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他这时只好承认,“翻墙。”
纳兰宏气得连连捶着桌子。
薛言忙劝解,“纳兰兄,事情未必是雍王爷说的那样。”
“不是那样还是怎样?”纳兰宏责问儿子,“聿儿,你学会武功就是为了翻墙进雍王府去做那苟且之事吗?”
“阿玛,儿子是去过雍王府,可绝没有做什么苟且之事。我知道,您今天问这个,一定是因为雍王爷对您说了什么,我承认,我是得罪他了,不仅是我,还有薛家的三姐妹。”
薛言也愣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玛,儿子可不可以站起来说话。”纳兰德聿不想跪了。
“起来说!”纳兰宏也不是不明理的人,自己儿子还是了解的,虽然倔强,但还不至于不知廉耻。
长大了娶你
雍王府,胤禛一回家,就让人泡了上好的茶,然后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琢磨着事,“纳兰宏回家一定会找纳兰德聿询问的,以纳兰德聿的聪明当然明白我知道了那天是他闯我的府邸,我没有揭穿,他就该对我有想法了。”
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茶香盘旋在口中,“心怡那丫头看上去像是喜欢上了纳兰德聿,我到底要不要成全她?如果把他们硬拆散,怕是会被她恨一辈子,这绝对不行,我还要靠她助我一臂之力;如果成全他们,那又该用什么法子,让他们记住我为他们的事出了力呢?而且还要做得不能被其他人看出来,真有点伤脑筋啊!”
他放下杯子,踱到窗口,打开窗,庭院里已经开始布置准备过年了,“过年,好,真好!这又是一个好机会!”
不能不说胤禛的心思细密,眼光独到,他已经比另外几位阿哥抢先一步开始行动了,虽然他对心怡的心思还没有完全摸透,但已经看准了心怡的弱点在哪里。
纳兰府中,纳兰德聿还在诉说着,“我和辛姑娘就是这么认识了,我也确实去了雍王府找她,可我们并没有做什么苟且之事,昨天,我和她在路上走,被秋燕她们看到,她们好奇,于是红瑶去跟踪辛姑娘,结果反被她掳走,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那雍王爷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纳兰德聿摇摇头,“这就不清楚了,我也不知雍王爷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居然找到那里,秋燕说话又冲了点,雍王爷当时就沉下了脸,幸好辛姑娘劝住了,才没发作。”
“唉,秋燕这丫头,要我说什么好啊!学了点武,就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薛言也拿这个外甥女没辙。
纳兰宏劝着,“女孩子嘛,总是有点小脾气的,没关系,想来雍王爷也不会和一个小女孩计较的。”转脸又对儿子说:“倒是聿儿你,以后可别再去找那个辛姑娘了,毕竟她是雍王爷的亲戚,咱们高攀不上。”
“阿玛……”纳兰德聿刚想对父亲说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辛姑娘,就被纳兰宏打断,“好了,别说了,天下好女孩儿有的是,我就不信,除了辛姑娘以外就再也没有适合你的了。”
纳兰德聿不吭声,别转头,望着门外,“没有了,只有她才是最适合我的。”
很快,过年了。
清代宫俗以“一元复始万象更新,圣朝天子与民同乐”为基调,每当新年之际,康熙总要在内廷御笔书写若干“福”字。他写出的第一个“福”字,一般是悬挂在乾清宫正殿,另有一些“福”字,张贴在宫苑各处,其他的“福”字,一般颁赐给在京的九卿朝臣和地方封疆大吏,以此联络君臣感情。
康熙赐“福”字,用的纸笺多是丝绢制作,以丹砂为底色,上绘金云龙纹。得到天子赐的“福”字,百官都是深以为荣,无不视为至宝而精心保管。
清代皇帝御赐“福”字的习俗,正是从康熙开始的,后世皇帝都效仿他,敬循家法、岁岁遵行。雍正及其后各位清帝每年御书第一份“福”字时,必恭恭敬敬地拿出康熙用过的那枝笔,写下这个“福”字。
康熙是清入关后的第二位皇帝,由于之前的顺治皇帝在位时间很短,所以清朝皇家过年的一些规矩,大都是自康熙皇帝开始沿袭的。
皇帝一般在腊月二十六日“封笔”、“封玺”,也就是说自己给自己放假,到了正月初一的大典上重新“开笔”、“开玺”,大臣们会早早就备好“表”,“表”就是对皇帝歌功颂德的奏章,然后呈献给皇帝。这时,皇帝便将早已备好的装有“如意”的荷包,赐给身边的八旗子弟、宫女太监们,荷包里的“如意”通常有金如意、银如意、玉如意和银钱几种。
另外还有重要的活动,如祭祀,天、地、祈谷、太庙、社稷为大祀,其中的祭祀天地、太庙和社稷,皇帝要亲自参加,皇帝如果不能参加大祀,也可以让他所器重的皇子或亲王代祭,所以人们往往从皇帝选谁来代祭、判断此人是否为皇帝所依重。
清朝的帝王们大都喜寒怕热,一年中的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畅春园”等园林里度过的,只有到了每年的春节,才起驾回沈阳的行宫。
皇帝过年也要请客,分为国宴及家宴两种,国宴是宴请大臣以及周边地区的君王,而家宴是作为八旗旗主之一的皇帝,宴请其他七位旗主,同时,皇帝也会接受其他王公大臣及旗主的宴请。
由于这些年康熙的身体渐渐衰弱,所以过年基本就在北京,不去沈阳了,而且对于大臣们的宴请也不去了。
这是心怡在清朝的第一个年,因为不属于皇室成员,所以不用去参加那些活动,虽然她对这些很有兴趣,但一想到这些活动有可能会有纳兰德聿在场,所以就打消了念头。在宫里,心怡从不敢和纳兰德聿碰面,幸好皇宫也大,如果刻意避开,能碰到的几率就比较小。
对于宫里的走亲访友心怡实在没兴趣,除了去给康熙和几位皇贵妃拜了年之外,就只有到婉儿那里窜了门子,但给她来拜年的人倒不少,心怡也自然给了不少红包,不过和她收进的礼物相比,还是赢利了。
过年总是很快乐的事,特别像小竹子那样的孩子,心怡又特别心疼他们,所以更是让他们放肆的吃喝玩乐,把小竹子乐得最好天天都是过年。
“格格,我们明天出去玩吧!”瞧,小竹子又开始向心怡提要求了,在小竹子心里,心怡已经是他的亲人,他的姐姐,他对心怡的感情已经完全上升到了姐弟之情了。
“你这几天在宫里玩腻了啊?”
“嘿嘿,宫里玩的也就这些花样了!”
“行,你们去不去?”心怡问其他人。
其他人也想出去看看民间的过年景象,自然也都应允,特别是秀儿。
“格格,我想去看看我的阿玛额娘!”
“你阿玛额娘在京城吗?”心怡从来也没听秀儿提起过。
“嗯,我们家是廉王爷家的包衣奴才,本来阿玛额娘指望我在宫里能有好运气,他们也好沾光,能在八爷家有些头脸,可是……”
秀儿没有再说下去,但心怡已经明白了,包衣奴才也分三六九等,秀儿家肯定是最末等的,于是一口答应,“好,明天我们一起去你家!”
“不用了,格格,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心怡替秀儿拢了一下衣服,“我让你风风光光地回一次家,让你的阿玛额娘知道你在宫里过得很好!”
“秀儿,真是羡慕你,可以回家见阿玛额娘了。”小梅子小桔子把秀儿一左一右的围住,叽叽喳喳地说开了,“我们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你们的家不在京城,那就没办法了。”大虎在一旁说。
说到回家,心怡自己也想家了,于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唉!你们再远,至少也是能说出个地方,能见着面的,我呢,我去见谁呀?”
她这一说,众人都不吭声了,“我永远也回不去了!”心怡低声叹道,眼中禁不住浮起一层雾水。
“格格,您还有我们!”小桔子轻轻地说了一句,“是啊是啊,格格,我们会一直陪着您的。”屋子里的人七嘴八舌地说着。
“别傻了,你们将来一个个都会有自己的生活,嫁人的嫁人,娶妻的娶妻,怎么可能一直陪着我呢!”
“我可以呀!”小竹子高举手,“格格,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心怡搂住小竹子的肩膀,“小傻瓜,我不会要你一直陪着我的,将来我会安排你和小篮子离开皇宫,让你们过普通人的生活。”
“不,格格,我和小竹子就愿跟着你。”小篮子也不愿意离开心怡。
“好了好了,大过年的,你们尽说这些不开心的话。”二虎越听越不是味儿,忙把话题岔开,“秀儿,你明天打算穿什么呀,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回家。”
“对呀对呀,来,秀儿,我有好多首饰,你去挑!”心怡拉着秀儿往里屋走,边走边说:“年前给你做了好几套新衣裳呢,拿出来穿啊,回去多住几天,天天换。梅子桔子,你们来帮她挑。”
“格格,您让我在家里住?”秀儿开心极了。
“要不是这些制度,这些规矩,你天天回家我也没意见。”来到里屋,心怡打开首饰盒,“随便挑!”
第二天,秀儿打扮得漂漂亮亮出现在大家面前,“哇哦!”心怡围着她转了一圈,“好漂亮啊!你和婉儿可以一比。”
秀儿笑得很甜,“格格,我怎么能和婉格格比啊!”
“各有千秋!将来不知道是谁有这个福气娶你。”
众人还没走出怡苑,弘历就出现在大家面前,“姑姑,弘历给姑姑拜年了!”
“你现在才想着来给我拜年!今儿都初几了?”
“弘历早就想来了,可天天有那么多的人来客往,实在没时间,姑姑恕罪!”
“有这份心就行了!”心怡对小梅子说,“去把我准备的东西拿来!”小梅子应声回了屋里,捧出四个礼盒递给心怡。
“给,早就准备着了!”心怡把其中一个最大的礼盒递给弘历,“这是你阿玛的,另三个是给你和弘时、弘昼的,回去跟你阿玛说,我就不去给他拜年了。”
“是!弘历一定把话带到。”
“能拿吗?不能拿我让人给你拿到宫门口去,反正我也要出去。”
大虎二虎立刻接过礼盒。
“谢姑姑,姑姑这是要去哪里?”
心怡指指秀儿,“她想回去看看她的阿玛额娘,我们就一块儿去了。”
弘历瞥了秀儿一眼,顿时被吸引住了,十岁的小孩子还不懂男女之事,现在他只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很漂亮,这一瞥,她的容貌已经完全印在了弘历的脑海里,这一瞥就注定了秀儿将来的命运。
“你叫什么?”弘历问。
“回小阿哥,奴婢叫秀儿。”虽然弘历还是个小孩子,但毕竟也是阿哥,秀儿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也让她颇不自在。
“秀儿,名如其人,秀儿,我长大了要娶你!”
这话一出口,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弘历!”心怡大喝了一声。
弘历朝心怡看看,嬉皮笑脸地说:“姑姑,我开玩笑呢!”
“这是阿哥说的话吗?你才多大,不正经念书,就已经想着娶媳妇了!”心怡知道这位未来的乾隆皇帝是最是风流的,但她无论如何没想到才十岁的弘历已经把目标对准了秀儿。
也难怪,秀儿本来就漂亮,心怡她们又为秀儿精心打扮了一番,现在的秀儿哪里还看得出是个伺候人的小宫女,分明是个官家大小姐的模样。
心怡心头隐隐不安,只好把胤禛搬出来,“这话要是让你阿玛听见,你说他会怎么罚你?”
弘历对胤禛还是畏惧的,立刻向心怡告饶,“姑姑,弘历知错了,姑姑千万别告诉我阿玛!”
“以后可千万别再说这样的话了,阿哥得有阿哥的样子,今儿就算了,以后要再是有这样的话,我非让你阿玛揭了你的皮不可。”
“姑姑,弘历不敢了,姑姑别生气。”
“行了行了,我也该出去了,你也该回去了。”
“弘历陪姑姑一起走!”弘历一边挽住心怡的手,一边却瞅着秀儿。
心怡把他的举动都瞧在眼里,心里暗道,“看来,我得早点让秀儿嫁出去,现在弘历还小,还不懂事,再过两年,可保不准他会对秀儿怎么样呢!要尽快断了弘历的念头。”
秀儿回家
老北京有个说法,叫“东富西贵,南贫北贱”,“东富西贵”好解释,以紫禁城为界限,西边叫“西城”,那里的衙门口多,当官的多,住在那里的官当然也多了,所以叫“贵”。
在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官是第一阶层,再有钱的富人,你没有经过科举考试,没有级别,也不能与官员老爷混住,于是那些富商巨贾就相对的聚集在紫禁城的东侧,也就是通常说的东城一带,所以称“富”。
“南贫北贱”的“南贫”是指在北京城南部聚集的多是些逃难的汉人老百姓。“北贱”顾名思义,北边的老百姓地位都比较低,这主要是指北边的“奴才和包衣奴才”多。
包衣为满族语,即包衣阿哈的简称,又作阿哈。包衣即“家的”,阿哈即“奴隶”,汉语译为家奴、奴隶、奴仆或奴才,为满族上层统治阶级贵族所占有,被迫从事各种家务劳动及繁重的生产劳动,没有人身自由。来源主要是战争俘虏、罪犯、负债破产者以及包衣自己所生的子女等。到清朝在全国范围内建立统治后,包衣也有因战功等而置身于显贵的,如李卫,但对其主子仍然保留其奴才身分。
这是清朝满族人特有的,清朝对北京城北一直是比较重视的,因为关乎他们的老家,所以控制比较严格。北城的人也不都是满人,也有有不少汉人慢慢地受到满人贵族的控制,逐渐卖身成了满人家里的奴才,有的因为表现好,甚至得到了“抬旗”,成为了满族的旗人,但是因为毕竟是奴才出身,所以地位还是低贱的。
秀儿家就在北边,据秀儿说,家里除了双亲外,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姐姐已经出嫁了,嫁的也是低等的奴才,哥哥和嫂嫂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不会钻营拍马,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差事给他去做。阿玛额娘都指望秀儿能在宫里混出点名堂来,可秀儿十四岁进宫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