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直树结束对湘琴的捉弄,再看起自己的书来。
“对了!直树!不得了了!”湘琴突然又大呼起来,“我们下次的实习,要解剖耶!”
直树很坦然的说:“是吗,我们一天到晚在上解剖课。”
听到这个,湘琴“啊啊啊”的叫起来:“不会吧!不会很恐怖吗?那个是到鬼门关去了的人耶!切割人体不会很恶心吗?”湘琴害怕得脸色发白的说。
“要当医生的人怎么能说这种话。我们的工作事关人命,关于这方面必须要有多方体验。你也要有这种心理准备,好好努力。”直树认真的说。
湘琴“恩、恩“的应着:“任何事都是人生体验。”
“不过……护士的话……”直树的话说了又停了下来,忽然有了想捉弄湘琴的念头。
“咦?”湘琴发出好奇的声音。
“……没什么。加油吧。”直树微笑着“鼓励”湘琴。
湘琴想到一周后的解剖实习,开始“呜呜呜”的哭起来。
一周后……
老师站在讲台上:“那么,我们现在就要进解剖室了,大家过去在书本上学到的器官组织,今天可以实际用你们的双手、双眼仔细观察学习。”
“啊……这一天还是来了。”湘琴痛苦的双手合十的祈祷着,周围的同学也都是两眼发黑,面色凝重的。
旁边的真里奈无奈的仰天说着:“我从昨晚就睡不着。”
干干顶着一双黑眼圈痛苦的喊:“我好作恶梦呢!”干干依依不舍的抱着智子:“智子,别再逞强了!我很了解你的个性,千万别逞强呀!”
讲台上的老师笑着说:“另外,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们,现在,医学系的学生正在解剖室进行解剖,大家只是在医学系学生们解剖之后,参观而已。哈哈哈,不必动刀的,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讲台下的凝重气氛一扫而光:“真的吗——?太好了……老师太过分了!都不早点告诉我们!”“讨厌……真是的……”“不用动手割别人的肉真是太好了!”
可是一个很不协调的呐喊声从同学们中传来:“为什么?老师!”
大家惊讶的看过去,智子失望的看着老师:“为什么我们护理科的学生,不能用手术刀呢?”
湘琴惊讶的看着智子:“智……智子?你怎么了?”
智子严厉的询问让老师也有点措手不及:“你问我也没有用呀,又不是只有今天才这样,本来护士就不可以对患者开刀的。”
智子彷徨,失望的看着自己的一双手:“这……这么说,我……我这一辈子……都没机会拿手术刀了吗?”
“智、智子……”湘琴试图安慰伤心失望的智子。
“我是多么……多么期待这一天的来临……”智子愤怒的大声说:“我的确是很喜欢护理病人,但是!我更喜欢帮别人打针开刀!这是我无法宣之于口的梦想。我还以为当上护士的话,就可以尽情为病人打针,尽情切割人体了。”
智子的话让包括湘琴在内的全体人都寒毛直竖。
智子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你们看,我连手术刀都打好了。自己的手术刀!上面还有刻名字!”看着大家惊讶的表情,智子伤心的说:“我这个人很奇怪吗?”
大家都不敢说话,但是私下却都窃窃私语起来,湘琴,真里奈和干干凑在一起,恐惧的小声说:“天使的形象……我对智子完全改观了。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这时候的湘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慢……慢着!这么说,那时候的微笑(指帮启太抽血时的微笑),难……难道是……因为能够打针而浮现的微笑,湘琴担心害怕的想到,于是颤抖着问智子:“智、智子……你对启太……那个……没有特别喜欢吗……?”
“恩,没什么特别的感情……好朋友而已。”智子很不以为然的回答。
湘琴又一次被打击,那原来都是她的一相情愿:我……到底在干什么啊……湘琴沮丧的低垂着脑袋。
干干好奇的走到湘琴旁边问:“怎么连你都沮丧起来了。”
护理科的学生在老师的带领下,往解剖室走去。
干干紧紧的抓着湘琴的胳膊:“还……还是觉得有……有点可怕。”
旁边的其他同学也不禁的搂紧了彼此:“这异样冰冷的空气……”
老师第一个到达了解剖室,其实,里面灯火通明的。
“喔,医学系的还在实习啊。”
“啊!山口医师,不好意思,麻烦再等一下。”医学系的老师对护理科的老师说,“不过,护理科的学生可以先进去参观了。”
“哦,那真是谢谢你了。”护理科的老师谢过了之后,带着惊恐不安的护理科学生进去。
“啊!直树!”干干先尖叫起来。
“咦?”湘琴往前看去,果然看见直树穿着手术服,戴着口罩站在手术台前。
直树脸颊流着汗的回过头:“哟,你也来了。”
“直树!”湘琴充满爱恋的看着直树。
直树转回去继续自己的实习:“你能拿手术刀,很遗憾吧?”
湘琴呆呆的站着:“既然知道就早告诉我呀!”
“你好好参观吧。”直树认真的说。
湘琴和干干红着脸看着认真实习的直树。
“认真的直树的侧面,多么的英俊呀!”湘琴心里美美的想着。
“啊!帮他拭去额上流下的汗水是我的梦想呀!”干干迷恋的盯着直树说。
“那是我!”湘琴不乐意的对干干说。
随着医学系的实习越来越进入尾声,湘琴和干干脸上的迷恋表情一点点的被恐惧所取代。
“OK,再来就让给护理科吧。辛苦了。”医学系的老师对直树他们说道。
直树走到惊恐不安的湘琴旁,拍了拍她的后背:“喂!交棒了哦。”
直树转身就要离去,背对着护理科的学生说:“这是很宝贵的遗体,你们可要好好学习。”
护理科的学生恐惧而呆滞的眼光,麻木的回答:“是……知道了。”
临要走的直树忽然又说道:“啊,对了,我们可以戴手套,不过护理科的学生不行。”
本来就惊恐不安的一群人更加的害怕了:“呃……什么……你是说,我们要……直接用手?”
直树不看护理科一群人变形了脸,最后说了一句:“加油吧。”
护理科的解剖实习正式开始了。
老师和大家都戴上了口罩,老师严肃的双十和十说:“我们要感谢为医学的进步而捐献出遗体的死者,大家合掌祷告。”
大家都跟着合掌了。
“那么,把双手放在遗体上,向遗体说请多指教后,就正式开始。”
听到这句话,大家却还是害怕得不敢上前。
湘琴死撑的想着:“要是害怕就太对不起遗体了!凡事都要体验!这才是护士!”湘琴紧紧闭着眼睛伸出了手……
“请……请多指教。”湘琴闭着眼睛使劲推着前面的干干。
“你拜我干吗!”干干惊慌又生气的回头对湘琴说。
湘琴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怪不得我觉得这具尸体温温的。”
干干生气的对湘琴吼道:“太没礼貌了!我还活得好好的!”
只有智子表情平静的站在旁边,小声的说着:“我好想动刀哦。”
湘琴鼓足了勇气走到手术台旁。
老师的声音好象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一样,湘琴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好厉害。
老师在一步一步的介绍着步骤:“那么,首先,将心脏取出来看看。确认左右心房的构造——接下来是肺——再来——”
湘琴站着一动也没有动,启太转头看了她一眼:“喂,湘琴。喂……?湘琴?”
湘琴没有说话,而是硬绑绑的倒在了地上。
“呀……湘琴倒下去了——!”湘琴又引起了大骚动。
“喂!湘琴!振作一点!”启太用手拍打着湘琴的脸。
干干惊恐的看着启太:“妈呀,用摸过尸体的手……打她的脸!”
“完全不醒人事了。老师,我带她到医务室去。”
老师无奈的摇着头:“啊啊,袁湘琴真是的。”
启太抱着昏迷中的湘琴往医务室飞奔,一路上焦急的喊着:“让开!让开!”
“快看!刚才过去的那个!”纯美停下来回头看。
“那不是湘琴吗?那个男的是谁呀!”留农不解的问。
“医生!有患者!”跑进医务室的启太高声的喊着,但是医务室里空无一人,“……不在啊。真是没办法。”
启太把湘琴放到医务室的床上,然后去药柜里找药:“医学布里没医务室也真奇怪。恩,提神药是……没什么东西嘛。启太找来找去也找不到要找的药。
“……也罢,反正她总会醒的。”启太倒坐在椅子上休息,刚才因为抱着湘琴急跑还没有休息,找药又找得气喘吁吁了。
“唔……”启太发现湘琴仍然戴着口罩,于是过去帮湘琴把口罩取了下来,“我解剖完没洗手就……糟糕,果然连脸也碰到了。”启太不自觉的呆看了湘琴的脸好久。
“帮她擦把脸吧。真是的,光顾着看她的睡相。”
擦过之后,启太又一直盯着湘琴熟睡的脸看,医务室里非常的安静,启太看着看着,不知不觉的离湘琴的脸越来越近……
“接下来想干嘛?”直树靠着后面的药柜上冷冷的说。
直树的声音让启太惊了一惊,停了下来,猛然的回过头。
“又是你。”直树冷酷的说。
“什么都不想!”启太心虚的吼道,“这是什么话!谁会对这种人想入非非!”
直树依然没有动的靠在那里,用尖锐的眼神看着启太:“哦,我看起来倒是很像。听说她昏倒,是你特地把她抱回来的。真是麻烦你了,特地为了‘这种人’这么辛苦。我来就可以了,你回去实习吧。”直树的话很平静,但是却句句像剑一样攻击力十足。
启太的心里愤恨交加,但是由于心虚,他没有多说话,留下一句“还用得着你吩咐!”转身就要走。
“鸭狩。”直树又说话了,启太下意识的停了下来,背对着直树。
直树的话依然很冷漠:“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她已经和我结婚了。”直树的话充满了占有欲和胜利者的骄傲,“你可别想对湘琴动手。”
“……我现在……总算……明白了。”启太回头敌对的看着直树,“相较之下,我比你更为湘琴着想!比你这种人更懂得爱惜她!”
直树交叉着十指,坐在湘琴的旁边,流露出很不屑的神情:“是吗——很好啊。”
医务室里安静却弥漫着异常浓烈的火药味,但是湘琴仍然在昏迷当中。
(我完全不知道保健室里弥漫着冰冷的空气,还做着天马行空的梦。)
第二天,湘琴一脸陶醉的对留农和纯美说:“呀——真是令人惊喜!我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温柔的直树担心的注视着我。学校的医务室真是个好地方呀。”
留农和纯美不高兴的看着湘琴:“哦——他真的是很温柔的为你担心吗?”
湘琴开心得喜笑颜开的:“偶尔贫血一下真的很不错呢!”
“小姐!你知不知道是谁千里迢迢特地去通知直树的啊?”
“劳驾两位大人了。”湘琴顽皮的说。
“你可别每次上解剖课就昏倒。”
纯美忽然问湘琴:“对了,那个抱着湘琴狂奔的是谁呀?”
“哦,那个是启太啦。”
“原来他就是那个热血青年啊。”纯美恍然大悟的说。
湘琴又开始开小差了:对呀,就是启太。本来预计会昏倒的应该是智子才对说。后来回到教室,启太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温柔,温柔的说:“没事了吗?”,我还以为他一定会说:“这么一点小事就昏倒!”呢。
湘琴接着回想起后面的事情……
湘琴在昏倒之后再次回到教室后,笑着对启太说:“恩,谢谢你带我去医务室。我听直树说了。”
这时,启太的眉间掠过一丝不悦。
湘琴接着说着:“他叫我一定要好好向你道谢。谢谢你,启太。”湘琴非常认真的给启太道了谢
“……湘琴。”启太的语气变得重起来。
“恩!”湘琴一脸突兀。
“你实在太没用了!这么点小事就昏倒!没有成为护士的资格!”启太生气的吼道。
真里奈急忙在旁边劝说:“好了啦,启太,何必说成这样。”
干干也跟着说:“人家我也是差点就昏倒了呀。”
启太没有理会他们,“哼”的转身走了,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听到湘琴说完后面的故事,留农和纯美有些失望的说:“哦——什么嘛,我们还以为热血青年一定是喜欢上湘琴了。所以才来凑热闹的说。”
“你们是说我和启太?”湘琴惊讶的问,然后不一会就哈哈哈哈的个不停起来。
“嘁!为了看他们夫妻吵起架的好戏,才急着跑去叫直树的说。”留农失望的说。
“哎,湘琴毕竟没那种魅力。”纯美也觉得很无趣的说。
夜晚江家……
“别墅?”大家惊讶的叫起来。
“就是呀!就是呀!”江妈妈喜笑颜开的说,“伊豆高原刚好有栋不错的房子,就叫爸爸买下来了。今年夏天我们一家人就到那里去避暑吧!”
江爸爸高兴的转身对湘琴爸爸说:“阿才,那里离海豹钓点很近哦。”
“哦,那真是好极了!店里就趁机放中元节好了。”湘琴爸爸也很向往的说。
江妈妈一脸的得意的对裕树说:“裕树,约好美一起来吧。”
裕树很没好气的吼:“谁要约她!”
“那,湘琴和哥哥意下如何?”
湘琴眼含泪花的看着江妈妈:“太美了。”然后就开始遐想了:避暑胜地的夏天,早晨听着鸟叫声醒来,和直树打打网球,骑骑脚踏车,到了晚上大家烤肉放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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