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果然提起了某人更大的兴趣,姜子楠仰起头看他:“哦?胡大人此言何意?”语气中除了兴趣盎然还夹杂着难以形容的难耐。
“你不姓姜,没错吧?”胡一归笃定道。
姜子楠兴趣更浓了:“咦?奇怪,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哼。”胡一归侧过头不理他。
姜子楠马上意会了,放开了胡一归的双手。
“说吧。”姜禽兽催促道。
“扇子。”
··· ···
“靠!”轮到姜子楠发飙了,就凭那把写着觉罗的扇子?姜子楠无语了。现在想抓住胡一归已经不容易了,他已经心生戒心,自己也不想伤到他。
胡一归成功脱离险境【?】,长舒一口气,整理好衣衫刚跨出房门一只脚还停留在半空中,他爹也就是胡老爷正默默站在他面前,亏得胡一归的定力居然没有被这一下吓得叫出来,都说人吓人吓死人。胡老爷一言不发,堵着儿子的去处,就那样两人僵持了大概一刻钟。
“你还要跟我解释吗?”胡老爷没好气道。
胡一归是聪明人,他识趣的绕过他父亲大人。
刚走几步,忽听得他爹又说:“既然这位姜子楠和你,咳咳···那就让他暂住府上一段时日吧。”
胡一归今年二十有余,姜子楠看上去也就十八出头,也难怪他爹误以为自己···唉。
胡一归心道:真是命犯煞星!
姜子楠心道:有一个对儿子过分宠溺的爹,就是好。
姜子楠入住胡府第一日书房
“哇!胡大人府上真是藏书如山!”姜某激动道。
“别装了。”胡某淡淡道。
“胡大人你在说什么?”
“我爹不在。”
“哦,既然如此。”姜子楠把尾音拖的很长。
正在专心整理书卷的胡一归被姜子楠突然扑倒在地,手里的书卷散落一地。
“你爹不在好办事啊~”
“靠!来人啊!”胡一归的喊声惊动了附近的侍卫,但只听得侍卫敲打门的急切声传来:“大人,门打不开啊,您没事吧?”胡一归知道只要他点头侍卫就会破门而入。但姜子楠已经毛手毛脚了,他已经衣衫不整了··· ···
姜禽兽满意的听到胡一归略显狼狈的声音艰难的吐了几个字:“我,我没事,你们退下吧。”
实际上胡一归心里面想的是:你们不要走,快救我。
胡一归第一次深深的悔恨着自己为何不去习武,他想杀人。
姜子楠入住胡府第二日后院
“胡大人,你在浇花吗?”姜子楠依旧心情大好。
“滚。”胡一归冷冷道。
“胡大人今日对我真是冷淡啊。”姜子楠笑意不减。
“··· ···”胡一归努力让自己沉浸到浇花的乐趣当中。
“胡大人,你不管我,那就换我管你好了。”姜禽兽一边自说自话,一边宽衣解带···
姜子楠入住胡府第五日早朝
“退朝!”杨公公旱鸭子的嗓音唤醒了好多昏昏欲睡的大臣,包括最近明显睡眠不足的胡宰相。
大臣们都陆陆续续的拥出大殿,胡一归摇摇晃晃的差点撞到旁边的吏部尚书陆大人,姜子楠眼疾手快扶住了胡一归。陆大人看见是胡宰相急忙道:“胡大人对国家真是鞠躬尽瘁,可别累坏了身子骨啊。”胡一归已经懒得恭维,姜子楠赶快补充:“哪里哪里,陆大人才是日理万机,胡大人近日只是偶感风寒,不碍事,学生这就送他回去,陆大人费心了。”
客套完姜子楠依旧没有脱手的迹象,胡一归忍无可忍之下,才微弱的骂了句:“姜子楠,你在考验我的耐心。”姜子楠听完顿觉好笑,凑近胡一归的耳畔轻声道:“胡一归,这应该是我对你说的话才对。”我们【争气】的胡大人身躯一颤,差点昏死过去。
姜子楠入住胡府第十日前堂
胡一归胡大人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夜晚,正大光明【偷偷摸摸】把姜子楠从客房拉到了自己卧房促膝长谈【委曲求全】。
“姜子楠,你开条件吧。”
“胡大人,好难得啊,居然不用敬语了。”
姜子楠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嚣张跋扈一览无余。
“···你要怎样才肯离开。”
“我入住你家第一天就提了,需不需要我提醒你?”姜子楠的嘴角弧度明显拉大。
“···我不答应。”
姜子楠突然好脾气的问:“为何?”
“胡某已有心上人。”胡一归叹口气,不像在撒谎的样子。
“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姜子楠的手环抱在胸前。
“不行。”胡一归斩钉截铁。
姜子楠哭笑不得:“胡一归,你这‘不行’真是一语双关吶!”
胡一归疑惑的抬起头看着说出这种话的姜子楠。
“为什么是他不是我?你明明”姜子楠就要脱口而出那个名字的瞬间,胡一归站了起来打断了他:“够了!你死心吧。”
姜子楠不知为什么火蹭的一声就冒上心头,大声的吼了出来:“他妈的那你怎么不死心?”
姜子楠风风火火的回了客房,独留胡一归站在风中凌乱。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没多想
姜子楠脑子里依稀还记得胡父和他说的那些话,现在想来还真是用心良苦。
“子楠啊,胡一归···是我胡泽喜唯一的儿子,他妈刚生下他就去世了,所以从他小时候我就十分宠溺他。我记得他十四岁刚好血气方刚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和其他男孩子有些不同,但是我当时并没有说穿,只是骗他说可能是对这方面有点冷淡但是是正常的,结果等他十六岁那年,他居然带了同私塾的男孩子来家里···唉,我胡泽喜对儿子没啥要求,只希望他开开心心,天下哪个父母不都希望自己子女快乐。我看得出你是真心喜欢一归,我才答应配合你演这出戏。你可不要辜负他啊,一归怎么说也是我一手带大的,他是什么人我最了解。”
自那之后,姜子楠没有再粘着胡一归。俗话说这叫欲擒故纵【】。
可是胡宰相吃喝用度依旧稀松平常,姜子楠连空气都不如。
姜子楠恨啊,自己为了混进胡府被歹徒划伤那么多刀卧床不起【实际也就是划伤而已】,然后坚持不懈追求【调戏】胡一归多日不见成果,他恨的牙痒,明明都是他的人了,居然敢抵死不认账,胡一归这种行为说明什么?说明···胡一归心里不是装着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如果姜子楠算的话】。
正在看着卷宗发呆的姜子楠突然被陆大人拍了下肩膀,陆大人满脸愁容的看着姜子楠:“子楠兄,刚有人托我换你去檀香苑一趟。”姜子楠现在一听到檀香苑就一阵激灵。
陆大人看他的表情更加担忧的补充:“子楠兄啊,你可千万不要得罪德璟小主,他可是皇上的红人【而且据我们估计会一直红下去】。”
“陆大人放心,我自有分寸。”姜子楠的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看着檀香苑盛开的秋海棠,姜子楠又想起了胡一归,不知他现在在做什么,光是想想姜子楠的脑内就止不住的胡思乱想,焦躁难耐。跨进正殿都还满脑子胡一归,浇花的胡一归,看书的胡一归,怕爹的胡一归,爱慕某人的胡一归,被压【】的胡一归。
榻上的德璟小主已经等候多时,口气较之前更加不削:“哟,好大的架子啊姜子楠,还是说,我应该称呼您为摄政王呢?觉罗容楠。”
姜子楠不感意外的直接走过德璟小主,大大方方的坐在了上宾位置,自顾自的抬起那杯茶轻轻尝了一口:“哼,德璟小主多礼,在下只是来贵地游山玩水,别无他意。”
德璟不甘示弱的走回去,异常骄傲的扬起脖颈藐视道:“谁知道堂堂觉罗摄政王跑到我们这穷山穷水的贞德来到底是所为何事,还望摄政王但说无妨,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这儿毕竟不是你容楠府,不是吗?”
姜子楠却无所谓的岔开话题:“话说德璟小主是如何得知在下身份的?”
德璟略带自得的接下话茬:“说来有趣,前几日有位山贼不打招呼跑进我檀香苑撒野,被我手下抓到,拷问出了一些东西,这不才急忙请您移驾我檀香苑吗?”句句话中带刺,听得姜子楠火冒三丈。
姜子楠面不改色的微微一笑:“还望小主把在下的随从归还在下。”
德璟佯装意外道:“诶?不是山贼吗?”
姜子楠无奈,他能说他家属下喜欢搞个人崇拜,几乎人人背上都刺有摄政王的大名吗?···
姜子楠恭恭敬敬的站起来行了个礼,德璟才悠哉的叫人把“山贼”传唤上来。
姜子楠想到背上的字都被看见了,肯定吃了不少苦,心疼之情溢于言表。
“德璟小主,有什么要求尽管跟姜某提,姜某义不容辞。”
“好一个义不容辞!”德璟慢悠悠的一套躺回榻上的动作下来,美的不可方物。
“我就想知道,那封胡一归写给我的信是不是你伪造的。”德璟问的不经意,姜子楠却有点犯难,这事要是被胡一归知道了···胡一归会不会正躲在屏风后面?【】姜子楠犯了难。
德璟等了一会不见回答,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摄政王不必多虑,我德璟小主也不是什么坏人,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保证大家相安无事。”
姜子楠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放松的有点过度,他道:“既然德璟小主放话,我也没什么可顾虑的,只是姜某也有一事相求。”
德璟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讶异。明明只是个远在异国的摄政王,知道的东西好像比他还多。不,一定是他装出来混淆我的判断,我不可能有什么把柄握他手里才对。可是德璟内心深处的不安却成了真。只见觉罗荣楠不紧不慢的说道:“小主可曾记得两年前,谁把你从满洲族手里解救出来的?”
满洲族?!德璟的表情明显有点挂不住了,这事他都知道?···
“哈哈,什么满洲不满洲的,摄政王讲话还真是有趣。”话正说到这,被抓的那个“山贼”已经送到门口,那家伙一眼就看出了他主子,无比激动的大声嚷嚷起来:“主子!!!我就知道主子会来救我的!”
姜子楠···很想当做不认识他。
转而看见德璟不太愉快的表情后他才面对德璟一字一顿道:“不知小主是否还记得满洲族的头领姓甚名谁,作何勾当,以及···当时对你一往情深的···”“住口!”德璟按耐不住的大吼吓得周围的侍从倒退了一步,从没见过这样的小主。
姜子楠云淡风轻的站起,拉起自己属下,志得意满的告退:“既然小主叫在下闭嘴,那在下就此告辞,免得惹小主不高兴才是。”姜子楠演得一场好戏。
他属下见主子一路上兴高采烈忍不住发问:“主子,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姜子楠也不避讳:“哼,今天扇了小主一耳光等于扇了老子情敌一耳光,你说我爽不爽?”他属下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跟着高兴:“爽!老大爽,我们也爽!”
···所以啊,姜子楠你养的到底是一群怎样的侍卫【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
☆、好大一盘棋
快临近胡府门口的时候,姜子楠才慢悠悠转身面对他侍卫道:“好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何跑去檀香苑闹事了吧?”
那侍卫一听就正经的回报开了:“回主子,这事说来蹊跷。前几日主子给我的那枚玉佩被偷了,这不我追查线索就发现那贼是檀香苑的。不过属下还是查到了,果然是满洲族亲骑卫的腰牌,我想估计那伙贼盗就是满洲族落草为寇的武将,怪就怪在为何身上还带着牌子。”
“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姜子楠嘴角上扬,胸有成竹的合起折扇。
从德璟小主那回到胡府需要一段路程,差不多天色已晚。
姜子楠蹑手蹑脚的抓着侍卫来到一堵围墙前,侍卫熟门熟路的弯下腰,姜子楠踩着他的肩头一个轻功翻过去落在一根两米厚的树枝上。这棵姜子楠落脚的胡杨树是胡一归府上年纪最老的,大概有五百个年头了,正好就长在胡一归卧房外面的院子里。
姜子楠看向卧房,油灯还亮着,窗却没关上,门两侧的侍卫都睡着了。姜子楠扔了块石头过去,侍卫马上就惊醒了,警惕的举起长枪指向黑暗。姜子楠窃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两名侍卫,顷刻间他们就昏睡在地。姜子楠甩起袖子移到那扇打开的窗边往里探头。
却看见胡一归的脑袋埋在书堆里,手里还好好地握着笔,口水流得满宣纸都是。姜子楠脸色柔和的把油灯熄灭,正巧胡一归动了一下,把脸露了出来,还舔了舔嘴唇。
姜子楠看着那脸心道:一脸憨相。
于是他就双手撑脸趴在窗台看了那张憨相整整一个时辰。
直到两名侍卫转醒他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可是没出几天,事情却变得越发蹊跷起来。
姜子楠的几名暗卫前去调查的那伙土匪,在一夜之间被来路不明的高手全歼,没留一个活口。
可以肯定的是有人可能猜到了姜子楠的企图,想从中断了线索,一定是为了隐藏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可惜这却激发了姜子楠的探究心。
线索断了难不倒姜子楠,凭他暗中的势力网,大可挖掘其他方面的消息。既然前路受阻,那他就原路返回寻找更多的线索。
姜子楠相信,这些千丝万缕的联系都和当今天子二烈的六弟有关,因为这个所谓的男宠忽德璟,九岁那年被当成贡品送给满洲大军,随满洲人生活了十年之久,若是不清楚满洲族那真是说不过去。
不消姜子楠主动,德璟自己就按捺不住频繁召请姜子楠入檀香苑。一来是姜子楠的态度,二来他自己也想摸透姜子楠的企图。
有时是趁着早朝刚下,有时是午后,有时是半夜【除了德璟侍寝的时候】,这些事在那些爱八卦的随从侍卫口里口口相传,版本花样百出,一时间朝野上下流言蜚语漫天。
不过普通大众版本是这样讲的:新官上任进士姜子楠不可小觑,先是拜当朝红人胡宰相为师,再是与后宫红人德璟小主来往密切,这将来是要高升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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