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作者:smtlove(阿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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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作者:smtlove(阿凤)-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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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王!那些个士兵……”胡璇又支撑他:“若然走露了风声……”
  “你放心!”莫查合已然颇为不耐:“为了本王的大计,本王也自然会交待处理!他们现在都上路了!”
  胡璇没再反抗。这样的人,胡璇已经见得很多也听得很多。古来今往,有过多少人,还将有多少人,踏著别人的尸体通向自己的目标——而今,自己终於也走上了这条路。
  无论是为了权利、金钱、或是说得好听一点理想、或是说得仿佛理直气壮一点——复仇,那些都是欲望,有不同麽!
  在药力未起又不堪的承受莫查合的做为之时,胡璇总是闭起眼睛忍耐。如果极力挖空心思让他去想一些抵抗那些耻辱和不适感的吻触的话,脑海中常常浮起的,或是在山中每日去逗玩大半个日宴宁的那张可爱的小脸,或是仿佛时光倒回幼时,那充满春色的宫园中,宴子桀粘著自己左右终日相伴,亦或是看到年幼的兄弟姐妹与宴子桀争吵不休的一幕幕——最近胡璇才会去想,或许,自己的兄弟姐妹守在身旁、可爱的宴子桀虽然受了委屈,却倔强的依仗自己的锺爱不肯让步与身为皇家後人的孩童们一争高下……无论是怎样的喧哗吵闹,无论胡璇最终要为了宴子桀而斥退自己的家人、或是因为宴子桀的无理取闹而回护自己的兄弟姐妹,但那些对胡璇来说,都是快乐的记忆——就只因为那些自己深爱的人都在自己的身边。
  而子桀呢……他於那时的记忆,是不是如自己一般,每每回想,都是春光明媚碧草繁花的景像麽?都只是年幼无知、天真孩童的胡闹而已麽?
  不是!根本不会是那样……所以注定一开始,那场思恋就注定无望。那仇怨交结的结蒂,是在还不经人事的无知年少的时候开始,就根种并成长、根深蒂固。
  结束了!无论是於情还是於理、无论是为别人还是为自己,亦或是心碎亦或是不甘,这段情都必须要结束!一日比一日更加坚定的告诉自己这个道理、一日比一日更理智的让自己忘记对他的情结——
  在身体与思维被欲望与药力所驱纵之後,即便脑海中无法自控的会浮现他的影像,胡璇总是竭力睁大双眼,残酷的逼迫自己被其他男人凌架的事实,咬紧牙关,那个禁忌的名子,再也不会屈从於欲望而冲出口中。
  第二日清晨,定宁郡主——西砥宴太後率五百亲兵向雷延武的大营而去。莫查合自然要送行。胡璇也被军营的吵闹声警醒。
  睡梦不断却可以被细微的声响打断的睡眠、让连夜被莫查合索求的胡璇疲惫不堪,他虚浮著脚步挪到营帐之前,轻轻揭开锦帐,冷冽的空气由缝隙扑进,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直到太後的侍队远走,纵横排列的士兵们才分队离散,各回到营中或自己的岗位。
  胡璇晃忽的想起一年多以前,自己被宴子桀带同随军随行的时候,那时才是第一次看到军营的生活。只是那时为家人所忧心、亦有心逃离宴子桀,那时候并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直到现在,亦是难以想像,那血肉横飞、人间修罗场的沙场上,便是如今面前平静军营生活中,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所造就的。
  不意外的,天空中划过熟悉而苍凉的雕鸣。胡璇由缝隙中抬眼看过去,万里碧空中,一只大雕盘旋鸣叫,清冽的声线带著苍凉的气息划过心头——胡璇的面上扯出一抹苦笑,这时只有血雨腥风的场面在脑海中更为清淅的呈现,那从未亲眼所见、尸积如山硝烟弥曼战後余殇。
  蓦然间一惊,自己神游的时候,一直窥看的缝隙前出现了莫查合意气风发的笑脸。胡璇向後退开,莫查合便举步进了来:“你还在这里看什麽!快去准备!”
  胡璇点点头,转过身去走到盛满了水的水盆前去洗漱。
  莫查合由身後跟了上来,粘在胡璇身後,环住了他的腰身:“我竟然也有些舍不得你!”
  胡璇微微的一怔,心中却害怕他又改变了什麽主意。
  莫查合嘻笑著胡璇的颈侧摩挲了一番:“若是你大难不死,本王也不会嫌弃你从过雷延武或是宴子桀,你就留下来,好好陪著我。他们给你享受的荣化富贵,本王也一样会给你,怎麽样?嗯?”
  胡璇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过头,却仿佛感恩又不可置信的看著莫查合:“大王……当真麽?”
  “中原不是有句话:君无戏言麽!”莫查合得意的点点头,这才离了胡璇的身子,正了正自己的衣襟:“一会儿本王命人给你送来一套亲侍的衣装,你换上了,也方便行事。一过了晌午你就随本王同行!”
  这日上午,莫查合大营的二十万士兵,五万留守,余人分为五组,每隔半个时辰便有一组出发。到了午後,胡璇随同莫查合最後一批人马向北行进。

  第二十三章

  夜色下,通往宴子桀寝殿的路上,急匆匆的走著两个人影。
  安公公两手抱在胸前,微微欠腰。天气转冷,匆忙的节奏让他的吐息急促,在空中留下淡淡的雾气。
  “你要记清。”安公公微微侧了侧身,身后的男子跟了上来,只差一点就撞上安公公,愣头愣脑地一顿步,又退到安公公身后,探头侧向安公公,听他训话。
  “别自作聪明多说话。最好能不出声就不出声。”安公公交待着:“疼你也得忍!皇上心气一烦,你小命不保。杂家提点你,是福是祸,也得看看你自己的造化。”
  “小的记住了。”那男子低低的应了一句。
  安公公撇著薄薄的两片嘴唇点点头,半翕着眼继续向前走。
  宴子桀由大牢走出来。身后的仪仗浩浩荡荡的随他离去。
  “皇上。”原拓跟在宴子桀身后,低声道:“您今天来亲审……可是……另有打算?”
  “……”宴子桀仿佛正陷入深思中,顿了一顿才侧头看看原拓:“一切照旧。这些待与西砥交战后再理清也不晚!”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道:“边疆来消息了没?安排去的人,都妥当了?”
  “回皇上,张劲太守连日快报,都说还没到,不过想必皇上启程的时候,一切便已经顺利进行了。”
  宴子桀点点头,便又不说话了。
  原拓知道宴子桀最近时常神游,特别从韩越之离开那日起,听宫里的侍官太监说皇上总是难以入睡。睡到一半便起来砸东西。想是他喜欢极了那两个男子,都先后离他而去,一时心绪不宁,晚上睡不好,白天气色也差,常常精神晃忽,原拓自是能看出他强打着精神理政。
  但宴子桀天性倔强,如此一来,不但不精神萎靡,反倒变本加利不忙到夜深绝不回宫安寝,最近一日三餐都是在御书房里,原拓也偶尔被他叫上一同进膳。
  每到回寝殿时宴子桀定然十分疲惫,可步子渐渐向寝宫移近,心里就越发惧怕那个空旷的房间。要是回去了……又睡不下……
  这些天宴子桀都时常有错觉。一个人入睡,那殿房安静得就像自己浮在一处黑暗、空旷、永远没有光亮的空间,甚至不知道何时就会摔向见不到边的深渊……那种孤独的心惊胆颤,就像时光倒流回五年前,尚在胡国皇宫中,每日每夜不断反复的可怕梦魇。
  犹记胡珂那时总是嚷着怕黑,竟也不怕侍女太监流传,常常钻去胡璇的寝宫安睡。而自己呢?只好留在忽明忽暗的灯光映照的房间。比起黑暗,仿佛那摇曳不定的灯火,地面上晃动的影子,就像不知何时便会突起的危机,会让独坐在床头的自己心惊胆寒!黑暗却似乎更为安心,就像——遇到了可怕的袭击,只能闭起眼什么也不看——在黑暗中把命交给上天……却又不甘心。
  不知不觉,已来到了大殿前。连原拓是什么时候离去的,自己都没有印像。
  宴子桀的脚步有些犹豫,站在阶台的下面,微微仰头望望深蓝的天空,这座白日看来气宇轩昂的宫殿,不知为什么,夜晚却像是一间进去了便出不来的庞大古刹。
  “皇上……”安公公悉悉索索的小步跑了下来,老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您回来啦,快准备就寝吧。入了深冬,皇上要以龙体为重呐。”
  宴子桀再由仿佛自虐的可怕心境中挣扎出来,点点头,示意安公公引路,走了过去。
  打开殿门,房间比每一天要阴暗,也没有侍女来伺候更衣。宴子桀倒仿佛习惯了和胡璇在一起时候的亲力亲为,也并不在意,回头向安公公道:“浴殿备好了?”
  “回皇上,早便备好了。”安公公笑咪咪的道:“皇上若没吩咐,老奴告退了。”
  宴子桀点点头。上两天他还总给自己抱上宫人的画像来问要不要传侍,传了两个女子来,也没什么兴致,又给谴了下去,今天他没聒噪,倒也不错。
  房门关合,宴子桀便举步向自己的龙塌前走。这时候才发现旁边的屏风边上,静静站着一个人影。
  房间太阴暗,进门的时候宴子桀跟本没发现。如今余光藐到这个人影,与某个在心中久久不忘的身形极其相似。宴子桀此刻第一个惊心的感觉竟然是——鬼!
  但那绝不是恐惧。宴子桀仿佛更有几分兴奋,脸上忽然现出神采,猛的转头向那个方向望过去。
  是一个人。微微低着头,不自在的用手抓着腿侧的袍摆,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有些失望,却又仿佛足以安慰。宴子桀向他走过去。
  那是一个长发拔肩的男子。身形样貌的轮廓……和那人确实相似,才会让宴子桀一度以为那是鬼魂。
  到了他近前,宴子桀抬手,用指尖掐着他的下颌,抬起他的脸颊端详。这人不仅面对帝王有一种本能的畏惧感,更显而易见是个羞涩的人。不敢正视宴子桀,目光游离不定却绝不敢正视君王。可以感觉得到,他的呼吸频促,身体微微发抖。
  宴子桀收了手,转过身去给自己宽衣解带:“该准备的,安公公都让人给你准备过了?”
  男子跟了上来,小心翼翼地伺候宴子桀更衣。依旧垂首轻轻点头,几乎难以闻声地应了声“是”。
  这幅紧张羞涩的样子让宴子桀心里一动,很快脱了个精光,披上浴袍:“去那边等朕。”手指了指宽敞的龙塌。
  宴子桀很快由浴殿回了来,已经开始带有某种兴奋和冲动。这次这个有些淡然,竟然比韩越之多了些神似……不由得急燥,几乎是小跑着回来。
  走到塌前,放底罗帐,尽量让光线更暗,只能隐隐看清对方的轮廓,宴子桀这时早已急不可待,掀开锦被扑了上去。
  很投入的一场欢爱,如果不接近那具身体,不微微辨别出那微弱却不同的体息、如果不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安静得让人失落、如果……这场欢爱后,自己可以像从前那样依偎在那温暖的怀抱里……宴子桀会几乎就以为这具体身,是自己一直渴求的。
  由背后拥紧他,享受欢爱后的温暖,那种空洞的心理似乎得到了一些填补。寂寞黑暗或孤独仿佛不再可怕。随之而来的,是扑天盖地的疲惫,连日来的夜不成眠积起的倦意袭卷而来,心底却荡漾着暖意,竟在意识迷离间,唇角含笑含糊呢喃:“璇……我……不走了……”时光仿佛飞回到十八岁那年,那个即将分别的午后。
  转身前,自己分明看到了他不舍的神情。那时候有种什么样的冲动涌上了鼻子?酸酸涩涩,比自己受过的任何一种委屈,都让自己觉得揪心。如果只是单纯的恨,是绝不会那般酸楚到想哭……可是那么久、那么远的心情,要到五年多以后、伊人不在的今日,才翻然领悟。
  记忆中的胡璇总是高高在上的,无时无刻不散发着一种祥和的光辉。原本就是受人尊敬拥戴,永远气定神闲、微微含笑,高贵得就像天上的神人降世。
  你凭什么!原本,我应是皇子,你却是一名草芥!原本,如果我愿意,你的温柔就应该只有我能拥有……
  他绝不只是待自己这般温柔,这种高贵的温柔,也绝不是自己那种拖油瓶的“皇子”可以占有的!
  还有……那朝不保夕的命运。如果命都没有了,还想要拥有什么?如果,能重新拥有这天下,还有什么不可以得到?
  可朕——真的不知道,你也如此自私。
  胡璇哪!如今朕也如你当初一样,高高在上。你看,你不是也难于自安,不肯全心全意接受朕的情爱,一定想要夺回朕的江山么!
  如果……那时候,朕没走……你就把全部的温柔,都给朕一个人……
  “好不好……”宴子桀拥紧了那个身躯,脸上笑意更深。
  男子忍着剌疼,却愣是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死死咬着唇、皱紧眉,点点头以示应承,却全然不知身后的人,早已入梦自呓。
  胡璇随莫查合行军,还未到两个时辰,前方便有快报传来。
  胡璇知道莫查合这次行军甚密,并不张扬声势,完全是为了不让雷延武发觉。这正是自己的主意,莫查合也觉得最为上策,才如此行事。
  胡璇知道,如今以一已之力,必定全无成就。要想成全自己的心意,必然要将计就计才是上策。自己所走的每一步,都要顺著莫查合有力的方向去游说,才能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契机。离间本就是险计,要取信于这个人,必然要深入其心。
  此时传来的快报胡璇虽然听不懂,莫查合依旧对胡璇也是颇有防犯,只让那通信的使者在耳边轻语。
  胡璇只管大大方方地看著莫查合的表情,发现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手扯着马缰,微微发抖,低低的向来人交待了些什么,那快使应声策马而去。
  莫查合命大军停驻,向胡璇招了招手,两人骑马向前走了一小段,估计后面大军再也听不到二人的说话声距离,莫查合才勒住缰绳。
  胡璇关心大计,本也无妨,便向莫查合问道:“大王,可是有何变故?”
  莫查合皱着眉头道:“母后的人马遇劫……人数不多,却以死相拼……”
  胡璇一惊,心想莫非雷延武当真得到消息,先发制人,想杀了定宁郡主而自立门户?可这让人想不通……他那就等于竖敌西砥、自寻死路……莫非……隐隐的猜测,或许是肖老将军他们依旧行事,见到有通使便拦杀……是以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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