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样,要知道,聂多情现在可是一个很重要的筹码。尤其是对玄武,咱们对聂多情都尚且没有什么防备,更何况是玄武呢?到时候,卫平只要故伎重演,玄武还是会上当,卫平把聂多情当成一个人肉炸弹了。”围扑圣号。
冯书桥这么一说,我越发担心,“这可怎么办才好?”
“放心吧,这也不过是我的猜测,玄武不是笨人,更何况经历过一百多年沧桑变化,应变能力比我们一定强多了,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能有今天这样的境地。”冯书桥的声音越来越弱,我知道他被那符纸控制,身体跟不上脑力了,便也不敢多问什么,“你闭上眼睛歇息一会,没准玄武等会就会带人来了。”
冯书桥果然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地下室内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连拐角一处空调水管漏下来的水滴滴答答的声音,也听得一清二楚。一想到旁边还有四具死不瞑目的尸首,一个个睁着眼睛,瞪着空气,我就毛骨悚然。这里现在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地狱。
就在这时,一只老鼠游移进来,摇摆着尾巴,毫不畏人的来到我面前,我有些奇怪,哪里来的老鼠?这样好的房子,防鼠防蚁的工作一定都做得很好,就算这屋子被卫平占据,疏于管理,那也不过是几天的事儿,不可能有老鼠能把钢筋混凝土的墙壁打通,爬进来偷食的。
因此我越发注意的看向那只老鼠,却发现它也在抬头看我,一双眼睛泛着红光,直勾勾的看着我!
那眼神,根本不像一只动物……而像……一个人的眼睛。
我浑身打了个冷战,不敢相信这只老鼠会有人的目光。便对着冯书桥轻声喊道,“书桥,书桥……你快醒醒,看看这是什么?”
我接连喊了十多声,冯书桥才睁开眼睛,顺着我的目光,他也看到了那只老鼠,半晌,他道,“这老鼠很特别,眼睛是红色的。”
“你也看出来了?”
“它的眼睛像人……而且是我们很熟悉的一个人……”玄武低头皱眉,想了一会。与此同时,我也对着老鼠的那双眼睛仔细的看了又看,最后我和冯书桥几乎异口同声道,“刘媚!”
没错,这虽然是一直老鼠,但是它的眼神,像刘媚!
“我知道了,这是刘媚的灵瞳!她之前不是养了一条小蛇吗?那小蛇受伤了,留在了稻花村,这只老鼠,一定是她出来后重新培养的灵瞳。玄武去找刘媚了,他们俩联手,一定能让卫平死得难堪!”冯书桥有些激动地说道。
听了冯书桥的话,我开心不已,心中更是感慨不已。
我怎能不感慨!这些日子的所有事,几乎全都颠覆了我的想法和观念。一开始我们认为是大魔头的玄武,竟是一个至良至善之人,一开始对我们有敌意的刘媚,竟成了我们最好的帮手!而一眼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卫平,却是一个腹黑而又无耻之徒,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连自己的孩子,也能利用起来!
那老鼠也意识到我们对它没有敌意了,活泼的爬到我和冯书桥的身上,又走了一圈之后,跑到了玄武的额头,用嘴将他头上的那张符纸揭开,这才蹒跚着重新爬走了。
自从见到这只灵瞳鼠,我的心就算是定了下来。冯书桥被揭开了符纸,虽然还是没有恢复他那异于常人的能力,但是也没有之前那么虚弱了,能睁着眼睛陪我说话,我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薇薇,你觉得玄武……是个什么样的人?”冯书桥突然开口问道。
我愣了愣,装傻道,“我哪里知道。”
冯书桥皱了皱眉,脸上现出一丝疑惑,一丝痛苦,“我以前总是认为他藏奸,可是接触时间越久,我就越发的发现,他似乎一点加害于我的心都没有,甚至还总在暗中帮助我,保护我,直到上一次,聂多情来告诉我,一百多年前,玄武就在暗中开始保护我了,我受到的震撼很大,他是我名份上的叔叔,但是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我跟他更没有任何交集过,我不能理解,他为何要这样对我……就算是感念义父恩德,也不至于如此。我总觉得,他身上还藏着什么秘密……”
冯书桥这么说着,我的脸和心都渐渐烧起来,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起玄武的事,“也许……他觉得有愧于你……”
“有愧与我?”冯书桥摇摇头,“他保护我那么多次,我感谢都来不及,还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
“书桥,你义父不是被一个叫做刘蓉的四川布政使害死的吗?你还记得他的女儿吗?”我试探着问道。
玄武的脸色又是一变,旋即便转作愤怒,“贼人子女,自然也包藏祸心,只怕妇人蛇蝎之心,更甚沙场上的男人!”
我紧张的喘着气,玄武这个反应,和聂多情所说的那些,全都符合上了,玄武觉得刘明慧骗了他,用自己的身体来诱惑他,所以他对刘明慧仅有的那点情愫,全都变作了恨!彻骨的恨!
第二百零六章拉拢大麻雀
这种彻骨的恨意,让冯书桥连提起刘明慧都不愿意。他如此反应,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定定的看着他,冯书桥沉默一会,才道。“薇薇,有件事我一直没有跟你说,其实,你长得非常像一个人。”
我感到自己快要触及到冯书桥内心深处的秘密,越发紧张,“像谁?”
冯书桥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没说,“算了,你们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你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在我眼里,你甚至是完美的。”
我忍了忍眼泪,“书桥,有很多事,也许是你误会了……”
冯书桥抿嘴笑了笑。“世界上没有那么多误会,阴差阳错的结果,往往就是老天爷的安排。”
我心头一震,不得不承认,冯书桥这句话说得非常有理。
玄武一念之差,造成了冯书桥、刘明慧一生的痛苦,冯书桥因为误会,亲手杀了自己孩子的亲生母亲,聂多情自以为一百多年之后,自己能够看开自己对玄武的痴情,和卫平纠缠在一起,最后却被卫平误了一生,所有人似乎都在不断地犯着错误。但是所有人的结局。似乎又都是老天早就安排好了的。也许现在这样,才是最好的,如果没有当年那些误会,就像蝴蝶效应一般,又会发生很多别的事,产生别的痛苦。
突然之间,我也不想再去窥探冯书桥对刘明慧的看法和感情了,百年时光,连尸骨都能摧毁几代人的,更何况那些久远的儿女情长?
我和冯书桥就这么静静的在地下室里呆到了天亮,大麻雀又来了,他带着几个热包子和一杯豆浆,递到我面前,笑嘻嘻的低声道,“罗小姐,大麻雀我可是对您真心实意啊。难得一个女人让我不起歹念,我可是把你当妹妹看,你看,我可是背着卫老板来给你送早点,将来万一有什么事,姑娘也得记着我这点好呀。”
看到大麻雀这样,显然他对卫平也并不十分信任,也对,看到一个外表斯斯文文,对人毕恭毕敬的年轻人,手段这么歹毒,甚至超过了自己,这对大麻雀来说,也是很罕见的。
我趁机说道,“怎么,你不是都算计好了,跟卫平分了天芒,不说长生不老吧,也活个一二百年,还有什么事能求得上我的?我怕你这番好意,将来我可要辜负了。”
大麻雀笑嘻嘻的将我的手松开,又对着冯书桥道,“冯老板,你们真的都误会我了,我大麻雀,最是重情重义,尤其是对身边人,你们看看莹莹就知道了,我对他多好啊,把他当成自己的左膀右臂,有人能砍自己的胳膊腿吗?我现在这样做,还不都是情非得已?我倒不是真的想得到天芒,我这人对命看得重没错,但是我觉得活一辈子就够了,我大麻雀虽然无权无势,但是总算是逍遥快活,活得无拘无束,比很多人强多了。能不能多快活一两百年,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只是你们大概也知道,我的老东家追到这里来了,我怕就怕我这一辈子的福都享不完啊!我依靠卫老板,也就是个想要借剑杀人,你们别骂我无耻,我只是求个自保罢了。”
“你既然是求自保,居然去找卫平,我也是服你了!”我忍不住骂道,“你就不怕,卫平把你吃了,连骨头都让你帮他剔?他不但不会保你,只怕还要给你加两刀!”
大麻雀听完我的话,脸上又是红通通的,与此同时,我的手也解开了,他把包子递到我手上,“趁热吃,趁热吃……”他一边说着,一边滴溜溜的转着眼睛,一看便是在动着脑子。
我赶紧继续吹耳边风道,“冯书桥是什么样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就算不待见你,答应你的事是一定会做到的,但是那个卫平,他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也不清楚吗?你看看他对自己女人自己孩子,还有给他发了几年工资养活他的老板一家子干的事儿,你还指望他保着你?我跟你打赌,只要遇到一点危险,他会毫不留情的第一个把你推出去挡枪,就你这样的,做事不经大脑的,你能玩的过他的花招?”
大麻雀眼睛都快直了,“我……我……”
“弃暗投明,你还能自保一下,要不白给人忙前忙后,最后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我倒确实是饿了,把大麻雀孝敬来的包子吃完了,便故意不再说话,让他自己去选择,这是一场心理战,我要越发的表现的不屑,让他来求我们,这样才能更有胜算。
果不其然,大麻雀看我吃完了包子,也并未给我重新绑上,而是抽动着肥硕的鼻头,贼眉鼠眼的想了良久,突然对冯书桥做了个揖道,“冯老板,我一时糊涂啊,我如果现在反悔,冯老板您能不能大人不记小人过……”
冯书桥笑了笑,他比我更擅长欲擒故纵,“你把我坑成这样,还想让我将来对你伸出援手?你当真以为我姓冯的好欺负?”
大麻雀脸色一阵尴尬,“冯老板,真的不是这样的,我大麻雀也是被逼无奈,洪氏兄弟都追到这里来了,我现在是祸起萧墙,火烧屁股,难免一时判断失误,跟错了人……”
“遇到点事儿你就像墙头草一样两边摆,我怎么知道你下一次还会不会再这样背后捅我一刀?”冯书桥冷冷说道。
大麻雀一脸发自内心的歉疚,“绝不会绝不会了!我大麻雀人如其名,一生都像个麻雀一样,跟着别的大鸟混,从没有哪只头鸟真真正正的保护过我,都不过是把我当成一枚棋子,用完便丢,我认识冯老板虽然时日不长,但是我大麻雀也不是瞎子,知道冯老板是什么样的人,只要冯老板不嫌弃,大麻雀愿意跟着你从此洗心革面,做个好人,为自己曾经做下的孽事赎罪。”
说着,大麻雀居然挤出几滴浑浊的眼泪,对冯书桥道,“我这一辈子,因为是个侏儒,不知道受了多少人的白眼,一出生就被亲爹亲妈丢掉了,也不知靠着什么活到了现在,干了那么多坏事,也是想让人害怕我,多拿正眼瞅瞅我,把我当个正常人,现在我才知道,我这一生的路,都走错了。早知道当年年轻被马戏团老板看中的时候,就跟着他走,做个小丑上台表演,或许现在还能过得像个人样,至少不用像如今这样,满手鲜血,脑袋系在裤腰带上。”大麻雀说起往事,哇啦哭了起来,他本就个子小,这么一捂着脸,哭得便像个小孩子一样。
我赶紧给冯书桥打眼色,让他见好就收。冯书桥也明白了我的意思,道,“哎,没想到你也是吃过苦,才会沦落成今天这个样子,算了,你只要答应我,将来不再做坏事,我保证,既不让卫平搞你,也不让洪氏兄弟找你麻烦。”
大麻雀一脸激动,恨不得能立即对着冯书桥磕个头,那是一种找到依靠般的解脱,让一个多年作恶的恶人,也能变得像个孩子一般。
我怒道,“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把我们放了!等什么呢?等着卫平把我们都杀了?”围扑斤才。
大麻雀露出难色,“卫老板还没走,在楼上守着聂小姐呢,他耳清目明的,我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冯老板被我的两道符所伤,现在不是他的对手……”
“你还好意思说吗?”我怒视着他,“胡大华呢?让胡大华去绊住他。你不就是解开我们俩绳子的事儿。”
冯书桥却抬起手,“不,我们现在还不能走。”说着,他对大麻雀招了招手,大麻雀把头凑到冯书桥耳边,冯书桥对他低声说了半天,才抬起头来。
大麻雀一拍大腿,“冯老板,高,实在是高!就这么办!”
第二百零七章做戏
大麻雀拍完大腿,便一蹦一跳的又跑到我这边,将我的手重新绑了起来,只是这一次,绑的明显比之前松多了,绑完之后。他又跳着往外跑去。我惊奇不已,不明白大麻雀怎么突然欢呼雀跃得像个小麻雀似的,“你跟他说了什么?”
冯书桥笑了笑,“没什么,只是要委屈你几天,咱们恐怕要在这里呆上几天了。不过大麻雀每天都会来给你送饭。”
我一阵失落,“啊?还要几天?玄武难打还要几天才能来救我们吗?在这里……就算是有饭吃,对着几具尸体……我也没有胃口……”
冯书桥满是爱怜了看了我两眼,“三天后,这控灵符对我的效力就会消失,到时候,我不止能带着你走,还能让卫平从此断了天芒的念头。”
“你是想和大麻雀里应外合?”
冯书桥点点头,“不行吗?”
我笑了笑。“倒是个好主意。”
卫平也许是为了保持神秘感,自从我们被关到地下室,他从未下来看过我们,一副志在必得的势头。大麻雀跟我们说他每日要么出门,要么便是直接回到楼上和聂多情呆在一起。
如此,倒更是方便了大麻雀和我们接触。每每这时,我都感到庆幸,幸亏了卫平的这股自负,他确实够聪明,确实也是能够卧薪尝胆、厚积薄发的人,但是他把自己当成了上帝,觉得自己能把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他最后注定是要失败在他自己的手里。
为保万无一失。大麻雀很快便重新找人画了一张假的控灵符。贴在冯书桥的额上,和之前的那张看起来毫无二致,但是却一点法力也没有。冯书桥还让大麻雀暗地里通知玄武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到三日后。
在此期间,我问了大麻雀,聂多情到底是死是活,大麻雀说,聂多情也是被控灵符控制住了,虽然受了些折磨,还是活的倒是可以确定,听了这话,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