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萍这时也是满腹的疑惑,说道:“我们虽然不能确定这些泥俑一定会攻击我们,但你又怎知他们不会向我们发起攻击呢?做些准备总归是好的吧。”
王化天摇头道:“这些泥俑会不会向我们发起进攻我说不准,但是我敢肯定,他们定然不会靠近这祭坛半步!”
刘萍和徐云德闻言,刚要质疑,却听王长贵说道:“不错,这些泥俑确实不会靠近此处,你们且看脚边的这道弧线!”
众人一听这话,急忙低头往脚下看去,果不其然,地面上确实有着一道淡淡的弧线,刚才因为跑的匆忙,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
徐云德好奇道:“这是什么?难道泥俑怕这弧线?”
王长贵解释道:“上古时期的某些部落,会在祭祀用的祭坛周围画上圆弧,除了主祭巫师之外,任谁也不得越过这道线,因为他们认为在这圆弧之内,是神灵现世的空间,凡人一旦进入,便会惹怒神明,这个习俗甚至一直遗留至今。而这里的泥俑倘若真的是在祭祀的话,那么它们是绝不会跨过这道弧线的。”
听了王长贵的解释后,众人方才了解其中原委,刘萍说道:“既然任何人都不得踏入这道弧线,可是我们现在已经进来了,这会不会激怒那些泥俑呢?”
徐云德也急忙点头道:“是呀,倘若我们惹怒了泥俑,它们虽不会进来,但我们也没法出去呀!”
这时,沉默半晌的王化天突然开口道:“或许事情并不像你们想的那样,你们且看那些泥俑都在干吗?”
众人一听急忙转眼往周围看去,只见那数百只泥俑此刻虽都“活”了过来,但却并没站起身,而是保持着跪拜的姿势,目不转睛的盯着祭坛之内的刘萍一伙儿。
被这几百双诡异的眼睛盯着,着实叫人难受,葛家兄弟更是大气都不敢出,恨不得能有个地缝钻进去躲开那些眼神。
徐云德低声问道:“前辈,它们这是在干啥?”
王化天说道:“在祭祀之时,凡是能够出现在祭坛之内的,只有三样东西,第一便刚才徒孙所说的主祭巫师,第二是祭祀的牲口、祭品,而第三则是显灵的神明。我想它们多半是将我们当作是这三样中的某一样了吧。”
徐云德一听,恍然大悟道:“照此说来,且不管它们将我们当成什么,应该都不会对我们动手的吧!”
被王化天称作徒孙,王长贵心里虽有些难以接受,但想来千年前师祖都跟他化干戈了,那自己还较个什么劲?只得认了。他说道:“师祖,既然是祭祀,可为何祭坛之内没有巫师,也没有祭品呢?”
徐云德接过话头道:“是呀,这祭坛之内空空如也,除了这三根石柱之外,啥也没有,怎么会有这般怪异的祭祀呢?”
王化天闻言,似乎也有些疑惑,转身绕着石柱转了几圈,却也没发现些什么,然而他这一动,洞内所有泥俑的目光接定格在了他的身上,但王化天却对此视而不见,依旧自顾自的四处摸索,其余人见状无不暗自钦佩起这千年古人的勇气来,兴许这就是所谓的艺高人胆大吧。
突然,一直坐在地上的葛六打着颤叫道:“俺地亲娘……那……那是个什么玩意?”
众人一听,皆是转眼看向葛六,只见此时正张着大嘴,满脸恐惧的盯着洞顶,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却见一白色身影,飘飘忽忽的悬浮在中间这根石柱的顶端,那东西体形虽像人,但却不着衣衫,浑身长满了白毛,更为令人惊奇的则是它的脸,细看之下,只见其脸上也布满了白色的绒毛,头顶一对又尖又长的耳朵,鼻子只是两个黑孔,口中布满尖长的獠牙,眼睛更是大的吓人,足足占据了半个脸庞,并且没有白眼珠,漆黑而又诡异。
“是那个白影!”徐云德突然想起前后两次在上头墓室中见到的家伙,惊声叫道。
刘萍见这浑身雪白的家伙竟然长成这样,心里头也是非常的吃惊,接过徐云德话头说道:“原来一直在暗中监视我们的,竟会是这个家伙?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王长贵虽见多识广,但却也从未碰到过这么怪异的东西,说它是鬼吧,十方恶鬼无一与之相仿。说它是某种生物吧,这又更加不可能,天底下哪会存在这等怪物?弄不清这白家伙身份的王长贵,也忍不住问道:“师祖,你可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王化天看着头顶的那白影,倒是并没显露出多少惊奇,回答道:“这叫墓灵。这一千年来,我几乎每日都能见着这家伙。”
众人一听,皆是无语!每日与这么个古怪骇人的玩意儿相见,放做一般人估计早就疯了,可这王化天却说得如此轻松自在!实在叫人难以接受。
徐云德若有所思道:“墓灵?我倒是还从未听说过,前辈,不知道这玩意儿都有些什么来历?它为何会在这墓穴中出现呢?”
王化天答道:“山有山精、泽有泽怪,这墓灵与之相仿,但因极为罕见,所以并没有被列为十方恶鬼,简单点说,所谓墓灵,也就是一个墓穴的守护之灵,但只有一些深藏着惊天之秘的旷世老墓,才会出现这种灵怪。它负责传达墓主生前的遗愿,有的甚至能替墓主完成生前未能完成的事情。”
174第十五章第七节
174第十五章
?听了王化天的解释之后,大伙对于这个白色怪物也不由得生出了些好感,为了达成墓主的遗志,竟甘愿忍受千年甚至万年的寂寞,独守空墓。单看这点,就不是一般人类所能拥有的毅力。不过王化天属于异类,自然另当别论。
这时,悬浮在石柱顶端的墓灵,突然动了起来,只见它绕着三根石柱飞了几圈,随之张开大口,发出了一连串的古怪叫声,声音低沉有力,听起来有点像夜枭。
徐云德见状,疑惑的问向王化天:“前辈,它在干什么?是在跟我们说话吗?”
王化天摇头道:“不像,我觉得应该是对这些泥俑下达了某些指令。”
果不其然,墓灵叫声方落,只见洞中的几百具泥俑竟然纷纷站直了身子,徐云德等人见状大惊,纷纷将手中的武器横在胸前,以防变故。但却惊奇的看见那些泥俑站起来后,竟各自跳起了一种极为古怪的舞蹈,与沿袭至今的跳大神有些相似。这一变故,倒使众人始料未及。
看着那些泥俑悄无声息的舞动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异气氛逐渐笼罩了整个洞穴!试想一下,数百具泥制人佣在不发出任何声音的情况下,在这有着数千年历史的古老墓穴中跳着大神,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嘲?
满腹疑惑的刘萍,看着这怪异的景象,突然间明悟了某些东西,开口道:“那墓灵刚才的怪叫,是不是下达了祭祀开始的指令?也就是说,真正的祭祀仪式,现在才刚刚开始?”
王化天点头点头道:“极有可能!且不管它们在做什么,咱只需静观其变就行。”
徐云德却有些胆寒了,一边谨慎的环顾着周围,生怕有某只泥俑会冲过来,一边沉声说道:“倘若墓灵是那主祭巫师的话,照此看来,我们倒像是祭品呀,待会儿若真出了什么神明,那咱可就有得闹腾了。”
王长贵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眉头皱的跟八条似得〉自攥紧了手中的道符、铜钱短剑,随之说道:“师祖,你可有法子出去?这里四周受敌,若真出了变故,可对咱极为不利呀。”
王化天摇头道:“我们最好留在这里,另外我看这些泥俑倒不怎么像是在祭祀!”
“不是祭祀?那会是在干嘛?跳舞接待宾客?”徐云德有些怒了,自打进入这墓穴之后,便一直觉得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着鼻子走,每往前一步,都是被人安排设计好的一样,这种无力感使他很茫然,这么多年的盗墓经验告诉他,这是极其危险的信号。
刘萍听了王化天的话后,也忍不住问道:“前辈,你说他们不像是在祭祀,那又会是在做什么呢?”
不等王化天回答,却听王长贵低语道:“是在占卜!”
王化天赞许的看了看王长贵,随之点头道:“徒孙说的不错,确实像是在占卜!”
徐云德大惊道:“你们有什么依据来断言它们是在占卜呢?”
王化天盯着王长贵,似乎也想听他怎么说。
王长贵见状,点了点头道:“先前师祖说这些泥俑是以阎王土制成之时,我便有了一些猜疑,却又觉得却太过玄异,所以没有说出来,但随着势态的发展,我越发觉得那个猜测的可能性极大……”
“行了行了,我求你了老道,别在卖关子了好吗!”徐云德摆手打断王长贵的话道。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若我猜的不错,这些泥俑里头定然封印着一个魂魄!以阎王土制佣,就是因为怕魂魄的阴气外泄,在这数千年的漫长岁月中相互影响、此消彼长,最终演化成一些难以控制的厉鬼来。另外,现如今这些泥俑所做的一切,都是封印的那个魂魄所残存的意识所驱使的。也可能鬼魂们的大部分意识都被抽取了,只留下我们现在所能看到的这一连串的举动。”
刘萍点了点头,但随即又发问道:“大仙,你说的这些虽然有道理,但是却并不能证明他们现在是在占卜啊!”
王长贵接着说道:“我问你们,祭祀在古代用以何用?”
徐云德想了想,随之回答道:“自然是祈求神明,能给人们带来好运,不受天灾**的困扰,能够衣食无忧、繁荣昌盛之类的了。”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但你有没有想过,祭祀祈求神明想要得到的一切,对于活人兴许是极为重要的,但对于已死之人,亦或者是这些泥制的人佣,又有什么意义呢?”
众人一听,皆是纷纷点头。确实,活人祭祀是为求福,求平安,求世代子孙繁荣,但这些对于泥佣而言,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意义,所以说那造洞之人绝不可能花费这么大的功夫,来复原一次毫无意义的祭祀。
这时,盘旋于众人头顶的墓灵,再次怪叫了起来。这回大家都没在像先前那般惊奇了,倘若先前的那些推测都不错的话,那么这应该是第二道指令,也就是占卜即将到了另一阶段了。
果然,那些泥俑在这第二声怪叫之后,纷纷停下了舞蹈,随后竟是齐刷刷的原地躺了下来,双腿向上弯曲,上身直直的挺着,两手则合成一个三角框,架在眼上,头部稍稍后仰,颈间与地面留了些间隙。就这般透着手缝、姿势怪异的看着洞顶。
再看那墓灵,此时竟然也是这个姿势,只不过它悬浮在空中,看起来更为古怪。
徐云德好奇道:“他们这是在干嘛,就算是占卜,也用不着这样吧?”
王化天道:“每个种群都有各自的习俗,这或许是他们表达对神明尊敬的一种方式吧。在古时候,有很多部落的人,觉得把自己的后背露出来给人看,是一种不尊重的行为,所以说在祭祀或者是占卜的最后,神明或神的旨意即将显灵的时候,都会背部着地,以示尊敬。”
175第十五章第八节
175第十五章
?徐云德大惊道:“照此说来,无论是祭祀也好,占卜也罢,现在便是最后一步了?难道真的会有神灵出现?”
王长贵深思不语,对于眼前的一切,他也想不通。王化天则说道:“大伙儿不用心惊,是请神还是算卦目前还说不准,纵使待会儿真有神灵现世,我想它也绝不会伤害到我们的。那造墓者引我等到此处的目的,绝不会是想要咱的命。”
听了王化天的话后,众人皆是陷入了沉默,似乎都在等待着“神明”或者是神迹的降世。此时此刻,这个古老的洞穴之中充斥着一种诡异的气氛,致使刘萍等人大气也不敢出。
墓灵以及众多泥俑们依旧保持着那个奇怪的姿势,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这似乎是在考验洞中人的耐性、抗压能力还有胆量。葛家兄弟早已是承受不住,坐在地上,大滴的汗珠顺着发梢不停的低落下来。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猝不及防之下,一道耀眼亮光突然自洞顶射了下来!这道光线在祭坛石柱前投下了一个桌面大小的光斑,因为洞穴光线原本暗淡的缘故,所以这道光柱显得极为耀眼。徐云德见此异象,不禁咽了口唾沫说道:“这个世上,难不成真的有神仙?”
王化天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道光,喃喃自语道:“真想不到,这个卦相竟然也会以这种方式来传达于世。”
“卦相?”刘萍疑惑道:“前辈,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王化天没有作答,只是盯着光柱说道:“继续看下去,答案应该就要揭晓了。”
果不其然,王化天的话音一落,光柱中竟隐隐绰绰的显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像来,这个悬浮于半空的影响,缓慢的翻转着,并逐渐变的清晰,直到可以完全看清之时,众人见状皆是大惊。
原来那光柱之内的影像,竟是另外的一个图腾,酷似太阳的怪脸,在亮光之中,显得极为圣洁,给人的感觉就好比是清晨的朝阳,充斥着蓬勃的生机。
看到这里,刘萍突然想起了先前王化天说的那具暗喻来,低声念叨:“图腾可定五千年,自此千载又当转!难道说这个异象便是要告诉我们,现在便是图腾更换的时刻?”
正说话间,光柱中的异象陡变,那个太阳怪脸的图腾瞬间消失,紧接着出现的则是几排竖写文字。刘萍照着念道:“九星换位在即,左辅右弼为乱。江山颠覆翻手间,阳间将乱,若定千世太平,尊神替月守天。”
刘萍念毕,正当大伙揣摩这几句话的意思之时,光柱却逐渐暗淡了起来,于此同时,光柱中的字也随之消失不见,但大伙却又在其中看到了一幅模糊不清的山峦画面。
徐云德疑惑道:“这是什么山?难道这个卦相是想告诉我们,要想揭开空白的历史之秘,还必须去这山中?”
其余人也是大惑不解,皆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逐显模糊的山脉,直到整个光柱完全消失,还没有回过神来。
随着光线的消失,洞中再次变的幽暗起来,躺在地上的泥俑们,也纷纷的站起了身子,眼中的神韵也消失无影了,做回众人进洞前的匍匐姿势,便再也没了动静。而悬浮于半空中的墓灵,此时却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呆坐在石柱上方,一动不动。
刘萍此时的脑中不断的回想着刚才所见到的一切,却根本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各种疑惑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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