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作者:smtlove(阿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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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作者:smtlove(阿凤)-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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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伶……”胡璇自小在皇宫长大,哪里有过这种让人施舍食物的感觉,从来都是他打赏别人,也不觉得有什么,兀突的让别人给他东西吃,不由得让他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你还是个孩子……自己过得这么辛苦,我怎么能要你的东西。”
  “王大哥……”宝伶嘴角牵了牵,表情不似刚刚那般活跃了,喃喃着道:“我自小被卖进来,便没什么家人。真羡慕你弟弟有你这么好的大哥,挣银子给他看病,又舍不得吃阁里的饭,省下给他带回去吃……”
  “他是我弟弟呀。”胡璇被他说得更觉得窘迫。
  “那天我受了罚,你把自己那份也分给我吃了,我知道你自己定会挨饿的。”宝伶沉下了脸,低着头,有些难过得似乎要哭出来的样子:“……从小到大,我记忆里,你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
  看着他的样子,胡璇的心里又是一漾——曾几何时,也有那样一个男孩,似乎带着这份感激与依赖站在自己面前,那就是四年前的子桀……
  伸手抚上宝伶的头发,胡璇轻声道:“你还是个孩子,我这个年纪的人照顾你一下也是应该的。东西你自己留起来吃吧,我不能要的。”
  “我……我一个吃饱全家不饿。我这是特别买来给你的。”宝伶皱起眉头,摆出一幅大人样道:“十六也不算什么孩子了,人家这个年纪成亲的都有了。这个你不收,就不当我是兄弟了!”说着便随手把手里拿着的包子放进自己嘴里叼着,转身一股脑把桌子上的东西搂进双手,推在胡璇面前。
  看着他这幅认真的样子,胡璇也觉得再推辞便不好了,摇摇头轻笑了声,接下他手里的包裹:“那我便谢谢你这一次,但是不要再破费了。我应付得来的。”
  “嗯!”宝伶见他收下了,这才眉开眼笑,顺手拿下自己嘴里的包子,咬了一口,边嚼边道:“这才是好兄弟。”嚼了两嚼才发现自己在吃,举着包子“嘿嘿”干笑了两声,让胡璇也有些忍俊不禁。

  第十章

  如每天一般,忘记所有的嚣喧与嘻闹声,胡璇把全部的精神集中面前的十三根琴弦上。对于他来说,这十三根弦上,寄托了他全部的希望和唯一的出路。
  就算宴子桀仍没有醒过来,可是他开始呓语,便是伤势有所好转的征兆。
  如果可以的话,如果能再多有一点银子的话,可以买到更好的药,那子桀的情况,是不是就会好很多?
  本来开始恨他了。
  如果可以的话,在行军的时候,胡璇就想离开他,永远也不要再见到他,那样就永远远离了残酷的现实。可是如今为什么要这么做?胡璇不清楚。
  为什么要竭尽全力的想要救他?
  爱情——对于他们两个之间,用这个词是可笑的。胡璇已经不再抱任何希望了。
  只是很单纯、很直觉的,有胡璇还在的世界,便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哪怕机会再渺芒——就算子桀不爱他,可毕竟子桀是自己唯一爱过、并爱着的人。
  “即是到了阁里来,还想挂什么贞洁牌坊!滚开了!今天老子要她要定了!你给我闪开!”猛然间一声暴喝,厢房的门被重重的撞了开,一个锦衣大汉冲了进来,打断了胡璇的思绪。
  “铮”的一声,琴弦应声断了一根,抽在胡璇的指头上。顾不得手上的丝丝剌痛,也顾不得擦血,胡璇本能的由琴座上站起来,向后退去。
  那大汉来势汹汹,冲着胡璇便一脸色笑的扑了过来。
  “这是……这是怎么了?”胡璇惊得向跟在厢房前的老鹑母问话,哪想此声一出,那大汉竟勃然大怒了起来,一声虎吼冲了过来,一把扯住胡璇的手臂便往外拉人。
  胡璇一个不备,被他拖了往,踉跄的跟到厢房门前,边听得那人低吼道:“奶奶的,骗老子是个姑娘。”
  胡璇这下心里明白了,是客人喝醉了酒,以为弹琴的是个姑娘,便起了别样的心思,思及此处,心下便说不出的厌恶起来。可还没待胡璇有说话的机会,他便被那大汉一甩,整个人便远远的摔了出去。
  胡璇忍着痛,正要爬起身来,那大汉又跟到近前,拉扯着胡璇的领子怒道:“喜欢扮女人是吧?看在你样貌不错的份儿上!大爷今天成全你!看你还敢不敢骗老子!”
  胡璇心里即知道是酒醉了的客人,也不想多生事端,砸了饭碗事小,没银子给子桀买药事大,当下忍着一口恶气,低沉着声音道:“大爷,请你放手!我只是讨混口饭吃,并无欺瞒之心。”
  “罗爷您看。他一个男人,说是家人得了重病急着用银子。做一般的活儿哪有这么快得些银钱的?便到咱们艳月楼来做琴师。众位若知道是个男子,免不了扫了雅兴,这就当了个珠帘。我们可不知道罗爷你怎么就爱上了琴音,非要看这人不可,不是一个心思欺弄罗爷您啊。”老鹑母忙跟在边上劝解,却也不敢叫人去碰那汉子。
  “正是如此,这位罗大爷,小民也是危难之时,只求赚些银钱……”胡璇被他拖拉着站起身子,话还没完,那姓罗的又借着酒劲吼了起来:“妈的,今天就这么放过你们,以后老子怎么在桐城混?不过……”说到一半,他又转了语气,几分轻蔑的色相道:“你模样也不错,听话陪罗爷一宿,爷不会亏待了你,怎么样啊。”
  看到这一脸色相,胡璇整个人都仿佛被他的酒气喷到一样,恨不得能吐点什么来溅在他身上才解恨:“罗大爷,请你放手!”胡璇用尽力气猛的向后一挣,那姓罗的男人扯着的衣襟脱了手。
  说话的这当,宝伶便由楼下冲了上来,他与胡璇交好,便看不得他受人欺负,几个大步冲到那罗姓汉子的身边,扶着他的手臂,嗲声嗲气的道:“罗大爷,您就别难为他了。他家里穷,到咱们楼里来讨口饭吃。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不知道罗爷的威风,自然不知道罗爷看上他是他的荣幸。又是个五大三粗的臭男人,罗爷就不要与他计较了,香姐红姐,还不来陪罗爷顺顺气?”说着,宝伶向长廊一边闪着看热闹的两个姑娘招了招手。
  那汉子正在火头上,也不把宝伶个小斯放在眼里,用力的一甩,这便向胡璇又扑了过来。可怜宝伶半点功夫没有,被他这用力一甩,整个人便似个断线风筝一般向后摔了出去,人撞在二楼的栏杆上还力道不减,便听得宝伶“啊呀”一声惊叫,便在栏杆上一翻,身子向花厅坠了下去。
  众人一声惊呼,眼看就要出了人命了。刚刚姓罗的男人与胡璇争执的时候还都看着热闹,这会儿一见宝伶掉了下去,个个都怕贪了人命官非,便呜呀乱叫的向四面散开,艳月阁里立时乱成了一团。
  胡璇几乎吓得脸没了血色,心疼宝伶这一摔下去,好好个年纪的孩子便是不死也要受个骨断筋折的伤,急着要冲过去看,却被老鹑母叫上来的护院拉扯了住。
  胡璇心里这个气。眼见老鹑怕了那姓罗的什么势力,把自己捉住了不说,还白白搭上宝伶,心中悲愤交集,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宝伶向下落去,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便在这时腾空里人影一闪,一个负着古剑的青年男子纵上半空,拦腰截住了宝伶,空中一个转身,竟稳稳地双双落在一楼的花厅正中。
  胡璇与在场的看客皆是松了一气,连那一直嚣张的罗姓汉子也不由的向花厅下望过去。眼见没事了,还没忘记自己的花花肠子,转头对那群护院道:“把他给爷带进房里去。”便起身走在前头。
  “楼上的那位爷,你劫人家的色相就算了,难倒还要带上一条人命么?”那救了宝伶的男子一个纵身,话音未落,人已隔在姓罗男人与胡璇的面前,冷声对那姓罗的男人道:“万某便是容不得这等强人所难之事,今天遇见了,脑子想不管,手脚都不答应。”
  胡璇心中一喜,暗叫了声:“有救了!”
  “你!”那姓罗的本就是仗势欺人,刚刚见了这姓万青年的身手,便惧怕了几分,可又扯不下面子就这么算了,当下咽了咽吐沫道:“大爷花钱嫖小倌,也要由得人管了么?”说着由怀里摸出一打子银票来,隔着万俟争对胡璇扬扬手中的银票道:“这里文银一千两,你从了大爷,这些就是你的!”
  胡璇蓦然心中一动:有了这银钱,子桀便有救了。
  宝伶此刻也又由阶梯跑上楼来,一边喘着大气,一边没好声气的道:“王家哥哥定是不会收这银钱的。”
  “此话当真?”胡璇也不及多想,此刻倒像是他生怕人家改了主意,不肯付这么多钱。
  这兵荒马乱的年头,千两白银,买个人的价都够了。
  胡璇当然知道在场有多少个人,用怎样惊异或是鄙视的眼光看他,有多少个青楼女子用妒忌的神情看着他,他说出这句话来,又怎样降低了自己的人格……可是这一刻,一切都不重要了,他就想着拿到这笔钱,子桀便有得救了……不就是挨过这一夜么?这肮脏的身体,经受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了……
  那姓罗的眉头一挑,得意之极:“罗爷我是什么身份,会因为这点银钱失信于你么?”
  “如此全凭罗爷吩咐就是了。罗爷,你让这些护院们退下吧。我依你就是。”胡璇淡淡一笑。
  “哈哈哈哈!”姓罗的男人大笑几声,一摆手,那些护院便乖乖的松了手。男人靠近了胡璇,将他拦腰一搂,用一打子银票在他脸上轻拍了两下,胜利了似的瞄了一眼那姓万的青年,便哟喝道:“给爷带路,要间上房!”
  廊里的丫鬟便出来带路,胡璇就这么茫茫然的,被满身酒气的汉子搂着,进了一处厢房……
  房中的床板发出“吱吱咯咯”的响声,混着男人粗声粗气的喘吸声,和让人几乎发狂的肉体撞击的声音,胡璇紧咬住嘴唇,抓紧身下的褥子,祈求时间快一些过去。
  身体剌痛着。比每一次被宴子桀强行施行的交合都要难以忍受,发自心灵底处的抵触。
  “唔……呼……妈的!……你这身子……”男人的脸上因为猛力的运动变得涨红,青筋暴露,豆大的汗水时不时的抖落在胡璇白析的肌肤上,他用力的扳开眼前美人的双腿,极力地把他完玉的身体收入眼底,口中含糊其词的念着:“……你这身子……当真好受用……老子干过的多了……你的屁股却是最他妈的爽的……唔……张开点!……再张开点……别夹得这么紧……唔……”
  “一、二、三、四、五……”胡璇紧闭起双眼,记不得数到多少的时候,再重头数起。与其这样痛苦的被侵犯,想些不搭边的事情挨着也好。
  明天早上,就可以给子桀买几斤好的药了。上好的冬虫草、云归,一千两银子能买多少呢?只剩十几二十两生活用就好了,剩下的全买药材……不行,还得给子桀买套体面的衣服,他一定讨厌死了一堆补丁的破衣衫……子桀……子桀……你要好起来才行……胡璇扯着身下的褥子,越抓越紧。
  那男人就像发了情的雄性动物一样,完全不顾胡璇的死活,一次又一次的掠夺他的身体……直到最后,他累得像一头死猪一样伏在胡璇的身上睡了过去。
  比起每次被宴子桀折磨得死去活来,这个男人再卖力气也不会让胡璇难撑到昏死过去。不过身体的那个部分,本就不能适应异物的侵入,胡璇吃力的推开身上的男人,捡起散乱在地上的衣衫随便套在身上,更没忘记拿起桌上放着的一打银票,踉跄着出了门去。
  天已经放明了。艳月阁里的姑娘睡的睡了,陪客的也守在厢房里,长廊中只剩下几个等在门前侍候里面陪客姑娘的丫鬟。她们都有各自要服侍的姑娘,胡璇接的这个客人不记在阁里的帐上,自然也没人来理会他。
  回到自己换衣扶琴的厢房,胡璇免强换了几次水清理了身子,换回自己那套粗布衣衫,带着用身体换来的一千两银票,离开了艳月阁。
  拎着几斤上好的药材,胡璇的心里低乎轻松了许多。买药的时候,郎中告诉他,最坏的情况病人也能转醒的。还定好了明后天便再为宴子桀出诊一次。想着万一宴子桀醒了,一定要好好给他补补身子才行,胡璇又买了二斤熟牛肉,一条薰鸡腿,和几只肉包子二斤白米。
  路过衣饰店,本来胡璇看中的都是些价值不菲的衣装,可惜想想接下来的日子,还是买了套质地一般,样式还算好看的衣衫包了回去。
  似乎除了身体传来的阵阵剌疼,胡璇便要忘记了昨夜发生了什么事一般。即便心底再大的痛苦,也被迫不急待想赶回去煮药。等待那人醒来的喜悦,让他本来已经疲倦不堪的心身得到了最大的慰籍。
  一碗上好的汤药给宴子桀喂了下去,和平日一样,没有什么变化,他依旧那么昏睡着。胡璇盼得整个人都没了睡意,就抱着双膝,静静坐在他身边,仔细的盯着宴子桀看,恨不得从他微弱的气息、偶尔晃动的睫毛中找出一点他要清醒的征兆……一直到日落西山,喂下第二碗药……宴子桀仍旧那么昏睡着……
  好像希望随时会破灭一样。那些不祥的想法在这个时候,像是很快就要降临的灾难一样,让胡璇胆颤心惊……昨夜里一幕幕让人做呕的画面也在脑海中翻涌出来……夜风吹着黑暗的林子沙沙的响着,仿佛整个天地的混沌之间,只剩下了饱受屈辱的自己——胡璇终于忍不住,把头埋在抱着的双膝与胸口间,无声的饮泣。
  如果可以,为什么不让这无能的亡国储君代替一个骁勇的君王去死?如果可以,为什么不让这不堪的身体代替一个生龙活虎的男儿去受这份病苦……为什么?为什么这样了无生趣的人要活下继续忍受煎熬,忍受不堪的回忆,被爱人伤害的回忆、被人侮傉的回忆煎熬?一直这样在痛苦中挣扎下去么……
  让他醒来吧!只要让他醒来,好好的活着,凭着他的勇武和雄心,一统天下造福万民的话,那今天这个不堪的身躯所受的苦,又何偿不是最低廉的代价……
  昏昏沉沉地,胡璇终于还是被疲惫打倒,渐渐睡了过去。直到天光放明,又是一个清晨才醒来。
  看看身边的宴子桀,依旧紧闭着双眼,没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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