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犹豫不定向左还是向右,这次回家,是跟父亲重归于好的机会,可是,厉北深一个人……
执起手机就拨通厉北深电话,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她又打了一遍,还是没人接,她开始有点儿焦燥了。
“不会真出了什么事吧!”
红灯亮,后面的车连续按喇叭,“前面的车走不走啊!”
楚夏丢下手机,打下方向盘就右拐。
厉北深刚放好水进去浴池,当然接不到电话。
楚夏一路飚车回别墅,看见房子好好的。
“还好,火灾排除!”下车就直冲厉北深房间。
厉北深听到动静,以为是陈川,没在意,门‘哗——’地一下被拉开,楚夏冲了进来。
“厉……”声音卡住,她瞪大眼盯着他赤裸的上身,还有一直延伸没入水里的人鱼线,怔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烛光晚餐
“看够了吗!”厉北深戏谑开口。
楚夏双手挡住眼睛,五指分开,遮跟没遮一样,身材实在是太好了,比杂志上那个世界顶级男模身材都要好。
“进别人房间敲门是最基本礼貌!”厉北深还在‘谴责’她。
好心当作鱼肝肺!楚夏干脆就放下了手,“你好好的干嘛不接电话?害我担心赶回来!”
厉北深微微蹙眉,“你洗澡还带手机?还有,担心什么?”
“担心你倒水喝烫伤,弄吃的搞出火灾,晚上睡觉遇到入室抢劫……”
厉北深眸底迸起两朵火苗,“你这是担心我还是咀咒我!”
楚夏揉着额头,“好吧,我真不该信宋潇的话,那个死流氓医生!”
“又关宋潇的事?”
“他啊,发短信跟我说,他和陈川今晚都有事不回来了,让我一定赶回来照顾你,你一个人很危险,我居然笨得相信他的话!”
厉北深挑眉,难怪那两个走的时候鬼鬼祟祟的。
他直直看着楚夏,“这么说,你是真的担心我?”
楚夏与他对视的时候,感觉有那么一小下下被电流触到,就那么一小下下。
转过身背对着他,“当……然,即使是陌生人,知道别人有危险都会帮一把,何况,我还欠你那么多人情。”
厉北深愉悦的笑起来。
“是吗?”
“不要用这种奇怪的语气跟我说话!”楚夏感觉脸都热起来,一定是浴室太热了,急于转开话题,“这么大的别墅,连个佣人都不请!”
“我不习惯陌生人进入我的私人地方。”
楚夏怔了一下,难道她对于他来说不属于陌生人?他们也只见一面,他就带她来了这里。
“诶……?”她突然转过身,“你是怎么从轮椅上起来下去浴池的?”她怀疑的望着他。
厉北深脸上的笑意一分未减,淡淡回答道:“这个房子里所有的设备用具都是为我特别订做的,我一个人生活一点都没有问题。至于说,我是怎么一个人下来浴池的,需要我现场演示一遍给你看看吗?”
“不用不用……”楚夏赶紧到门边,开玩笑,现场演示,他现在可是一、丝、不、挂。
厉北深就猜准她不敢看,看她脸都红了。
“既然你来了,替我把浴袍拿过来。”
“你不是自己可以做。”说着,楚夏就要出去。
“自己可以做是一回事,现在有人帮忙,我怎么能辜负你的好意,你刚才说欠我很多人情,帮这点忙也是应该的吧。”
好吧,堵得楚夏没话说了,伸手就拉下架子上的浴袍,给他送过去。
“喏!”
厉北深不接,“扶我起来。”
楚夏瞪圆美目,“扶……扶你起来?!”
“你不扶我起来,我怎么穿?”
楚夏咬着后槽牙,他是故意整她吧?好!反正吃亏的不是她!
伸手扶他的时候,还是赶紧闭上了眼。
厉北深笑着将身体的重量承重在她身上。
“你……你好重哦!”楚夏腰都直不起。
厉北深一米八几的个子能不重吗。
十分艰难的扶他起身,楚夏试着挪了一下步子,没踩稳,脚下一滑,“啊——”
厉北深本能是要伸手接住她,想到自己还是双腿不方便的人,一下收了力道,身子跟着她一起滑下去,还直直压在她身上。
“你你你……厉北深,你起来!”楚夏双手抵在他光luo的胸前,使劲推他,却推不动分毫,他身上带起的水珠已经渐渐浸透她衣衫,紧紧相贴的两人,感观特别敏感。
楚夏脸红透,“你快起来,从我身上离开,不然我咬你了!”
厉北深玩味的蹙眉,“我倒是想起来,动不了。”
“那你……用手掌撑起身子,我从你身下滑出来!”
“不行,手使不上劲,刚才好像碜到了,不知是不是脱臼了。”
“啊……”楚夏气死了,她被他压在身下动都动不了,“我不管,你再不想办法从我身上离开,我真咬你了!”说着,就真的张开小嘴在他肩膀咬下。
“嗯……”他闷哼,温热的刺痛,她微凉的小手还在他胸前胡乱推,身子愤力扭来扭去,他感觉某处要有反应了。
双手用力支撑起身子,楚夏感觉身上一轻,赶紧从他身下爬出来,落荒而逃。
厉北深套上浴袍,房门上锁,站在花洒下,冷水开到最大,身体慢慢冷静下来。
楚夏慌乱跑回自己房间,靠着门板坐在地板上,衣服都湿透了,肌肤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余温,烫得她心跳都乱了。
“叩叩”突然的敲门声吓了楚夏一跳。
“谁……谁!”
“晚上我想吃牛排,记得红酒提前一个小时开。”厉北深理所当然的声音穿透门板而来。
楚夏起身拉开门,“喂,你够了啊,我又不是你的佣人,伺候你洗澡还要做饭给你吃!”
厉北深淡淡开口,“所以呢?”
楚夏气得握紧双拳,真的很想咬死他。
“所以,要吃牛排,自己去做!”
厉北深屈指托着下巴,很严肃的思考,“要是烫伤或是发生火灾怎么办?”
呃……真是败给他了,楚夏认输。
“我做!”
厉北深满意的笑了,转身要走,突然停下,转头看着楚夏,“大红色适合热辣性感的女人,不适合你!”说完走了。
楚夏一低头,湿衣服印出里面红色内衣,双手护住胸退回房间,“啊啊啊,气死我了!”
气归气,换了衣服,她还是乖乖去厨房给他煎牛排,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她拿着锅铲对着平底锅里的牛排戳戳戳……
“我不热辣吗,不性感吗,不适合大红色吗,哼!”
“需要帮忙吗?”背后突然一声。
楚夏背一僵,回头瞪着厉北深,“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厉北深笑着解开袖扣,“别人可能会,你肯定不会。”挽起袖子,“帮我准备好食材,我来调蔬菜汁。”
“你会么?”楚夏一脸不相信的睨着他。
厉北深过去操作台,修长的手指拿刀都那么漂亮,柔和的光斜斜打在他颠倒众生的脸上,楚夏有那么一瞬看痴了,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好看!
“尝尝看!”厉北深拿了一截胡萝卜,蘸了菜汁直接递到她嘴边。
楚夏张嘴咬了一口,“嗯,还不错!”舌尖舔了舔唇角的菜汁。
她这样毫无意识的一个挑、逗动作,厉北深感觉喉咙一阵紧渴,下意识的清了清喉咙,“咳……剩下的交给你了!”低沉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暗哑。
楚夏看着他,“你怎么了,声音怎么突然变了?”
“饿的,你这么慢!”厉北深转身出去。
楚夏气鼓鼓瞪着他背影,“周扒皮!”
终于准备好晚餐,牛排、红酒,鲜花……呃,怎么搞得像情人约会似的。
楚夏刚摆好餐具。
“今天不用桌子!”厉北深晃着红酒,透过高脚水晶杯看她。
“啊?!”
楚夏疑惑看着他抽出桌布,铺在落地窗边地板上。
“我们这是……在要地上吃?”
厉北深轻啜了口红酒,“牛排切好了再端过来。”
呃……楚夏已经被他折腾得快顶不住了。
厉北深关了灯,房间燃起蜡烛,高高低低,烛光摇曳,抬头,窗外是漫天繁星,感觉所有的情绪都沉淀了,所有的浮躁归于平静。
“为了这么美的夜晚!”厉北深举杯。
楚夏笑着碰了下他的杯子“为了这么美的夜晚!”
她豪气的一口干了。
“啊,差点忘了,还有甜点,你等我下!”
厉北深疑惑看着她急急跑出去,然后拎了个盒子进来。
“蛋糕?”
“嗯哼。”她打开盒子,捡了一颗樱桃递到厉北深嘴边,“很好吃哦。”
厉北深握住她的手,含住那颗红樱桃,楚夏要缩回手,他握得更紧将她拉近,一瞬间两人鼻息胶缠,这姿式……太暧昧了。
“那个……牛排再不吃该老了。”楚夏红着脸开口。
厉北深笑着放开她,“蛋糕哪来的?”
楚夏退开距离,直接坐在地板上,怔怔看着那个蛋糕。
“我爸爸今天生日。”
厉北深微蹙眉,“这蛋糕,本来是送给你爸爸的,因为我你没有去成?”
楚夏给自己倒了一满杯酒,“也不完全是因为你……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回去面对父亲,那天在医院,你也看见了。”一口灌完。
厉北深蹙眉过去她身边,夺了她手上的酒杯。
“这样喝会醉的。”
楚夏屈腿抱住膝盖,眸子荧荧反着光。
“醉了就不用想这么多事情,多好!”
“那你就打算这样一直逃避下去?”
楚夏不作声。
“你有‘抄底’的胆量,就没想过用什么办法扭转你们父女之间的僵局?”
“能有什么办法。”楚夏幽幽出声。
厉北深恨铁不成钢似的叹了口气,“现在叶景岚用美人计和苦肉计占尽上风,你不能硬碰,只能巧取!”
作者有话要说:
、春天爱做梦
楚夏一下撑起身子,“怎么巧取?”
厉北深修长的手指敲着轮椅扶手,“将计就计,虚以委蛇!”
楚夏身子一下软下去,“还以为你有什么好办法,耍手段是小人的技俩。”
厉北深勾唇,“你的‘小人’之说未免也太狭隘了,水无常形,兵无常势,遇事要懂得变通,审时度势才能攻无不克。”
楚夏非常认真的看着他,“你是穿越来的还是外星来的,孙子兵法都懂!有没有超能力?能不能直接帮我把那个叶景岚变去火星啊!”
还会调侃他,看来,他的话她是听进去了,而且已经有自己的主意了。
厉北深挑起她一缕发丝,故意压低嗓音靠近她,“其实,我是一个吸血鬼,在地球活了五百年,怕不怕。”
“不怕!《我和僵尸体有个约会》嘛!”楚夏马上进入角色变身马小玲,“马家神龙,临兵斗者列阵皆在前——破!”
“诶?你怎么不现形啊!”
“幼稚!”厉北深喝酒不理她。
楚夏起身,摇摇晃晃的,已经喝了不少,一把勾住他肩膀,“不要这么无趣好不好!呐,人生就是一场修行,本来就已经够多的困难麻烦了,为什么不给自己留一点‘天真’,这样会开心很多哦。”
厉北深转头,鼻尖就碰到她鼻尖,她在他墨色瞳仁中看到自己的影像,那样清晰,夜风吹动窗帘,烛光摇曳,空气里弥漫着暧昧的味道。
她勾住他肩膀的手滑下,他觉察到她的逃意,大手掌住她后脑霸道吻住她。
她惊愕瞪圆美目,抗拒。
他捉住她双手,吻得更加深入,她感觉肺里的空气都要被他吸光,全身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缓缓闭上眼睛。
厉北深感觉不对,松开她,她身子软软倒在他身上,居然被他吻晕了!
厉北深笑着摇头,“身体这么差怎么行!”从轮椅上起身,直接抱她回房。
这一晚,楚夏做了人生第一个春、梦——梦里,厉北深温柔缱绻吻着她,她没有抗拒,甚至还有一点沉溺其中,然后,他抱她回了房,上床……
“啊——”楚夏惊叫着吓醒,睁开眼睛,天已大亮。
坐起身子,擦了把冷汗,这个春、梦要不要这么真实,简直是身临其境啊!
扶着额头,头好疼,昨晚好像又喝醉了,“诶?我喝醉了是谁抱我回房的?”
“咳咳……”一直在房间被忽略当作透明人的陈川终于忍无可忍了,“楚小姐,这是解酒汤,您快点喝了,我也好交差啊。”
楚夏终于是发现他了,悲愤开口,“你你你……怎么是你?是你送我回房的?!”
“那你希望是谁啊?”宋潇叼着手指饼干从门外进来,笑得脸上要开出一朵花来,“要是,我说是深深抱你回房的,你会不会很开心?”
“开心你个头啊!”楚夏一个抱枕扔过去,“昨晚你们联合起来耍我,我还没跟你们算帐呢!”
“不关我的事。”陈川赶紧撇清。
“叛徒。”宋潇将手里刚接住的抱枕砸过去。
陈川端着解酒汤躲开,“本来就是,我可是被硬拖下水的,还有啊,什么借口不好找,相亲?我还需要相亲?这也太掉粉了!”
“你哪来的粉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闹腾得挺欢。
“你们两个!”楚夏站在床上,头顶火苗直窜,“给我出去——”
“嘭!”楚夏将两人赶出去,关上房门。
“气死我了!”她进去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竟然还红了,她都不知道这是被那两只气得,还是那‘春、梦’闹的!
掬了几棒冷水浇在脸上,嘴里念着,“春梦了无痕,春梦了无痕……”
换好衣服下楼,看见厉北深在吃早餐,她站在台阶上,下也不是,上也不是。他就做了回她春、梦的男主角,她连见都怕见他了?楚夏,你也太弱了吧!
挺直腰,踏下最后一阶台阶,过去餐桌边坐下,眼观鼻鼻观心认真吃早餐。
“早。”厉北深跟她打了声招呼。
“早。”她眼都没抬。
厉北深看着她,“昨晚……”
“昨晚我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楚夏慌乱接下话,抬眸看见厉北深眉梢眼底都是玩味。
她霍然起身,“我吃饱了,走了!”
“等等。”厉北深拦住她,靠近,她感觉莫名的心跳加速,往后躲。
“别动!”厉北深强势拉近她,伸手拈下她唇角的面包屑,动作再自然不过,“好了,可以走了。”放开她。
脸红发烫之前,楚夏赶紧离开那间屋子,离那个人远远的。启动车,升起顶蓬,风四面八方吹来很好的缓解了那股莫名的燥动。
“呼——”楚夏长长呼出一口气,“楚夏啊楚夏,你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啊,真是太弱了,弱爆了!”
她这儿正自我‘检讨’,有短信进来,厉北深?猛踩下刹车,他到底是要闹哪样!
点开短信,“老人家昨晚生日你都没回去,今天回去道个歉是理所当然的事,记得不能硬碰,要巧取!”
“多管闲事!”楚夏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点高兴他的‘多管闲事’,手上已经打下方向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