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丘痕摇头道:“王道友,眼线的情况想必你应该也了解,我们这些人都已经到了瓶颈了,若想再有提升,若非机缘,或者得到某些典籍以外,是很难再行突破了。”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即叹了口气道:“是呀,修道界没落,各门各派的祖传道法大多都已失传,说句难听的,以我们几个人的浅薄修为,已经足以自称是当今修道界的顶点了,倘若放在几千年前,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慕丘痕等几个道门之后听了此话,皆是自嘲一笑,随即马圣说道:“是呀,咱们比起千百年前的师祖,实在是天壤之差呀,但事已至此,我们又能怪谁呢?只能怪天意难为,道家没落吧!”
王长贵道:“修道自古便有,若追根溯源的话,兴许就要提起智者了,他是修道界的鼻祖,也算是创始人了,传闻智者为了让百姓脱离茹毛饮血的生活,游离于凡尘各处,广收门徒,传授道术以及耕作放牧之法,就连我王家以及徐家的开派祖师毂和鼐都是他的传人,时光流转,五千年的岁月一转即逝,修道界虽逐渐走向衰落,一代不如一代,可那修道的鼻祖却还存在于世间,倘若我们能得知他的下落,并请他相助的话……”
不等王长贵说完,徐云德便将其打断道:“智者虽然还在,可他行踪飘忽,谁能知道他的下落呀?更何况智者曾说过,不会再插手凡尘之事了,就算我们真的能够找到他,想必他也不会帮助我们,所以老道你还是死心吧。”
但王长贵却似乎并不这么想,他接着说道:“徐兄弟我问你,先后两次给咱们蛇冠芝的人是谁?在图腾遗址中,你无意中瞥见的老者是谁?还有当我们从阳尊遗址出来后,栖身于一个山谷中的那个夜晚,你我以及丫头为何会做了同样的一个怪梦?这点点滴滴难道你就不曾怀疑过?”
被王长贵这么一问,刘萍和徐云德皆是陷入了沉思,不错,这些年他们却是遇到了不少怪事,似乎在许多时候,总有一个人在暗处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并时常做出一些令人费解的举措,倘若一切都是智者暗中所做的话,那他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王长贵见两人心事重重的沉默下来,随即又说道:“智者不再过问凡尘之事,可他留下的图腾,却无时无刻不再牵制着凡尘,智者还曾说过他不会插手蚩尤于黄帝之间的纷争,但祖巫间之所以会约定五千年后重来,也是因他而起,不仅如此,还有很多疑点,若你们仔细考量的话,便会发现,智者其实并没有远离凡尘,相反,他是时刻的牵制的凡尘界的发展轨迹!”
听王长贵说了这么多,徐云德和刘萍也都有了些想法,不错,这几年他们着实是遇到了许多难以解释、无法理解的事情,细想之下,那些很有可能都是智者在暗中操作,因此放眼尘世间,只有他才能做到那些,照此看来,也就是说智者其实并没有向祖巫们所说的那样,置凡尘于不顾!
第三十一章第二节
想到这里,徐云德不由开口说道:“话虽如此,可倘若他不想见我们,那就算是咱费尽心机也是绝不可能找到他的。:。”
这时,王长贵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随即说道:“兴许,这便是智者给我们的提示!”
王长贵拿出来的这个小瓷瓶,正是用以装阎王泪的那个,徐云德从王长贵手中接过瓷瓶,细细打量了一番之后,见其并无什么特殊之处,于是便好奇的问道:“老道,你说这瓷瓶是智者给我们的提示?可我见这瓷瓶普普通通,好像并没有什么古怪之处呀!”
王长贵摇头说道:“从这瓷瓶的釉色、品质来看,定然是当代的产物,另外这瓶子造型颇为奇特,与一般的药瓶有着很明显的区别,智者竟然用它来装阎王泪,并赠于我等,这一举动,跟他以往的行事风格无疑是有着很大的不同,因此我推断,只要们能查明这瓷瓶的出处,那么便定然可以寻到智者。”
听王长贵这么一说,徐云德等人似乎都来了性质,穆斌道:“我们这地界,卖瓷器的并不多,我这就去打听一下,看近期内有没有哪家出售过这种瓷瓶。”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即将手上的瓷瓶交给了穆斌,并对他说道:“穆老弟,你一定要打探清楚了,倘若我们此番真的能够凭此物寻到智者的话,那么以后的事情,兴许就好办多了。”
穆斌心知事关重大,接过瓷瓶后,郑重的点了点头道:“老大你尽管放心好了!”说罢,便转脸跑了出去。
随之,刘萍开口道:“王大仙,你是如何推断出,送给我们蛇冠芝和阎王泪的人,就是那智者的呢?”
王长贵答道:“非也,其实我也不能确定那人定然就是智者,但既然这个人多次出手相助,单从这一点来看,便知他一定是在暗中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另外他既然能够如此清楚的知道我们需要什么,也就是说此人定然道业高深,且不论他是不是智者,只要我们能够得到他的援手的话,情况便定会大为改观。”
刘萍闻言之后,极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她说道:“是呀,就算这个人不是智者,那么也定然是一个隐世的高人,倘若他真的愿意加入我们的话,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大伙儿在穆斌家的堂屋中聊了一会,王长贵便回房休息去了,其余人则依旧聚在一起胡乱的侃着,直到傍晚太阳落山的时候,穆斌才赶了回来,只见他一进门便喊道:“诸位,我找到啦!”
众人闻言大惊,徐云德急忙起身问道:“你找到什么了?该不会是智者的下落吧?”
穆斌摇头说道:“不是智者的下落,我是说的找到这瓷瓶的出处了!”
“哦?你快说说,这瓷瓶到底是哪儿来的呢?”刘萍也是极为欣喜的起身追问。
穆斌道:“是一家叫翠云居的瓷器店,我一进店门就看到在柜台上看到了一个跟这瓷瓶一模一样的瓶子,于是我便问掌柜这瓶子近几天有没有人买,掌柜似乎对这事儿映象还挺深,想都没想便告诉我说三天前,有个老头子买了一个,他还说这瓶子本是成对出售的,不单卖,可那老人却说用不了几天,便会有人前来将另外一个买去,不仅如此,老人还说将来买瓶的人,不管掌柜的要多少钱,他都会给的。”
徐云德闻言道:“那你有没有把那瓶子买了?”
穆斌摇了摇头道:“没买,这事儿我做不了主,所以抓紧赶回来让老大你定夺。”
徐云德二话不说道:“走,咱这就去翠云居。”说着,便拉起穆斌往外走去。
白羽见状,急忙拎起一件皮袄追了上去,将其披在了徐云德身上,并说道:“你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呢,外头这么冷,倘若在着了风寒该如何是好?”
徐云德呵呵笑道:“不碍事,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区区寒风根本不足为惧!好啦,咱快别磨蹭了,要不然等人家瓷器铺关了门,那咱这一趟可就白跑了。”
众人皆是点了点头,并最终决定由刘萍和白羽跟徐云德、穆斌两人一起去瓷器铺打听智者的下落,其余人则在家中等着。
一行四人,坐着穆斌的东风大卡车,没用多久,便到了闹市区的一家瓷器店门前,这店铺的规模还不小,如今天都已经放黑了,但店中却依旧是灯火通明,并且还有着不少客人在。
来到店中之后,正在柜台前忙活的掌柜一见穆斌又来了,急忙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迎啦上来道:“客官,您决定买那瓷瓶了吗?”
穆斌道:“这事儿我说了可不算,你得问我大哥。”说罢,便冲徐云德努了努嘴。
掌柜的见状,顿时明白过来,转向徐云德道:“这位先生,您……”
不等他说完话,徐云德便开口道:“这瓷瓶我买了,多少钱你尽管说吧,但在那之前,我得先向你打听点事儿!”
掌柜的闻言道:“不知你想打听啥事儿呀?”
徐云德道:“我听说这瓶子原来本是一对的,但前几天被人买了一个,如今还剩下一个是不是?”
掌柜点了点头。
随即徐云德又说道:“那你还记得买瓶子的那人是个什么模样吗?”
掌柜的想了想道:“记得,三天前来买瓶子的是个老头,头发胡子都白了,也看不出到底多大年纪,但身子骨却很硬朗,走路的时候步履沉稳,腰杆甚至比我还直呢!但最奇怪的还是他穿着的衣服,看上去有点像道袍,可是又不是道袍,跟说书所讲古时候的儒生穿的有些像,我见那老头仙风道骨的,八成是个高人,所以就没敢多收他钱。”
徐云德点了点头,将这掌柜所描述的老人模样,在脑中大体勾画了一下,感觉跟自己在阳尊图腾中所瞧见的那个老者还真有那么些相似,于是便又开口问道:“那老人家从你这买了瓶子之后,有没有留下什么话呀?”
掌柜答道:“有呀,他说不出三天,自会有人前来买走另外一个瓶子,今天恰好是第三天,我还以为被那老头给忽悠了,没想还真有……除此之外,他临走的时候还留下了一句话,但这句话我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听到这里,刘萍等人心头皆是一惊,异口同声道:“什么话?”
掌柜的想了一会儿,方才背道:“孤岩挂雪风如豺,三更之时等君来。客官,您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刘萍等人将这话牢记在心,随即又追问那掌柜,老者还有没有说其他的。
掌柜摇头道:“没有了,老人家就说了这几句便走了。”
徐云德点头道:“既然如此,那真是谢谢你了,这瓷瓶多少钱,你说个价吧。”
掌柜一听有生意可做,顿时便将其余的事情抛在了脑后,搓着手道:“这瓷瓶其实也不贵,如今有只剩下一个了,凑不成对,价格自然也大大降低,我就收你们五十元吧”
“五十元!”穆斌一听,顿时不乐意了,他说道:“就这一个破瓶子,你要十元!这也太黑了吧?这东西又不是古董,哪值五十呀!”
要知道那个时候还是民国,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不过几块钱,这掌柜的张口就要五十,着实是狮子大开口了。
但徐云德却说道:“五十就五十,我买了!”说罢,便从兜里套了一叠钱币,抽出五张十元面额的递给了掌柜的。
掌柜接过前后,没笑颜开的说道:“客官,要不您再看看其他的?我这店可是百年的老字号,各类瓷器质量均有保障,碗比别人家的大,盘子比别人家的硬,保证你买了不愧!”
穆斌道:“不买了不买了,你这根本就是家黑店嘛!以后别指望我来这买东西了,老大,刘姑娘、白姑娘咱走吧!”
三人点了点头,徐云德拿起瓷瓶后,便转身离开了翠云居,一路无话,回到穆斌家后,郭海见穆斌一副气呼呼的模样,便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穆斌将那掌柜如何黑钱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过海一听,顿时就不干了,撸起袖子就要去砸店,还骂骂咧咧的说道:“娘的,连老大的前都敢黑,这老小子活腻歪了是不是!”
刘萍拦住郭海道:“算了吧过兄弟,反正徐大哥也不在乎这点儿钱,更何况这瓷瓶的价格八成还是那个老人定的呢!”
提到老人,早已从卧房出来的王长贵开口问道:“丫头,你们查到什么线索了吗?那个老人究竟是谁?”
刘萍道:“现在还不知道,但据瓷器铺的老板说,这个老人曾留下了一句话,孤岩挂雪风如豺,三更之时等君来,想来多半是留给我们的!”
“孤岩挂雪风如豺,三更之时等君来?”王长贵轻声重复了一遍,稍一沉思之后,便又开口说道:“这后半句倒是好理解,可这上半句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徐云德道:“依我看,上半句一定是暗指一个地方,而那个老人便会在三更之时出现在那里,他留下这句话的目的就是要约我们相见!”
第三十一章第三节
这时,胡飞却是突然语出惊人道:“孤岩挂雪风如豺?我怎么觉得是在说离我家不远处的一座山峰呀?”
众人一听此言,皆是大惊,刘萍急忙问道:“胡兄弟,你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呢?”
胡飞说道:“长白山众所周知,都是那种成片的山峦,没有几座是孤立的个体,但唯独我说的那座便就是这种特例,此山没有名字,当地人都叫他孤山,这孤山并不算高,顶多也就一千七八百米,山顶上有一块巨石,这石头底端细上头粗,每逢雪季,巨石上总会挂满了冰川,另外还有一点是这孤山正面只对长白山的两座高峰只见的山坳,常年刮着大风,越往上,风就越大,所以很少有人会到这山顶上去。”
经胡飞这么一说,近乎所有人都觉得那孤岩挂雪风如豺说的就是这孤山!徐云德大喜过望道:“胡兄弟,这回我们若真能找到智者的话,你可是立下了头等大功呀!”
胡飞头一次被徐云德夸,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笑道:“没啥,巧合罢了!”
徐云德道:“好了,既然目标已经确定,那咱这就吃饭,吃完饭后便立即出发,务必要赶在三更之前,到达孤山之巅!”
在他们去瓷器店的时候,叵蓉和小双就已经把饭做好了,这会儿还热乎着呢,众人没再耽搁,匆匆的吃了一些,便准备去孤山了,但王长贵身子还虚,无法攀爬高山,经过商讨之后,大家决定此次孤山一行,由徐云德、刘萍、叵蓉、郭海、慕丘痕几人前去,其他的则就在家中照顾王长贵。
分配好人手之后,郭海拿了穆斌的车钥匙,便载着大伙儿出发了,孤山距离穆斌家并不遥远,郭海开的又快,没用两个时辰就到了山脚,此时天早已黑了,夜幕下的孤山,颇有几分神秘感。
胡飞说道:“这座山很少有人上,因此也没有开辟山路,要想爬到峰顶,我们还得沿着山北面的缓坡徒手攀岩才行。”
刘萍担心徐云德的身子,随即转向他道:“徐大哥,你不要紧吧?”
徐云德哈哈笑道:“妹子无需挂心,莫说这区区千来米的山了,就算世界第一高峰,我徐云德今儿也不妨在眼里!”
刘萍道:“可是你的身体……”
“唉呀妹子,我自己有数,你尽管放心好了!”徐云德心知刘萍关心自己,但他一想着智者很有可能就在这孤山之上,立马就感觉浑身有劲,虽说请神之法对他的元气虚耗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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