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过啊,薛家不还有三个姑娘了吗?”
“我和她们没什么的。” 纳兰德聿忙解释。
心怡笑着,“知道,和你开个玩笑,我要是不相信你,今天还会来吗?”
“我只要你一个就够了,绝对不会有第二个。”
心怡羞涩地低下头,“什么一个二个的,尽乱说。”
“元宵那天,我看到你了,可一眨眼又找不到你了,后来我去雍王府门口等你,结果又被雍王爷训了一顿。”
“你以后别来找我,被王爷看见真的不好。”
“可我想见你。” 纳兰德聿实在难耐相思之苦。
心怡想了想说:“这样吧,我们每逢初五、十五、二十五见面,好不好?”
“真的?答应了不许不来。”
“保证来!你定个地方吧!”
“陶然亭!那里清静。”
“好!”心怡一口答应,随后又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我可是偷溜出来的,被人发现怕又是一大堆的麻烦。”
纳兰德聿犹自舍不得放手,“再呆一会儿。” 两人依偎在一起,却是各怀心事。
心怡心里是担忧和害怕,康熙是迟早要走的,至于雍正,史书上记载得很清楚,自己也和他打过交道了,以后的日子怕没现在那么好过,在清朝,除了纳兰德聿,再没有可以依赖的人了。“纳兰,别怪我瞒着你,我害怕啊,要是你知道我的身份,还会爱我吗,要是康熙知道我们的事,我怕你性命都难保啊!我已经失去了子健,不想再失去你!”
纳兰德聿抱着心怡,想的是什么时候可以正大光明地和心怡在一起,他已经打算下一次要向心怡求亲了,佳人入怀,他就再也不想让她离开了,不自觉地把心怡越搂越紧,双手抚摩着她的发,她的背,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心怡也感觉到了纳兰德聿的的生理变化,忙推开他,但推不动,抬头望了他一眼,只看见他眼中浓浓的深情,见心怡抬头,纳兰德聿立刻吻住了她的唇,掠夺着她口中的芬芳,缠绵的一吻更让纳兰德聿不舍得放手,“别走了!”
“不行!”心怡立刻拒绝,“纳兰,我要是今天留下,将来不但会被你看轻,而且会被所有人看轻,你也会有杀身之祸,如果你想我们有将来的话,必须让我回去。”
她这么一说,纳兰德聿再有万般不舍也只能松手,“你告诉我,你家在何处,我要去你家提亲。”
“你知道我家就在雍王府的了。”
“那你的阿玛额娘呢?”
“我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他们了!”心怡这句话倒是没有骗纳兰德聿。
“这么说,我是一定要过雍王爷那一关了?”
到了这种地步,心怡只能点头,心里更是有着难言的苦衷,“你要过的是康熙那一关啊!你根本就过不了。”
“好,我会挑日子去向雍王爷讲明白的。”
“不!你去太冒贸然了,让我先去透点风。”她安慰纳兰德聿,也是安慰着自己,“我会说通他的。”说着,吻了吻纳兰德聿脸颊,“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纳兰德聿用力拥抱了她一下,“我送你出去!”
还是翻墙出去,但这次容易多了,大虎在外面已经等得很焦急了,见到心怡出来,才放了心。
纳兰德聿看看大虎,说:“路上小心!”再次望了心怡一眼,跃身进了墙。
心怡呆呆地望着院墙,仿佛要把院墙看透,心中明白自己和纳兰德聿之间所隔的不仅仅是一道院墙,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赈灾拍卖
陶然亭是康熙三十四年工部郎中江藻奉命监理黑窑厂的时候建造的,取白居易的诗“更待菊黄家酿熟,与君一醉一陶然”句中的“陶然”二字为名。园内林木葱茏,花草繁茂,楼阁参差,亭台掩映,景色宜人。
约会这件事古代也有,只是没有现代这样明目张胆而已。
纳兰德聿数着手指头等到了初五,一早赶往了陶然亭,焦急地等候了一个时辰后,才见到心怡前来。
“你终于来了!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心怡抬头看了看天,“现在是巳时,正好啊,你很早就到了吗?”
“我辰时就到了!”
“呵呵!”心怡忍不住笑了,“太早了,以后别那么早!”
“我急呀,想早点见到你!”
“太早了我出不来!”心怡带着歉意说。
纳兰德聿看了看心怡身后,几个小跟班没在,“他们呢?”那几个人早就很识相地自个儿玩去了,还用得着纳兰德聿问啊!
“走走吧!”纳兰德聿伸手握住心怡的柔荑,两人慢慢地散着步。
云淡风清,阳光和煦,鸟鸣花香,春天是美丽的,在恋人的眼中爱情的春天更是美丽。不过这美丽不长久。
通常,心怡隔三差五就要地去康熙那里说会子话,这天,和往常一样,她蹑手蹑脚地走进乾清宫暖阁,见康熙一副疲惫的模样,闭着眼歪在软塌上。心怡挥挥手,屋中的宫女太监便都退了下去。
“是心怡吗?”康熙感觉到了,闭着眼问。
“皇上,你又不舒服了吗?”心怡关切道。
康熙睁开眼抬起头,叹了口气,“朕是不舒服,心里头不舒服。”
心怡为康熙捶着背,“怎么了,皇上,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的?”
康熙笑笑,“朕知道你聪明能干,可你再聪明也变不出钱来啊!”
“皇上缺钱用吗?”心怡倒了杯茶,端给康熙。
康熙喝了一口说:“缺,缺很多。”
“皇上,按理说,我不该过问国家大事,可是皇上对我这么好,我总该为皇上分点忧啊!大事做不来,小事也可以呀!”
康熙欣慰地说道:“你有这份心,朕已经很高兴了!”顿了顿又说:“朕白养了那么多儿女,没一个能替朕分忧的,唉!年年修黄河,黄河年年决,国库里拿不出太多银子赈灾,朕伤脑筋啊!
“皇上,要多少银子啊?”心怡对钱一向没什么概念,到了清朝,更是不为钱操心。
“100万两,你有吗?”
心怡摇摇头,“我没有,可是我会想办法去筹集的。”
“筹集?怎么筹啊,你别告诉朕,你想打朝中文武大臣的主意,他们那些俸禄是要养家糊口的,何况杯水车薪,解决不了问题。”
心怡转着眼珠,“我才不看中大臣们的那些俸禄呢,那些俸禄顶个什么用啊,皇上你等着瞧,我不敢说一定能有100万,但应该比皇上你想的多,我现在就去筹钱。”说完,飞快地跑了出去。
回到怡苑,心怡立刻铺开了笔墨,在请贴上写着什么。
大伙都看不懂了,他们到现在还从没见过心怡拿笔写字呢,今儿是怎么了?
小桔子先开口问:“格格,您写那么多帖子,打算做什么啊?”
“借钱!”心怡蹦出两个字。
小梅子磨着墨说:“格格您缺钱用和皇上说一声不就得了。”
“是皇上缺钱用。”心怡只顾自己写着,也不抬头。
“皇上也会缺钱用?”小竹子奇怪道。
“你以为皇上就是大富翁啊,皇上就不为钱发愁?”心怡瞧了小竹子一眼,又低头继续她的功课。
“格格,借钱可是要还的!您拿什么还啊?”小梅子有点担心地说。
“不用还,到时候他们都会心甘情愿拿出来的。”心怡笑着说。
“就是,咱们格格什么时候做过亏本生意啊!”对心怡,小竹子从来就不吝于赞美之词。
“格格,您打算怎么个借法呢?”小桔子又问。
“别急,等我写完再告诉你们!”
心怡终于搁下了笔,叫道:“小竹子小篮子!”
“在!” 小竹子、小篮子忙应道。
心怡把请贴交给他们,“去送到各府各商家各大寺庙,就说雍王府明日在琉璃厂举行会。”
北京的琉璃厂在东门外;原叫海王村,元朝时为了建造大都城,在这里设了专门烧制彩色琉璃砖瓦的琉璃厂。明朝时建造外罗城,琉璃厂被圈在了城内,这里的街道便渐有规模,一些隐退的官宦便携带大量图书与古董来此定居,同时还吸引了进京赶考的举人们前来求借书籍或欣赏古董,满人入关建了清朝之后,琉璃厂的琉璃生产渐渐沉寂,但这里仍然是游商小贩的集中地,汉族人中的著名文人学者迷恋琉璃厂的文化氛围择居于此。
那时的琉璃厂书肆、古玩店鳞次栉比、满眼生辉,松筠阁、二酉堂、文光楼、萃文斋、槐荫山房、博古斋……俨然成为京城的文化中心,是很多文人雅士经常聚会之处。
心怡的帖子很快便送到了各府各商家手中,胤禛收到帖子后纳闷了半天,发帖人用的是雍王府的名义,结果帖子还送进了雍王府,这算哪门子事呀!帖子上的一手烂字更是不敢恭维,仔细想了想,猜到是心怡所为,但怎么也想不出她发这个帖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想不通的人岂止他一个,第二天,众大臣在候朝时便谈论起来了,弄的连上朝都心不在焉的。带着好奇心,一下了早朝就统统直奔琉璃厂,这不,薛言和纳兰宏也想去凑热闹。
“纳兰兄,我们是走过去还是骑马去。”
纳兰宏想也不想就说:“那边人一定很多,我们还是走路吧!”
两人正走着,突然听到有人叫:“纳兰宏、薛言!”
两人回头,见是胤禛,立刻站停了,“王爷!”
“你们俩带上人马去河南赈灾,即刻出发。”胤禛嘱咐着。
纳兰宏愣了愣,“王爷,这不是兵部的事呀!”
胤禛没有什么表情地回答:“那边人手不够,你们闲着也是闲着,就去跑一次吧!”
雍王爷吩咐,他们只好遵命,“是!”两人带着失望又无奈的表情离开。
他们一走,胤禛立刻微微一笑,“你们两个要是去了拍卖会,那还不立刻穿帮啊!心怡,你该怎么谢我呢?”他得意地转身,也朝着琉璃厂而去。
琉璃厂的一块空地旁,搭建了一个台,台的上方拉着长条横幅,上写着“大会”。很多百姓已经围拢在台下,指指点点。一些亲王、阿哥、大臣们也站在台下观望着。
“老四想搞什么?”八阿哥胤禩搞不懂他的四哥在搞什么名堂,刚才在朝上他没逮着机会问。
“不知道,他的花样最多。”九阿哥胤禟虽不满意,但热闹还是愿意来瞧瞧的,张望了一番,见胤禛的轿子刚到,于是说:“喏,老四来了,过去问问他。”
他们挤到胤禛身旁。
“四哥!” 胤禩招呼道,他在礼数上总是不会欠缺的。
胤禛也客气地回答:“八弟、九弟、十弟,你们也来啦!”
“四哥,今天这个什么意思?” 胤禩指指空台。
胤禛说:“我也不知道。”
“不是你发的帖子吗?” 胤禟奇怪道。
“不是我。”
“那是谁?谁还敢冒你的名?”
正说着,心怡蹦跳着上了台。
胤禛指指心怡,“自然是这位辛大小姐玩的花样了,你们记住,她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身份,对外只说姓辛,别说漏了嘴,惹恼了她,少不了又被皇阿玛教训一顿,我已经对其他人都叮嘱过了”。
大家都知道心怡爱玩,所以也就没把她为什么要改姓辛当一回事。只见心怡来到台上,一抱拳,开门见山地说道:“各位爷爷奶奶、叔叔婶婶、兄弟姐妹们,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黄河闹灾的事,今天小女子在这里举行一个大会,希望大家伸出援助之手,帮一帮那些受灾的人。”
台下有人大声问:“我们为什么要帮他们啊?”
“如果那些是你们的家人,亲朋好友,你们会不会帮啊?”心怡反问道。
“会!”这是人之常情。
“反过来想一想,如果是你有了困难,希不希望有人来帮你啊?”心怡继续问。
“希望!”百姓们像小学生回答老师问题一样,整齐地答道。
“我相信你们是有爱心的,将心比心,你们一定不愿意看到他们流离失所,沿街乞讨。为了能帮他们重建家园,所以请大家有钱的捐钱,有物的捐物,一文钱不嫌少,一件衣不嫌薄,一斤米也是一份心。” 说这套词心怡都不用打草稿,在现代社会里,听得还少吗!
有人提出了问题,“那我们怎么相信你把我们的钱是用来帮助灾民的呢?”
“你们可以不相信我,但总该相信雍王爷和廉王爷吧,有他们做证。”心怡瞅着胤禛和胤禩,“两位王爷,可愿为证啊?”
胤禛自然是满口应承,“是,本王愿意担保此次筹得的钱款物品都用于灾民身上。”
胤禩岂肯把这种露脸的事让给胤禛一个人,忙说:“对,小王也愿意为证,而且,小王先来开个头,捐银一千两。”说着,便掏出银票放入了募捐箱中。
“多谢廉王爷慷慨解囊!我替灾区的百姓谢过廉王了。”随后心怡又对在场的人说到:“各位父老乡亲,这里还有些古玩字画拍卖,大家既可献一份爱心又可得到难得的珍品,何乐而不为呢?现在拍卖开始!”
她这里拍卖着,南书房里,康熙纳闷着,下了朝,越想越不对劲,于是问李德全:“今天怎么回事,一个个在朝上都心神不定的,底下戚戚促促还在开着小会。”
李德全笑着回话,“万岁爷,您还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
“今天四爷在琉璃厂举行大会,奴才估计那些大臣们都急着想去看热闹呢!”
“胤禛?”康熙满怀疑问的问着,“他会搞这个?这种事心怡搞还差不多!”一说到心怡,他立刻想起来了,“肯定是心怡,这丫头昨儿还说要为朕去筹钱,原来她是用这个法子啊!”康熙立刻现出很有兴致地样子:“新鲜,朕也要去瞧瞧。”
李德全赶紧为康熙换了便服,也不叫人,径自出皇宫前往,行到半路,在御花园遇上了婉儿独自在散步。
看见康熙,婉儿忙行礼,“见过皇上!皇上这是去哪儿呀?”
“到宫外去看新鲜的玩意儿,想不想去?”康熙问道。
听说是出皇宫,婉儿高兴极了,连忙答应,“好啊!皇上,要不要叫上侍卫啊?”
康熙忙摆手,“不要不要,人多了麻烦,要去就快,朕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