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吧”回到左羽少跟前,宫弈棋得回答有些模糊:“从四年前开始,我有很多机会可以下手,可是我没有这么做,也许是因为身边暗敌太多,留他性命可以暂时保我无事,也许……是因为你不在我身边……”所以对燕帝才一直没有下手,就为了留着燕帝,逼他回来吗?
“你不是很精于打算的吗?难道你就不怕后患无穷?”他……是因为自己所以才不杀燕帝,为的是,自己当初曾经说过,会帮他杀了燕帝的吧?
将杯子里面的酒饮入口中含住,宫弈棋在左羽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伸手将他抱住,随即贴了上去,将自己口里的东西渡入左羽少的口中,确定左羽少没有拒绝并将之咽下,宫弈棋才起唇道:“虽然冒险,但我不怕,要是最后真的败了,我宁可死于非命,也不会让他得逞”
得言,左羽少眸色微变,却只是站在原地,任宫弈棋这般抱着自己,看宫弈棋望着自己的眸色透着认真之意,勾了嘴角他却是忽而轻笑出声:“我差点忘记了,你是怎样的人”声落,在宫弈棋眸低闪过一丝不解之色时,左羽少伸手将他推开:“也许,从第一面起,我对你的认识就是错误的,不折手段,这才是真正的你”不顾自身安全滞留天罗,外人看来他不过就是与燕帝赌了气,实际却是想跟燕帝拿个保命符,以方便他日后行事。以极端的自残之法,嫁祸手足不说,最后还是亲手送他们归了西去,阿木桑父子的死,直到最后自己……
其实这个人,他一点也不脆弱。
“你到底懂我多少?”被左羽少如此评价,宫弈棋微微拧了眉,忽而开口:“有时我连自己都不懂自己,你又懂我多少?”
左羽少拧眉看他并不言语,却只听得宫弈棋续道:“我分明是有意想要除了你,可是为什么没有这么做,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明明早就没了关系,可为什么我又一直想要找到你我也不知道,明明就可以杀了我父皇,可为什么每次动手的时候只要一想到你,我就会犹豫了,我还是不知道,明明决定了,只要见你一面我就随母后回去,为什么偏偏又忍不住的总是跑到明月楼去等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从白日坐到深夜我更不知道,左羽少,你要是真的这么懂我,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这奇怪的举动,连他自己都迷茫不懂了,左羽少既然一副很懂自己的样子,那他能不能告诉自己这个答案?
黑色的眸,在挺清楚宫弈棋口中的话时,而有些怔住,心口因为他那些话忽而屏住了呼吸,墨玉的眸,在话音刚落不久,看向自己之时竟是惹了几分湿意,心口一绷,左羽少举步上前,伸手一把将他拥住:“你……你刚才说的,不是假话?”刚才他应该没有听错才是,可是宫弈棋这人真的会吗?
被他抱住,宫弈棋微微一怔,随即反手将左羽少的身体环住:“我从来都没对你说过假话,一句也没有,这些疑问我压在心里好久,可是没有人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真的不知道了”靠在左羽少的怀里,宫弈棋双眉拧得死紧,好似深怕又被他推开一般不敢将手松开分毫:“以前,我也曾经这样想过鹤望,可是那感觉好像有些不太一样,我以为你走了,我可以像接受鹤望的死讯一样,时日长了就忘了,可是……可是……”非但没有丢开,没有忘记,反而还越来越想了……
心口的频率,在听见怀里人那闷闷的声音后,越来越快,说不出的感觉,仿佛要将他淹没:“既然,我只是你手里一颗顺手的棋而已,有必要一定非要这样做么?”
“你不是懂我吗?”宫弈棋抬首,一双惹了湿意的眸直朝他看去:“既然你这么懂我,那你告诉我是为什么呢?”他真的不知道,知道的话就不会这么困扰了。
——五年的感情,确实不是你一年就可以比下去的,只是若这两份感情的性质不同,那结果就得另当别论了,别忘了,从小到大你是第一个可以碰我三哥的人——
垂下的眸,见他望着自己的神色满满全是困惑,也不知怎的,当年宫南厉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兀然在脑海里面回想,心口一绷,手里力道一紧,将他往自己怀里更带一份,左羽少张口似想追问什么:“今日的人,若是换成了鹤望,你……”
“不会”似是知道左羽少想说什么,还不等他将话说完,宫弈棋便开口打断:“他只是个侍卫”熟悉的回答,让左羽少有些怔住,启了唇还想在说什么,却被宫弈棋贴住了唇,堵住了他还没来得及说出的话。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不曾对左羽少说过假话,鹤望是他的侍卫,就像是亲人兄长一样的存在,而左羽少是他的剑,是他握在手里,已经丢不开的剑……
☆、第零十二章:别离夜,春风渡
挨得过近的身体,彼此间都可以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温热,许是两人贴得过紧,连四周的空气也在刹那间便的有些炙热起来,探出的舌,轻轻才描绘过左羽少的唇瓣,腰间一紧,他感觉到了左羽少那揽在自己腰背上的手掌,似乎还带了几许滚烫,有些灼人肌肤的热气穿透衣服,炽烈了他的肌肤。
抱紧了他的身体,宫弈棋忍着自己身体里面串烧起来的热气,带了几分祈求的味道,在左羽少的耳边低语:“就算你讨厌我了,恨我了也好,过了今晚,我就会离开岭南返回宫里,倒时候我再也不能打扰到你了……”他只想让自己这次出宫没有遗憾而已。
左羽少得言,两手一紧,就将宫弈棋抱过,将他紧紧抵触在石壁之上,身体有些燥热,丹田处有股热流,有些不受控制得四下乱串,激得他四周筋脉有些叫嚣得不受控制,身体紧贴着他的□,几乎不留空隙:“这就是你让人把我骗来的原因?”
双颊被体内升腾的气息烧得泛起了绯红,两手抓紧了左羽少身上的衣衫,宫弈棋微微点头,得到回答,左羽少不在多想,低了首便直接缠住了宫弈棋的齿唇,在宫弈棋还来不及做出回应之时,舌尖撬开他的牙关,探了进去,便开始攻城掠地。
黄昏时,左羽少接到消息说有人在明月楼等他,希望他能过去相聚一番,微微拧了眉,脑子里面闪过的第一个人便是现在这怀中的人,原本是不打算来的,可是看着天色越渐越暗,心里想着上次他深夜折回来时,在明月楼,这人依旧还在,烦乱的心便怎样也定不住,最后来是来了。
也幸好他来了,在这里他听见了一直以来自己心里无法确定的答案。
有些不受控制得手,因为自己那个突然的吻,而带了几分急切的摸上宫弈棋的身体,身体里面有火在烧,越来越旺,他好像有些停不下来。
四周的空气越渐炙热起来,被人扯开的腰带,衣裳散开露出里面的肌肤,褪到腰间的衣衫,露出大半个上身,湿润的吻落在肩头,让他身体忍不住的颤栗,伸出的双手,抱住左羽少的脖颈,似乎想要将自己这发软的身体挂在他的身上,结果那横在他腰间的手却稳住了他的身体,同时身下随即被他发热的大手一把抓住。
“厄……!”紧要的唇,挡不住齿间溢出的声响。
察觉他的反应有些太过明显,左羽少心里狐疑,在扯了自己腰带之时,抬起了宫弈棋的腿架到自己腰上,随即一个抽动,便将自己送了进去。
两手抱紧了左羽少的脖颈,身体紧紧绷着,许久从未被人碰过□,此时传来的只有撕裂一样的痛意,止不住的筋摩,将那探入自己□的异物紧紧夹住一吞一吐。
察觉到他浑身的颤抖,左羽少停了动作,气息有些不稳,此时又见了宫弈棋这样,心里到底还是不忍,就着两人合体之势,左羽少抱了他朝一旁桌边走去,伸手扯了桌上的桌布,将一桌早已冷却的吃食,扫落地面,便将怀里着紧紧绷着身体的人,放坐到桌上,双手将他抱入怀中,左羽少拧了眉,便开始缓缓律动起来。
“你在檀香里面加了催情之药,难道就不怕我一时把持不住,弄伤了你吗?”抱紧了怀里的人,左羽少一次次的将自己送入他的体内,肉体撞击的声响,和着怀里人儿那隐忍的声响合拍有序的屋里轻轻回荡。
将脸埋在左羽少的怀里,宫弈棋咬牙忍受着他在自己身体里面进出时所带来的感觉,宫弈棋尽量的想要保持脑袋的清明,此时听了他的问话,忍不出断断续续的应了一句:“我……只能……只能这么做了……”
左羽少现在讨厌他,恨他了,要是不这么做,他一定会被左羽少推开的,宫弈棋这会当真是无招了。
听这话,左羽少伸手抬了他下颚,随即低首,缠住他的齿唇,将他喉间的声响吞咽腹中。
——我分明是有意想要除了你,可是为什么没有这么做,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明明早就没了关系,可为什么我又一直想要找到你我也不知道,明明就可以杀了我父皇,可为什么每次动手的时候只要一想到你,我就会犹豫了,我还是不知道,明明决定了,只要见你一面我就随母后回去,为什么偏偏又忍不住的总是跑到明月楼去等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从白日坐到深夜我更不知道,左羽少,你要是真的这么懂我,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脑海里面,回荡着的,是他刚才说过的话,那迷茫困惑的神色,就如同自己第二次在明月楼外遇见他时是一样的。
宫南厉说的对,宫弈棋不是没有心,只是他谁都没有找到,若不然,那个精于盘算的人又怎会如此迷茫?
他的心,左羽少没有找到,连宫弈棋他自己都没有找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不知是不是被他弄得疼了,宫弈棋两手抱紧了左羽少的身体,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口中呢喃般的道歉,带了掩饰不住的哭腔,一声声的闷闷响起。
左羽少怔住,脑子里面突然想起,当年自己第一次碰他时,他曾被自己吓得泛了泪光,而今天呢?他确是忍了哭意的在跟自己道歉。
其实,宫弈棋应该算是一个好孩子,他从来都避讳过自己的错误,认错时也很主动,只是在犯错前,他的一时任性又总能将人逼入维谷。
突然的释放,让两人都得到了短暂的换气。
檀香燃尽,屋里到处的弥漫着那异样的香味,稍稍停歇的欲念在转瞬间又惹了出来,左羽少心里苦笑,这只狐这次当真是乱来。
将人抱起,朝一旁的床榻走去,左羽少扯落他身上早已散乱的衣衫,在将人放到床榻只之时,掌风一扫,灭了桌上的台灯,啥时间屋里变得一片漆黑,只有点点光亮从窗口折射进来。
“你心里的困惑,在以前,也许我还能为你解答,但现在摒开你我的身份不谈,我和你的关系,只有互取再无其他,所以你的问题,我答不出来”将人压在身下,左羽少忽而开口,这个时候他不想帮宫弈棋解答他的疑惑,因为他不知道解答之后,两人之间又会变得怎样,他不想冒险,而现在会碰他,只是因为他们都中了药,就这么简单而已……
其实,左羽少忘了还有一句话,那叫自欺欺人。
☆、第零十三章:记忆碎,泪无声
翌日醒来,身的人,早已不见了踪迹,左羽少上身□,坐在床头,看着那被人折叠整齐放在一旁的衣衫,双眉紧拧,眸色暗沉。
那个人的身体,向来都很虚,在以前,只是被自己要了一次,便早已经浑身乏力,更何况,自己昨日对他那样的折腾?一夜时尽,几乎是到了凌晨,他才停了动作,现在醒来,那人不在,他……是何时离开的?
在天才刚亮的,确认左羽少睡了过去,宫弈棋便起身穿了衣裳,忍着自己身体的不适,硬是一步一步的朝着别苑走去,刚刚才到别苑门口,浑身便已经没了力气,双腿一曲就朝着地面跪去,若不是被习惯了在别苑门外等他猛冲看见,怕他昏迷过去,也无人知晓。
回了别苑,在整整睡了一天之后,宫弈棋这才总是清醒过来,姚江看他睁开双眼,神色恢复不少,悬着心才总算落下,宫弈棋勾勾嘴角,伸手拍拍姚江得肩膀,还没说话就听得门外的高呼声响,是皇后来了。
低低一叹宫弈棋双手撑在榻上,刚一坐起身来,就瞧见了一身华服的女人,涟漪碎步的朝自己踏前走来。
“母后,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
“怎么?母后想你了,难道就不能过来看看?”话音落,皇后错步上前,侧身在榻前坐下,见宫弈棋的面色还以为是他又病发了:“看你面色这般苍白,病了怎不叫太医呢?”
“让母后挂心了,儿臣只是有些困乏,睡会就好了”
见他如此,皇后轻叹:“若你身子不适,我看还是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在回去吧,毕竟望京路途遥远,这一折腾又得三个多月,万一路上你……”
“母后尽管放心便是”皇后的话才刚说了一半,宫弈棋便忽而出声打断:“儿臣真的没事,母后无需担忧”好不容易下了决定,明日便随皇后一起回去,只要离开岭南,他哪怕他还是会偶尔想起左羽少,也不会在任性的出门,在楼里等他出现,从白日坐到深夜……
得言,皇后长叹出声:“你这性子,就跟母后当年一样,都那么倔”
宫弈棋勾了勾嘴角,也不接话,见他这样子,皇后轻叹,随即扭头朝一边的姚江看去:“好好照顾殿下,有什么事要随时来报,知道吗?”
“奴才知道”姚江俯身,连头也不敢抬一下。
宫弈棋看了皇后一眼,轻笑出声:“母后,时日不早了,明日还要启程回去,母后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儿臣送你……”说着,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皇后一急,连忙将他按了回去:“自己就不舒服,还下床做什么?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