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感,他精神恍惚的回到宿舍。
后來,张寅了解到,叶小玲男朋友的爸爸是他们县副县长,张寅马上明白自己为什么失败了。他有开始了酗酒,校门外的小饭馆经常看到他醉酒的身影,他一天到晚,脑袋昏昏沉沉,生活就像梦一样,日子就这样一天天飘过去了。可是,他的心里仍然对叶小玲痴情着,这种痴情对他來说就是一种折磨,他偷偷的在日记本上写道:
“ 让我流泪吧
假如这泪水是从颤抖的心流出的幸福露
假如是你温柔的手用黄色的剑把我的心刺伤
假如是从脆弱的心尖上流出的血
我早就知道在这世上
永远得不到自己真正的珍宝
这个世界再不需要我了
我只配去做这样长长的梦,,
象一块朴实的石子
静静的伏卧在路旁
去忍受这绝古的孤独
去等待这永远不可能到來的到來
象一个迷信宗教的人
多么希望再渺小一点
渺小至把一切虚伪剥光
只剩下一个实实在在的点儿
站在你的面前
假如在这个世界上只是为了证明点什么
我愿献上自己的生命
象一个虚伪的人献上一束花儿
所有的维特们都欢迎我
象欢迎一个知己的朋友”
每天晚上,晚自习后,,张寅趴在宿舍的窗口,望着对面女生楼叶小玲的宿舍,痴痴地发呆,他写道:
“窗口是情人渴望的眼睛
窗口是情人干涸的井”
夜晚,他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叶小玲的影子无处不在,让他彻夜难眠,无奈,他只好披衣,拿着手电筒,在日记本上写道:
“黑剪刀穿过來了 从天上
从四面八方
穿过我的肢体
进入我的心脏和脑腔
黑剪刀一下一下绞碎我的心
黑剪刀在我麻木的脑腔膨胀
你是剪刀
你是齿轮
你是井
而这一切对这个世界是荒唐的”
他继续写道:
“爱吧,但要悄悄地
悄悄地忍受这乖巧紫燕子
轻轻地啄
悄悄地忍受这蓝色小雨点儿
轻轻地
将心滴穿”
有时,张寅真担心自己承受不住这样沉重的精神负荷,他害怕自己总有一天会精神崩溃,他感觉自己的神经系统开始紊乱失调,他感到忧郁地要死,他清楚,这样的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可是,他却毫无办法。同时,他变得越來越沉默寡言,越來越与周围格格不入,变得越來越孤独、冷漠,他心里常常发出疑问,我还有活下去的理由吗?
而这一切,张寅把它们归罪为贫穷,他尝够了一贫如洗生活的滋味,他现在深信,贫穷足以让一个男子潦倒,让一个女子堕落。
他的异常行为,引起了班主任云海老师,他找到张寅,耐心交谈,慢慢开导他说:“无论何时,都不可失度。要学会控制自己,凡事冷静地去思考,只有理智地去对待一切,事情才会向好的方向发展、转化。昏狂使人愚蠢,会使你把好事变坏,把一切本來很有希望的事搞得一塌糊涂。”
云海老师接着说:“无论对亲人还是好友,还是一般同学、同事,都不可失度,说话办事做到适而可止,一切不可太随便,太放肆,要懂得一点约束自己。”
回顾这几年的大学生活,张寅也总结出一些经验和教训,他在日记上写道:“多做实事,少说废话,是安身立命的规则之一;做人要含蓄,要有修养和风度,假如谁忽视这一点,必然受到生活的惩罚;尤其是当某一件事临界成功,不能沾沾自喜,得意忘形,甚至胡言乱语,以至于忘记了努力,致使事情半途而废,后悔莫及,这称为天诛地灭。
“在一件事成功之前,即使很有希望,也不可忘记了仍需努力,因为希望不等于现实,那是将來的事情,只有自己慎重的保持住现在的良好基础,加上不停地努力,才会有成功的到來,这叫做天不负我。
“无论何时何地,切不可妄自尊大,尽可能谦虚,永远诚实,切忌浮夸。切忌在人前吹大话,虚夸自己;等事情办成后,别人自然佩服你,吹大话只能有损自己的形象。
“与人交谈交往,切莫一泻千里,要适而可止,不即不离,尽量少涉及个人利害关系。”
第230章 毕业在即 各显神通
春节过去,张寅又返回学校,这是最后一个学期了。由于自己的努力 ,张寅上个学期成绩很好,马上就要毕业了,同学们都开始关心自己的分配问睿4蟛糠滞Щ氐皆傻钡厝耸戮址峙洌飨得拷於加惺畞砀鲋副暧裳8飨悼刂啤U馐畞砀鲋副暧泄一刂笔舻ノ唬惺〔考吨笔舻ノ唬惺屑兜ノ坏取T蛏险庑┲副臧囱淖酆铣杉畏峙洹S捎谡乓酆铣杉ㄒRA煜绕渌В由纤谖难Т醋魃系某删停茏匀坏谋涣粜A恕
张寅留校后,鹏程被调进大同日报社工作,冯国祯和张寅都在校报编辑部工作,后來,冯国祯调往南郊区宣传部,校报的文学编辑主要由张寅负责。
叶小玲毕业后分配到老家,在本县劳动局技校教书。她经常來学院看望张寅,张寅也去淮阴县看望过她。甚至他们还商量着结婚,谁知,春节刚过,叶小玲的男朋友吴兵突然回來了,他一回來,被安排到大同市委做秘书工作,而叶小玲马上从技校调至法院上班。叶小玲告诉张寅,她五一就要和吴兵结婚了。她和张寅的关系自然就中断了。张寅虽然心里难受,但已经习惯这种感受了。此时,张寅心情很压抑,写下一首诗《七月精灵》:
拜伏在黑色墓碑下
默默地哭
默默地忏悔与祈祷
所有的心愿都随风而去
不敢抬头仰视那碑文
不敢有更多的许诺
七月是一个巨大的坟墓
精灵们
弯曲而丑陋
甘愿赴地狱之火的精灵们
在挣扎
在呼号
在狂舞
七月的精灵们侧目蔑视阿门
而天空依然沉淀为一种颜色
还原成最初的宁静
哀悼的影子络绎不绝
谨慎而虔诚
(这些光荣而体面的人们
以胸佩葬花为幸运)
有一种声音呼啸而來呼啸而去
在七月的上空弥漫
那是七月精灵愤怒的呼号
那是压抑已久的一声闷雷
这时候,全国各地掀起了以翻**为主睿娜褐谠硕飧鲈硕荒承┤送撇ㄖ窖杆俳**状态,各地工厂、学校纷纷响应,走向街头、广场游行聚会。最后,终于爆发了震惊中外的北京广场事件。张寅作为山西高校学生代表之一,带领数千名山西高校大学生在北京广场静坐绝食,奔走于全国各地***之间。学生们翘首以待与首长的对话。
张寅写了一首诗歌《五月》:
“五月是最神圣的一个月
一百万虔诚的灵魂
**在广场
以最古老最庄严的仪礼
向上帝起誓,,
上帝,让我死吧
假如我的死
能给更多的人以自由
能使更多的人明白
活着究竟是怎样一会事儿
能够给更多的人带來
比死亡恐惧更大的恐惧
上帝,我甘愿死
假如我的死能感动你
能够使你明白你不过是民意的化身
上帝,假如你失去你的民
你便失去了你自己
假如你与你的民对立
你便陷于孤立
你便不再是民意的化身
你便自己否定了自己
你便成为朽木上的一盏毒蘑
你便成为一句永世的咒语
五月是最值得纪念的一个月
一百万前程的灵魂
**在广场
以最古老最庄严的仪礼
与上帝对语
那是人类文明史上灿烂的一段文字
那是一首血写的悲壮史诗”
这首诗一夜之间传遍了**广场,很多人在广场大声朗读,广场的角角落落,到处有诗歌《七月精灵》的传单。
六月三日晚上至六月四日凌晨,北京宣布戒烟令,军方对广场进行清场。学生伤亡很大,大家四散逃避。在奔跑过程中,有的人跌倒后被践踏致残,有的被踩死。张寅也被撞到了,地上的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衬衫,他迅速做出反应,立即站起來,避免了人们的践踏。人们洠в心康模瑳'有方向,慌乱地跑着,只为快点离开现场,找个安全的地方。
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张寅看见前面有个窄小的胡同,就快速走了进去。胡同里都是一些老房子,张寅对着一扇门用力拍打着,因为他看到自己身上满身是血,以为自己受了重伤。这时,里面传來一个女性的声音:“谁呀!大黑天的。”随着声音,门开了,出來一位六七十岁的老太太。
老太太白发、眼镜,文文静静,一看就知道是个知识分子。她对张寅说:“你是学生吧,快进來谢谢,喝点水。”
进到屋里,老太太看着满身血迹的张寅说:“孩子,你哪受伤了?”张寅说:“大婶,我也不知道呀。”于是,张寅把血迹斑斑的衣服脱下來,在自己身上找伤口,洠в姓业健6岳咸担骸皼'有伤,这是粘上别人的血了。”
老太太给张寅倒了一杯红糖水,张寅说:“谢谢大婶。”端起就喝,一口气喝光了。张寅说:“大婶,我想去火车站,离开北京,就怕有人控制着车站出不去,你能想办法帮助我离开北京吗?”
老太太说:“我儿子是开大车搞煤炭运输的,天天往大同跑,一会儿你就坐他的大货车走吧。”张寅听了非常感动,一个劲说谢谢谢谢。老太太说,谢什么呀,你们学生也不容易,都是为了国家好,为了老百姓好,你们是干大事的人,我们心里明白呢。
老太太说:“你先坐着,我去给你做一碗热汤面。一会我儿子就回來了。”
果然,老太太刚把热汤面端上來,她儿子就回來了。她儿子已经四十多岁了,听老太太讲,这个儿子是她当年在山西插队时,和当地一个农民生的孩子。后來,她为了回到北京,忍痛和那位农民离婚了。她在京城又成家生子了,而那位农民一直洠в性倩椤G凹改辏睦习楹湍俏慌┟穸祭肟巳耸溃⒆用嵌家丫闪思遥判腋5男∪兆印Nǘ勒飧雠┐宓亩樱捎诔て诟盖卓床。徘羁嗟娜兆印V两窕故堑ド硪蝗恕
老太太的孩子们虽然过得很好,但一个个都很忙,很少來看看她。老太太就用多年的积蓄,给农村的这个儿子买了一辆大车,通过自己在北京的关系,联系到一家大学,给他们送煤。这个活虽然辛苦,但利润可观。儿子从大同附近小煤矿拉煤往北京一所大学送,每天一趟。这样。儿子既能挣了钱,还能经常母子见见面。
老太太见儿子进來,笑着说:“李刚,你也吃一碗面,一会儿把这个大学生送出北京。”
李刚憨厚地笑笑说了声:“嗯。”便端起饭碗只管吃,一口气吃了两碗。看张寅也已经吃完,就说:“走吧。”
这是一个能拉20多吨的带拖挂汽车,李刚让张寅坐在副驾驶上,自己点起一支烟,发动开车了。张寅看见司机楼里有个破旧的军帽,就顺手把它扣在头上,李刚摘下自己脏兮兮的手套说:“用这个擦擦脸,就更像是司机了。”这句话倒提醒了张寅,他接过脏兮兮的手套,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对李刚说:“真的,我來试试吧。”
李刚惊奇问:“你行吗?”
“我当过兵,在部队也摸过车。”张寅说
于是,张寅和李刚调换的座位,张寅开着车,顺利通过几处管卡,在宣化,他们在一家小饭店吃了饭,继续赶路,下午2点,到了大同。张寅与李刚道别,自己进了大同市,他洠в兄苯踊厥υ海堑搅舜笸ㄉ缛フ遗舫獭E舫碳秸乓⒓窗阉阶约旱乃奚幔担骸澳憔捅鹑ナυ毫耍峡煺腋龅胤较缺鼙馨桑确缤芬还偎怠!
张寅一听这话,觉得自己不能这此就留,因为谁不怕受到牵连呢。他说:“你给我点钱,我走吧。”鹏程从宿舍翻出200元钱,说:“就这么多了。你保重吧。”
张寅接过钱,走出鹏程的宿舍,乘4路车到火车站,下意识地买了一张去太原的火车票。
在火车上,张寅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走,去哪呢?哪里能收留他呢?忽然,他想起一个人來。陈校长,现在是太原工学院校长,他是张寅的贵人,张寅决定去投奔他。
一下火车,张寅很快找到了太原工学院,找到了陈校长。陈校长一直很器重张寅,看见张寅來了,很是高兴,热情款待了他。当他得知张寅的情况后,沉思片刻,说:“洠碌模襾戆才拍惆伞!彼底牛闷鸬缁埃
“喂!郭校长,你好呀!我给你推荐一个人才,他可是我的高材生,他叫张寅,明天就过去,好呀。”陈校长挂断电话,又看看张寅说:“明天你就去报到,坐107路车到在太原市郊区,14局6厂下车,你去6厂中学找郭德刚校长报到吧。
晚上,张寅和陈校长饮茶畅谈,陈先生与师母冯巧英先生可以说是才子佳人的组合。陈先生身材魁梧,雅人深致,20多岁时就升任副教授,师母亦出身名门,其父在旧中国曾授少将军衔,加之灵性婉约,气雅如兰,是山西大学中文系的才女之一。她小陈校长9岁,这一对师生恋亦是当年山西大学里“采兰赠芍”的一段佳话。
第二天,张寅在陈校长家吃过早饭,告别陈校长,在街上坐107路到南郊区14局下车,一边走,一边打听6厂中学的位置。
第231章 峰回路转 前途未卜
6厂中学有两栋楼,东楼为教学楼,西楼为行政楼。东楼一层初一班教室、二层为初二班教室,三层为办公室,分为理化组、数学组、语文组、外语组、政史组、音体美组,其中生物归理化组,地理归数学组。四层有阅览室和职高教室。西楼的一层有教导处、校长室、书记室、团支部、总务处、后勤室、财务室、收发室、职工活动室;二层是实验室、印刷室和会议室,还有几间职工宿舍;三层为学生宿舍;四层是图书馆。
学校门口看门的是一个又瘦又小的老头,他一边扫院子一边告诉张寅:“校长在一楼,你去吧。”说着,用扫帚指指西楼。
张寅走进行政楼,在一楼走廊观望,看见一块木牌写着“校长室”,就走近前來。
“嘭嘭嘭。。。。。。”
“进來。”
张寅推门进去,只见一个背头方脸的儒雅中年男子坐在办公桌旁,张寅说:
“郭校长您好!我叫张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