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暴鸢的这个提议除了一些狂热的人支持外,大多数韩国大臣否决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提议。至于丞相张平的提议,虽然有些中规中矩,支持的人反而更多一些。眼下,对韩国来说。并不需要死扛秦国,只需时不时敲打秦国,让秦国意识到,他们只能老老实实待在关中就好。
御史大夫范睢则说的更加详细了一些,他认为。凭借秦国这些年的蛰伏和骤然发难,少梁的失守是可以提前意料的。接下来,影响韩国立场和态度的是秦国下一步的动作。如果秦国适可而止的话,不在越过河水攻打赵国,韩国当如何自处。如果秦国一意孤行,进犯太原郡的话。韩国又该如何自处。(半个小时修改完)
接到秦国攻打河西的消息,韩王第一时间召集了群臣商讨对策。压在韩国头上的两座大山——秦国和赵国,如今不和,因为河西大打出手,让韩国上下彻底松了一口气。任哪个国家被当世最强大的两个国家盯上。日子总会显得艰难些。韩国最担心的是秦、赵两国齐心协力来讨伐韩国,韩国虽然自信可以抵挡,但元气势必大伤,而韩国一旦不能保持对魏国、齐国、楚国绝对的优势,难免就会有人被挑拨,趁火打劫韩国。好在秦、赵从没有真正地掀起风浪,如今更是分崩离析,眼下最开心的莫过于韩国了。
丞相张平最先献言道:“王上!如今秦国进犯河西。乃上天赐予我们韩国的大好机会。臣以为王上可速派使者前往邯郸,缓和与赵国的关系,声明韩国的主张。若是有可能。可促成韩、赵两国结盟一事,将秦国的势力重新限制在关中。”
太尉暴鸢则说的更直接一些,道:“中原已经有韩、魏、赵、齐、楚五国,五国争雄,势力已经犬牙交错。若是再加进一个秦国,形式更加复杂。秦、赵两国相比。无论是比国力还是军队的战斗力抑或君王、将军的贤能,秦国都要高上一层。且秦国一定对一统天下没有私心。臣以为,绝对不能让秦国的势力进入中原。王上当派遣大军支援赵国。攻打秦国。如此,赵国感恩于我们韩国,三晋联盟重开。三国并力西进,可分关中之地。秦国既灭,这天下再没有一个国家可以与我们韩国相提并论。到时,挑唆各国争斗不已,最后获利的还是我们韩国!”
韩、赵、魏三国结盟,瓜分秦国?!不少军方的大臣都为暴鸢这个大胆的想法激动不已。韩国上下一直把秦国作为自己的最大竞争对手,一方面是秦、韩两国的关系已经恶劣到了不可调和的程度,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另一方面则是秦国的地理位置实在太过优渥,哪怕秦国发生内乱,也可以蛰伏在关中,以待崛起。韩国则不同,地处四战之地,对外政策要圆滑,否则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在和秦国关系不睦这一点上,韩国和楚国很像。不同的是,楚国是因为吃过秦国太多的亏,恨不能生啖秦国,以消楚怀王之恨,夷陵之耻;秦国则吃过韩国太多的大亏,恨不能攻入新郑,火烧韩国王宫,鞭挞韩国历代先王的遗骨!这世上,任何国家都可能联合,哪怕是燕国和齐国这种差点灭亡彼此的国家也可以在外国强大的压力下或者利益的驱使下,站到一起。但韩国决计不能和秦国妥协共存!哪怕只是暂时,哪怕只是名义上的也不行!
韩王想了想三晋联合攻进关中的美妙前景,不禁神往。但正如那句话所说的,理想的丰满的,但现实是骨感的。且不说三国如何瓜分利益,单单是依照老秦人的血性,三国不付出个近百万人的伤亡怕是难以灭秦。而秦国完全可以在覆灭之前,利用八百里关中漫长的补给线拖垮三晋联军,燕国、齐国、楚国又怎么会坐视三晋的强大,秦国若是不存,三国可以掉转过头来攻打他们。唇亡齿寒的教训在危及自己切身利益的时候,谁都会想起来。
所以,暴鸢的这个提议除了一些狂热的人支持外,大多数韩国大臣否决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提议。至于丞相张平的提议,虽然有些中规中矩,支持的人反而更多一些。眼下,对韩国来说,并不需要死扛秦国,只需时不时敲打秦国,让秦国意识到,他们只能老老实实待在关中就好。
御史大夫范睢则说的更加详细了一些,他认为,凭借秦国这些年的蛰伏和骤然发难,少梁的失守是可以提前意料的。接下来,影响韩国立场和态度的是秦国下一步的动作。如果秦国适可而止的话,不在越过河水攻打赵国,韩国当如何自处。如果秦国一意孤行,进犯太原郡的话,韩国又该如何自处。(未完待续)
ps:半个小时修改完
第二十八章邯郸之变
燕国,蓟城。
此时秦国进犯赵国的消息尚未传到蓟城,如果燕国知道了这个消息,也就不会为赵国攻打燕国而心慌意乱了。廉颇将兵八万,于三日前攻克了蓟城以西一百里外的沮阳重镇,兵锋直指蓟城。蓟城西方门户洞开,这直接刺激了燕国的神经,蓟城的气氛陡然紧张。在燕国看来,赵国肯让廉颇放弃边境上的防务不管,奔袭蓟城,已然是恼羞成怒。面对盛怒的赵国,如果不用惨重的伤亡让赵国恢复理智,燕国的损失必然极大。
燕王紧急下令,征召二十万大军往蓟城集结,准备一战击败赵军。为保无虞,燕国同时向齐国求援,请求齐国出兵攻打赵奢一部,迫使廉颇回师。
偌大的燕国,因为燕王的一纸诏令而骚动起来。本来准备要春耕的农人们,放下手中的锄具,拿起了长戈短戟,一乡一里地集结。大战前的凝重令空气也变得沉闷起来。蓟城已然戒严,燕国上下就等着廉颇大军来犯,挫其锋芒。没有一个燕国人会认为自己会输,廉颇虽然有赫赫战功,但用不了多久,燕军的人数就会三倍于赵军,赵军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以一敌三。
廉颇似乎觉察到继续进军的风险,原本应该兵贵神速,趁着燕国大军没有集结,奔袭蓟城的他居然会畏敌不前,在沮阳停下了前进的脚步。虽然被派到蓟城侦查的赵军斥候还是一波接着一波,燕赵两方每天都要爆发十几次规模大小不一的战斗,但赵军的主力一直没有出现在蓟城附近。
燕国上下对此很是疑惑,甚至在一开始担心这是廉颇的阴谋,但随着赵国按兵不动的时间越来越长,燕国君臣们只能自我宽慰。也许。廉颇自大到以为可以一战击败数倍于他的燕军吧!
直到数日前,各地陆陆续续传来刚刚集结的大军被赵军突袭的消息,燕国君臣才反应过来,廉颇是想要截断蓟城的援军,让蓟城孤立无援。等所有的燕军士气低迷,不敢救援蓟城后。赵国才会从容不迫地围攻蓟城。
燕国很快做出了反应,集结大军的城邑加强了戒备,一些新的集结点,距离蓟城也越来越远。赵国想要再像以前那种轻易伏击燕国援救蓟城的援军,无异于痴人说梦。廉颇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燕军被伏击的消息越来越少,这似乎证明了,赵军已经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现实,将兵力收缩到了沮阳。
只是。燕国君臣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念念不忘的廉颇并没有在沮阳指挥大军,相反,却是在千里之外的邯郸城。
廉颇刚刚抵达邯郸城,就被蔺相如的心腹管家悄悄带进了邯郸城内一处毫不起眼的别院。廉颇心里虽然疑惑,但却没有声张出来。七日前,廉颇接到赵王的密旨,被要求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邯郸。具体的原因却没有交代。王旨的措辞严厉,根本不允许廉颇有任何的推诿之意。廉颇只来得及将战事大概交代了下副将。就匆匆启程。六天七夜,一千多里的路程,饶是廉颇是边将出身,弓马娴熟,但以六十岁的高龄疾驰这么久,也有些吃不消。
廉颇清楚。自己因罪戍守边疆,没有赵王的旨意是无法返回邯郸的。蔺相如更是干脆地告诉自己,因为党争的关系,自己没有大功,他无法争取自己回邯郸任职。这次赵王居然在战事最为激烈的时候破格命自己回邯郸。肯定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廉颇一路上都想不明白,究竟发生了多么重大的事情,才会让赵王如此心急召见自己。因为忧心,此次进京,廉颇居然没有一点喜意,有的只是忐忑不安的心情。
转过几个转角,廉颇终于见到了数年未见的蔺相如。蔺相如投以内疚、感激的眼神,也不和廉颇客气,直接命四周的侍从退下,自己亲自给廉颇斟满了杯中的茶水。
廉颇性子急切,都不等落座,就死盯着蔺相如的眼睛,急切地说道:“邯郸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以至于王上要我放下所有的事情,马不停蹄地赶到邯郸?”
蔺相如小心地看了眼四周,这才对上廉颇的眼神,叹了口气,道:“秦国伐我河西,如今河西仅有少梁还未陷落。”
刚刚坐下的廉颇腾地站了起来,使劲跺了下脚,怒骂道:“老子早就说过,秦国人靠不住。王上就是不听,看,现在捅娄子了吧!”
发泄了一通怨气,廉颇又道:“秦国领军的可是白起?有多少兵马?朝廷可曾拿出了一个章程?”
蔺相如脸色闪过一丝尴尬,愁眉道:“领军的确实是武安君白起,副将乃是秦王的新宠卫尉王翦,足有大军十万。至于章程吗?还没决断!”
不等蔺相如话完,廉颇就连连摇头,道:“兵贵神速!秦国都打到我们家门口了,王上还在犹豫什么呢?!秦国撕毁盟约,我们若是坐任河西落到秦国手中,让天下怎么看我们赵国?天下诸国,谁还会对我们赵国服气?我这就去见王上,直言利弊。齐国、燕国不过是芥蒂之患而已,秦国才是心腹大患啊!不如和燕国、齐国媾和,击败秦军!”说完,就需要出门入宫。
蔺相如赶忙一把拉住了廉颇,忧心忡忡地说道:“朝中的大臣们自然是纷纷赞成出兵,谁都知道,秦师伐我,我们若是不做出回应的话,秦国一定会得寸进尺,步步紧逼!这以后啊,恐怕是国无宁日。但眼下的问题是王上做不了主?”
“做不了主?”廉颇讶然道。这怎么可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赵国的大事,全都是赵王一言以决之。赵王怎么可能做不了这样的主?除非赵王如同先王(赵武灵王)一般被囚禁了才有可能!可赵王明明前不久还下旨让自己入邯郸!
蔺相如点了点头,长叹道:“王上病重,身子日渐匮乏,怕是……”虽然蔺相如没有把话说完,但任谁也听得出。赵王怕是不久于人世。
廉颇顿时愣住了,自己想过无数种可能,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赵王要驾崩了!赵王今年才不过四十一岁,自己前些年离开邯郸的时候,赵王的身子还比较壮实,怎么转眼间就行将就木了呢!
“怎么回事?”廉颇一脸难以置信地说道。
蔺相如知道廉颇在问什么。解释道:“王上这些年其实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又痴迷丹药,虽然表明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但实际上已非药石可以弥补的了。医师说已经回天乏术,还好信平君来得及时,可以见王上最后一面。”
“那王上密令我回邯郸的旨意呢?”廉颇还是不肯接受这个事实。赵国眼下正值多事之秋,赵王就是赵国的主心骨。若是赵王真的在这个时候撒手人寰,主少国疑,赵国免不得一番动荡啊!十六岁的太子丹可以扛起赵国的大任吗?廉颇心里很是怀疑。
蔺相如道:“确实是王上的命令。十日前。王上昏迷在后花园。此后每天大都是昏昏欲睡,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王上也已经知道时日不多,这才趁着清醒的时间下令征召你入邯郸,交代后事。如今太子监国,对外谎称王上偶然风寒,后宫已经戒严,这个消息,怕是瞒不了多久了。”
“我知道了!”廉颇沉重地点了点头。对蔺相如道:“我现在就去求见王上,如何?”
蔺相如艰难地点了点头。说道:“如今王宫已经被平原君的心腹掌控,一般人轻易见不得王上,加之太子侍奉在侧,将军待会要慎言!赵国的天,说变就变。还有,王上目前应该还不知道秦国攻打河西的消息。若是王上醒转过来,将军还要保守秘密,不要让王上烦忧。”
对于蔺相如的嘱咐,廉颇一一记在心里。然后便与蔺相如一起,直奔王宫而去。如今的赵王宫可谓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太子对外谎称赵王需要静养,谢绝了大多数臣子的求见。如今,也只有平原君赵胜、平阳君赵豹、上卿蔺相如等寥寥几位重臣可以求见赵王。眼见每个重臣神色凝重,所有的人变得小心翼翼。尤其是太子开坛为赵王祈福,似乎更加应证了赵王的病情绝不乐观。邯郸城,山雨欲来风满楼。
负责看守宫门的禁卫军也许是得到了事前的通知,并没有阻拦蔺相如、廉颇两人,两人得以没有阻碍地进入了王宫。一入王宫,自有内侍们将蔺相如、廉颇二人带到赵王下榻的宫殿。
廉颇已经感觉到了王宫压抑的氛围,所有的侍卫、内侍全都是生面孔,廉颇仿佛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局外人一般。如果不是蔺相如向自己保证,赵王绝不是被拘禁,而是病入膏肓,廉颇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一场准备已久的兵变!
在赵王就寝的隔壁偏殿里,赵国最有权势的五个人——太子赵丹、平原君赵胜、平阳君赵豹、上卿蔺相如、信平君廉颇终于在国难当头聚集到了一起。廉颇发现,不光自己和蔺相如,其他三人的眼睛也是布满血丝,想来休息不好。
太子勉强一笑,用极其疲惫的语气,说道:“劳烦信平君跋涉千里,实在是罪过!然国逢大难,群龙无首,此赵国立国一百多年未逢之大变也!信平君乃国之重臣,朝廷之长者,本太子也只能劳烦了!”
对于太子对自己的恭维和客气,廉颇自是十分受用,但现在也不是客套的时候,廉颇凝重而肃穆地说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王上有疾,臣子效其劳,本分也!臣不敢妄自尊大,愿以七尺身躯供太子驱驰!”
一旁的平原君赵胜微微点头,对太子丹和廉颇的态度很是满意。眼下国家正值艰难之时,正需要群臣同心协力,同舟共济,共度难关。虽然以前宗贵一派和平民一派有所龃龉,但面对国家大事却是毫不含糊。自己建议太子丹团结重臣,太子丹依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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