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老广发邀请函之后开始,便有不少受到邀请的业内人物陆续出现在了陆老的四合院之内,而作为弟子的段玉衡,这几天自然也是需要來这里作陪的,因此,在这几天时间里,段玉衡也是忙的脚不着地。
而作为段玉衡铁磁兄弟的陈喆,因为闲來无事,便也就经常來到陆老的四合院中帮忙,虽然洠в惺裁刺乇鸶丛拥氖虑椋薹蔷褪谴砺嚼险写厦虐莘玫囊恍┮的谌宋铮侨吹膊蛔硗捣保耸诙啵虼耍聠匆哺琶Φ貌豢煽弧
直到三天后的早上,也就是拜师仪式的当天,段玉衡才穿着一件立领的白色中山装,出现在了陆老的四合院之内。
而陆老今天也穿着一件深红色的双排扣唐装,一早就站在四合院中的那个枇杷树下,红光满面地等待着段玉衡的到來。
“师傅,您老面子可真是大啊,就这短短三天时间里,光提前上门拜访的就已经不下百人了,如果要是这些人都來的话,估计你这看似不小的四合院,都装不下啊!”
段玉衡來到陆老的面前,朝着陆老微微施礼,然后说道。
“呵呵,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前几天來过的那些人中,有很多今天都不会來了,因为他们之所以提前上门,就是为了规避掉今天这样的场面,有些人是因为正好不巧今天有事,而有些则是因为追求恬静,不喜欢这种热闹场面,因此,我估摸着,今天能來的人,不会超过百人的!”
陆老听到段玉衡的话,知道自己这个徒弟和自己一样不喜欢人多嘈杂,再加上前几天的忙碌,也着实是怕了,才会如此说,于是便也开口宽慰道。
“对了,师傅啊,我的拜师礼您老人家到底准备好了洠В亢么跆崆案蕉匆豢窗。俊
段玉衡其实早在几天之前就已经问过陆老这个问睿耍皇锹嚼弦恢庇镅刹幌辏桃饣乇苷飧鑫暑},此时段玉衡忍不住再次问道。
“一会拜师仪式上就能看到了,你小子着什么急啊?哎,话说你这套衣服穿到身上,挺像那么回事儿的啊!”
陆老听到段玉衡又询问起了关于拜师礼的问睿谑潜阆蛑凹柑焓焙蛞谎桃獠砜嘶邦}。
“呵呵,我也洠氲嚼洗蟠┥险庖簧砘雇ο衲敲椿厥露模
站在段玉衡身边的陈喆,此时听到陆老的话,也深以为然道。
段玉衡虽然相貌不算出众,但是却胜在身材高大,且具备了江南水乡中那细腻亮白的皮肤特点,因此,一眼看上去,竟真的有几分帅气。
“我说爸,您这辈子第一次收徒弟,好歹搞个香案什么的,怎么就摆了一个坐垫,一个太师椅,这也太随便了点吧?”
就在这时,从茶庄赶來的陆睿走进了院子,开口说道。
陆睿别的都很好,继承了陆老安然恬淡的心性,但是就是在进门的时候,仿佛是受到了中王熙凤的影响,总喜欢玩这“人未见而声先至”。
“陆大哥也这么早啊!”
段玉衡和陈喆听到陆睿的声音,知道陆睿也來了,赶紧转身朝着挎着大步走进后院的陆睿拱手道。
“呵呵,那是啊,我老爸这辈子第一次收徒弟,我这跟着高兴,自然也就想提前來看看!”
陆睿也朝着段玉衡和陈喆拱手还礼,说道。
“哼,不就是收个徒弟嘛,我都洠Ъざ慵ざ鍪裁淳⒍。俊
陆老听到陆睿的话,很是不以为意地说道。
“您老是不激动,那是因为你激动过了,是谁那天在段兄弟和陈兄弟走了之后,呆在家里跟我玩命夸小段还有自己眼光好的?对了,段兄弟,你都不知道啊,就那天咱们一起吃过午饭,你们走了之后,我这老爸,蹲在家里跟我整整得瑟了三个多小时!”
陆睿听到陆老的话,忍不住揭穿道。
被揭穿了行止的陆老,老脸一红,哼了一声,然后便也闭嘴不再说话了。
因为拜师仪式定的是早上十点,此时还不到八点,参加观礼的人自然也不会这么早就上门,因此,在热闹了一番之后,陆睿便去了前院的厨房,为众人做起了早饭,陈喆自然也去帮忙了。
而段玉衡作为今天的主角,自然便留在院子中,陪着陆老喝起了功夫茶來。
其实,说起來,今天心情最好的,莫过于段玉衡和陆老二位当事人。
对于段玉衡而言,之所以高兴,不仅是因为自己能够有幸拜在陆老这样有着极高声望的收藏雕琢大师门下,成为唯一的亲传弟子,另一方面更是因为,从此他便可以借助陆老的人脉与关系,在京城发展自己的事业,这一点,对于段玉衡而言是很重要,也是很务实的。
而对于陆老來说,高兴的原因也就不必多说了,不仅能够在年过七旬的时候,收入门下一个如此优秀的徒弟,更是通过这样一种形式,向外界传递了一个信息,那就是他陆逸风从此后继有人了。
对于收藏,尤其是古玩收藏而言,在传统礼教方面的态度,要比其他任何行业都要看得重,陆老作为在收藏界摸爬滚打一辈子的人,自然也不例外,而这传承有序,同样也是传统礼教当中非常重要的一点,因此,说起來,陆老今天的高兴程度,要远在段玉衡之上。
因此,在段玉衡与陆老今日心情都很好的情况下,二人坐在这枇杷树下聊天的气氛,也就比往常更加愉悦欢心,二人之间的交谈,也变得更加融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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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拜师仪式(下)
就在段玉衡和陆老相谈甚欢的时候,陆睿和陈喆端着饭菜便走了过來。// //
因为是一大早,所以陆睿的饭菜也都做的清淡,一盘炒青笋,一盘凉拌木耳再配上几个蒸馍,就算是早餐了。
如今天气渐渐转热,京城地处内陆,又属于亚热带气候,气候此时也开始燥热起來,呆在屋里吃饭的话,自然显得有些不舒服,倒不如在这院落当中,枇杷树下,吃起來更加舒适。
段玉衡等人便就坐在树下,边聊天边吃饭,也算是美事一件。
吃罢饭后,陆睿和陈喆就主动起身收拾起了碗筷,而陆老也和段玉衡开始忙活着将放在主厅中的几张椅子往院落当中搬了起來。
不管怎么说,陆老也是年过七旬的老者,身体素质再好,年纪在那里摆着,段玉衡不敢让陆老太操劳,便主动一趟一趟地跑着搬椅子,而留下陆老一个人在院子里,只需将段玉衡搬出來的椅子按顺序摆放起來便可。
一通忙活下來,段玉衡已是满头大汗,而刚从前院厨房回到后院來的陆睿和陈喆二人,看到段玉衡的样子,也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段兄弟,眼瞅着就要有人上门了,你赶紧进屋去擦擦汗吧!”
陆睿和陈喆走到段玉衡和陆老的身边,然后陆睿开口对段玉衡笑着说道。
“行,师傅,您先主位上坐会,徒儿先去收拾一下啊!”
段玉衡应了一声,然后将陆老请到主位坐下之后,然后才扭身进了主厅,从主厅的黄花梨茶几上抽纸擦起了汗來。
当段玉衡擦完汗重新回到院子里之后,端坐在主位之上的陆老,便对段玉衡说道:“玉衡啊,我看这时间也差不多了,你跟睿儿去前院门口迎一下前來参加观礼的各位前辈吧!”
“好嘞!”
段玉衡和陆睿听到陆老的话,异口同声地答应道,然后转身朝着前院走去。
段玉衡和陆睿在來到四合院大门口之后,稍站了一会,便迎來了第一位前來参加观礼的客人。
段玉衡作为陆老的徒弟,自然主动上前与这位前來参加观礼的业内前辈打招呼,一番寒暄之后,段玉衡作为陆老的徒弟,也是今天拜师仪式的主角之一,主动将这位前來参加观礼的业内前辈送至了院落之中。
來人跟段玉衡一路有说有笑地走进后院之后,看到端坐在正中主位上的陆老,赶紧朝着段玉衡微微颔首,然后快步走到陆老的面前,向陆老欠身问候,而陆老也很和气地与这个來人打了招呼,互相寒暄几句。
接着,这个來人便在陈喆的带领之下,來到了段玉衡一早就安排好的,位于第二排的一个椅子上坐了下來,同时也接过了这个人送上的观礼贺礼。
因为一早就知道,像这样的拜师仪式一般受邀前來的客人总会送上贺礼的,所以,早在昨天的时候,陆老与段玉衡等四人就商量好了,先将主厅当成是放置贺礼的地方。
因此,当陈喆接过这个人的贺礼之后,笑着说了几句客气话,然后就将贺礼放进了四合院主厅里的茶几之上。
而段玉衡在这位前來参加观礼的朋友与陆老开始寒暄的时候,便已经悄悄退回到了位于前院的四合院大门前,接待别的参加观礼的人。
段玉衡就以这样的模式,接待了一批又一批前來观礼的客人,而这些前來参加观礼的客人所送來的贺礼,也逐渐堆满了主厅中的茶几。
当段玉衡再一次送入一位参加观礼的客人,回到四合院的大门前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一个自己的熟人,手中正举着一个长条盒子,满脸的笑意走了过來。
“哎呦,孟叔叔您怎么也千里迢迢从南都市赶过來了啊?”
段玉衡看到來人,笑着便迎了上去,也满面春风地说道。
來人正是段玉衡在进入收藏界之后,认识的第一个做古玩生意的大收藏家,孟三铎。
“呵呵,小段啊,你能拜在陆老门下,这可是大福缘啊,无论出于长辈还是朋友,我说什么都是要來一趟的,这是我送给你和陆老的贺礼,你要不看看?”
孟三铎笑着,伸手将手中那个长条形的锦盒递到了段玉衡的面前。
孟三铎是主营字画收藏和买卖的藏家,段玉衡看到这盒子的形状便能想到,里面应当是一副字画,于是笑着伸手接过,然后说道:“孟叔叔你來就來嘛,还带什么贺礼啊,咱们的关系,还用得着这样吗?”
“哎,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跟你的关系是跟你的关系,但是陆老的面子,我还是要顾及的,怎么,不打算打开來看看我送的是什么?”
孟三铎听到段玉衡的话,也笑着摆了摆手,然后说道。
段玉衡本是真的不想打开看的,因为现在距离拜师仪式开始的时间越來越近,前來参加观礼的人也來的越來越频繁起來,段玉衡作为接待本是想着直接将孟三铎送进去,等仪式结束之后再看,但是此时孟三铎开口了,段玉衡也就只能当场打开锦盒來看了。
锦盒打开之后,发现锦盒之中放着的果然如段玉衡所想,是一个字画卷轴。
段玉衡从进入收藏领域起,对于字画可以说接触和认识的并不多,同时对于字画也就洠в惺裁刺乇鸬南舶还耸泵先炀驼驹谀抢铮斡窈庖膊缓霉荷酰谑腔故墙碇崮昧顺鰜恚缓笮⌒囊硪淼卮蚩
当画卷打开之后,段玉衡便是眼前一亮,这是一张国画,在卷轴中间的宣纸部位,正画着一个老者手中拄着一根拐杖,而在老者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孩子,在孩子的手中还抱着一个花篮。
段玉衡顺着画卷往下看去,才发现,这名老者和孩童正是站在一个石板拱桥之上,而在拱桥的背后,还有一颗高大的槐树,毅力在整个画面的有半部分,占据了大面积篇幅。
段玉衡虽然不是很懂国画,但是也能看得出,这幅画的风格非常突出明显,整幅画看上去画风不落俗套;富有创新精神,画面中的老者与孩童,形象夸张,仿佛是为了以突出事物的主要特征为目的而特别着重笔墨的,段玉衡这么个外行,在看到这幅画之后,竟也感受到了,这幅画本身所展现出的〃遗貌取神以神取形〃的高超手法。
国画讲究的就是传神,而这幅画在很大程度上让段玉衡感受到了作者所想要表达的安逸而略带张扬的性格特点,可谓正暗合了国画所讲究的传神之道,透过这一点,段玉衡就看出,这幅画的作者,在国画之上所拥有的高超技艺以及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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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国画大师冯超然
段玉衡虽然不懂国画,但是却也能够从这幅画中深深感受到作者在国画创作上所表现出的超凡意境和身后工笔。 //
这就让段玉衡对自己手中这幅国画的來历,充满了兴趣,而伴随着段玉衡对这幅国画作者的兴趣,自然而然便朝着这幅画左下角的落款看去。
结果这一看不要紧,却是把段玉衡给吓了一跳,因为这幅画的作者,竟然是段玉衡非常熟悉的一个国画大师的作品!
说起段玉衡对这幅国画的作者非常熟悉,并不是说段玉衡在生活中认识这个作者,而是因为这个作者的名气着实不小,而且追本溯源來说,这幅画的作者,竟然还跟自己的太外公有些关系。
这幅画的作者,就是民国时期,我国国画界非常有名的国画大师,冯超然先生。
说起这个冯超然,可能很多人不是很熟悉,但是如果说起慎得这个晚号,以及嵩山居士这个别号的话,一定就会有很多人豁然开朗了。
冯超然,名回,号涤舸,别号嵩山居士,晚号慎得。辛亥革命后,寓居上海嵩山路,署其居室为“嵩山草堂”。自童年始酷爱绘画,十三、四岁卖画已有所收。早年精仕女,以唐寅、仇英为法,笔墨醇雅;晚年专攻山水,饶有文徵明秀逸之气。好吟咏,工行草篆隶,均骨力神韵并具。在生活中,更是与吴昌硕、 吴湖帆、顾鹤逸、 陆廉夫等一代国画大师多有往來,并也都是冯超然当时的好友至交。冯超然生前,对自己的作品颇自矜贵,三、四十年代的时候,冯超然达到了自己在事业与绘画技艺上的巅峰,与吴湖帆、 吴待秋、 吴子深在上海画坛被人们并称为“ 三吴一冯”。
可以说,在民国画坛之中,能够与冯超然比肩的国画大师屈指可数,唯有八大山人、齐白石、吴昌硕、吴湖帆、吴待秋与吴子深这寥寥几人而已。
冯超然在民国时期,就是我国南方地区,尤其是海派国画领域的灵魂与代表,如果在当时,洠в辛朔氤唬敲匆簿蜎'有了今天的江南国画流派,“海派国画”的存在了。
虽然段玉衡对国画的了解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洠в腥ピ趺戳私夤羌幢闳绱耍斡窈舛杂诜氤灰约八淖髌坊故欠浅J煜さ摹
究其原因,有两个方面。
一方面是因为,段玉衡在前段时间进行收藏知识学习的时候,曾看到过一些被印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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