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体摄影师的心灵独白 作者:朱贤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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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体摄影师的心灵独白 作者:朱贤龙-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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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人。

    我暗自叫苦。服务员得知我们从广东来,并且是拍“广告”的后,立刻用电话
帮我们联系其他宾馆,电话打到第八个,我们快在“绝望”的时候,终于传来了喜
讯。

    “总台服务员让你们赶快过去登记,晚了就说不准了。”

    “谢谢,谢谢。”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原来刘荣和林雨红这才赶到市内。我总算松了口气。
在宾馆里,刘荣告诉我,从加油站出来后,因为车内十分闷热,林雨红叫司机开空
调。司机说80块钱的车费是不开空调的,要开得加30块钱。林雨红跟他吵了起来,
最后叫他停车要换乘另一辆车,司机停车却不给开尾厢拿行李,非要50元不可。他
本来想揍司机一顿,但想到我说的事一事不如少一事,给了他50元后乘另一辆的士
赶来林雨红在他给钱司机时还用广东话骂那司机:“拿钱去吧,拿去给全家买药吃,
良心坏了坏了的。”

    “你进步了。”

    我表扬刘荣,小不忍则乱大谋,如果因这事与那无理取闹的司机打起来,后果
不堪设想,这些本地司机会放过我们这些外地人?

    “走,买爱吃的冰冻杏皮水去。”

    我对刘荣说。

                特殊手段
               20O0年7月30日

    曾以发现中国楼兰古城而著名的瑞典地理学家斯文。赫定这样描述他所见到的
长城:“在这段旅途中,我们看到了长城,它像一条找不到头尾的灰黄色长龙,伸
展在大漠之中,它已经完成了保卫中原帝国,抵御北方蛮夷人侵的使命,我们看到
路边矗起的无数烽火台,它们是已逝去的辉煌时代默然无声却又雄辩有力的见证。
烽火台一座接一座,似心跳一般有规律地隐现在道路的尘上和冬天的寒雾之中,似
乎铁了心要和事物消亡的法则抗拒下去,尽管经历了多少世纪的沧桑却依然挺立在
那里。”

    这是外国探险家、地理学家眼中的西部长城。

    我们今天的拍摄地就是敦煌的玉门关、阳关。这是整个长城拍人体活动的重头
戏,我所定做的古代武士服装主要就是用在这里。玉门关和阳关是丝绸之路的总枢
纽,为两汉至唐以前的历代王朝在税征、稽收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它们是中原
的两个最大的“海关”。出了这两个海关外的西域就是“外国”了,因此在玉门关
和阳关设关建卡驻扎军队,以保障丝绸之路的畅通和商旅的安全,并且时刻准备抵
御“国外”的侵略。在我国的唐诗宋词中,玉门关和阳关是被吟唱最多的,如王维
的“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王之焕的“春风不度玉门关”,王昌龄
的“孤城遥望玉门关”,可以说写边塞诗的诗人没有一个没有写过、描述过那两座
“海关”的。长城人体摄影如果不在这留下镜头将是最大的遗憾,而且要拍出特色
来,把昔日繁华热闹而今荒凉无比的古代“海关”呈现在读者面前。

    早晨自然又是很早将电话打进各个女模特休息的房间,而男模特因为是安排在
明天早上到另一处古长城上镜,所以没有接到我们的“骚扰”电话。刘荣昨晚就给
钱他们,叫他们今天的早餐和午餐自理。

    “今天的阳光特别强,而任务又特别艰巨,我们吃完早餐先到集市买一些道具,
然后前往古阳关。古阳关的拍摄由左贵花、林雨红及马金兰上。中午野餐后转战玉
门关,陈家梅。邓小珍是主角,然后集体在沙漠戈壁中再一次亮相。提醒你们要做
好遮阳准备,如果皮肤被阳光‘亲密’接触15分钟以后会被‘镀’成红色再转成黑
色,脸会脱皮,因为阳光中的紫外线特别厉害。今天坐车要走上6 个小时以上,大
约300 多公里,你们做好吃苦准备。”

    我在房间的走道上给她们开准备会。

    “刘荣,你叫上文军、文超两兄弟去买矿泉水,每人5 瓶连司机是40瓶,三个
西瓜,再买一点茶叶蛋、油条、包子。”

    “朱老师,叫小刘再买点话梅。”林雨红说。

    我点点头,宣布:“大家7 点钟在餐厅集体吃早餐,7 点20分出发。”

    尽管我“心太软”,但今天寻出租车的任务还是由我负责。跟模特们开完准备
会后,我马上下楼去“招的”。

    “450 块钱吧。”

    一司机听完我的工作安排后开价道。

    我挥挥手,司机一踩油门开车而去。

    “大哥,冲你从南方而来的精神,而且我也是摄影爱好者,350 块钱我包了。
你知道现在是旅游旺季,今天莫高窟还开会呢,车很紧,很多司机今明几天都大提
价呢。”

    我看看这位司机的“面的”车很新,后排二、三行的座位也很舒服,再看看他
本人,大约40多岁,一脸诚实的样子,这个价钱比我上个月包车的价钱还低了10元,
便点点头:“成交,跟我一起回宾馆吧。”

    照例是稀饭、包子、牛肉、面条,不过我今天叫她们一定要吃饱。司机倒是不
客气,尽管他一而再地说吃过早点,但那一大碗加料牛肉面还是被他“消灭”得干
干净净。

    7 点30分,出发。

    林雨红在车厢内唱起了《真的好想你》,助手刘荣竟也一五一十地打起拍子,
还不时地附和几句。马金兰瞪他一眼:“人家阿红想她男朋友,过几个月就要嫁给
他了,你掺和什么?”

    “你知道啥?我们当兵的也是有血有肉,有情有爱的嘛。”

    刘荣一脸被冤枉的表情。

    气氛顿时活跃起来,车厢里有了笑声、歌声,司机受我们的感染,不时地长按
几下喇叭,表示他的心情也很“爽”。

    “驼队,停车!”

    我突然发现“面的”右前方戈壁滩上出现了一个很大的骆驼队,最前面的骆驼
背上骑着人,驮着一捆捆包扎得很好的袋子,而中间的骆驼起码有上百峰。它们排
成一路纵队,有的骆驼脖子上真的挂有驼铃,走起来‘明了当“的声音格外让我们
感到亲切动听。驼队向戈壁的深处走去,两个骑在驼背卜的牧民看到我们停车观望,
便友好的挥起大手向我们这个方向舞动,口里还”呵呵呵“地大声叫喊。

    这一切都“逃”不过我摄像机的枪口。

    我突然又大叫“可惜”。

    刘荣忙问:“朱老师,可惜什么?是不是模特没能以驼队为背景拍照?”

    我点点头,我所追求的中国人体摄影,就是要以厚重的文化历史为背景,在民
族风情、自然景观的衬托下,反映一个民族的奋进思想和传统美德。尽管我一下子
不可能把这些都十全十美的反映出来,但是假以时日,我定会一步一个台阶地走出
一条独特的路来。

    车到南湖附近遭到了“埋伏”。

    南湖距阳关只有几公里路程,这儿有几个自然村,以种植马奶子葡萄远近闻名。
山坡上还有一排排以砖花形式砌成,通风透气,用以风干葡萄的“葡萄屋”。村里
有很多私人开办的葡萄园,游客只要交上为数不多的钱就可以在里面任吃任玩。我
今天打算在那拍一组镜头的,专门买了一件民族服装、一个篮子,还有两串绿色玉
石饰物,准备让林雨红和马金兰扮个“采葡萄的小姑娘”。

    “停车,这儿不许过!”

    两个30多岁的农民汉子敞开胸前的衣襟,双手叉腰地站在道路正中间,他们身
后的道路上横七竖八地摆了许多木头,泥土路还被挖断了一截。

    一辆满载外国游客的大巴车也在我们身后停了下来,女导游走下车向那两个农
民问话:“为什么不许过?”

    “不准过就是不准过!”一个农民从地下拿起一把锄头横在胸前,一副“此树
是我栽,此路是找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的绿林劫匪模样。

    另一位农民算是比较客气。

    “对不起,我们村与旅游管理区发生了矛盾,现在正在商量解决,在没有接到
通知前,这里无论是谁的车都不准过。”

    “这怎么行?我们还跟阳关景点的餐厅定了中午餐的。”

    “走另一条路吧。”他向另一边指了指。

    一外国游客把头伸出车窗,用录像机悄悄拍摄,把“土匪”收入镜头。我的心
一阵难过,农民们的小农意识把敦煌的脸、中国的脸给丢了。

    “完了,采葡萄演不成了。”

    林雨红和马金兰一脸失望。

    更失望的是另一条路也被石头阵堵死了,大巴车的女导游这次面对的是两个穿
制服的人,说了半天对方也没同意放行,而司机说除了这两条路再也没第三条路了。

    女导游率团愤然离去,声称要向市有关部门反映情况讨个说法。

    “这太丢中国人的脸了。”

    我们下车休息,我和司机走近那两个穿制服的人,向他们套近乎求情,刘荣只
买了两个西瓜,他把其中的一个西瓜剖开,递给他们吃。

    “这样吧,我们车不去,人去。”我望了望还有二三公里的古阳关向他们求情,
这也是唯一的方法了。

    两人嘀嘀咕咕地好一阵商量。

    “看你们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你们走路去吧,但到那里后要买门票。”

    “谢谢,太谢谢了。”

    我向他们鞠躬。

    路很难走,特别是爬山那一段,每走一步鞋子都陷人地面一半,热辣辣的阳光
烤得人直发晕。回头看看几个女模特,林雨红把自己盖得严严密密,头上还盖了一
条宾馆的大浴巾,只露出两只眼睛,跟电视片中见到的阿拉伯妇女没两样。马金兰
在集市停车时买了一顶大草帽,顶着它最为自在。左贵花最受罪,脚上的一双高跟
鞋在这沙石路上走得十分费劲,她没带浴巾,只好举着我给她们用来铺地上放东西
的一块塑料布,盖在头上抵挡猛烈的阳光。

    这座山叫墩山,烽火台的残址就在这座山的山顶。它的周围有半人高的铁栏杆,
刻有“阳关遗址”四字的石碑立在栏杆前。

    “朱老师,这能脱衣服拍吗?”

    林雨红望着四处分散的游人,十分不解地问我。公路封了,也不知这些游客怎
进来的。

    出租马匹、骆驼的农民围住我们,一个30多岁的妇女把一峰骆驼的缰绳硬塞给
我。本来按事先的想法是租马的,但大黑马、枣红马等颜色深、拍摄效果好的马已
被人租走了,剩下的白马不合我意,而且还挺瘦。

    于是花80元租了那峰很高大、威武的骆驼。

    今天拍照的背景不是烽火台,而是墩山对面那一望无际的“古董滩”。古阳关
城就建在那里,后来被一场特大的洪水冲毁了,而且是被夷为一片平地。如今在那
片滩上仍能捡到一些汉代的文物,如铜箭头、五铢钱、玛瑙珠等一些遗物。阳关古
道与“古董滩”是连在一起的,历史上出塞和亲的公主从这儿走过,张赛从这儿走
过,无数经商的驼队从这里走过,中华的文明从这里进入波斯。阿拉伯、古罗马、
印度,无数的商人僧们在这儿等待验证入关,等待放行的号令。

    他们肯定想不到也不可能想到,那么多世纪过后,他们走过的阳关古道成为我
大摆人体摄影的“战场”,历史及现代情结和人体艺术组合成一条长链,由脚下伸
向遥远的天际。

    我们选择的地方没有游人,但右侧不远处却有一条公路,那条公路就是来时被
“劫匪”挖断堵住的那条,现在还没通车。

    拍摄的照片就是以王维的那一句诗作题名的《西出阳关无故人》。

    骆驼跪在戈壁滩上,那把长戟插在它面前,缰绳卷在戟杆上,赤裸的左贵花站
着,右肩扛着我们从市场买的酒罐,同样赤裸的马金兰举着一把酒壶,为身穿武士
服装双手捧着一只酒碗的林雨红斟酒,背景和前景都是戈壁滩。出塞的武士,劝酒
的亲人,画面十分的完美。

    两个很好的拍摄角度,正片、负片、蓝镜、渐变镜……我不停地变换相机,也
不停地对她们提出要求:“阿兰,你的酒壶举高一点,胸转过一点,对了,突出一
些女性特征。”

    “左贵花,你的背也扭转一点,左手扶稳酒罐,脚交叉站开一点。”

    这个动作要做很长时间,因为这是西部的重头戏,而且成本太高了。

    “朱老师,有车。”

    左贵花忽然指着公路对我说,声音有点儿惊慌。

    也许是当地农民与管理区的问题解决了,公路重新开通,几辆旅行车满载游客
沿公路向阳关景点的正门驶去。

    没等下“命令”,左贵花放下酒罐,不顾地上刺脚板的小石子跑过去抓衣服,
马金兰一手捂着乳房,一手捂着下身也跑了过去,只剩下林雨红捧着只碗呆在那儿。

    “跑什么?我还没拍完呢。”

    我大声制止她们。

    “朱老师,人家看得到,俺怕。”左贵花飞快地往身上套衣服。

    “公路离得远有什么好怕,就算他们看到也看不清。”我发火了,拍得好端端
的突然被打断,再拍要等到什么时候?租骆驼也是按时间计费的呀。马金兰听到我
的吼声停止了穿衣服,一只乳房在衣服里,另一只乳房还露在外头,她蹲在地上一
时不知如何是好,左贵花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穿完内衣又要穿裙子。

    我放下相机快步走到她面前,气呼呼地一把扯下她正往身上套的裙子,也许用
力太猛或裙子太旧,裙子被我不小心撕烂了。

    “朱老师,你,你。”

    左贵花没料到我这一着,一急,眼泪就下来了:“俺,俺不拍了。”

    “不拍可以,但这个动作一定要重新拍完。”

    “小左,不用怕,公路上没车了。”林雨红走过来帮我劝她,“要不然这么着,
朱老师你让她穿武士衣,我脱衣服做小左刚才的动作。”

    “不行。”我坚决地说。

    左贵花哭出了声,但她还是脱去衣服,按我的要求重新扛起了酒罐,真不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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