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不好,别总喝咖啡。”骆辰皱眉。“我给你泡杯茶,我记得看到你的储藏室里有红茶。”说着就要去找红茶。
即墨宇不爱喝茶,也不是很想喝咖啡,于是打断骆辰的脚步,冲他招招手。
“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骆辰歪了歪头,想不出来即墨宇可能会对他说什么,径直走了过去。
谁知骆辰刚走到即墨宇身边,就被即墨宇大手一捞翻身虚压在身下,漂亮的墨色眼睛直视着骆辰的浩瀚星辰。
骆辰脸一红,对这个暧昧的姿势瞬间紧张了起来:“做,做什么…”
即墨宇玩味的看着骆辰脸红心跳,邪恶的勾起嘴角,问道:“你说你喜欢我,可是真的。”
骆辰愣了一下,没想到即墨宇会在这个时候问他这个问题,踌躇了一下说实话可能的后果,最后还是坚定的点头小声道:“是…”
看的出来骆辰眼里的紧张,像是未经人事的雏儿。这种人,即墨宇一般是敬谢不敏的,但是看着骆辰和想起他上午哭着喊妈妈的样子,即墨宇突然就心生出一种毁掉他的邪恶感。
“是么?那怎么不敢看我?”
骆辰紧张的感觉心脏都快从嗓眼跳出来了。
“你先放开我…”两只手被即墨宇死死的固定在头上方,骆辰觉得自己这个任人宰割的样子没办法和即墨宇交心深谈。但是即墨宇却非常喜欢这种掌控感,虽然对方是他讨厌的陆子煦,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可以跟你交往试试看。”即墨宇换了个话题,骆辰闻言眼睛一亮。“但是,”即墨宇口气一转,“我希望在交往的过程中你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大家都是成年人——”即墨宇顿了一下:“你成年了吧?”
骆辰点头:“我二十一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种事情就干脆利落一点,我不喜欢拖泥带水,也不喜欢不听话的人。”
骆辰觉得感觉不好,皱着眉头问:“不听话是什么意思?”
即墨宇觉得好笑:“别妄想干预我的事情,别试图惹怒我。”
骆辰撇嘴:“相爱的话,为互相着想不是很正常么?”
即墨宇跟看怪物一样看着骆辰,哈哈哈的放开了骆辰直起腰来笑出声:“陆子煦,你还真是纯情。相爱?你以为我在跟你谈爱情?”
骆辰也坐起来,嘴巴紧紧的抿着,样子却有些倔强。
“好吧。”即墨宇退了一步。“你才多大,你知道什么是爱情?”
“我知道。”骆辰坚定的看着即墨宇。“因为我就爱你,我可以很确定。”
即墨宇在听到骆辰说道“我爱你”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有些失神。他听过太多的我爱你了,在之前那些交往的对象的嘴里。有时候是自己送对方礼物的时候,有时候是对方跟自己做|爱的时候,也有的是哭着不想分手的时候。但是那些人说这话的眼睛里总是夹杂着太多的*和权益,从来没有像骆辰这样眼神清澈、明朗而坚定的对自己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
即墨宇低声咳了一下掩饰刚才的失神,回头正声道:“可是我不爱你,陆子煦,这一辈子我不会爱上任何人。”
骆辰看着即墨宇用认真而坚定的近似于残忍的说出“这一辈子我不会爱上任何人”忽然有些心痛。他扑过去抱住即墨宇的脖子:“你不能一辈子不爱人,这才太残忍了。没有人能摒弃爱而独自过一生。你总会爱上一个人,是谁没关系,但是你总会爱上一个人然后让ta陪着你相伴终生。”
骆辰说这话的时候情绪有些激动,抱着即墨宇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而即墨宇却沉默的下来,不是因为骆辰扑上去抱住他,也不是因为骆辰的那些话,而是眼前浮现出另外一张温和美好的脸,那个人也曾轻轻的对他说:“阿宇,相信我,你总会爱上一个人。”
后来想想即墨宇总是忍不住自己嘲讽自己:我当然会爱上一个人,我爱上了你,但是你不爱我,不是么。
想到这里,即墨宇微微动容的脸上再一次沉冷下来,漠然的从容不迫的伸手拍了拍骆辰的后背:“那你愿意么?为我尝试一下?”
骆辰心里微微挣扎。即墨宇的冷漠是出了名的,何况刚才即墨宇的口气还有些不对,虽然没有听出来他想干什么,但是骆辰心里还是下意识的有些不安。
感受到了骆辰的犹豫,即墨宇冷笑,伸手推开骆辰。
骆辰轻轻一鄙,发现即墨宇眼睛里好像有个轻微的名为“希望”的亮光暗了下去,心里一惊脑袋一热,仰起头堵住了即墨宇的嘴。
骆辰并没有接过吻,也不会接吻,只是怔怔的把嘴堵住了即墨宇的唇上,甚至牙齿还磕到即墨宇。骆辰觉得这有些难堪,于是蜻蜓往水里扔石子一样的一亲之后跳起来就往楼上跑去了,剩下一个人即墨宇一个人愣坐在原地。
骆辰一阵风似的抽回房间里把自己直接扔到了白色的席梦思大床上死死的包裹在被子里面。
——他居然亲了即墨宇!
——他居然主动亲了即墨宇!
我了个去啊!
骆辰觉得现在除非是一坨冰顶着脑袋砸下来,不然自己根本不可能把脸上的温度散发出去。
于是在接下来,骆辰用了最直接的反应来抒发自己内心滚烫而奔放的反应,他不停的发出神一般的傻笑:“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与此同时,坐在客厅里的即墨宇的情况也没有比骆辰好到哪里去。只是他的反应更特殊,他居然……心悸了?
难道真的是自己太久欲求不满所以面对一个看起来比较干净的男孩随便给予的一个吻自己就可以达到心悸的程度了么。
即墨宇想不通这种可怕又不现实的感觉出现在自己身上是什么原因。但是眼下他最需要的,是灭火。
在客厅里安静的有些混乱的坐了十几分钟之后,即墨宇冷静的从脑袋里甩脱这些让人有些慌乱的想法,捡起外套,开门离开。
不知道傻笑了多久的骆辰,在听到黑夜中那声干脆而明显的咔哒一声关锁和发动汽车的声音,傻笑渐渐散了去。
第五章
05
不管即墨宇那天晚上是出于一个什么样的心里原因居然在面对骆辰的亲吻的时候出现了一点点的悸动,可接下来的几天里,光亚一个新的选秀节目给他增添了忙碌的同时也着实增添了一个暂时不去见骆辰的借口。
在而即墨宇差不多一个星期都吃住在公司之后,第二个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的周末,骆辰便拖着再一次开导好自己“即墨宇只是一时间没办法接受他突如其来的吻而已来才离开”的身子来给即墨宇探班了。
骆辰要给即墨宇探班的事情真正的陆子煦知道。他现在远在澳大利亚,和自己的男朋友乐的轻松自在的过着田园塞外的生活。
在晚上和骆辰聊qq的时候,陆子煦不停的问骆辰:“你不觉得你太不值得了么,你真的就这么喜欢他?圈内的人基本上都知道即墨宇是个人渣啊。”
骆辰信心满满:“那是因为你们没见过以前的他。你知道我妈刚走那会儿我去找骆耀城要钱的时候骆耀城他老婆怎么对我的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羞辱我,说我不知道是我妈跟谁养的孩子居然总是不死心的想要进他们骆家,我呸!”
骆辰打了一串感叹号。“我当时要不是年纪太小又没人帮我什么都不懂我才不去找骆耀城呢。我这辈子死都不想见的人就是他。但是阿宇不一样,他是当时那么多人中唯一一个站出来帮我的人。要不是阿宇,骆耀城他老婆才不会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每个月给我一笔钱。阿宇他不仅帮了我,他还救了我外婆的命。阿宇是好人。”骆辰最后总结。
“哎……”陆子煦在qq那边叹了一口气。“好吧,希望你能早日以身相许报恩得成。”
“那必须!”骆辰发了一个戴着加油的红头绳的表情。
骆辰曾经透过他们小咖啡馆的玻璃窗口去看向光亚集团的大厦那么多次,真正来到光亚大厦的大门,却是第一次。骆辰拎着爱心饭盒,想在楼下给即墨宇打一个电话,却发现即墨宇只是让他的私人助理来给骆辰送了一个钥匙,而并没有给他电话。
骆辰想了想,翻了翻兜,找出了那天即墨宇的私人助理留给他的名片按下上面的电话。
光亚大厅来来往往人各个都是各种名牌在身穿着光鲜亮丽。
骆辰穿着干净的印着简单笑脸的长t恤和牛仔裤,看起来虽然和这里的人格格不入,却平白的被这些形形□□的光鲜亮丽的人物对比出一种干净清新的味道出来。
发现大厅的保安一直在境界的盯着自己,骆辰老老实实的坐到了一边的等候区,按下了拨打键。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喂?”声音带着不确定性。
“默哥。”
萧默迟疑了一下:“子煦?”
被即墨宇的私人助理一下子就听出来声音,骆辰感觉非常开心:“对啊是我。默哥我在楼下,没有门卡我上不去,你能下来接我么?”
萧默没有立即答应:“你今天怎么过来了?没去上课?”
“上课?”骆辰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陆子煦这个年纪应该是在上大学。“啊,今天周末没课。”顿了一下声音又立刻愉悦了起来:“我给阿宇做了吃的,你帮我拿上去吧!”
即便是骆辰,也听出来了萧默问题的背后其实是犹豫,所以非常体贴而欢悦的给了萧默一个台阶下。
萧默闻言似乎松了一口气:“嗯我现在有点事儿要忙,你先放吧前台,我一会儿下去拿。”
“好的好的。”骆辰点头。挂掉电话往前台走去,跟前台小姐要了一张便签和一支笔写到【亲爱的小宇宇:饭要全吃完~胃不好汤要热一下乖~笑脸。】然后把便签放进小袋子里递给了前台小姐。
“一会儿有位姓萧的先生会下来取,麻烦您交给他。”
前台小姐笑颜如花的答应了。谁见到长相漂亮清秀的男孩子会不喜欢呢。
楼上,萧默挂上电话看了一眼即墨宇,问:“用我给你拿上来么?”
即墨宇看着他:“什么东西?”
“午饭。”萧默冲即墨宇眨眨眼睛。
即墨宇懒得理他:“留着你自己吃吧,我中午约了凯文。”
“凯文?”萧默一脸嫌弃。“那个家伙干净么,跟他一比我倒是觉得还是子煦干净一些。”
“想什么呢。”即墨宇踢他一脚。“就算来者不拒我也会挑挑的好么?何况…”即墨宇皱了一下眉头:“我总觉得这个陆子煦不太对劲。”
萧默看他。
“他似乎连接吻都不会。(萧默默默鄙视他: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天生我‘材’么?)从他的反应来看他好像是第一次。”
“第一次?”萧默意外。“他不是早都在陆家公开出柜了么?”
“出柜也不代表一定就做过。”即墨宇莫名其妙的反驳了萧默一句,萧默眼睛看的清楚,呲的笑了一声:“阿宇,你可别陷进去啊,对方可是陆家小少爷,难不成你还想帮陆家那群人擦屁股不成?”
即墨宇摆摆手。“我心里有数。”
有数?萧默心里哼了一声,有数一听到陆子煦的名字反应的那么快。
离开光亚,骆辰想了想重进钻进公交车去了疗养院。从搬家之后,才去看了外婆一次。
骆辰到疗养院的时候护工阿姨正在给外婆翻身按摩,看到骆辰走进来一笑:“小辰来啦。”
骆辰也笑眯眯的点点头,走过去道:“阿姨我来吧,您去歇着。”
护工阿姨点头夸赞:“小辰真是懂事儿,笑起来也好看。”
骆辰闻言再一次笑了一下,就跟满足阿姨愿望似的。
外婆原来清醒的时候就总说,这人啊,相由心生。看人的面相就知道这个人怎么样,这个人怎么样,也就决定了他长的面相。外婆说骆辰是个好孩子,笑起来干干净净的,这也算是人生的一个福分。
骆辰每次听完也是笑,因为他听不懂。久了,这么笑也就是个习惯,人生够惨了,难不成还要哭得让每个人都知道?何况发自内心的笑的时候,会真的感觉到似乎没什么。
外婆自从妈走了以后就一直时好时坏的,有时候神志清醒的时候能认出自己来,有时候就傻呆呆的盯着天花板。但是骆辰觉得他外婆并没有傻,只是有时候迷糊了而已,所以骆辰总是自己跟外婆讲话。像对待小孩子一样,骆辰总觉得他外婆是在听的。
就像现在一样:“——我把房子租了出去然后搬了过去。他并不是一个特别会照顾自己的人。”骆辰一边给外婆按摩后背一边说,他并没有告诉外婆那个人是谁。骆辰总觉得外婆什么都知道,所以他不敢让外婆知道自己是个同性恋。“——不过我觉得他有点别扭。”骆辰浅浅的笑着,把他外婆放平开始为她捏胳膊和腿:“他似乎很在意关于……嗯,感情。”骆辰想了想之后说:“感情这个话题,有点小抵触。好像被伤过。”骆辰说着自己也跟着发现了一个新大陆似的的惊讶了起来:“对呀,有这个可能!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哎笨。”
说着骆辰又对着把视线转向他这边的外婆笑了起来:“外婆你都不知道他那个人,啧啧,看起来总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以后我们要是真的在一起了,我一定要好好教教他怎么真的待人温和有礼!”
骆辰一脸光辉的展望未来,下午的阳光浅浅的洒在他和外婆的身上,暖洋洋的。
骆辰在医院待到很晚,导致回去的时候也有点晚。
不过即墨宇依然不在家。
骆辰拿出钥匙打开门,走进玄关看着空空荡荡的大厅不知怎么心底突然衍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荒凉感来。
骆辰伸手家里全部的灯,换了衣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想上楼。
或许是因为萧默在电话里的犹豫拒绝的太明显,让骆辰第一次感觉到他和即墨宇之间是有差距;又或许是因为太宽敞太美好的房子太大,只是客观的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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