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们是受人所托,来递交一封信。”大头说着把信递了过去,只见庞清禾一瞧到那封信,身子忽的一软,秀儿瞧得她那样,赶忙上前一步,搭了一下。
“谢谢。”庞清禾轻声细语的感谢着秀儿,“你们几位先进来坐吧。”
我们本意是想着把信交了就走人,接下来几天在北平城里好好转悠转悠,可她这邀请却有点不可拒绝的味道,让我们一时为了难。一旁的古苍从开始就在打量着这间四合院,此刻听到邀请,朝我们点了点头,就抬脚往里走去,大家见状也只好跟了进去。
刚进门口,门后两个刚才压根没瞧见的年轻男人笔直站立的出现在视野里,庞清禾目不斜视的带我们入座到院里,很快便有仆人送上茶水,见大家都有了招待,她才坐了下来,轻声问道;“交给你们信的那人,是不是…。。”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看来那古墓里的男人同她颇有些关系。
说实话,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眼前这个女人,乍看下去她好似一张白纸,稍一接触又觉得她像是一普通女子,再一接触,却莫名其妙的会感觉有些害怕,好似她内心居住着一只恶魔一般,让人不自觉地就想要离她越远越好。
想来,大头他们等人也是同样的感觉,所以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答复。芋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他已经走了。”
“嗯…。。”庞清禾轻声答道,一层水汽悄悄蒙上她的双眸,眼看就要哭了出来,秀儿坐在旁边,伸手就抹了抹她的背,安慰起来。
庞清禾感觉到秀儿的抚慰,朝她淡淡的笑了笑,偷偷的抽出手帕,往眼角擦了一下“不知道,他走得痛不痛苦?”
“很平静,我给了他快速进入睡眠的药,睡着了就感觉不到任何东西。”芋头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
一时她也没有再说话,我看了一眼大头,示意说:是不是可以走了。倒不是说我是什么多无情之人,而是实在看不惯悲伤的场景。
大头朝我点了点头,开口准备道别,没想到话却被庞清禾堵了进去“你们是在长沙那座墓里碰到他的?”
我有些诧异,这女人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是的。”
“那你们也是在寻找黄金之国?”庞清禾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个名字,顿时让大头大吃一惊,刚刚还想要离开的想法瞬间烟消云散,张口就问道“你知道?”
“嗯,当家的为了寻找这个传说中的国家可以说是耗费了他一生的时光,最后却落得这么个局面。虽说这一路来都是我陪在他身边,可终归他走的这最后一程,还是没能够陪伴。”说着她这次是真得哭了出来,眼泪夺眶而出,她慌忙擦拭“让你们见笑了,不知他的尸首还有没有可能取得回来?”
大头摇了摇头,“古墓现在应该已经坍塌,怕是没有办法。”
庞清禾无奈的点头“也罢,这样的归宿或许对他来说也听合适,下了一辈子的地,最后躺在地下,大抵是宿命注定。”
第六十二章 庞清禾
我听着这纠结的说辞想要说点什么安慰一下,却想不到该说什么,就在这时,一直沉默无语的黑子忽的冒出来一句“请问庞三娘是你什么人?”
甫一听到这个名字,庞清禾的脸上立即闪现出一抹凶光,随即便又转变回那副哀伤的模样,轻声说道“她是我母亲。”
大头有些踌躇,吞吞吐吐的好似想说什么却一直不知道时机合不合适,我闭着眼睛都知道他想问的必然是和黄金之国有关。
果然,他还是决定说出来“如你所知,我们一行人也在寻找黄金之国,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这方面的消息。”
庞清禾抬起头来“当家的有没有交给你一本笔记?”
“有的。”
“那你看过之后,应该有所了解了。虽说黄金之国在普通人听来不过是一句玩笑中的地方,但在我们这个圈子里,经过几十年的探索与发现,有些人已经渐渐触摸到它的边缘,我那当家的之所以冒险前去那座古墓还不是因为他笃定里面有他要找的东西。”
“是指的续命之术?”
“嗯?”庞清禾听到大头提起这个还有些吃惊,随即摇摇头“那个对他而言不是最重要的,最关键的在于一块玉牌。”
玉牌!
是说的猴子怀里揣着的那块吗?猴子听到玉牌二字,手都不自觉的摸到了胸口,庞清禾眼尖的注意到他那不自然的动作,好在猴子也听机灵,顺势该摸为抓,挠了挠痒,这才勉强糊弄过去。
“玉牌?”大头明知故问的惊讶的问着。
“嗯,在当家的离开这里大约一个月前,有一块玉牌突然出现在北平城,引得各方势力无比眼红,想要得到。据拥有人说,得到那玉牌便等于半只脚踏进了黄金之国的门槛,他还说,玉牌共分七块,得到全部的玉牌,便会得知黄金之国遗迹所在地。我当家的也是受这个蛊惑才通过各种方法得知了还有一块玉牌藏在长沙城西山下的古墓里。当然,也不仅仅是他知道了这个消息。你们是从长沙城来,想必那边现在是乱的不行了吧。”
“确实。”
“说来说去,都是那玉牌惹得祸,否则当家的现在都还好好的活着在。”说到这里,庞清禾又要哭泣。
大头赶紧接话,止住她的伤心“请问你知道北平城那块玉牌现在在哪里吗?说实话,我也挺有兴趣的。”
“说来也无妨,你们是做这一行的,即使我不说,你们去潘家园转悠一圈也能知道答案。那玉牌如今在何老二手里,不过小兄弟,我年长不少,在此还是衷心劝说你们,不要再打那玉牌,那黄金之国的注意,古往今来,多少大人物都因为它而最后不知命丧哪处地下,如今就连何老二手握玉牌,都不愿去打它的主意。你们都还年纪轻轻的,为了这虚无缥缈的东西,丢了性命就实在不划算。”
大头看来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放弃这股执念“照你这么一说,这何老二拿着玉牌,却又不去寻找,那他留有何用,不知我们有没有办法可以得到?”
庞清禾浅浅一笑“年轻人做事就是倔强,倒是跟我当家的有几分神似,看来他碰到你们也或许是缘分也说不准。既然你们执念要追寻,那我们或许可以合作。”
“合作?怎么说?”
“那何老二并不是一定要死攥着那块玉牌不放,事实上,他在盗墓界里早就放出话来,只要谁能替他完成一个任务,玉牌便可双手奉上,但是那任务,几乎可以说谁去谁死,至今为止,不是说没人去试过,可却从没听说谁能安全回来的。如果几位小兄弟真的一定要那玉牌,那或许我们可以合作接下这个任务。”
“你?”烟鬼抽着烟,诧异的看了庞清禾一眼。
她的嘴角轻轻一勾,好似有千斤勾人魂魄的力量,那般妩媚妖艳“怎么的,小看女人家的是不?你们身边不也带着这么以为水灵灵的小姑娘吗?怎的她能做到我就做不到?”
我一听她误会的这么深,赶忙解释“秀儿只是顺道过来北平城玩玩的。”
“哦,秀儿哈,真好听的名字,你挺有福气。”
秀儿在一旁听见庞清禾夸她,朝着我就是吐着舌头“听到了吧。”
庞清禾接着说道“请放心,我虽是一个女人,但在做事上绝对不会拖你们后腿,何况这个任务就在天子脚下,没有足够的当地支撑,你们是绝对做不了的。”
大头刚欲说话,黑子看向他,淡淡的说道“她的能力可以信任。”
庞清禾奇怪的眼神投向了黑子,没好说什么。对于黑子的判断,我还是信任的,而且我肯定黑子必然知道这个女人的底细,心里盘算着等一会儿离开这里要问个清楚。
大头喝了口茶,“合作是可以的,不过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做这种事吗?”
庞清禾叹了口气“当家的毕生心愿就是亲眼见到黄金之国,而今他不在了,这心愿便只能由我来替他完成。”
秀儿在旁边听到这番话,眼睛都直起来了,很显然,她很受触动。
“嗯,那这任务具体是什么?”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当初是当家的过去聊得,我没跟去,如果你们同意合作,明日我可以领大家去何老二那里,到时他会详细说明。当然,听完任务的难度,想要退出,也是完全没问题。”
“嗯,那也打扰到现在了,我们就不多坐了。明儿再过来。”大头起身,一边早已呆的无趣的要命的胖子见状麻溜的起身就要往外走。
“不用再来这里,你们住哪呢?明儿我过去接,接下来我这要办些丧葬工作,恐怕得不出空地来。当家的走了,多多少少朋友们还是要走一走的。”庞清禾说着起身要送我们出门。
“我们住在北京大饭店,明早九点,大厅见吧。”
“好的。”
“你也不用送咯,抱歉带来了坏消息,请节哀,我们这就离开。”
庞清禾也没有再说什么,出了四合院,黑子说有事要先行分开,晚上饭店见,于是我心中的疑问只得拖到晚上,胖子带着猴子去满大街的找好吃的,芋头招呼了个黄包车准备花上一天时间去各大医院转悠转悠,烟鬼则抽着烟到处闲庭散步,像个无业游民一般。我则带着秀儿准备带她在北平城好好转转。只剩下大头一人先回到饭店去了。
第六十三章 老故事
当天晚上,黑子是最后一个回到饭店的,他一回来,我便缠着他说说那庞清禾的事请,从今天的那两句话来看,他应该是有所了解。
见我们好像对此都颇有些兴趣,黑子便说道“与那女人合作是没有关系,但是千万要留个心眼,她虽然名声还不错,但是她母亲,庞三娘就不是个好惹的角色了。”
“你们虽然见过老师,不过恐怕对于他的底子只有粗略的了解。老师姓胡,业内人称呼他为狐狸,可他还有另外一个称呼:胡五爷。只不过现在几乎没人叫了。毕竟时代变了,如今算是年轻人的天下。从这几个称呼,你们应该也能猜到个大概,包括明天要见的何老二,以及今天我提及的庞三娘,和老师,他们这些人年轻的时候可以说是盗墓这一行的佼佼者,而且做人做事灵光,刚刚成名的时候他们一共有五人,这五人凭借高超的手艺走遍大江南北,盗遍无数大墓小墓,积累了很多财富,后来,随着财富积累的越来越多,之间的分歧就开始出现,直到最后一次行动,张姓老大,在墓中丧生,剩余四人便立即分道扬镳。何老二同庞三娘留在了北平城,老师去了长沙,钱四至今下落不明。当然,这些是老师告诉我的说法,真假我觉得只能参半来说,不过依我看来,最后那一次行动,张姓老大并不是平白无故的丢了性命。”
“说回庞三娘,为什么要提防着这人,本来,她作为队伍里唯一的一名女性就很能说明她的能力不凡,且此人非常工于心计,而且懂得利用自身条件去创造优势,虽然那个年代,他们这些人在盗墓的过程杀个把人都是正常,但对于庞三娘而言就不一样,她特别嗜血,被她利用过然后死在她手里的人数不胜数,甚至于发展到后来,其余四人都不得不提防着她点。自然,庞三娘是何等的聪明,怎能看不出这一点。于是她便一点一点的偷偷在外界开始巩固自己的地位,利用美色以及金钱很快就在这北平城落下了根。最终在那场事故发生后,其它几人还在慌忙处理后事之时,她已经能够做到轻而易举的全身而退。”
“到了现如今,就连那何老二都不是庞三娘的对手,不过最近十来年,她倒是也几乎没有露过面,不知道是想要就此隐退,还是另有所图。那庞清禾既是她的女儿,又有那般祸国殃民的姿色,怕是要把她的本事学了个精光,所以,不得不防。”
这么一解释,我总算明白了今天见到庞清禾时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感觉是从哪里来,只能说危险的人总会不自觉地散发出危险的讯号。
想到这里,我转向一旁乖乖听故事的秀儿“对不起了,本来打算你这次到北平城来可以带你到处悠闲的玩完,可惜事与愿违,又出了这档子事,明儿我就给你买票,送你回去。”
“什么?”秀儿瞪大了眼睛“干嘛要回去”
“啊?还干嘛?这儿多危险啊。”
“我不回去。”
胖仔坐在椅子上乐呵呵的看着我两吵架,也没想到来劝劝,好在大头比较明事理,就说道“秀儿,接下来要做的事恐怕会很麻烦,万一你哪里有个什么闪失,我们哪还要颜面见蚊子啊。”
“对啊。就是知道你们做的事有危险我才来的啊。”
“什么?”这下连大头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我赶紧问道“秀儿,你傻了吧,说什么呢。”
“嘿嘿,我是不是忘了说了,这次来这里,我可没打算一时半会儿就回去的,这也是征得了你爸和我爸同意的,他们说你一人在外面没个照应,让我跟你一起。”
烟鬼掐灭了香烟“蚊子,就留她下来吧。”
“烟鬼,你说什么呢?我们做的事有多危险,怎么能让她跟着一起呢?”
胖子笑的咯吱咯吱的,我瞪了他一眼“胖子,你笑个屁啊,快来帮忙劝劝。”
“不,不,这是你的家务事,我不搀和,你要让我说,我恨不得秀儿天天跟我们身后转悠,那多有趣啊,对不秀儿?”胖子竟然帮秀儿说话。
真快气死我了,“猴子,你来说说。”
一听我叫他,猴子立马退到了床里面,直摇头,秀儿看着这一幕,笑容更灿烂了。
只剩下芋头了,我转向求助于他,只见他居然躺在那里装睡,这一群人也真是够了,我望向黑子,黑子与她也不熟,但此时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黑子,你来劝劝?”
却只见黑子仔细盯着秀儿看了一会儿后说道“蚊子,这其实要看你决定了,毕竟夫妻两能在一起是最好不过,如果说是担心会有危险,那倒大可不必,秀儿的身手怕是好的很,至少在这里大部分人之上,自保是没有问题。”
“什么?”胖子听到这话的惊讶程度比我还要厉害,芋头也从装睡中立马坐下来,跟猴子一样呆呆的看着秀儿。
“秀儿?他说的是真的?”我诧异的问道。
秀儿脸上的笑容散了开去,“先声明哦,我可没骗你,是你从来没问过而已。”她嘟着个小嘴说着。
对我而言,与其说是吃惊,倒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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