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发现你越来越不正经了。被美男熏陶还是调教了?你没看到你身边那些男人各宫如狼似虎。可见你魅力不是一般啊!看你春风得意的样,我的建议不错吧!”
言以槿眸光一敛,伸手抽过桌案上的宣纸。墨香四溢,只见字迹力透纸背,笔锋棱角锐利,张扬跋扈,字字似针,句句如刀。一旁放了一支玉簪格外醒目。拿起玉簪细细端详,忽而一笑,“沫沫,姐妹一场,还想打哑谜啊!你随便挑挑眉、眨眨眼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个性好动,小时候就一副假小子样吊儿郎当的一点都不像女生。长大后,性格依旧好胜,自尊心强烈,爱情观更是偏执。只是何时你也会喜欢女人用的发簪?看这玉簪做工粗制,形状丑陋,能够入你眼?”
“姐,再一次说明你不做心理学家真是屈才了。关于海中海上的事我确实知道。而我也是正大光明从天海一阁走出来的。至于所谓的五行阵以及五宫的渊源,我倒是没听他说过。只知道天海一阁的人个个身手了得,尤其是他——君临天。”以沫坦然道。蓦地想起那抹身影,冷然绝狠的神色,威严英姿,肃穆凌厉。星眸傲视苍穹,风华狂肆。只要他一战,四周就会出现冰火两重天,方佛仙子与修罗并存,魑魅魍魉在他清冷的目光下哀嚎挣扎,仙人在他柔和的俊脸上沉沦迷醉。她眸光一黯,望向言以槿道,“姐。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人。可以说他只能存在神话中。不论任何东西,在他面前都会自卑。魅宫五公子个个才华横溢、相貌绝世。但是如果见到他,知道他的才能,恐怕会恨不得一死以谢天下。即便统帅千军万马横扫各宫战无不胜铁血峥嵘的公子峥在他面前,也不过是一陪衬,不堪一击。”
“姐,别以为我在说惊悚片里的男主角。君临天确实能和神相提并论。什么都难不倒他,什么也打不败他。而我不幸成为他的女人——天海一阁的阁主夫人。”以沫嘴角浮现一抹讥笑,眼底掩饰不住幽幽的恨意。千般蛊惑,万般情意,不过一场空。
言以槿闻言,嘴角一硬,脸上陡变。看着以沫说瘦不瘦的脸,却刺得她眼睛发酸胀痛。一张红唇紧抿毫无颜色,脸颊微陷,肤色白皙中深黯几分,清秀俏皮的眉拧起。黯然神伤的神情,令她心口一悸。这般痛苦无助的以沫,她记忆中见过多少次?狠狠吸了口气,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眼眸瞬间冰冷,轻声道。“沫沫,姐这次非去不可。不管他有多厉害,害我宝贝妹妹受伤,我就要跟他算一算这笔帐!”
“姐,我可没这么脆弱。只是不想计较这么多。姐,关于魔殇,我相信他对姐是真心的。世人都说他顽劣,我怕他玩腻,突发奇想想要来玩弄感情。我知道姐一向对男人过敏,从不轻易与男人接触。我想魔殇对你特别的存在,而你对他而言更是无法替代。他的眼睛骗不了人,单单从他知道我是天海一阁的人如此紧张你,我就知道他完蛋了!堂堂阎王殿的魔殇在姐面前服服帖帖,真是难以置信!”
言以槿疑惑地看着她,“沫沫,我还不了解你嘛!你老老实实跟我说清楚!”
“姐,我保证没事。世上又不是只有一个男人,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不能为了一颗树上吊死就放弃整个森林吧!放心哈!现在我能如愿以偿做一个海贼王了。想要男人还怕这世上没有?姐,琉璃岛上的兵就交给我!你就安心带着那几个未来姐夫去海中海。”以沫笑道,清丽的眸子玲珑剔透似一弯清泉一圈一波将惆怅荡漾开来。唇角掠过一丝明淡的笑意,一颗空落落惆怅的心开怀,意气风华。纠缠在心底的执念,在遇到言以槿时,荡然无存。
“沫沫,你想通就好,这样的你才像你!之前那个黯然心伤、没有一点朝气的你,我还怀疑是不是我妹妹!不是说要将天下美男全部猎来吗?这才是身为腐女的作风。”言以槿笑笑,瞳孔紧缩,目光深浅看不清她的情绪。面色微缓,清湛的眸光中刹那闪过凌厉锋芒。放开怀中的以沫,双手怀抱在胸前,抬眸看了她一眼,“我估计明早就会离开琉璃岛。既然你想呆在岛上,关于一些边防军训练的事,我会把魅军全部交给你。至于你做不做海贼王,随便你。要死我进去海中海却出不来,你就顺手也把魅宫接手。”
“姐,你可真会剥削人。岛上的事我可以帮你,但是魅宫就算了。如果你们进去海中海没有进入天海一阁的话,十有八九能出来。”以沫嘴角一勾,露出张扬的笑脸,笃定道,“相信我!”
言以槿点头,拉着以沫一起坐下,两姐妹畅快的说起这段时间遇到的事。偶尔说到男人时,两人会不由自主噗哧一笑。
古老的柏树上两抹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在阳光照射下荡起几缕涟漪,划开难得静谧的小木屋。日洒光辉,如恩泽大地。空气中票夫妻丝丝缕缕的香气,却被一声声欢快之音远远遣散。
能够在异界重生,在此相遇,不知是幸还是命运弄人。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两姐妹在小木屋中呆了整整一下午,临近黄昏时,言以槿依依不舍的走出木屋。
“姐,别忘记我说的话哦!记得好好尝试呀!”
言以槿挥手向以沫告别,离别是伤感的,能够欢笑一时本就难得。然而胸口却在一刹那间,燃起一丝温怒,烧得她整张脸通红起来。她妹妹不是一般的腐,不知道她从哪得来的经验,讲得那些那女间的花样,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如若不是说的娴熟,那熟知的程度从何而来?
言以槿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着以沫说的话,心中更是羞燥。迎着微凉的清风,不知不觉走到一处高地上,隐约可见淡红色的暮色笼罩在天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停留在嘴角。远远看到一玄色身影,顿时笑容僵在脸上。
琉璃岛上以山地为主,多绝谷峭壁。之间崖边一修长挺拔的身影衣袂迎风飞扬,孤傲的背影背对着她,她一惊,脱口叫道,“祈容!”
祈容浑身一颤,闻声回头,温润一笑,“宫主。”
言以槿张口欲说,一眼见他双脚离崖边不到半步,不由慢慢走过去。
祈容转过身向前迈了几步,一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一抹淡笑道,“宫主,我虽然看物不是很清晰,但我又不会自寻短见跳下去。”
言以槿凝眸看着他,鼻尖飘来他身上淡淡的药香,腰间一紧落入到他温暖的怀抱中。他手臂上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安全感。勾住他的脖子,窝在他怀中一动不动。闷声道,“你别告诉我站在崖边就是为了吹风。”
祈容俯身下来,滚烫的水唇吻上她软软唇上,声音维哑,“为了想你。”
言以槿抬眸看着他,晚霞映在他脸上勾勒出温柔,浑身透着一股孤寂,揉揉地嗓音撩拨着她,微一晃神,不悦道,“好好地站在崖边想我?”
“那我想别人去。”
“你敢!”言以槿语气一顿,脸色红透,咬牙瞪着祈容。
祈容脸上笑意不减,“宫主,我难道不能想别人?”
言以槿怔了怔,脸上一僵。挤出一抹笑容道,“可以!”
祈容空灵的眸子里清澈却深沉晦涩,温润的笑容方佛牵动着魂魄在舞动,朗朗出神。墨发翩飞。搂着怀中的她,下巴抵在她发顶,眼中隐隐有湿润在流动,宠溺与痛楚在一丝丝从他眼中抽离。似彷徨,似无奈更似恐惧。不由轻问道,“宫主,如若我不在了,你会偶尔想起我吗?”
“不会。”言以槿毫不迟疑的回答。
祈容微愣,脸上的笑容不在,极伤感一笑。搂住他的双手忍不住颤抖。
言以槿一手按在他胸前,脸色微红,沉沉道,“想什么呢!而且我不信命。生命诚可贵,天煞孤星也好,孤星蔽日之命也罢,我只相信自己。”
祈容眼中闪过一抹极灿亮的光,将她抱的愈紧。脸上的一晃而逝的痛楚逐渐被温润的笑容取代,压抑住心底升起的不舍,嘴角隐隐一抹苦涩,“宫主,快天黑了,我们回去吧!”
言以槿靠在他怀中,听着柔而稳的心跳声,眼皮一开一合,慢慢沉入梦中。
天边晚霞彤红,余晖斜映在两人身上。玄色衣袍随风飞动,交缠在一起的青丝飘扬,神态安逸,俊美无双。本来暖暖的画面,却诡异的不和谐。
翌日。
言以槿以及众人坐上前往海中海的船上。
船绕过琉璃群岛就是魅海与月海交界的海域。过了魅海与月海一百海里后就属于海中海的范围。
言以槿从船舱内走出来,活动下四肢。抬眼看到魔殇、楚云峥、枉桀三个在一起玩游戏。
“不玩了,不玩了,老子不玩了。”枉桀一脸愤懑道。
魔殇红色衣袍在阳光下异常醒目,整个身子爬在甲板上,毫不做作发出爽朗的笑声,“公子穆,原来你是我们之中最笨的。分明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你整一个绣花枕头啊!”
言以槿走过去,只见一张白纸上密密麻麻画着‘鬼画符’。连一向刚毅不拘言笑的楚云峥脸上都露出笑意,更别提魔殇笑得多惊悚。
枉桀气得眉头紧蹙,恶狠狠瞪向魔殇,一把扯过甲板上的白纸,揉成团扔进大海。冷哼道,“什么狗屁炸船游戏!上次把你们的船炸了那才叫过瘾。纸上谈兵算什么。老子还不屑呢!”
言以槿轻笑,所谓的炸船游戏是一种推理游戏,很考研人的分析能力。最适合两人玩。魔殇与枉桀两人算是两个极端。一个顽劣,一个狂妄。一个游戏人生,一个游历天下。两人玩起这种游戏来,不脸红脖子粗才奇怪。
魔殇邪佞的看着枉桀,拍了拍身上的红袍,闪亮的红眸微一垂,一步步妖娆而优雅的向言以槿走过去,一身红色愈发显得他綽约绝伦,美艳邪魅。
突然一只雕从空跌落下来,轰隆发出一声巨响,直接一只雕鲜血淋淋的倒在言以槿与魔殇相隔三步的甲板上,三支羽箭将雕射穿。
“去将那畜生拿回来!”
一声残暴的斥责声传入言以槿耳内,她转过身,一艘鎏金溢彩的飞云舟顺着水驶来。舟后面有十几艘大船随护。富丽堂皇的舟上,一名男子迎风而立,一手握着弓箭,神情冷淡。
舟慢慢靠近,言以槿清晰的看到舟上的那字,一身水蓝的衣袍,衣袂飘拂,浑身有种摄人高贵的美,举手投足间入骨的邪恶萦绕在身上。晶莹剔透水蓝色斗人心神的美眸,薄而性感的红唇,精致秀丽的五官,挺直而纤细的鼻梁,金色的卷发,眼睛清澈而深邃,明亮而敏锐。
言以槿一怔,此人的身份很明显,他就是迷未颜——中州大陆上有一双水蓝色的眸子,金色的卷发,除了迷宫宫主迷未颜,找不出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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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章 畜生理论
清冷空气中夹杂着金色的暖阳。迷未颜站在舟上看着言以槿,一双狭长而邪魅的眼眸闪过鄙夷,水蓝色的眸底在阳光下几欲刺目。微抬起颚,骄傲高贵的神色宛如睥睨天下,趁着他身穿水蓝色金丝边纹的长袍,浑身透着一股秀气飘潇。如海深邃的蓝瞳里浅浅的锋芒毕露,扬唇轻蔑一笑,“本宫还以为是谁,原来是魅宫主。这畜生竟敢窥探本宫的‘爱宠’,真抱歉惊扰到魅宫主与男宠雅兴。”
言以槿眯眼看着迷未颜,蓝眸中恣意张狂,净白细润的手腕上一只金黄色的舌头吐着蛇信,蛇身卷缩在迷未颜手臂上。修长白皙的手指缓缓抚摸着舌头,食指都弄着蛇信子,柔和的骨节略微突起,原本端丽的俊脸上,生出奸佞魅般的蛊惑。
“来人,给本宫将那畜生从魅宫主船上带回来。”迷未颜冷笑道。邪眉似锋,一瞥眸,蓝眸波涛涌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衣袍下硬朗的身骨微侧身,襟前波纹状的金线繁杂交错,金色的卷发贴在俊脸上,愈发显得他妖异。
言以槿露出淡淡的笑容,清明的眼眸中更加闪亮,自信神情里洋溢着一份冷然,“原来是走到哪都如此耀眼的迷宫主。不过本宫的雕儿好端端在上空嬉戏,怎就成了窥探迷宫中爱宠的‘畜生’了?迷宫主一向天资聪慧,举止温和,行事有度。虽没有女子的知书达礼,但也算德才兼备。本宫原本以为传闻中的迷宫主冷酷残暴,狡猾邪魅,内敛果断。难道谣言是真?跟一只畜生计较什么,这也难怪了!”
迷未颜挺直的身躯兀得紧绷,金发飞扬,邪飞的眉角似有一丝怒气,蓝眸对上言以槿似曙光的笑容,蓦地呆愣一下,纤柔的手指轻轻摸着金色的蛇身,眨动清澈的眼眸,口气变得前所未有的温柔,“本宫的‘爱宠’跟随本宫十几年,日夜陪伴,生怕一些畜生惦记上。原来那畜生——那雕是魅宫主的?也难怪那雕咎由自取,这不魅宫主的雕惊扰到本宫的爱宠,还意图调戏本宫的爱宠。本宫也是痛心疾首将那畜生射下来就地正法。”
言以槿挑挑眉头,眼眸微微抬起,这男人左一个畜生右一个畜生,是指桑骂槐还是别有用心?何况这雕是魔殇刚在船舱中玩炸飞机输给她的,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被人莫名‘就地正法’了,这实在太冤了吧!
“你的爱宠?我家‘爱妾’会看上你家‘爱宠’?迷宫主是吧!我家‘爱妾’跟了我二十年,形影不离,就连吃饭都在一个碗里一起分着吃。我家‘爱妾’一向乖巧听话,尤其是和我有洁癖,生人勿进。就连我平日多碰我家‘爱妾’几下,它都嚷嚷直叫。怎么会对一些低等生物感兴趣。我看是你的‘爱宠’看上我家‘爱妾’,我家‘爱妾’宁死不从,你的‘爱宠’才心生歹意。你这个做主人的横插一手要了我家‘爱妾’的性命吧!”
“天底下见多了护短的主子,可没见过强词夺理这么不要脸的牲畜啊!一条蛇也敢对我家‘爱妾’虎视眈眈。即便我家‘爱妾’调戏了你的‘爱宠’,那也是天生本性使然。我还没怪罪你无缘无故射杀我家爱妾,你倒是想毁尸灭迹啊!”魔殇不自觉敛起笑容,红眸深沉的射过去,神色平静,互手独立,步履徐缓的移动一步,峻峭的身形气势迫人,尽显邪恶风范。
迷未颜心底泛起一股凉意。任何人看到魔殇那双血红的眼眸都会感到地狱修罗般的气息,他也不例外。若那人身为女子,不知会勾多少魂魄。但是天生的征服欲望令他面对魔殇愈加热血沸腾。对面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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