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挺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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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都挺棒的-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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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婚的理由。但正因为如此他强烈的性欲,让田恬觉得他是个不安全的男人,主要原因有两点,一是田恬觉得以他的性欲,一周中不止周末有性生活;二是每次晚上挂手机给他,身边总有女人的声音。以一个女人的感觉,田恬确定他是个危险的男人,在田恬几次追问下,两人对对方都失去了兴趣,自然而然就没来往了。
    田恬讲完了这个男人,我刚好把一碗米饭吃完,开始剔牙。田恬问,上次你说的那个老黄怎么样?我有点被她说了,好半天天才反应过来,我把牙签从嘴里抽出来说,那个老黄呀,后来我考虑了半天,还是不介绍给你好,物质条件倒是还行,但最近发现他品德不太好,比你刚才说的那个男人好不到哪里去,介绍给你只会增加一段痛苦的经历。我还没说完,田恬的脸上浮起失望乃至绝望的神色,感叹一声骂道,他妈的,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没有好男人了!我慌忙安慰道,好男人是不多,但肯定还是有的,你不能灰心,你想中国这么多男人,别说中国了,就说北京,毫宅那么多,高级小车挤得跟便秘似的,符合标准的男人还是很多的,但他藏在那个楼里你不知道,也许他也在找你呢,你要有耐心,找着了就是缘分到了,找不着就是缘分还没到。就像我这根牙签,它在找牙缝里的那块肉渣,可我的牙缝太多了,一时三刻找不着,可我只要耐心地捅,把每个牙缝都捅过,最终肯定会捅到的,这就是缘分。田恬边听我说边观察我千疮百孔的牙床,恶狠狠地说,好,我就相信一回他妈的缘分吧!

第三章
    1
    小丁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他比我小六岁,是北邮的学生,在我们报社实习。长期以来我习惯和比我年纪小的人交往,小丁是惟一生于八十年代的朋友。在刚交往之前我把他看成一个小孩,现在不了,现在他在我眼里是个色情高手,他套近乎女孩的熟练手段让我自叹弗如。在某些场合,我觉得应该是他比我大六岁才对。不过话说回来,年龄这玩意儿实在说明不了什么,特别是在这种新思维新事物层出不穷的年代。现在我的座右铭是,向更年轻的同志学习。小丁的女朋友一共有多少我不太清楚,就我所知的有四个,武汉一个,是网恋女友,上海复旦大学一个,是网友加文友,南昌大学一个,是从中学开始拍拖的女友,最正宗的一个,还有一个是北京北太平庄醒醉轩饭馆的服务员,是在一次酒后认识的被小丁称为萍水相逢的女友。从以上四个来看,小丁的胃口真的很大,什么样的女孩都能消化,这一点正是我佩服的地方。
    小丁来报社实习的时候,网恋正处于白热化,他的计算机上开了无数个聊天窗口,和全国各地的美妹调情。有时候我想,他要是在床上能这样以一当十的话,我就更应该向他学习了。当然,仅仅网上的交流是不够的,根据我上网的经验,网聊只是一种意淫,发展到褒电话粥,就有手淫的味道了,最后如果能见面上床,网恋就算修得正果了。小丁很快地从意淫发展到手淫,上班时间泡在网上,下班时间握着电话。一个月下来,他的那部电话猛增两千块钱,基本上是去上海和武汉的长途。小丁被财务罚了两千块钱以后,网恋的积极性遭到打击,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一收到传呼就跟着了火似的了。这期间刚好报社因整顿休一个月的假,脑袋转得似风车快的小丁一下子从闷闷不乐中兴奋起来,对我说,去南方走走怎么样,看看女孩。我马上就答应了,放了假,我也是闲人一个。我说,去哪儿呢?他说去南昌。我说为什么去南昌,没听说过南昌有美女。小丁认真地说,有的,真的有,只是宣传得不够而已,如果南昌看不够,我们还可以转到杭州。我突然想起小丁的女朋友是在南昌大学,看来这个问题就不必问了。这小子不论做什么事情都离不开一个中心,就是女孩子。我说,那就去南昌吧,不过最好我能带一个女孩去。
    本来我是不想带女孩去的,去南方本来就是看女孩的,但是想小丁到了南昌之后就有女朋友陪了,而我对当灯泡这个角色已经非常恐惧了。带什么女孩去比较合适呢,去南昌之前我一直在为这个问题苦恼。来到北京之后我的第一个女友邓丽丽已经掰了,第二个女友小兀已经成为我的朋友老黄的女友了,在第三个女友到来之前我能找谁呢。我想不起哪个女孩和我有暧昧关系,也想不起谁有可能和我发展成暧昧关系,想到这里我的心就凉了,去南昌的兴致也冷了下来。那天晚上小丁打电话过来问我找到一块儿去的人没有,我说没有,我都不想去了。小丁说,那就算了吧,我们老师正要我留下来写论文呢。
    取消南昌之行的当天晚上,北京的气温突然升高,春天在霎那间来了,桃花在一夜之间爆开。天一暖我的心就躁动不安,总想干点什么,这是我从中学开始就养成的习惯。我想这时候南方应该更暖了,即使没有漂亮的女孩看,看看风景也不错,我又有一点后悔。燥热的夜晚让我浮想联翩,我想起我的初恋就是在桃花绽放的时候发生了,第一次性生活也在这个时候,甚至,第一次的通奸也在此时,而现在我只是在这个季节怀旧。我走出房间,在花江狗肉城附近溜了一圈,以前狗肉城门口总是聚集着一大堆妓女,不论美丑,都是200块钱打一炮,前一个月刚抓走了一批,现在门口已经非常冷清了。有几个女人在路边走动,我不能确定她们是不是妓女,我也不能确定今晚要不要叫一个打一炮,这种高温的夜晚让人迟疑不定,很容易失去主张。
    2
    第二天小丁又打了个电话,说他还是想去,因为他的女友已经在南昌给他租了住房了,是在南昌大学附近,更重要的他的女朋友听说他不去就哭了。接电话的时候我正躺在床上,接完电话我穿上衣服,不到12点,我们就登上了开往南昌的1453次列车。
    一进车厢,我和小丁就不约而同地希望邻座会有一两个女孩,打发旅途的无聊。遗憾的是这截车厢基本上都是民工,我和小丁眼睛来来回回扫射几遍也没看见一个入眼的女孩。坐在我对面的是一对民工夫妇,男的短小精瘦,女的很胖,下巴都垂下来了。他们一到座位上,我就叹了一口气,随着小丁也叹了一口气。我说,你叹什么?小丁说,你还不清楚吗,咱们巧遇美女的计划落空了。我说,我叹气还情有可源,你有什么好叹气的,你一到南昌就有女朋友了。小丁说,那你也不要叹气,到南昌我会给你弄一个的。我说,现在还是先想想怎么打发车上的时间吧。
    列车发动后,车上的人都和瘟鶏一样默不作声了,可能是浑浊的空气使人陷入短暂的疲倦状态。斜对座上有个短须男人开始抽烟,抽了两口之后就开始海聊,周围三个农民模样的人在认真地听,对短须男子的见多识光表示由衷的好奇。这时乘务员经过这里,对短须男子说,不要在这里抽烟,要抽到门口去抽。短须男子把烟摁在果壳盘里,但幷没有掐灭,等乘务员一走,又重新抽起来。三个农民模样的人露出敬佩的笑容。短须男子也为自己的聪明折服,又很兴奋地给三个人讲一个段子,说公共汽车有一个年轻的女人提着一袋牛奶,她说你们不要挤了,我的奶都流出来了,旁边的人问,是谁的奶呀,女人说,是我的奶,你看都流出来了。短须男子还没讲完就哈哈大笑起来,三个农民脑子不灵,还没反应过来,一脸茫然地看着他。短须男子没想到只有他一个人笑,只好又解释了一遍,那三人才笑起来。也许是觉得反应太慢对不起无须男子,他们笑得格外夸张格外豪放。笑声停下来以后,这四个人又亲近了一步,觉得很有共同语言。其中有一个拔出烟盒,每个人都发了一棵,车厢里的烟味立马浓起来。我站起来说,你们到门口去抽好不好,车厢里不准吸烟。那三个农民模样的人不知怎么回事,都看着短须男子,可能在征求他的意见。短须男子朝车顶喷了一口,慢条斯理地说,我们抽完这一棵就不抽了。他的老油条的态度让我无所适从,我只好坐下来等着他们抽完。三个农民模样的人见状,又很放松地吸了,脸上带着着有恃无恐的安全感。小丁说,你要是没受不了,就去叫乘务员吧。我犹豫了一下,说,算了吧,等他们抽完算了。我闭上眼睛,脑袋里老是浮现出他们抽烟的样子,这种感觉让我坐立不安,特别是他们有说有笑吞云吐雾的时候。
    车到河南的时候,火车上来个叫卖手工艺品的人,有个河南汉子拿着指甲刀、耳勺和小葫芦三件一串在叫卖,这些实用的玩意儿引起了对面胖女人的注意,她本来伏在他瘦小的丈夫肩上睡觉,在打了个很夸张很舒适的呵欠后,她专心致志地挑起小东西。她对河南汉子说,八毛钱一串,卖不卖?河南汉子可能从没遇见过这样讨价的,他激动起来说,我这一串才赚一毛五,八毛卖给你我还要倒贴五分,你怎么能这样讨价。胖女人说,哪有卖东西不能还价的,我就是在西单王府井也要还价,到你这儿就不能还价了!河南汉子说,这么便宜的东西还有怎么还价,西单王府井有一块钱的东西吗?胖女人说,怎么没有,你看我脚上这双袜子就是一块钱,在西单劝业场买的呢。河南汉子急了,说,你到底买不买,不买就算了!一直在沉默的她的丈夫从口袋里抽出一块钱,说,来一个吧。胖女人选了一个最漂亮的,开始用指甲刀来剪指甲,幷且把剪下来的指甲放在一块包蛋糕的纸上。有的指甲被她一剪,早就飞起来,四处乱弹。修完指甲,她开始掏耳屎,最初掏出两块大的,米黄色,放在指甲堆里,随后掏出的全是小的,但她很耐心,一点一点地掏,好象要把这辈子的耳屎挖得一乾二净。自从上火车后,我脑袋就在一点一点地晕,直到现在进入昏沉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我看胖女人的举动,只觉得恶心,但幷没有精力去阻止她。也许我可以跟她说,我很恶心,你不要把耳屎放在桌上。但她也可以说,你恶心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用你的耳勺。这样我就有可能要跟她没完没了地争吵下去,所以我没有勇气去阻止她。我只希望她能快点把耳屎掏完,扔到垃圾堆去。但从她享受的样子可以看出,她已经把挖耳屎当成一项娱乐了,只要她有精力,她可以一直这样娱乐下去,而她深不可测的耳洞里也可以源源不断地出耳屎。
    我没想到这趟旅行的兴致先是被烟味和耳屎给败坏了,这比我预想的要差得多。我原来的计划是在火车上来个艶遇,旅途非常愉快,到了南昌就可以不必再找女孩了。现在我只后悔没买卧铺票,以前坐卧铺我经常能碰到美女,即使不是美女也可以作为谈心的朋友,很容易打发时间。而现在,艶遇绝对已经泡汤了,我还得忍受一个女人在对面挖耳屎。但还不够,还有更恶心的在后面。胖女人的丈夫,那个一直在瞌睡的瘦男人突然间抬起了头,闭着眼睛,五官挤在一堆,这种表情维持了三秒之后,他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强大的气流把桌上的纸张掀起,指甲屑和耳屎被抛向空中,抛向坐在对面的我们的脸。我再也忍受不住了,我叫了声操,然后冲向舆洗室。但由我怎么洗,总觉得洗不干净了,因为我觉得她的耳屎曾喷到我的嘴里,簌了多少次口后,我老觉得嘴里留着她的耳屎。小丁跟在我后面,说,应该洗干净了吧。我说,我怀疑吞下她的耳屎了,喉咙老觉得难受。小丁说,不会吧,最多也就喷到你脸上,要不,吃个苹果吧,这样嘴巴就舒服了。我说,吃了会越恶心的,我还是呕吐一下吧。说着,我就把指头放在喉咙里抠,吐出两次,只吐出一点稀稀的痰,心里觉得舒服点了。我说,真把揍那个胖女人一拳。小丁说,揍也没用,她有挖耳屎的习惯,你揍她还是会挖的,惟一的办法就是让她把手停下来。
    我们回到座位上,胖女人仍在舞弄耳勺,这回她让嘴巴鼓满了气,然后逼迫气流从耳洞里出去,这样就能发觉哪个耳洞还有残留物。这种实验我以前也做过,所以我一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了。我偷偷对小丁说,她还要继续挖下去。小丁的身子突然朝他们凑过去,我以为小丁要教训他们了,不由把双手握紧。没想到小丁说,你们要不要打牌?胖女人的注意力集中的耳屎上,过了一会儿才发觉小丁在和她说话,她问,打什么?小丁说,打牌,打拖拉机。胖女人说,会呀。她推了推正在看列车时刻表的瘦丈夫,说,把牌拿出来吧。瘦丈夫动作比较迟缓,属于做事比较沉稳的类型,他放下列车时刻表,伸手到座位底下的一个蛇皮袋里摸,摸了好一阵子,才摸出一副旧牌。胖女人边洗牌边说,这副牌从春节打到现在了,旧是旧了点,但越来越顺手了。
    我和胖女人对家,开头几把胖女人手气好,打得天衣无缝,脸上喜滋滋的。她手头灵活,但嘴巴不灵活,可能是周围肉太多的缘故,说话时总有流口水的感觉。后来她手气不好,但仍然有出奇制胜的表现,而我的牌一直很糟糕,水平又不怎么样,一直是陪着她打。这样一来,我对她的厌恶就渐渐消了,甚至觉得她童心未泯,有可爱的地方。我多看她两眼,才发觉没有我先前觉得那么丑。瘦男人与她相反,好牌差牌都不动声色,属于忍辱负重型,一直在执着地追赶,打牌使气氛和谐起来。这时斜对面一个比较老的农民把烟分给三个人,四屡烟又冒了起来,在他们头顶绕了一圈后,就转到我这边来了。我用眼睛盯着他们,他们就假装没看见我。有一个乘务员走过来,四个人不约而同地把烟藏在桌子下,乘务员竟然没发现,匆匆地就从他们身边过去了。我站起来对短须男子说,你把烟掐了好不好,我头晕。短须男子看了我一眼,很不情愿地往车厢交接处走,旁边两个人跟着他出去,只剩下那个老农民坐在位子上,犹豫片刻,把烟头在铁盘上掐了,剩下半截放在烟盒里,他脸上充满困惑,好象在说我抽的是自己的烟,关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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