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我怎样和你说再见 作者:韩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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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我怎样和你说再见 作者:韩雨山-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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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九
  我问小舞,北京好吗?
  小舞说,好哇! 你认为不好吗? 我说,好与不好都无所谓,这里只适合混,但不属于我。
  小舞说,农民!
  我说,东北人脑袋里最重要的永远都是家,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小舞说,那也不错呀! 我先把你家最热乎的地儿占上。
  我说,行啊! 不过在东北一般来说那个地儿都是留给儿子或者女儿,你要愿意当,我就勉强认了。
  小舞说,还敢跟我这占便宜,现在我不跟你一样的。看见前方是哪里了吗? 告诉你,那叫北京,那是我的地盘,给本姑娘弄生气了,我把你扔未名湖里去,让你循着你老前辈的足迹而去。
  我笑着说,你的地盘你能罩住哇?
  她晃荡着脑袋说,那当然,我一发话都齐刷地伸手。
  我说,一大堆砖头子奔你而来。
  小舞说,那你跟我在一起,也是先把你砸死。
  我说,你舍得?
  小舞说,傻瓜,他们砸就砸呗! 正好咱们用那些砖头盖一个爱的巢穴。
  五十
  十月份的北京,阳光明媚,小风徐徐,相对于南方来说,让人感觉到非凡的爽朗。在这里我最喜欢的应该就是这个季节,剩下的那三个季节都不太正常,有种憋着发泄不出来的感觉,只是闷着。但在这个季节里一切都感觉那么的新鲜,空气是清爽的,姑娘们的打扮也是有足够的空间发挥的,所以这时的北京对我所有的感官来说都是比较优待的。
  把小舞送回家之后,我回到自己的窝一头栽在床上就睡了过去。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一阵电话声吵醒,是老剑,他说听说我回来了。我问他听谁说的。他说他听关叔说的,关叔听瘸子说的。我笑了一下说,这个传播规律跟他妈细菌差不多,你过来吧! 我在家等你。
第六章
  五十一
  老剑到来的时候,北京的夜幕已经降临了,也就意味着一切乱七八糟、奇形怪状的东西都应该爬出来了,跟黑夜一样迅速地遍布北京。我把剧本给老剑拷了下来,让他自己回家看去。然后老剑说今晚上他请客,把我那些狐朋狗友都叫来,闹一闹。我笑着看了看这个老家伙,越来越可爱了,这正合我意。
  我打电话告诉瘸子,新康街老北京羊蝎子聚,让他把那帮浑蛋都叫上。我家离那里比较远,而且这个时候还正是堵车时段,所以那么一段路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我和老剑到那里时,所有的人基本上全到了,一屋子烟雾缭绕地堆着十来个人,就连老丁那个败类都在那。
  我一进屋关叔就巴巴个小眼睛瞅着我嘻嘻笑,我看了他一眼说,笑啥呀?!想我啦?!关叔说,剧本写得咋样啊? 我说,废话,我写东西有差的时候吗?!关叔笑了两声接着说,听说那还有一个小妹妹陪着你。我瞅了瞅他说,正常,我要闹旱灾,你们不都得掉地缝里去呀! 说完我低头小声地跟关叔说,这个姑娘不错,改天带来给你瞧瞧。关叔也小声说,行啊! 正好给我也尝尝怎么个不错法。我瞪了他一眼说,滚犊子! 自己划拉去!
  酒上来之后,刘大胆问我,老韩,你的小说啥时候能整出来呀? 我还等着给你出哪! 我说,等着吧1 08年以前肯定出活,而且绝对是你们的心声。赵胖子也在那喊,对,你快点整,好长时间没看着点爽的东西了。
  我招呼了一声老丁,让他坐到我身边。我两个多月没见他,这家伙明显瘦了,而且瘦得夸张。我问他是不是到寿了。他说没事儿,最近马子干多了。然后我跟他说了一下小舞的新唱片的事。老丁瞪着眼睛瞅了我半天说,大哥,你还玩真的啦?我还寻思你玩够了,我接着管她要钱去。我说,你他妈能不能像个东北男人,你等着那点钱去死呀! 我告诉你我还真跟她玩得比较好,这个事儿你能不能办? 不能办我就找别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儿。老丁说,能啊! 这事儿不跟玩一样吗? 我说,行! 有时间那些歌你再给适当地处理一下,然后在你们那棚子里录了就行,之后宣传上你也帮帮忙。老丁说,没问题,但是我可不是帮她,就是看你的面子。
  我说,操! 这点小事儿你帮谁能怎么地,回你公司你要感觉不好说,这个东西我投资,不走你们公司账,也没多少钱的玩应儿。老丁说,不用,我从头到尾给你做了就完了。我说,行! 做完了,哥们儿请你喝酒,再给你找几个马子让你直接去阎王爷那儿报到。
  五十二
  酒喝得差不多了,这帮子人吵吵嚷嚷地闹着换地方,老剑说他还有事儿就先撤了。接着我们一群人直奔朝阳门钱柜。关叔自己不会开车,除正式场合带着个司机之外,一般都是这帮人接送。往钱柜走的路上,关叔坐在我的车里,特别深沉地说,最近感觉特别没意思,够了,想回去了。
  我转头看了看他说,那就回去呗!
  他接着说,我也想马上闪人,但这边的这些事情还不是一下子就能放下的,要不然你帮我管得了,我就回长春养老去了。
  我说,你可拉倒吧! 我是啥样的,你也不是不知道,对你那些买卖一丁点兴趣都没有。
  你咋突然就想回去了哪?
  他说,也没什么,就是感觉到累,再就是活得太虚,哪像咱们一开始来北京的时候,我觉得那一段还是比较有意思的,至少玩个新鲜,现在已经没有新鲜的东西,都他妈是重复。
  但只要我们还处在这个位置这个地方,还离不开这个重复,否则我就得迅速老化。所以我就想换一个环境,再有就是我的确是想回长春生活。我就不信,你他妈不想。
  我笑着说,我也想,真想。但总感觉现在回去还不是时候,想再等等。
  他说,那啥时候是时候哇?
  我说,08年,不管咋样08年之前我肯定回去,你这两年也就再折腾折腾,然后08年咱俩一起回去,在长春整一个比较平民化的房子,养点花,养只狗,再养个姑娘,没事儿出去玩玩。那才叫生活。
  他说,操! 对! 就是那样的。
  五十三
  我认识关叔大约有十年左右了,那年我刚从国外回来,二十多岁,要多稚嫩有多稚嫩。我在国外的时候,写了几本小说,其中有一本是写我在长春原来一些哥们儿的事儿,一个个混社会的风光和最后的惨烈,当中还有一个姐弟恋的故事,也就是说主要是写兄弟友情和不同的爱情。就是后来的《那时的迷茫》,当时的名字叫做《迷茫年代》。这本书是我写东西以来,最为自豪的作品,那时候写东西的霸气感觉现在是找不回来了。从国外回来之后,我就把那个小说打出来了,然后给我几个朋友看了看,让他们找找感觉。后来这本小说在我的朋友圈子里就传开了,一个比一个喜欢,一个比一个兴奋不已,他看完之后马上传下一个,据说还有一大堆等着的。曾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们的话题中一大部分都是关于《迷茫年代》的,而我也成为了他们话题的焦点人物。当然这并不是什么值得自卖自夸的事,我想说的是一个东西在一个小范围内,并且都是描写大伙熟悉的东西,所以它有反响也是正常的,并不是多么神奇的事儿。但是值得一说的是,至少那部东西在长春文化圈内的影响还是巨大的,也就算得上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冲击。那本书到最后也不知道怎么传的,竟然传到了关叔的手里,最重要的是也把他感动了,确切地说应该是激动。事后他告诉我说,这是他惟一一个全部看完的小说,过程是声泪俱下的。第一的感觉,像是他自己写出来的东西;第二,是这种东西完全是他自己生活的回忆。了解他之后,我才觉得确实是这个样子的,他的人生他的经历好像是为了磨合出今天的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相隔好几十年的两个人,迹遇竟会有相同之处,而且无论是从性格还是从气质上来说,都是那样的契合与相像。很多事情无法说清,只能说是注定。
  五十四
  关叔开始自己做书的时候,我帮了他很多,跑这个跑那个的啥都干。他自己也是一样,今天在长春,明天就可能在北京了。不过那段时间,算是忙得比较充实,再一个关叔也得到了一定的实际利润。给我的感觉就是,那年月出什么书都是挣钱,百分之百的,没有一本特殊的。所以,那种成功,只能算是自然成功。如果不是我琢磨搞起了电影这一行,也绝对不能把他勾弓l 进来,但是他进来了,我却撤了。这跟文学一样,我进来了,他也撤了,多少年没见他写过一首诗了。而且他绝对是一发不可收拾,越玩越大发。基本上只要能挣钱的买卖,什么都做,做药,做电子科技,做酒,反正一大堆分公司,一大部分我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他在北京刚买第一套房子的时侯,我就跟过来了。记得我刚来的第一年,我们俩住在一起,白天的时候他出去忙,我在家写写东西,晚上的时候我们俩就出去满北京城地耍。那段时间的精力和疯狂是任何时候都无法比的,再这一辈子过去,也是永远也找不回来的了。
  五十五
  到钱柜之后这帮老爷们儿的第一件事,就是叫姑娘。打电话的打电话,叫服务员的叫服务员,乌央乌央要多乱套有多乱套。不一会儿瘸子挑了几个姑娘进来了。坐在我旁边的那个长头发,长得还比较标致,我问她哪人,她说四川的。我说川妹子就是水灵,皮肤还好。她说她别的地方皮肤更好。我让她把衣服脱了,让我瞅瞅,她说不行人太多了,但是可以让我试试手感,然后拿着我的手放进了她的衣服里。后来又进来两个女的,长的还可以,最主要是年轻,看着像小孩。我刚要叫她俩坐我身边来,赵胖子就站了起来说给我们介绍介绍,这时候我才发现误会了,但这也不能怪我,那两个小姑娘打扮得跟刚才进来那一批有不及而无过之。赵胖子说两个都是青年才俊,写小说写得特别好,都是二十多岁,年轻得像朵土豆花,据说其中还有一个的书在国外卖得特别好,已经出了很多语言的版本了,也就是说那两个小丫头都已经成为人物了。
  不过我是从来没听说过,但我也承认她们再牛逼也是正常的,现在这小孩放到几十年前都能举世闻名。前一阶段我就碰到一个,据说他的每本书销量都在百万以上,小孩长得白白净净,一点男人样没有,但跟他聊了几句之后,感觉太让我惊讶了,他们的很多思想好像跟人类都没太大关系,完完全全地在云山雾罩里晃荡。这两个小丫头的到来,可把瞎子王和老丁乐坏了,一人拉着一个,嘴都快贴人脸上了,一个劲儿地白话。
  五十六
  我们这些人的圈子,在北京只能算一个被无数个圈子套着的小圈子。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就是,我们不喜欢北京,很多人不喜欢北京,为什么他们还会在北京。这些圈子就能告诉你原因,这里是各色人等混天地的一个绝佳的地方。这里有无数个圈子,文学圈、音乐圈、电影圈、IT圈、同性恋圈,等等,多不胜数,而且每一个大圈子又分出无数个小圈子。像文学圈,可以分出去各地的文学圈,北京本地的、东北的,甚至东北的还会分出黑、吉、辽来,还有其他全国各地跑上来的各个圈子。这里边还能分出,写小i 兑的、写散文的,或者是写诗的,一类一类,等等等等。我能一直没边没沿地分下去,一直分到你脑袋疼为止。因为有了这些圈子,很多人才会奔着这里而来。他们的目的就是混熟各种圈子,借机找到自己能成事的媒介,还可以认识各种各样的人,对一个真正想做点什么事的人,可以说一个又一个的机会就会相继出现。很多人来了,先进入自己熟悉的一个小圈子,然后又由他的小圈子里的某个人,带进了其他的一个圈子,接着又是如此,一个又一个的圈子都是一环套一环的,你会随着一个又一个地走下去,永无止境。除非你的目的性非常强,想得到什么,就奔着什么而去。如果你没有目的性,你最终肯定转晕,接下来的必然是,迷茫。
  五十七
  在北京,东北的圈子算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圈子,虽然它很开阔,很容易地接纳任何人。但是,不是任何人都能够适应这个圈子的。这个圈子里,没有斤斤计较,没有尊重,没有多少金钱观念,完全的适者生存。那些浑蛋,包括我在内,说像暴发户也行,说像土老冒也可以,说是土匪或者是傻冒都行,我也觉得这些人特别地像。但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自古以来就这习惯和毛病,从来不去想你别人会怎么看我,我就这么生活着舒服,我就这么活,谁也管不着。我感觉我们这个圈子,像一个粗旷的大草原,上面跑着一群饿狼,长相凶残,威风凛凛,其实就是一堆大狼狗,很少伤及小动物。肯定没有北京本地的一些圈子那么温柔可人,没事儿还可以玩玩小资情调,谈谈爱情,唠唠人生,也很容易让别人马上适应。我们不是不想这样,原因是,我们不会。
  五十八
  这帮人都在吵吵嚷嚷地闹着,我搂着我身边的姑娘坐在一边唱情歌。这个姑娘特有意思,唱得特别投入,但避免不了的是,她唱歌跑调,能把《好人好梦》唱出黄梅戏的调,把我逗得都快不行了。我正哈哈大笑的时候,来了个电话,一看是小舞。我接起电话说,想我啦? 小姑奶奶。
  小舞说,在哪混哪? 浑蛋。
  我说,我搂着个小姑娘在钱柜唱歌哪!
  小舞说,你他妈真不是人! 唱歌竟然把我这个歌后忘了,等我1
  五十九
  一个多小时之后,小舞推门进来了,走到我面前看了看我身边的姑娘,然后从牛仔裤兜里掏出来一沓钱,迅速地抽出来几张递给那个姑娘,一摆头,那个姑娘恋恋不舍地放下麦克出去了。她在我身边坐下了,我笑着跟她说,大姐,你走着来的呀? 这么长时间。
  小舞喝了一口水说,还说哪! 你也没告诉我哪个钱柜,我跑首体那边去了,在那里一顿好找,把每个包房门都踹开一遍,估计得有一部分跃跃欲试的男人让我给吓阳痿了。
  我笑了笑说,你他妈真够傻的,就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
  她说,你才傻哪! 我不是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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