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暖玉小道狂奔的阿真边跑边扭头向后头看,见到无人追来,才喘着粗气停下狂奔的步伐,弯着腰猛喘着粗气。
跟着跑了大段的路,邀月脸不红气不喘,轻拍着弯腰喘气的主人,直到他喘顺了气,才关心的询问:“主人怎么呢?”
“没事,没事。”挺直身板,阿真轻轻再喘出一口气,摆手道:“好险。”
险?
见他说好险,邀月细眉轻颦,若有所思问道:“主人刚才看到什么了?”
“那个……哈哈哈……”老脸绯红地看着眼前这张绝艳的水脸,阿真掩饰摆手道:“没事,没事。”
“喔。”大概知道的邀月也不戳穿他,好奇询问:“主人,是何时来南院的?”
“南院?”很是尴尬的阿真听到南院,一时愕然了,愣愣反问:“这就是南院?”
“是呀?”不明不白的歪着小脑袋愣看着他道:“主人不知道?”
“那个,呵……”好吧,他这个一家之主是混了一些,连逛自已府抵都迷路,说出去大概会被人笑掉大牙了。“我经常外出,所以……”
邀月见他脸有讷色,乖顺的摇头道:“主人事忙,不认得自也理所当然。”
“呵……”不知该说什么,阿真拢了拢披风,比着前面的道路问道:“此路通何处?”
“内园。”
“原来是内园。”心有结扣,阿真浑不自在的看了一眼身边的这张天仙绝颜,扬手朝邀月拜拜道:“好吧,邀月先忙。”唉……,原以为心情平复了,没想到再见到她依然如此之痛。看来他得出去躲一段时间才好。不然到她要嫁人时……
想到邀月要嫁人,向前走的阿真心犹如活生生被人挖割。捂着胸口,五官顿时痛的绞在一块。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啊!
“主……”红披系结上的绝艳美颜瞧见他转身向白雪中离去,邀月小声轻唤的那个“人”字消失在絮飘的白道之上。美丽的水眸清楚的见他转身那一刹那的难甚与哀痛。想回那一夜他离开时对她索要的那一个拥抱,与寞落的话语,糊涂之中初见些许明朗。
直到远处的那个披雪的身影消失在眼界里,邀月朝空无一人的幽静雪道喃喃自语:“是为我吗?”
绝艳的颦靥糊涂了。她是属于主人的,只要主人愿意,随时都可以拥有她。但……
邀月想不明白的再向远处的雪道眺去一眼,最后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去寻找含雪。
一条连结的蜿蜒小道,两人背对着越走越远。抚着胸口的阿真深深叹出一口气。自那一夜后,他便无法再见邀月,也因为她,他更不敢踏进内园来。
回想那美丽的雨夜,一种难堪与愧涩从阿真的心底油然而升。脑子里全是她把刀按在脖颈上,跪在他面前哭嚷她是人的记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缓步的阿真深深一叹,一种难堪的苦涩瞬间漫延遍全身,止步于飘雪中,仰起想要落泪的脸庞,徐看从天上掉下来的点点绮丽。集伤感、悲凄、尴尬、酸楚于一身。“我本将心邀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本以为自已可以度过去,没想到邀月残留在心中的痛,依然痛的那么的清晰。他林阿真是人吗?能算是人吗?
第468章 《求婚》(没有花)
悲怆的返回内园时,阿真嘘声告戒了在环月房内守候的含霜与含冰,戴着伪笑走到沉睡的环月畔边,静凝着这张漾柔的脸蛋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日近中午,一条修长的身影缓步踏进内菀,路过各间琼阁之时,皆然虚声的告戒了想要呼唤的各阁侍女丫环。
溢满馨香琼婉阁前,迎来了那道硕长英挺的身影。
阿真自已也不知道怎么呢?原本他的心情不错,可是自见邀月后他便觉的抑郁难舒。双脚在阁门前落定时,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深叹了一口气推开厢门,向这位无比婉约善良的结发妻子靠近。
在窗前的书桌上,正在凝神看书的婉儿听到开门声,轻抬起小脑袋朝外唤道:“琼玉,是谁来了?”怎么无声无息的?
静呆在门框边的四名婢女见到少爷那嘘声的手势,默然低垂着头颅,不敢去回应主母疑惑的询问。
本以为婉儿在睡觉,可是没想到她却起来了。轻轻愣怔过后。阿真诧异地向屏风后走去。
正疑惑琼玉为什么不回应时,突见自家夫君从屏风后出现,婉儿惊讶地轻唤:“夫君?”
走出屏风时,阿真便见到他这个温柔婉约的结发娇妻。只见她穿着柔细亵裳,凝滑的亵裳上绣着几枝红色的腊梅。很显然眼前的佳人刚起床不久。坐于书桌的她小手掬握着一卷书册,佣懒的娇躯散着懒懒诱人气息,弯而细的眉犹如两轮新月挂在悬胆般的瑶鼻之上,一双莹莹秋波清澈晶透,正以讶异的目光徐看着他。
阿真惊艳打量着前面的娇妻,寞落的情绪轻微转变。扬起一抹笑地转头,恭立门边婢女唤道:“你们下去吧。”
“是。”四名被调教极好的婢女柔柔福身,恭敬地轻退出厢门,随后为房内的两人关上门扇,不敢自顾离去,又深怕不知情人来打扰,静静伫守在紧掩的厢门旁侧。
房内一空,阿真柔笑的走到愣怔的可人儿身边,张开双手说道:“宝贝,让夫君抱抱。”
“真的是夫君。”惊讶的婉君见到真的是他,惊喜的搁下手中的卷册,欣喜不已的把自已柔弱的娇躯投入这个眷恋的胸膛内。
轻轻拥抱着怀中的小东西,阿真口鼻溢着独属于婉儿的馨香,低下头颅怜爱之极轻吻细啄她的娇靥。
“夫君……”靠在他温暖的胸堂上,两抹红晕悄悄爬上婉儿的腮边,把这个刚睡起的佣懒人儿,装饰的更加的柔美了。
“嗯。”在她花颜上轻啄细吻的阿真停止了动作,大掌搂着眼前这个举世无双宝贝的芊腰,耳鬓厮磨道:“宝贝,吻我。”
轰……
此话惹的双腮绯红的佳人脸上红如血痕,痕水秋眸不敢与他对视地轻转。“夫……夫君。”
“呵……”知她害羞,阿真凝看着眼前的绮貌,搂抱着这个快羞死的稀世珍宝,向床檐轻轻靠近。
任由他的婉儿被扶坐在床畔边,双腮如火在烧地轻抬秋眸,结结巴巴询问:“夫……夫君要……要就寝吗?”
“不。”蹲在她跟前,阿真双手握着她纠结在一起柔手,含情脉脉表白:“我爱你,婉儿。”
突来的深情打的婉君一个措手不及,一双秋眸很是疑惑地看着眼前这对瞳眸,不知今天的夫君为何如此的感性。
蹲在她面前的阿真见她如此讶异,含着一抹微笑改蹲为跪,掬起她的小柔手真执道:“你是我的稀世珍宝,你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对你的爱今生今世从不更改。”
“夫君快起来。”见他向她单膝下跪,婉君吓了一大跳,急忙起身想要搀扶起突然发病的夫君。
“宝贝你坐着。”拉坐下要起身的惊慌人儿,阿真吮笑地摇头看着这张关心的小脸,溢满柔情的说道:“我没有生病。”
小柔手轻搁在他的额头上,婉君很是狐疑的回道:“那夫君快起来吧。”没有发烧呀,可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阿真不吭声静静凝看着眼前这位结发妻子,像是看一辈子也看不够她一般。
婉儿不知他怎么呢?侧着脑袋再小心的探了探他额头上的温度,依然无恙呀。
“婉儿。”握住搁在他额头上的小手,阿真柔情万分的与她秋眸相凝,“还记得我们成亲的那一晚上吗?”
“当然记得。”成为他妻子的那一夜,她李婉君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怎么可能忘记。
回想往昔,阿真柔情漾漾:“为我穿起凤冠霞帔好吗?”
“呜……”他的话一落,婉君的晶泪立即从晶眸内溢流下,捂着小嘴凝看着眼前的夫君。他记得,他还记得。“夫君没有忘记对不对?”
“嗯。”阿真含首地轻拭去她小脸上的泪渍,铿锵有力说道:“对于婉儿的承诺我从不忘记。”那一夜她简单的成为他的妻子,他曾对她说过,来日正式迎妻她过门。一年多过去了,他从一无所有的平民百姓摇身变为一国之君。而眼前的这位娇妻一路坎坷崎岖的陪他走过来,见证他与其它妻子婚礼,默默为他处理家务事。不曾有只字片语的抱怨,也不曾提过他承诺她的婚礼。女人一生最梦想的是为心爱的人披上火红的嫁衣,如此贤妻他负她太多,也对她有太多的愧疚了。这些愧疚他永远也弥补不了,可是在有生之年他一定要给她一个最美的回忆。
“夫君、夫君……”大受感动的婉儿哽咽抽泣,无法自主的扑向他怀中,双手紧搂着他的脖颈,泪水已无法控制了。
泪水溢满厢房,许久的时间过去,任他搂抱的阿真跪的腿都酸痛了。含笑轻拍着怀里的稀世珍宝,打趣道:“宝贝,你要我跪倒什么时候。”
“啊……”搂抱他的两只小藕臂慌张的离开他的脖颈,心疼的小脸娇嗔怨道:“夫君,快起来。”
“不。”扶她坐正于床上,阿真挺起胸膛,上天起誓道:“我林阿真在此承诺,对李婉君会用心去疼爱呵护,如违背誓言,人神共怒……”
“不可……”听到此恶誓,婉君紧急惊呼,赶紧用小手捂住他口无摭拦的大嘴。
拿开嘴上的小嫩手,单膝跪地的阿真慎重无比继续起誓:“如违背誓言,我便经练狱之火焚烧而亡。”
起完誓,放下起誓的手臂,深情脉脉凝看眼前的婉儿,“嫁给我。”
“夫君……”他突然的慎重令婉儿吓了一大跳,愣愣羞回:“夫君,贱妾已是你的人了。”她都为他生了念梨了。
“嫁给我,婉儿我爱你。”掬起她的小手,阿真真执无比,“为我披上嫁衣,风风光光的成为我一辈子的妻子,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李婉君是我林阿真的结发妻子。”
“我……”听到天下这两个字,婉儿吓了一大跳,既欣喜又害怕的看着眼前坚定的夫君,“太……太重了,不可。”她都成为他妻子一年多了,现在还要重新成亲,还要让天下共瞩,她害怕。
“答应我。”阿真万分坚定,握住她的颤抖的小手,坚定道:“婉儿,我爱你。”
“这……”小脑袋摇的如博浪鼓一般。
见她摇头,阿真更紧的握住她的小手,咆哮吼道:“答应我。”
突见夫君如此暴怒,婉儿受到惊吓脸上的血色尽褪,博浪鼓的小脑袋连续点啄:“我答应,我答应。”
“呼……”松了一口气,久跪的阿真缓缓站起身,捧着她的小脸,深深吻上她娇嫩的樱唇。“累了,陪夫君歇息一会儿好吗?”
任他亲吻的婉儿双腮染红,羞羞的小手轻柔的解着他的衣裳,无声中应允了他所有的要求。
从婉儿房内醒来后,两人共同用过迟来的午膳,阿真心满意足的离开这个稀世珍宝的阁楼。心情不错的向旁边的皇宫步去。
晌午时分,纷飘的雪停了。
走过御书房的花园,阿真心情不错的跨进寂静严肃的书房内。见到埋头端坐的那个女人如打不死的女金刚一般,果然又在批着奏章,顿时开心的大嚷:“盈盈,我们结婚吧。”
“啥?”专注批阅的奏章的盈盈睡过头了,屁股下的椅毯还未坐热,突然听到这句话。愣愣抬头朝前看去。见到那头大色狼正大裂着嘴巴走近,她不相信自已耳朵地疑问:“你说什么?”
“我们结婚吧。”走近的阿真笑的阳光灿烂,手搁在御桌上,朝眼前这个女人嚷道:“嫁给我。”
没有听错?盈盈眯起双眼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林阿真,见他笑的如大野狼一般,不搭理的埋头继续批着奏章。平板无绪回道:“没空,找别人去。”
汗……
裂着大笑的阿真听到这句没空,奸佞的笑容冻结在脸上,小心朝那个批着奏章的女金刚唤道:“盈盈。”
“干嘛?”手不停,头不抬,盈盈很忙的回应:“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呃?”阿真老脸错愕,弱弱问道:“我们结婚吧?”
一阵沉默无声,刷刷写完一本奏折,盈盈搁下狼毫笔,非常不爽的抬头哼道:“林阿真,你很闲,不代表别人跟你一样闲。”
我嘞个去,这个女人疯了不成?阿真瞠目结舌地瞪着眼前这个打不死的女金刚,哑口无言的指着她桌边的一堆奏章道:“忙的连结婚的时间都没有?”
“对。”恨恨瞪了眼前这个色狼,不上当的盈盈戳破他的谎言哼道:“没有求婚词,没有音乐,没有鲜花。你求的是哪门子的婚啊?”她都给他生了个儿子了,现在才想结婚太晚了吧?这个死色狼竟敢拿她最痛之处来挑衅她,她没把他第三根腿打断,忍功已算是登峰造极了。
“婚词?鲜花?音乐?”老脸讷讷的阿真愣看了盈盈一会儿,“你等着。”说完飞快的转身朝殿门口狂奔出去。汗!原以为盈盈都为他生了个臭小子了,应该不会去在意这些,没想到。是他错了,盈盈原本就很浪漫的嘛。
“呃?”突见他火烧屁股的跑出去,坐在御桌前的盈盈疑惑极了,他林阿真不会真的是向她求婚吧?随后摇了摇脑袋,否定掉。怎么可能,这家伙从来不在乎这些事,如他想求婚早就求了,怎么可能在她为他生儿子后再来求,肯定他又是吃饱没事干,来捉弄她的。深思熟滤过后,盈盈晃了晃脑袋,埋头继续批阁着奏章。她老公那性子是没得改的,完全不抱任何希望。
风风火火跑出去的阿真,在花富的引领下雷霆万钧奔进侧宫,非常不要脸的闯进乐班房,在一大堆舞女与琴女中抓着一名姿色平平的琴女,刻不容缓的拉着她往御书房来奔跑。
不知发生什么事的琴师吓的脸色苍白,惧怕的朝抓着她奔走的尊皇惊呼:“皇……皇上。”
抓着人就跑的阿真头也不回的交待道:“等一下进御书房便到旁边去弹琴,等我成功了给你个大红包。”
“是是是。”一手抱琴,一手被他拉着奔走的琴师很是疑惑,成功什么?什么红包?
很快。
当阿真抓着琴女奔到御书房殿门口,早候在一边的太监见到他,立即把大束差不多枯萎红玫瑰交给他。“皇上,正值冷冬,未枯的玫瑰只剩这些了。”
放开琴师的手,阿真见这些玫瑰叶瓣都呈焦黄色,如果拿这些焦黄色的玫瑰去求婚,不用说的,肯定黄!
“给我摘梅花。”大力摇头,重新下达诣令。
“是。”梅花正值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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