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我与天堂一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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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我与天堂一步之遥-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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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们去眼镜店。他拿出他在美国时医生给他做的视力报告单,准备配副眼镜。眼镜店的大夫建议他再测试验证一遍,他同意了。测完常规项目,开始测试他的阅读视力,大夫拿出一张纸,问他看得明白吗?他上下左右翻了翻那张纸,抬起那双清澈无辜的眼睛,〃我就是看得清楚也不明白啊,全是汉字。〃我翻译给大夫听,大夫反应过来,到处找英文的纸张给他看。
  我拿过他的视力报告单,说:〃就看这个好了。〃然后递给他。
  他点头:〃这个可以。〃
  医生问:〃看得清吗?〃
  我翻译给他:〃医生让你把下面那一段话念十遍。要大声地念。〃
  他满脸诧异地看着我,丝毫没有怀疑就开始念,还一遍一遍重复地念。念到第四遍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大声叫停,他和医生都同时用无辜而信任的眼神看着我。我很快就不笑了,觉得自己很无聊,只有一个落寞而且坏的女人才会用这样恶俗的闹剧给自己寻找快乐。
  他在挑镜架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的柜台晃悠,心不在焉。手机短信进来,是伟的:〃Happy valentine。〃我心里一颤,忽然感觉脆弱不堪,我早已不再快乐,那个快乐的女孩已经死了。我的眼泪就要涌出来,我背过身去,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
  这时大卫站在我身后问:〃你看我戴这副眼镜合适吗?〃我头都没回,低声说:〃合适。〃他扳过我的身子,面对着他,〃拜托,看看我的眼镜,好看吗?〃
  我无法不正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深邃清澈,直看到我的心里。我的眼泪一直在打转,这时哗地滚落下来,我看着他的眼睛,低声地说:〃太好看了。〃  


Chapter 7 自由的真谛  

第34节:Chapter 7 自由的真谛 (1)

  大卫对我是温柔的、体贴的,可是在不经意的时候,也会给我意想不到的挫折感。
  那天接到家里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大卫家。我一直是家里的好孩子,交往过的男朋友家里都了如指掌,从家世背景直到家族溯源。我的家人像一条无形的绳索,在我离家多年后仍旧牢牢地控制着我。和大卫交往初期,家人是不同意我和外国人谈恋爱的,但是后来拗不过我,就一直默认并且观望。只有姐姐比我还兴奋,她和我说:〃你们俩以后的孩子一定漂亮死了……一定要多生几个,送一个给我,再送一个给爸爸妈妈玩。〃听了这话,我就乐不可支。
  我曾经笑着把姐姐的话重复给大卫听,他抱着我,眉头皱了一下,说:〃小云,我一直还没有机会和你沟通这件事情。〃他和我谈严肃的话题的时候一定直呼我的名字,我心里一凛。
  他说,他这一生是不想要孩子的,孩子对他来说仅仅是负担。既然不要孩子,那么结婚对于他意义就不大,他很可能一辈子单身漂泊。他问我:〃你是一定想做妈妈的,对吗?〃
  我想了想说:〃我确实是一个需要家庭的人。我想做妈妈,我会是个很好的妈妈。我需要一个能给我完整家庭的男人。〃
  他无辜且无奈地看着我,什么也没说。
  那是我们约会刚开始不久的对话,这始终也是我心里的阴影。因为性格的原因,我们俩很少有争执,仅有的几次不开心也是因为观念的不同。
  有一天我们本来约好晚上要一起吃饭,他通常叫做dinner。后来我知道在大卫的概念中,dinner这个词意义实在太宽泛,一个晚上的dinner约会可以根本看不见餐桌长什么样。一直到现在,他约我,一定说是dinner together, 但是真的不一定有饭吃的。
  那时我比较实在,说dinner,我就当真是dinner了。临到下班时,他给我发邮件,说他的朋友从美国回来了,他五点到七点要和朋友一起打游戏,have a quick dinner,然后希望我七点以后去找他。其实换作现在,我觉得蛮正常,但是当时很不高兴,觉得被怠慢了,很生气。马上回复说,那就算了,我今晚不去了。我在这之前也确实被中国的男朋友惯坏了,一副小姐脾气。大卫问为什么不去,我就非常生气地说:〃你有没有想过你和朋友一起吃饭,而我在这两个小时里就需要自己到外面逛,一个人吃饭,好孤单呢。〃他在电话里一声不吭,听我说完,很冷静地说:〃你反应过激了。等你不生气的时候,我再找你,好吗?〃
  过了两天,他果然又找我了,彼此都没有再解释什么。
  还有一次在他家里,我找他要我们一起参加英国舞会(British Ball)时的照片。他犹豫了一下,把影集拿出来,翻到舞会那一页给我看。我一看,几乎没有我的照片,都是他和他朋友的,好像我是一个局外人,生怕把我放到了镜头里一样。而我那天还精心打扮了一番,特地买了一套全新的晚礼服。虽然他在舞会上时时刻不离我的左右,只和我一个人跳舞,把我介绍给所有的朋友,似乎做得无可挑剔,而且那些照片也多半是他朋友拍的,但我还是觉得很失落,
  我看着厚厚的一本相册,问他:〃我可以翻翻吗?〃他面无表情地说:〃Ok。〃但是很显然,他不鼓励我去翻,只是也不愿意拒绝我。
  我开始翻看他的相册,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在中国这几年的生活显然是丰富多彩的,很多的party,不同的女人,有他提到过的,也有他没有提到过的。虽然我不敢断定每个女人都和他有暧昧关系,但是我看了确实很不开心。
  他看着我的脸色,知道我不高兴,既不问,也不解释。我开始还装作很不在乎地笑着放下相册,后来就懒得再装了,马上告辞,说要回家。他知道我生气,仍旧不解释,也不问,也不挽留。我就走了。
  后来这件事情我咽到肚子里消化了,要求一个风流英俊富有的男人像一张白纸一样等着我的出现,是不现实的。我不在乎他的过去,但在乎他的现在和将来,可我们似乎又没有将来,那么他现在又能给我什么呢?
  我一直在失望、希望、绝望中反反复复,温暖的时候多一份感动,冷漠的时候在心里又后退一步。而且我当时心里一直忘不了伟,一直思念着他。我经常在大卫的枕边掉眼泪,不说话。他轻轻拍着我的后背,拥抱着我,不问。这时,我对他的沉默和宽容又是多么的感激。


第35节:Chapter 7 自由的真谛 (2)

  就算没有太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可以让我眷恋他的存在,至少还有一个,那就是他和我在身体上简直是完美的一对。他迷恋我的身体,我眷恋他的温存,我们俩在性生活上越来越默契,越来越浪漫,越来越有激情。他十分迷恋我,温存而好奇地开发着我所有的潜力,爱护我,欣赏我,我在他眼里是最美最性感的女人。他从来不会撒谎,也不主动说甜言蜜语,他说我性感美丽的时候,我知道他是真诚的,因为我能感受到他发自内心的满足和快乐。
  在我们非常快乐的时候,他开始认真地看着我说:〃我爱你。〃
  我也对他说:〃我爱你。〃
  后来和他分手后的经历使我必须承认,那时我真的不是个完美的情人。我很不成熟,既不懂得如何沟通,又骄傲到离谱。有时还会抱怨,会唉声叹气,会兀自患得患失,会在不高兴的时候说分手。
  在我说分手的时候,大卫的态度也是冷静的。他给我邮件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我仍旧为我们俩感到开心。我还想和你在一起。〃
  他的冷静宽容给了我很大安慰。那时我也渐渐从上一次恋情的失落中走出来,心情慢慢恢复到平静和乐观的状态。我想当时如果不是大卫,换了任何一个人在我身边,我们都不可能维持那么久,甚至会毫无快乐可言。
  我们一起享受两个人的时光,运动的或安静的时光。冬天的时候,每个周末我们都在一起,过着有规律的惬意的生活。我们会出去喝咖啡,看书,和朋友聊天,滑雪。
  开车出去时,我经常找不到路,他也不认识路标。于是就让他的朋友开车在前面带路,我们跟着,再带我们回来。他有几个朋友是在美国长大的中国人,在北京滑单板是赫赫有名的,他们快乐、潇洒、无厘头,和他们在一起,我很开心。
  有一次我们在滑雪场休息吃饭的时候,别人在点快餐。大卫从包里拿出一些他准备的食物,有很好吃的德国香肠、cheese等,和大家一起分享。他还拿出一个干净的青苹果,和我一人一口咬着吃。他搂着我,站在滑雪场餐厅的阳台上,看着一片白皑皑的天地,他先咬一口苹果,然后递到我的嘴边。他没有什么甜蜜的话语,我也没有太多激动的感受,一切都那么自然,那么亲切。他的朋友们都很羡慕地看着我们俩,说没有见过大卫对哪个女孩子这么好过。
  下午才三点多,大卫就和他的朋友们说要回家了。那几个觉得时间还早,还不过瘾呢,但既然大卫说要走了,他们只好全部撤下滑道,整理物品准备回家。他们一直很尊敬大卫,大卫在北京的美国人中,友好、合群而且享有声望。每年5月底的时候,北京会有一个以大卫自己的姓氏命名的高尔夫比赛,在北京的有点身份的喜欢社交的老外都会参加。
  滑雪结束,他的朋友们开车带我们出去。我不认识路,更不知道大卫为什么要早早回家。直到后来我和大卫都分手了,一次偶然和他的朋友艾伦聊天,提起这件事情,才知道大卫当时对他们说:〃我的女朋友视力不太好,我不想她在黑夜里开车。我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回到城里。〃  
  我当时听了,鼻子一酸。我完全不知道他对我还有这么细腻的心思,可是他就是不说出来。
  和大卫感觉很好的时候,我都是下意识把自己往外拉,害怕投入进去又是一场空,伤了自己。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有点害怕被爱情击中的感觉,只要一种淡淡的、平和的、相互依靠的感觉。
  可是我又知道他不可依靠。他终究是浮萍一样的人,我们对于生活的目标不同。他的目标是毫无羁绊的快乐和自由,相互理解的快乐和自由。而我,除了这些,还需要实实在在的东西。例如,一个家,一个孩子。
  我也和我的教授瑞蒙讨论过这个问题。他是美国著名的宗教学家,经历过两次婚姻。他在第二次婚姻中找到了完美的感觉,他说他感谢第一次的际遇和失败。
  教授每次从美国给我发邮件,都会把信写得很长很长,给了我很多鼓励和温暖。他说,两个人之间,如果是一个right match,还需要双方的努力和智慧来经营,才能达到完美;如果从一开始不是个right match,即使再多的努力也是不行的。他说这话给人宿命的感觉,但是我知道他是通过多年的体验和善心去领悟的。
 

第36节:Chapter 7 自由的真谛 (3)

  我看到了他的全家照片,里面有他至爱的现任妻子美丽的美国画家Cynthia,还有第一任太太和他与第一任太太生的几个孩子,第一任太太现在的丈夫。他把这看作是温暖的一家。我很为他们的和谐包容感动,这张全家福是我看到的最触动我的一张照片。
  之后和大卫在一起时,我开始有意识地告诉自己放松,享受生活。我没有别的办法。
  那年冬季我去欧洲出差,大约有半个月时间都不在北京。我在法国、西班牙开会的时候都抽空给大卫写信,不长,不多,看起来似乎都有点平淡。
  有一天在马德里的Westin Palace酒店,夜里很晚的时候(北京应该是早晨),我写给大卫的e…mail马上就得到了回复。他说他这几天有一点不舒服,也没怎么出去玩。我说,乖乖的,等我回来。
  我边写邮件边查收别的邮件,顺便扫了一眼我经常会收到的Oriented发来的news letter。 这是在中国及美国几个大城市很流行的外国人组织,定期会在各城市最时髦的酒吧或者餐厅举行party,给外国人交流的机会。我从来没有参加过,但是我知道这个组织,据说名声不大好,很多外国人去那里找机会泡妞。外国人在北京的名声一直都不大好,他们在哪里玩不都是一样泡妞呢?还有一个类似的组织,叫YPHH(Young Professional Happy Hours),好像名声更差,是外国的老男人寻觅女孩子的地方。当然这都是道听途说,我一次也没去过。
  我翻开Oriented的party照片看。那里经常有打扮入时的女孩子照片,虽然很多都很丑,但是不妨看着玩玩。看到其中一张照片,我愣住了,我看到了大卫。照片里的大卫气色有点阴郁,似乎真的有点生病的样子,他和几个人围在桌子旁边,他的旁边坐着一个女孩子。
  我是个极敏感的人,端详了那个女孩子很久,没有一点头绪。这些合影都是Oriented的人随手抓拍的,从他们的表情也看不出什么。那是家餐厅,看起来比较素雅。照片上每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像是还不太熟悉。那一桌只有大卫一个外国人,不像是他和朋友们一起去happy的。
  我当时疑心是比较重的,但是我又不愿意自己消化掉这件事情,就随手copy了照片,发到大卫的邮箱,说:〃嘿,你那天参加了Oriented的活动吗?〃
  他恰好在线上,马上给我回复说是,他下班路过那里,喝了一杯,很快就离开了。
  我虽然比较敏感多疑,但是有一点,如果男人对我有所解释的时候,我总是选择信任。因为理智地想,他到底还是值得信任的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不过我开玩笑地对大卫说:〃下次单独出去玩,最好避开照相机,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你的女朋友会盯着你。〃他没有回复,我不知道他的表情。我猜想,如果是我自己,我会对着电脑吐口唾沫,轻启朱唇,温柔地说:〃Fuck!〃
  回国以后,我们又是小别胜新婚的浪漫和惊喜,他对我温柔体贴,一如平常。
  那个冬天接下来的所有的记忆都是美好的、宁静的、温馨的,他对我越来越好。这是个时间越久,对人越亲近越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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