁团长对他的部队很有信心啊,看样子他准备消灭“蓝军”的装甲团!”司令员打开手里的光电教鞭,用打在屏幕上的红点画了一个圈说:“把这个区域放大,接上现场视频!”

大厅里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魏峰感觉至少有十几双眼睛在看他。刚扛上枪的新兵都知道,即使在山地,一个轻装团对付一个装甲团也不会有好结果。

短短几分钟,双方的交战态势又发生了变化,“蓝军”各有一部实施直升机机降,在梁伟军团伸出去的两条手臂前建立了阻击阵地。

显示屏分成了四个方块,分别显示态势图和红蓝双方的进展情况。仿佛要给“红军”一点心理威慑,屏幕上首先传来的是“蓝军”部队的画面。

“蓝军”阻击阵地上,士兵们严阵以待,数架武装直升机悬停在山脊背后随时准备攻击,炮兵阵地上各种口径的远程火炮已经装填完毕,黑洞洞的炮口指向天空,指挥员已经高高举起小红旗。

魏峰突然感觉全身燥热,如坐针毡。

画面切换到“红军”部队的行进路线上。摄像探头看来是装在一棵松树上,画面近处的一角多了一簇松针。远处是满眼苍翠的群山,静悄悄的仿佛是一幅风景画,“红军”空降二团的战士们好像不愿意来破坏这雅致的画面,至今没有出现。

画面连续切换,还是没有找到本应出现的梁伟军部。

“哦?”司令员低头看了眼时间说:“早应该出现了。”

画面突然抖动扭曲,变成一片雪花。担任总导演的军区参谋长站起来说:“怎么回事?马上调整!”

“是!”几名参谋连忙敲打面前的键盘,几秒钟后,画面恢复正常。

魏峰盯着显示屏上的松针,一分钟后这簇松针猛地跳了一下,瞬间又恢复慢悠悠有规律的摇晃。一丝浅笑爬上魏峰的脸庞,他把汗湿的后背靠在椅背上端起面前的茶杯,惬意地呷了一口。

大瓢骑在一棵高大松树的树杈上,把一台用传输线与导调部视频监视器连接的DV机固定好,塞上一张小纸条,上书:空降L师二团装备,敬请奉还。

“段参谋,只录了一分多钟能行吗?”树下的战士又在喊叫,大瓢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抱着树干滑下去,双脚落地张嘴就骂:“肖路没他妈教过你吗?高处说话的声音传的远!”

战士吐吐舌头,对着送话器喊:“尖刀二呼叫鹰穴,大路朝天!”

“明白!大路朝天!”

耳机中话音刚落,不远处的山头上就出现一支狂奔中的部队。大瓢举起望远镜看到了跑在最前面的梁伟军,低声说:“大部队来了!”

“我们下一步去哪儿?”战士侧目看着如同洪水一样漫过山头,迅速隐入丛林向深山急行的大部队。

大瓢打开电台说:“我是尖刀二,命令各小组,严密监视附近地区,发现“蓝军”侦察兵力一律歼灭,并做好随时向大部队靠拢的准备。无人机小组放飞无人机,侦察半径三公里地域,如有“蓝军”大部队活动直接向团指报告。在“蓝军”前沿阵地实施侦察的小组,暂不撤离继续监视。完毕,各组是否明白?”

“明白!明白……”

耳机中传来一连串的报告声,接着一架“F-16”从一处浓密的丛林中窜出来,爬入高空呼啸而去。

梁伟军带队一口气翻过两座大山,一道横断山脉拦住去路,断崖高达百米如刀削斧劈,崖顶上古木参天松涛阵阵,崖壁上寸草不生,裸露着褐红色的岩石。

尖刀排急速展开,两名战士从抬着的装备箱中取出背负式动力翼伞装配好。排长做了个“掩护”的手势,战士们据枪瞄准崖顶。两名战士背负好动力翼伞启动发动机,飞旋的扇叶搅起狂风吹鼓伞衣,他们助跑几步腾空而起,之字型地快速拔高向崖顶飞去。

“准备!”梁伟军举起望远镜对准崖顶,他身后十几名60迫击炮手,做好简便射击准备。

一具动力翼伞沿断崖走向掠过,折回后降落在崖顶投下绳索,另一具动力翼伞飞向纵深警戒。天空中一阵轰鸣,尖刀二号放飞的“F-16”无人机从崖顶上空掠过直插纵深。一名参谋看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无人机传输回来的画面报告:“一号,一切正常!尖刀二号报告……附近地区没有发现“蓝军”部队,我们成功隐蔽了企图。三营已从凤鸣山方向折向西南向一号空降场佯动,掩护我部行动。”

“命令,实施最后一次通话,各部确认任务后,全团实施无线电静默!”梁伟军低头看了一眼时间,猛地挥手:“攀岩组,上!”

十几名战士闪出队形,在大部队的掩护下,像灵巧的猴子一样沿着绳索攀援而上,到达崖顶,投下背负的绳索,转身据枪警戒。大部队即刻开始攀登。

导调大厅,显示屏上代表梁伟军团主力部队的两条弧形箭头,停在原地半小时一动不动。总导演纳闷地调看了视频图像,又看了梁伟军团的行进路线,命令说:“呼叫红军鹰穴部队,命令他们通报位置。”

通讯参谋呼叫一通,起立报告:“总导演,联系不上,判断鹰穴部队已经实施无线电静默。已发送文字命令,等待他们回复。”

“胡搞瞎搞!”总导演盯着眼含笑意的魏峰说:“你们那个梁伟军搞什么鬼,怎么对导调部也搞这一套?”

魏峰一脸无奈地说:“我也搞不清楚,他现在归红军导调部指挥!”

军官们一阵窃笑。

4

391高地前,整整一个营的“蓝军”装甲部队进入攻击出发线,数十台装甲车辆的排气管中呼呼地喷着淡蓝色的烟雾,就像是被斗牛士挑逗红了眼的公牛在喘粗气。攻击出发线后两个装步营蓄势待发,“蓝军”发疯了,不做试探性攻击上来就是摆开整营建制的冲击。

孙庆宇放下望远镜说:“政委,看样子“蓝军”准备一鼓作气拿下高地,我们是不是分散指挥,避免指挥所遭受一次打击就失去指挥能力。”

话音刚落,空中啸声大作,成群的炮弹在“红军”阵地上炸开,伴着隆隆的爆炸声充斥天地间的硝烟烈火冲天而起。冲击波瞬间把大树的树叶掠光树干推倒,足球大小的岩石像长了翅膀,腾空而起飞过山脊。

山脚下,数台装甲火箭扫雷车摆开队形接近雷区,火光连闪数条白练腾空而起横贯雷区,“轰”一声炸出数条火龙。“蓝军”第一攻击波,立刻分成几个攻击箭头,沿雷区中开辟出来的通道发起冲击。马达轰鸣,炮声隆隆,钢铁的车身反射着凛凛寒光,像巨人手中的利剑直插391高地。

一千米,九百米,八百米,眼看“蓝军”冲击纵队就要冲过雷区。一片死寂的“红军”阵地上有了动静,十几个反坦克导弹小组在山脊背后露出头,射手略一观察,十几枚新型反坦克导弹拖着长长的尾焰直扑行进中的“蓝军”坦克。

“咚咚……”导弹连续命中“蓝军”冲击纵队的首尾坦克,被击毁的坦克堵住了通道,“蓝军”第一攻击波被卡在雷区中不能动弹。一辆88式坦克开足马力猛烈撞击首车,企图推开首车开辟道路。“红军”前沿阵地上突然闪出几名肩扛PF89式火箭筒的战士,瞄准推车的坦克“嗵嗵”地发射完火箭弹,一缩头不见了。

一名躲在坦克炮长入口舱盖后指挥的“蓝军”上尉,举起望远镜一轮就找到顺着交通壕飞速向阵地纵深撤退的“红军”火箭筒小组,接着又在山头上发现了反坦克导弹小组。

“蓝军”上尉大惊,按下送话器大喊:“敌反坦克小组,方位……”

话未说完,他的头上突然红烟滚滚,“蓝军”上尉有些茫然地东张西望。他距离“红军”前沿阵地足有八百米,已经到了88式狙击步枪有效射程的极限,莫非“红军”狙击手隐蔽在雷区里?

上尉倒吸一口冷气:天!这可是演习,他们不要命了,火箭扫雷可是真的呀!

“日!”一发试射的炮弹嚣张地喊叫着落在“红军”阵地上,炸起一团白烟。瞬间,破空大作,成排的炮弹在阵地上炸起道道火墙,逐渐向山脊后延伸。

几辆装甲抢修车把攻击纵队队尾受损的车辆拖开,“蓝军”第一波次车辆全速倒车,退出雷区调整队形。几辆62式火箭扫雷车快速调整位置发射爆破扫雷弹,加宽冲击通道。第二冲击波缓缓穿过第一冲击波队形,再次发起突击。

“红军”指挥所内,一名趴在炮队镜前的参谋抬起头说:“参谋长,敌军炮阵地位置确定,坐标172。6、144。9。”

孙庆宇把视线从隐蔽在阵地后两翼的部队身上收回来,扭头看了一眼举着望远镜一声不吭的秦川说:“命令动力翼伞分队,攻击!”

“172。6、144。9,小鸟出发!”参谋拿起送话器喊了一嗓子。

391高地左翼约三公里外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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