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郭华还在犹豫，凌风便给他敬烟，一边说：“郭大哥，我出道十年了，很明白人情世故的。该做的，我们会做得很体面。”
郭华会意地看了凌风一眼，终于说：“那我试着查一下看吧，如果王俊真的借了绢子42万，就算绢子死了，他也要还给她家人的。”顿了一顿，又说：“如果有借据在手就好办了。”
凌风心里想如果有借据在手，也不用麻烦老大您了。
吃完饭出来，郭华先走了。晓月便吵着要凌风陪她去买裙子。凌风最怕逛街，却不忍看着晓月失望，于是便答应了，李欣没事可做，也一起陪了去。
三人逛了一下午。晓月买衣服挑剔得很，每试穿一套，便跑来问凌风喜不喜欢，开始凌风还能说点意见，可凌风如果说这衣服不好，晓月就怪他不会欣赏，后来凌风干脆不提意见，只要晓月试衣，他一律说好，晓月便骂他敷衍她。凌风没办法，便让李欣帮她挑。
于是每到一个店，晓月便和李欣进去挑选衣服，凌风则蹲在服装店门口抽烟。
晓月买了三条裙子，一条牛仔裤，还有一些古灵精怪的小饰物，其中一条裙子就和李欣的那条一模一样，只是型号稍微小了一点。
准备回程的时候，却意外地碰到了邹总，而他身边的竟是佳佳。
凌风想避开，已经来不及了，只好上前打了个招呼。邹总点头笑了笑，大家便错开了走。佳佳却背着邹总回头对凌风做了个飞吻，还对晓月笑了笑。
晓月看了来气，当众就在凌风嘴上亲了一下，再看时，邹总和佳佳已经走远。
回家的路上，晓月一直撅着小嘴。凌风也知道自己没好好陪她选衣服，是自己的不对，便使劲地赔礼道歉。
晓月生气说：“钓到的鱼儿，不需要喂饵了。”
李欣岔开话题：“师傅你要小心佳佳了。”
凌风点头说：“我知道的。”
晓月问：“小心什么？”
李欣说：“女人发起狠来，什么事都做得出，什么手段都敢用的。”
吃完晚饭，李欣说不想上班，让凌风帮忙请假。凌风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就答应了。
找李欣麻烦的客人没来，猴子倒是来了。拖他去喝了几杯，凌风向猴子说起昨天晚上的事。猴子听完后拍了拍胸脯说：“是你徒弟，我罩了。他们再敢来找麻烦，腿我都打断他。”
猴子又说：“你徒弟我早就知道，还陪我喝过酒，酒量很差，很漂亮却不出钟。我奇怪你怎么肯让自己徒弟做小姐？”
凌风喝了杯酒说：“她是做了小姐之后才做我徒弟的。”
猴子便笑：“师傅教徒弟，睡到一块去，做小姐的都随便得很。说不定你小子早得手了。”
凌风想起那天的抱枕，便叫猴子别胡说。
下班回家的时候，经过碧波湖。晓月停下了脚步：“我想坐一会儿。”
凌风同意：“租了房子之后，我们每天经过，但好像再也没有在这儿停留过了。”
碧波湖还是那么幽静，一弯寒月挂在柳梢。
晓月给了凌风一个很深情的吻：“爱我么？”
凌风点头。
晓月轻声问：“好爱好爱么？”
凌风亲了一下她的耳垂说：“好爱好爱。”
晓月又问：“无论我说什么，你都好爱好爱我么？”
凌风又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你说过永远不会和我提出分手的。”
凌风又点了一下头。
第三章郁闷（2）
晓月从凌风的怀里抬头看着他，一丝泪水，慢慢地从眼眶中渗出，然后凝成一滴，然后失落在月光里。
“你打算怎么安排李欣？”
这是个让凌风很难回答的问题，但却不能不回答。凌风点燃了一根烟，说：“你知道么？她是个孤儿。”
晓月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有一天晚上大伙一起去DISCO，你们两人中途就一起走了。”
凌风问：“你信不信我？”
晓月说：“我只知道我爱你。”
凌风抱着她：“我知道你爱我，但你更要相信我。”
凌风想起中秋晚上抱着李欣睡了一晚，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甚至不知道这算不算背叛了晓月。
晓月说：“和我一起来这里的，一共八个女孩子。都是艺校的同学，都才满十八岁，都喜欢说闲话，都喜欢添油加醋。我回来两天，听了好多。”
看着晓月的泪水，凌风心里便难受，他轻轻吻去她的泪痕：“其实，我爱的人，始终是你！”
晓月用力抱紧凌风，很用力：“风，我再问你一次。是不是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和我说分手？”
凌风点了点头：“你想说什么你就说吧，说了就舒服了，我怕看见你的眼泪。”
晓月说：“我好爱好爱你。”然后却强调说：“现在。”
凌风等着她往下说。
晓月的泪水，在月色下有一种凄美，让凌风说不出的怜爱。
“其实，我开始并不是那么爱你的。只是觉得你对人好，心地不坏。”晓月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这句话说完。
凌风抽着烟，点了点头：“然后呢？”
“我知道自己很漂亮，很匀称，但身高只有一米五，我当时好害怕老板通知学校换人，而事实上，如果不是你帮忙，我可能早就被赶回学校了。”
“我曾经代表学校参加过红铜鼓舞蹈比赛，得过一等奖的。但出来做场子，就很容易被叫回去，之前学校安排我去过两家夜总会实习，都因为我的身高被打了回票。我发过誓，这次出来，无论如何都不再回学校了。”
凌风又点了一根烟：“我理解。”
晓月擦了擦眼泪，继续说：“和你在一起，我有安全感，至少我不用再被打回票。”
凌风说：“人和人之间的相处，都是由陌生到相识到相知到相爱的，你现在爱我，就行了。”
晓月说：“我现在是很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晓月又说：“你先别打岔，今天我把所有的话都说完。”
“我所有的第一次，都是给了你，包括初吻。我一来这里，就和李欣认识了，她想学音乐，让我介绍你给她做师傅，我就叫她去那里等你，后来你们成了师徒，我发现她好像也喜欢你，就故意叫她帮忙，本意是想提醒她别跟我抢的，没想到她真的答应了。”
凌风说：“之后呢？”
“我没试过恋爱，当时只不过是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可以谈恋爱了，所以……”
凌风接口说：“所以就把我当练习版了？”
晓月点了点头说：“可以这么解释，但慢慢的，我越来越发现你的优点，而直到佳佳出现，我才确定我爱你。”
“哦？”
晓月说：“是真的，我是从那时候才开始真正爱上你的，一个把电视从六楼扔到街上的女人，你都不忍说分手，我相信你一定不会是个花心的人。所以生日那天晚上，才把我最珍贵的给你。”
凌风又想起那一晚的酒醉，苦笑说：“你不怕你看错？”
晓月说：“而这次回家，我更加确定我爱你，因为回家这么多天，我没有一天不想你！有时候会想得很难受，恨不得马上就飞回你身边。我妈妈其实没什么病，只是想让我回家过中秋，就编个借口让我回去，本来她还想让我在家里多待几天，我说再不回来老板要炒我鱿鱼了，她才放我回来的。”
凌风在她额头亲了一下问：“我还是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今天要和我说这些。”
晓月说：“我确定爱你，所以我把一切都向你坦白。你会原谅我么？”
凌风说：“其实你刚和我一起的时候，也有不少人和我说你是因为怕被调回学校才和我在一起的，我一直没和你说而已，因为那时候，我已经爱上你了，我对你算是一见钟情，或者说去学校接你们的时候，我就开始喜欢你了，最初是外型，之后是性格。”
凌风捧起晓月的脸，给了她一个长吻：“你爱我么？”
“爱。”
“这就够了！”
晓月积极地回应着凌风的吻：“现在我把一切都和你说了，感觉心里舒服多了。”
“嗯”。
晓月说：“其实我一直知道，李欣比我更爱你，但我就是没办法吃她的醋。”
一条鱼从湖中跃起，又掉进水中，打碎了一池月光。凌风缓缓地说：“爱，有时候确实是一种牺牲。”
晓月说：“爱却是自私的。”
回到家里，李欣还在上网，看到他们回来便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凌风说：“我们散步去了。”
这一晚，晓月和李欣一起睡，凌风则睡在客厅的小沙发上。
但三个人都没睡好。
第三章流鼻血也会死人的！
早上醒来，李欣提议去庙里转一圈，凌风和晓月竟异口同声地说：“我也刚想提议去庙里。”
庙里的游人不多，三人进去之后，便到鱼池边喂鲤鱼。
烧香之后，三人又去了方丈室。
主持看见他们，便烹茶招待。
和尚问凌风：“小凌近来可好？”
凌风点头说：“还好了。”
和尚看了两个女孩子一眼，微笑着说：“在我看来，你过得不是很好。”
凌风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和尚又问：“你觉得这里环境怎么样？”
凌风说：“很好。”
和尚说：“那你们在这里煮茶，想走的时候，不用来和我打招呼了。”说完竟起来走了出去。
晓月奇怪地问凌风：“大师怎么就走了？不理我们？”
凌风笑道：“和尚是在逃跑。”
晓月便说：“那我们在这里做什么？家里没茶啊！要来这里喝。”
凌风说：“在这里品茶，跟在家里感觉不同的。”
李欣叹道：“好聪明的和尚。”
凌风微笑说：“大师是和尚，不是菩萨，不是什么问题都可以回答的。”
李欣笑了笑。
晓月便说：“怎么一到这里，你们说话就变得这么难懂了？”
从方丈室出来，李欣忽然说：“师傅，我不想再上班了。”
凌风点了点头，便问：“那样的班，不上也罢，那你有什么打算？”
李欣说：“我和小师母到那边走走，你先回家好么？”
凌风看了两人一眼，说：“也好，我去买菜做饭。”顿了一下，又说：“等会你们一起回来吃饭。”
李欣便拉着晓月又往鱼池去了。
凌风想了一下，又去大殿上了香。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主持正往方丈室方向走去，便过去打招呼。
方丈只是微笑。
凌风便说：“大师先前跑得好快啊！”
大和尚还是微笑着，说：“欲问前生事，今生所受是，欲问来生缘，今生所作是。”
凌风说：“现在她们不在，我们聊聊？”
大和尚说：“聊不聊都是四个字。”
凌风说：“顺其自然。”
大和尚说：“阿弥陀佛。”
凌风忽然“嘿嘿”笑了两声，说：“和尚什么时候把平治300E借我去兜风？”
买菜回来，做好午饭，李欣和晓月便回来了。意外的，她们仿佛都很开心。
吃饭的时候，晓月便问：“老公，你怎么不问我们聊了什么？”
凌风说：“如果你们肯告诉我，也不用躲着我说悄悄话了，问了也是白问。”
晓月可爱地翘起拇指说：“聪明。”
凌风便说：“我后来又碰到主持方丈了，和他打了几句机锋，最后把他气了个半死。”
李欣问：“说什么了？”
凌风说：“他说‘欲问前生事，今生所受是，欲问来生缘，今生所作是。’”
李欣停下筷子说：“这话有道理。”
凌风说：“和尚都喜欢这样说话。”
晓月便问：“是故作高深么？”
凌风说：“这话本来就是佛典里的，不过由和尚口中说出来就感觉不一般了。”
李欣问：“那他怎么被你气的？”
凌风笑了一下说：“我问他借平治300E去兜风，他几乎当场喷血。”
李欣说：“这样说大师，好像有点过分哦。”
凌风夹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说：“大师也是人。”
李欣说：“大师也是人，但你却很快便会骂我不是人了。”
凌风呆了一下：“何解？”
晓月笑着说：“因为在搬家之前，她都会把你赶到客厅去睡。”
小姐说辞工，比到市场买菜还容易。李欣下午就把行李全部搬到凌风家，她行李不多，一箱衣服，一箱化妆品。
也不知道两个女孩子早上聊了什么，凌风奇怪晓月居然愿意让李欣搬到家里来住。
但两女不说，凌风知道问也是白问，于是干脆闭嘴。
晓月一边帮李欣整理行李，一边对凌风说：“如果你还想抱着我睡，就赶快找个大房子，不然你只好一直睡客厅了。”
凌风恼道：“这附近房子不好找啊，又要环境好，又要有两个房子，一时之间让我去哪里找！”
晓月说：“那你就睡客厅吧。”
李欣在旁边笑道：“师傅放心，我很乖，很懂事的。”
晚饭过后，凌风和晓月上班，李欣便在家上网。
路上，凌风追问两人今天聊了什么。晓月就是不说，凌风憋了一肚子火，晓月亲了他一下说：“其实我们没聊什么，反正你想要我的时候，叫她回避一下就好了。”
凌风跺脚说：“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晓月哼了一声，说：“你就是这个意思。”
凌风恼道：“就算是吧，但终究不方便啊！我不喜欢晚上一个人睡。”
晓月便问：“难道我回家那么多天，你都不是一个人睡的？”
凌风无语。
晓月又说：“她是你徒弟，现在辞工了，她一个人孤苦零丁的，你让她去哪里？”
凌风说：“这种事，怎么也该和我商量一下吧，我是她师傅啊！”
晓月瞪大了眼睛，大声说：“我是她师母。”
凌风无奈地甩了甩手道：“真不知道你们女孩子是怎么想的，随便你们了。”
晓月看到凌风不高兴，便又亲了他一下：“尽快找个大房子就好了。”
其实凌风并不是不欢迎李欣，相反他很乐意看到她。他心里不舒服的，只不过是事前没跟他商量，李欣就搬过来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