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狼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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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狼共舞-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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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她怕一出去便会被看到.但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她就逐渐安心,只祈祷夜晚赶快来临,到了晚上,他们就看不到
她了。
    太阳下山一小时后,她终于大大松了一口气,这天晚上,是
没有月亮的夜晚,整片大草原一片漆黑。
    然而,她却出不来,蜷缩在灌木丛一整个下午,使她左腿失
去知觉,她无法前进,无法转身,甚至,她无法叫喊,她又渴又累,
喉咙刺痛难以吞咽。
    期望中的黑夜来临了,但她并没有因此而得救,她开始发
烧,灌木丛刺得她浑身疼痛,只要一放弃生存意愿,她会死在这
个地方,她开始回想午问可怕的事情,她看见父亲人倒下;看见
父亲朋友倒下,看见威利跳下去,看见屋子着火冒出黑烟,这种
种可怕的事情,令她情绪激昂而债张,因此她没有颓废软弱,恐
怖反而救了她的命。
    到了半夜,她支撑不住,终放睡着,但是大草原的夜晚如此
的寒冷,使她三番两次的醒来,她想要出来,但是蔓草似乎已将
她牢牢捆住,愈挣扎,捆绑似乎愈牢,身上疼痛也愈剧。
    到了天亮时,她终于忍不住疼痛而叫了。
    她一遍遍地叫,像被困的野兽,在绝望中的叫喊一般。
    但是,她并不是野兽,她不能一直叫下去,她尽量扭动身体,
使自己舒服一点,然后,她双手台十,开始祷告,她把所有记得的
祷告念过一遍,念完以后,她觉得应该唱歌,所以,她开始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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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哭了,再也受不了了,她知道她活不过今天了,当远处
传来马蹄声时,顾下了危险,无论如何,死在一个人的手里,总比
孤孤单单死在洞里要好。
    “救命呀!”她叫:““救命!”
    她听到马蹄声突然停止。有人爬上斜坡,站在大石头上,接
着一张印第安人的脸,出现在树丛洞口,她不敢看他,但是洞口
太紧,她又无法回过头,所以只有闭着眼,面对这个迷惑的苏族
入。              
    “请……救我出去。她喃喃。
    在她还不知道时,对方用力一拉,她已经被拉出阳光下,刚
出来,浑身疼痛麻痹,才一站,立刻就跌坐下来,慢慢的,她伸出
肿胀的双腿,印第安人就低下头来审视她。
    然后,他们引发争议了,大部份的人,认为她是没有价值的
东西,因为她瘦弱,如果他们带走她,波尼人就有藉口来挑战,波
尼人反对白人居住在大草原上。
    但是领导者却说她只是一个受伤的小女孩,对族人不会有
伤害,如果他们让她死在这里,白种人会以为是苏族人杀了她,
万一白人带着枪找到他们的部落来寻仇,会有无谓的战争,更重
要的是,领导者提醒他们不要忘记苏族的良好传统,那就是,苏
族常使俘虏,成为苏族忠实的一虽,她可以为苏族工作。
    领导者的话井非没有破绽,反对者仍可和他辩论,但是他是
如此有力的勇士,将来在族里一定有一席之地,所以,他们不再
和他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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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终于活了下来,当时力主救她的年轻勇士,就是现在的踢
鸟。
    进入苏族后,她开始明白,杀害她全家人的印第安人,和救
她的印第安人不同,他们是波尼人,波尼人凶残,而苏族人则安
详友容,苏族成了她的新世界,她爱他们,努力使自己成为他们
的一旦。然而对波尼人的恨,却永远没有消失过,她记得那暴力
血腥的一面,她永远恨彼尼人,至放家人与白人世界的生活,却
如大石沉入流沙,她忘了,忘得一千二净。
    直到今天,她才想起过去。
    站立舞拳站起来,走向河边,用水泼自己的脸,她不想念爸
爸和妈妈,他们已经很遥远了。
    她想的是波尼人,不知道波尼人会不会在今年夏天攻击苏
族的领土。
    私底下,她竟然有些期望,因为,一旦波尼人入侵,便是她复
仇的机会。
    几年前,波尼人曾经攻击过苏族,站立舞拳在那一次战役
中,尽了全力为自己复仇。那是一个无知自大的波尼族勇士,他
到苏族部落来偷窃。
    站立舞拳和另一个女人在帐篷里憧见他,她把族里的勇士
们唤来,大家从马上将他扯下,立刻乱刀杀死。站立舞拳在那一
次第一次拿刀杀人,她只是从后面刺他一下,这一刺满足她心中
积恨,不过,她还在等待下一次机会,若不是波尼人,她不会失去
她的过去。
    现在,她的过去回来了,她不再那么怕那个白人士兵了,如
果他们要她和他说话的话,她会很高兴的。
      邓巴中尉对放出现在不远处的三个印第安人惊讶不已,他
们沉静害羞,一副不知如何表达的模样。由于中尉对放印第安种
族仍然无法分辨,他不敢轻敌,万一他们不是苏族人,轻敌的结
果将无法弥补。
      所以,他扛着步枪,走了一百码路出来会见他们,其中一个
对他做了安静者常做的欢迎手势,中尉立刻释怀,也还以一鞠
躬。
      放是,一场比手划脚于焉展开,他们邀请中尉到部落一趟,
中尉欣然答应,他在营地无所事事,正期待人与人之间的接触。
      中尉很快就骑着西斯可而来,刚开始时,这三位苏族勇士,
骑得很慢,他们在讨论西斯可,然而,中尉对这个话题毫无兴趣,
他驱策西斯可奔跑,终放使苏族勇士也加快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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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尉又吃了一惊,当他进入安静者的帐篷时,发现里面已经
坐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前些日子,被他所救的那个女人。
她安静,双目低垂地坐在帐篷内一角,使中尉好奇不已,他一直
往她的方向看,不知道她腿部伤势,是否已经好了。
      对于这个女人,他是如此的好奇,然而,苏族的步调却是缓
慢的。安静者没有力他介绍,也没有谈到角落为何会坐着她,所
以,邓巴中尉告诉自己,必须有耐心,这一次受邀前来,一定和那
个女人有关,否则她下会进入帐篷内。
    安静者在弄烟丝,邓巴中尉的目光,不自觉地又移到这个女
人身上,她的皮肤似乎比别人白,而且,她的眼睛是淡棕色,其他
的印第安入几乎全是黑色,更奇怪的是,为何她有一头红蜜色的
乱发,别的印第安人的头发,都是又黑又直。突然,中尉心头一
惊,他几乎跳了起来。
    我的天,他的心在大叫,这个女人是白人!
    安静者在这个时候,也回头去看坐在阴影下的站立舞拳,不
过,他的手仍然没有停止,把烟丝放进长烟斗后,点燃,长长吸了
一口,便交给中尉。                      
    中尉接过烟斗,这是一把奇怪的烟斗,很长,活像一把乐器,
抽了一口后,沉重的烟斗,竟然轻了许多,好像浮在水面上一样。
    他们两个,默默地轮番吐了几分钟以后,踢鸟把烟斗轻轻放
在身旁,对站立舞拳微笑招手,要她坐上前来。
    站立舞拳有些犹豫,不过,还是一手按着地板站了起来,由
于是绅士,见到女士站立,他不能继续坐着,所以他也立刻弹跳
起来。
    站立舞拳被他吓了一跳,立刻抽出腰间的小刀,踢鸟在这个
时候回过头,站立舞拳举起刀,双腿半蹲,一副要冲出来的模佯。
邓巴中尉吃惊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情况会这样,不过,踢乌的动
作非常快,他跃起来,一手夺下站立舞拳的刀,一千将她按住在
地,然后回过来瞪视邓巴中尉。
    邓已中尉知错了,苏族中没有男女礼仪这一套,他并拢双
腿,拼命摇头,又连结说了好几声的“不”.他们仍不明白,于是,
他鞠躬,苏族人明白他鞠躬的身体语言是礼貌的表示,他对站立
舞拳深深鞠了一鞠躬。
    踢鸟明白了,对站立舞拳说了凡句话,站立舞拳点头,从地
上站起来,但是不肯正视中尉。
    淤是,他们三个就呆呆站在帐篷中。
    邓巴中尉看着踢鸟,踢乌正在苦思对策,当着贵客面前,把
一只黑而长的手指,伸进鼻孔里挖,他又对站立舞拳说了几句
话,站立舞拳终于抬起眼,注视邓已中尉。
    在他们四目交接时,踢鸟要中尉坐下来,中尉坐下来,踢乌
和站立舞拳也坐了下来,现在,站立舞拳的脸颊似乎柔和许多。
    踢鸟把手指放在嘴唇中间,中尉以为踢鸟要他安静,后来才
明白,踢乌要他开口对站立舞拳说话。
    放是,邓巴中尉转过脸,面对站立舞拳,他说:哈罗。”
    她只是眨眼。
    “哈罗。他再说一遍。
    站立舞拳明白这个字的意思,她想要回答,但是,许多年没
讲,英语发音法,似乎被她忘光了,她闭着眼,不断在心里做无声
的练习,然后,她爆出一个字:
    “哈!”
    话才出口,她立刻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过踢乌并不为件,
他很高兴地拍自己的腿,又推邓巴手臂,催促他多讲一些话。
    “英语,“邓巴一边说话,一边用手势辅助。你会说英语吗?”
    站立舞拳用手轻拍太阳穴,点头,这个动作是说:“我会说,
但是它们全部都在头脑里。接着,她双指放在唇问,摇头,意思是
说:我说不出来。
    中尉完全不明白站立舞拳的手势,不过,他很清楚,这个妇
孩是白人女孩,往在苏族里。
    “我……”他用手指自己。“我叫做约翰,我叫做约翰。”
      她的唇随着他的唇而动。
      “我叫做约翰。”
      站立舞拳轻轻启动双唇,照着中尉的唇形而无声练习,不
过,当她发出声音时,不仅中尉吓了一跳,连她自己也大大吃了
一惊,因为她说的是:“威利!”  。
      踢鸟从中尉的表情,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的沟通有困难,他询
问似地看着站立舞拳,站立舞拳没有回答他,她只是揉自己的眼
睛,用手掌覆住鼻子,然后又摇头叹息,踢鸟明白了,他不能要求
站立舞拳大多,或许,她真的记不起以前的语言,这个结论使踢
鸟难过。
      中尉完全不明白站立舞拳,在他眼中,站立舞拳的行径十分
奇怪,先是自杀,然后对他举刀,说不定她的精神有问题。
      然而,站立舞拳的精神一点问题也没有,她是个健全的聪明
的女人,她闭上眼,重新思索白人士兵的话,英语,她忘了英语怎
么说,小时候,她可以说得很好。
      踢乌想要对她说什么,她抬起手,用苏族话粗鲁地叫踢鸟闭
啼。
      踢鸟从未被人凶过,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应。
      中尉清了清喉咙。
      “我叫做约翰。”他缓缓地,一个字一个字清楚他说着。
      她学他的唇形,努力发出一个类似的音:
      “要饭。
      “是的,”中尉鼓励她。“约翰。”
      “要饭。“她仍旧说成要饭。
      好吧,要饭就要饭,中尉笑了,这是许久以来,他第一次听见
有人叫他的小名,他觉得她的声音十分甜蜜。
      站立舞拳也笑了,最近以来,生活上的一连串不如意,使她
愁盾苦脸,她很高兴有新鲜的事情发生。
    踢鸟没有笑,不过他眼中露出愉快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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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时光过得很慢,无论中尉说什么,站立舞拳总要花上
很长一段时间,来重复他说过的句子和片语,重复很无聊,但是
站立舞拳却不厌其烦,她不断重复,有的句子甚至重复了十几二
十遍,所以,他们之间还达不到“谈话”的地步。
    不过踢乌却很高兴。站立舞拳告诉他,她很清楚白人的语
言,只是许久没说,舌头转不过来而已。现在,他就让她练习,如
果站立舞拳的舌头转过来以后,就可以做为白人和印第安人之
间的翻译,这对双方都有好处。
    晚上的跳舞营火会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一位勇士进来,要
他出去检验一番,踢鸟便对中尉做一个告别手势,有关白人的语
言,他在站立舞拳的不断重复中,也暗自练习,现在,他很大方他
说:哈,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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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巴中尉没有想到今天的见面,竟会在突然间停止。
    他跟着踢鸟走出帐篷,却发现帐篷外热闹非凡,似乎所有人
都出来了,他们把放在酋长帐篷里的熊搬出来,拿到部落间的空
地上,空气中浮动着节庆的气氛,中尉很想留下来,看看究竟,但
是安静者匆匆的走入人群中,至于和他讲话的女人,也走开了。
      她身材十分娇小,站在其他印第安女人之间,宛如她们的孩
子一般,中尉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人群中为止,她
没有回过头来看中尉一眼。
      然后,中尉看到西斯可了,一个面带微笑的少年,竟然能够
驾驭西斯可。这名少年无论在拉绥绳,转圈,或轻拍马脖千方面,
都做得和中尉一模一样。少年对中尉讲话,眼光羡慕地看着西斯
可,中尉知道少年在称赞西斯可,他轻拍西斯可的背,这匹马的
确是良驹,没有人士不喜欢它的。
      群众中有一些骚动,少年转身跑人人群中,中尉很想留下来
看,但是没有人邀请,使他十分为难,为了不讨人厌,中尉只有回
家。
      在离开之前,中尉牵着西斯可走到引起骚动的地方,原来在
一座大帐篷后面,大约有十几个人,正在戴土木牛面具、弯角、卷
毛,和两个黑眼洞,与水牛一模一样,这些戴面具的人,身上漆着
各式奇怪的图形。中尉跳上马背,西斯可对空长鸣,有人因此而
抬起头看他,但是没有人挽留,中尉只有快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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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已经混熟了,双沫不仅只在中午时分出现,早上或晚
上,它随时有可能出现,它替中尉警戒巡逻,就像其他军营中所
养的狗一样,而且,它的活动范围,不再仅限于河的对岸,有时候
它会越过河,来到距离中尉二十或三十尺的距离。每当中尉振笔
疾书时,它的黄眼睛总是露出不解的神色,她像弄不憧,中尉为
何会花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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