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幼时还在相公馆的时候陪着楼里的相公去过一次,当时热闹非常,点花灯放烟火非常有趣。哥哥应该从来没有见过吧。
朔夜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木牌,哥哥,你一直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从现在起,我一定替你看遍天下所有的美景……
重辉转头,有些惊讶的看着朔夜,浅笑道:“朔夜,原来你也会对庙会有兴趣啊。”
朔夜挪开目光看向别处,“你去吗?”
重辉温柔一笑:“好久都没去逛过庙会了呢,这几日倒也闲来无事,那我们就去玩玩吧!”
清早,重辉就拉着朔夜出了门,二人为了玩的尽兴就没带随从。重辉一身白色的云纹长袍,清雅中透着高贵。而朔夜则是一身苍蓝色的劲装,腰悬长剑。
纵两人为了避免引人注意没带多余的随从,但二人出众的容貌气质还是引得不少少女不住地偷瞧他们,发觉那白衣公子的目光看过来,少女们连忙收回目光,娇羞的粉面含春。
过往行人只道谁家能有子如此,还真是家门大幸啊。
重辉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朔夜:“朔夜,你长得太俊了,刚才一路上都有不少女子偷偷瞧你呢!”
朔夜无语的看了重辉一眼,她们明明是在看你好吧,只是看我在后面冷着脸,她们不敢过来搭话而已……
两人在街上整整逛了一天,朔夜在后面跟着他都觉得微微有些累了,重辉还兴高采烈的在各个小摊子前穿梭。朔夜怀里此刻塞满了花灯,糖葫芦,各种玩偶,廉价的吊坠配饰……
看着前面仍不住看见摊子就买东西的重辉,朔夜满头黑线,下次就是打死也不跟他一起逛庙会了……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了一个茶摊前,重辉一屁股坐在桌边,用袖子擦擦脸上的汗:“好累啊,朔夜,咱们坐下休息一会儿吧。”
半晌,身后没有回应,重辉狐疑的转过头,看着身后怀里塞着大包小包的朔夜:“你不累吗?”
朔夜冷冷道:“知道累了?”
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依旧是那万年冰上死人脸,但重辉却觉得今天朔夜的脸似乎格外的黑……
重辉立刻识趣的上前,接下他手里的大包小包放在桌上,拉着他的胳膊让他坐下,眨了眨那黑曜石般的大眼睛,温言道:“朔夜,你生气啦?不过一会儿你一定会觉得今天没有白来的。
我们煜曌王城的烟火大会你还没见过吧?很漂亮很壮观呢。人们会在河里放河灯,长长的河面上漂着无数河灯,亮晶晶的像银河一样……”
朔夜看着重辉兴高采烈地给自己讲述庙会的种种趣事,冷峻的目光渐渐缓和了下来。王城的烟火会应该是别有一番风景吧,哥哥一定非常喜欢的。
这时茶摊老板走过来笑着问道:“二位公子,请问要喝点什么?”
重辉道:“老板,给我们来一坛醉花酿吧。”
那人立刻陪笑道:“这位公子,还真是不凑巧啊,我们这儿的醉花酿刚刚卖完,不如您看想喝点别的什么酒?我给你上。”
重辉立刻换上了一副苦瓜脸:“卖完了吗?就是冲着你们这儿的醉花酿来的啊……”
那老板看面前的这两位公子容貌俊俏非常,谈吐不俗,只道是哪家的贵公子,也不敢怠慢。连忙说道:“这位公子,这里隔了两道街的醉翁楼还有卖,您若不着急,不如小的去帮您买来如何?”
重辉立刻两眼放光:“真的吗,那就麻烦店家了。”
那人怔怔的看着重辉的笑颜,一时竟看得呆了。
这位公子若是生为女儿身,怕是天下间所有的男子都要被他倾倒了……
那人正发愣着,忽听旁边那个蓝衣少年开口:“老板,那酒家在何处,我去买吧。”
老板猛然回神,忙笑着说:“就在东面,走过两个巷子,看到最大的那家酒楼就是。”
朔夜对重辉道:“在这里等我。”
重辉立刻殷勤道:“那辛苦你了啊,多买几坛吧,真的很好喝呢。”
话音刚落,朔夜就快步闪身离去了。
☆、遇险
重辉坐在桌边,兀自喝着茶,没发现他身后几个慢慢接近的身影。
忽然,重辉只觉得背后有一只手快速了封住了自己的穴道,然后那人抱起自己,纵身跃了出去。
重辉心中暗惊,无奈穴道被封动弹不得,嘴里也发不出丝毫声响,只能任那人抱着。
那人把重辉带进了一个小房间,他的身后还进来了两人,顺手关上了门。
这时一人取出火折点亮了屋里的蜡烛,重辉这才看清自己正躺在一间柴房的地上,旁边站着三个人。都是利落的短装,腰间还带着佩剑。应该是江湖人士。
为首一人看着重辉有些惊恐的眼神,当即露出猥琐的笑,对身旁两人道:“这人真是越看越水灵,连天香楼都找不出这么极品的货色!二位贤弟,咱们谁先上?”
另外两人也嘿嘿笑道:“是啊大哥,咱们今天真是艳福不浅啊,还是大哥先来吧,我们先去替你把风,免得那小子寻来了……”
为首那人嘿嘿一笑,随即走到重辉身边跪坐下来。
重辉看着那人眼里闪烁着的兽。欲,不觉浑身颤抖了起来,
朔夜,你快来啊……
那人看着重辉害怕的战栗着,神态间越发的惹人怜惜,不由心情大好。伸出手摸上重辉的脸颊,柔声道:“美人儿,别怕。爷会尽量慢一点的……”
重辉闭上眼,白皙如玉的小脸因为羞愤而染上了一丝绯红。
那人看到他极力隐忍的模样,更加按捺不住,便伸手去解重辉的衣服,俯身将他压在身下。
重辉感到那人的手不安分的在自己身上游移,继而那只手探进了他的衣服。
那人伸手探进他的腰间,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物件,他伸手把那物件取出,隐约间只能看到那物件上雕着些奇形怪状的图案。
那人只觉得那图案有些眼熟,便拿着它靠近烛火。借着那烛光他看清了手中的东西,忽然大惊失色,回头看向重辉,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惊恐,
“你是……”
忽然,两声惨叫打断了他的话,那人回头,看到自己的两个同伴一左一右倒在了房门两边,手捂着胸口,地上都淌了一大滩的鲜血。
那人只感到一阵风扫过自己的侧脸,身边忽然多出来了一个蓝衣少年。他还未看清此人是何时进的房门,更没看清自己的同伴是怎么被打成这样,回神之际,那蓝衣少年已蹲在身边,出手解了地上人的穴道。
朔夜一把拉起重辉,见他身上衣衫尚算整齐,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你没事吧?”
重辉被他搀扶着站起来,浅笑道:“我没事,还好你来得及时……”
此时,地上那两人已挣扎着爬起来,正往门外跑去,回头看向仍跪坐在地上一动未动的那人,大声道:“大哥,我们快走吧!”
那人听后仍然未动,抬眼视线越过朔夜,看着他身后的那抹纯白的身影。
重辉的脸隐没在阴影中,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那人嘴角溢出一丝苦笑:“不必了,我们走不了了……”
那两人正疑惑间,房内忽然传来一个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这三个人,怎么处置?”
“这种人渣,留在世上无用。”
随即,那三人还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干净利落,一剑封喉。
而此时,距离重辉话音刚落也不过是瞬息间的功夫。
朔夜收剑回鞘,回头看向重辉:“刚才那人为什么说他们今天走不了了呢?”
重辉听后先是一怔,随即笑道:“呵呵,那人倒是有自知之明,他刚才摸到了我身上的令牌,知道了我三皇子的身份。他一介草民胆敢冒犯三皇子,即使今天他跑了也绝对逃不过官府的通缉,所以还不如被你一剑杀了来得痛快。”
朔夜点点头。这时,空中忽然响起了放烟花的声音,重辉连忙道:“哎呀,烟花会已经开始了啊,我们这里的习俗是要在放烟火的时候把河灯放到河里去的,还好这里到河边不远,我们赶快去吧!”
说罢拉起朔夜的手,向河边跑去。
朔夜任他拉着,两人一起跑到河边,重辉急急忙忙的在河边小摊买了两个河灯,点燃灯芯,轻轻放到河里,看着它们随着水流渐渐漂远。
朔夜举目望去,此时的河面已漂满了河灯,随着水波上下浮动着渐渐飘远,果真像一条望不到尾巴的巨大火龙。
此时的天空,色彩缤纷的烟花一朵接着一朵在高空绽放开来,每一朵都几乎覆盖住了半边的天空,还未及消逝,下一朵就已迫不及待的绽放开来。
漫天的繁星此时都已被这姹紫嫣红的烟花遮住了光芒,唯有天上那一轮明月还在和漫天的烟花相应生辉。
朔夜看着眼前的美景,不自觉的伸手抚上了脖子上的木牌,
哥哥,你看到了么?如此美丽的景色,你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吧……以后,朔夜会带着你,带你看遍天下的大好河山……
“朔夜,我没说错吧,我们这里的烟花会是不是很精彩呢?”
重辉乐呵呵的转头,忽然捕捉到了朔夜脸上那抹稍纵即逝的温柔微笑。
朔夜看到重辉转过来看自己,神色立刻恢复如常,面无表情的说道:“嗯,确实很漂亮呢。”
重辉怔怔的看着他,刚才他脸上一闪而过的那抹温柔自己确定没有看错。重辉没想到平日里如此冷硬的一个人,脸上竟然会出现这样的神情。
他笑得那么温柔,只是他眼睛里透出的却是与那抹温柔微笑十分不符的悲伤。
重辉忽然很好奇,这个外表看似冷硬如铁的少年,以前到底经历过些什么……
☆、鸿门宴
一天,朔夜接到消息,要他去太子府一趟。
晚上,他来到太子府,纵身跃上屋顶,看到大厅中设了筵席,几个身着官服的人纷纷向太子敬酒,席上觥筹交错,每个人的身边都坐着一两个打扮妖艳的男子,媚笑着与身旁的官员玩闹调情。
朔夜眉头一皱,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如灵猫一般跃上大厅顶上,隐藏在漆黑的夜色中。
太子的唇角噙着一抹邪魅的笑,举杯和身旁的官员轻轻一碰,仰头一饮而尽,揽过身边的娇媚的男子,低头一个缠绵的深吻,琼浆顺着怀中人雪白的脖颈流下,不尽的风流。
那人娇喘着说:“太子殿下,您明知云萝不胜酒力,还硬要灌人家酒,云萝一会儿要出丑啦。”说罢调皮的吐吐粉嫩小舌,神态纯真可爱。
数日未见,云萝当日的伤已全然好了,那日蓬头垢面的狼狈样子都上掩盖不住那清秀俊俏的容貌,如今身着锦袍,面色红润的他更是越发的倾国倾城。
重耀宠溺的笑着:“你不喝醉本宫不就没机会欺负你了,你说对么?”说罢剑眉轻轻一挑,神态举止间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云萝娇羞一笑,随即看着太子潇洒地与众官员说笑。如此风流俊俏的男子,温柔一笑间,不知要夺走多少痴情少女的心。
云萝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唇角不自觉的溢出一丝温柔的浅笑。
朔夜看着云萝的脸,心脏忽然像被什么揪了一下,那个眼神,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此时太子拍了拍手,厅中安静了下来,众人纷纷看向太子,等待他发话。
太子对席上的官员说:“各位,本宫前几日觅得几个绝美的妙人,容貌身段更胜美貌女子,各位可愿意一见啊?”
“哦?能被太子看上眼的那自然是有倾国倾城之姿了,难得太子愿意与下官们共赏美人,实在是我等的荣幸啊!”一个人谄媚的奉承道,其他人纷纷附和。
重耀深邃的黑瞳中忽而闪过一丝危险,扬声道:“把人带上来。”
立刻就有几个侍卫带着几个男子走了进来,但来人却不是打扮妖艳的娇媚相公,而是身穿着囚服,浑身带着伤的囚犯。
座上有几人还神色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另外几人在看到那几个囚犯的时候已然脸色大变。
座上的一个年轻官员走到其中一个囚犯面前,看清了他的脸后立刻激动的握住他的肩膀,
“你怎么在这里?”
疼惜的看着那人身上的伤痕,转头对重耀道:“太子殿下,您这是何意?”
重耀没有回答他,而是转向刚才说话的那个官员:“张郡丞,你所管辖的地域今年遭遇蝗灾,土地几乎颗粒无收,你不但不开仓放粮,反而勾结当地盐商哄抬盐价,囤积粮食高价卖出,致百姓民不聊生,你可知罪!”
此刻重耀的脸上已没了刚才了轻佻风流,深邃的黑瞳中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凌厉,低沉的声音无一丝温度,众人只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顿时连大气也不敢出,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大厅此时鸦雀无声。
那个被称作张郡丞的人此时已被吓的尿了裤子,哆哆嗦嗦的爬到重耀脚边,边磕头边说:“太…太子殿下,下官…下官知罪,殿下饶命啊……。”
重耀冷冷的斜眼看他:“张郡丞,你本个性老实,任职期间虽无什么大的功绩但也不至于做出这等动摇国体的恶事,可前些日迷上了一个叫绿珠的相公,是他在你耳边吹枕边风,教你去做这些事的吧,你真的以为,能够瞒天过海么?”
此时的张郡丞已面无人色,呆呆的跪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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