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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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克星-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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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支烟还没有抽完,就完事了!“ 
  “这有什么!”貌似教父的老头已经有点醉了,“我在泰国时,当地小孩玩这一个玩意儿!我在夜总会坐着,灌饱了威士忌,感觉到有人解我的裤带。我翻起桌布一看,有个大约十四岁的女孩,偶倚着,好像贴在妈妈的胸前……大概离开我这里,照样会去别人那里。美人儿,我也来一个!……” 
  人们喝了吃,吃了喝,最后多数都开始建功立业。女孩们都彻底解放了,诚心诚意地偿还从十字架那里得到的定金。有些钻到桌子下面,表演得不比泰国的小女孩差,另有一些表演脱衣舞,再有一些把桌上的菜盘移走后展示立式同性恋的奇妙。他们的狂欢暴饮,达到了肆无忌惮的放荡地步。 
  纹身和木纹身的客人们,饱餐十足,拍着自己的大腿,起劲地评论着发生的事情。 
  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不动声色的传者将很大一盘菜放到没有表演同性恋和吃客的桌子边上,菜盘上高耸着一只炸火鸡。鸡身用羽毛装饰着,好像活的一样。 
  侍者眯着眼扫现一遍周围的人们,立刻走进厨房。 
  过了几分钟,大厅里响起了隆隆爆炸声,传来妇女惊恐的尖叫声,餐具撞击的丁当声,临死前的呻吟声和咒骂声。后来响起了枪声,看来在这里聚会的人们没有弄清楚炸弹是藏在炸火鸡里的,因此胡乱打一阵枪。接着又响起一声爆炸,比前一次稍小些,然后一切都寂静下来。 
  诗者跑到黑色的门旁,拧动插在锁孔里的钥匙,立刻有六个手握短筒自动步枪、陆战队员打扮的人冲过半暗的走廊。两个小跑着进入大厅,一分钟后那里响起短促的点射声,想来是把大柜一般的看门人打倒了。 
  其余几个也扑进厅里。 
  冲进去的人看到一幅无法忘却的惨相。一具具人体和名贵的菜肴混合在一起,贵重的水晶吊灯架上搭拉着发出臭味的浅黄色肠子,脑浆满地…… 
  全都死光了,经过这样两次爆炸后还有谁活着的话,倒是奇迹。 
  突然,墙角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一个战士一脚踢开一只指甲修过的纤细白手臂,走向脸朝下躺着的好莱坞演员长相的老头,用自动步枪枪管猛一下将他翻过身来。 
  男子临死挣扎着,嘴唇冒着血沫,打穿的喉管发出轻微的嘶嘶声。 
  自动枪手粗暴地用自己的阿克斯枪管撬开垂死者的嘴,勾动了扳机…… 
  “涅恰耶夫公民,从您眼里怎么看不到高兴呀。”柳特抬起眼睛,尽力让自己注视着对方,正是为了和他谈话,队长才把囚犯召集到主人这里的。 
  他已经在办公室里坐了半个小时,听着莫斯科来客的话。这个人身体硕大,像个塞满二头肌、三头肌和肌胆的有弹性的大麻袋,简直不大像人.倒像个美国流行招贴画中的机器人。一对深凹着没有生气的眼睛,像两汪凝固的高锰酸钾,完全漠不关心地看着马克辛。 
  他穿着传统式样的正视服装,可是涅恰耶夫一看到他,不知怎么就想到这种人更适合穿“星际斗士”中反面角色的潜水服或音至少是保护色的迷彩服。 
  莫斯科来客带来了既不可思议又令人高兴得不能信以为真的消息,从今天起,他马克西姆·亚历山大罗维奇·涅恰耶夫不再是什么服刑囚犯,而是自由人了。由克里姆林宫地位很高的首长签发的专门命令,对他按照特殊程序赐予特赦。 
  赐予特赦? 
  何况这样的礼物不会随便馈赠的…… 
  柳特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带着无所谓的安详,问道:“我应该用什么交换呢?” 
  “自然喽。”首都来客语气平谈。 
  “给谁?” 
  “给支持您的人,让您获得自由的人。” 
  马克西姆神经质地在衣袋里摸出香烟和火柴,点着了火。 
  “您是指检察官?” 
  “对,”客人回答说,‘“我是指人称检察官的人。别的事情您不应该知道。” 
  “会告诉您的。”对方皱着眉说。看起来,他不会抽烟,也忍受不了烟草的烟雾。“总的说,劝您不要提多余的问题。” 
  “要是我不同意呢?” 
  “为什么?”这个问题使来客有点奇怪。 
  “嗯,因为我现在是自由人,还因为有权自己安排生活。我只属于我自己……” 
  机器人的橡皮嘴唇上露出某种类似微笑的模样。 
  “您错了。我不属于自己。检察官不属于自己。总统不属于自己。没有谁是属于自己的。因此您也不属于自己,柳特。”因为没有用姓氏,也没有用名宇称呼他,而用以前的代号称呼他,马克西姆似乎明白了,他该为自由付出什么代价。 
  “非要这样吗?”马克西姆不屈服,想弄个明白。 
  来客不说话,打开锁着的文件包,在对方面前放了一沓彩色照片。 
  一张照片是烧成灰烬的住宅内景和一个妇女烧焦的尸体。 
  另一张照片…… 
  马克西姆由于出乎意料而颤抖了一下:那是蓬松浓密的票发,小女孩般的尖下巴,忧郁的目光…… 
  这是娜塔莎·那依琴柯,惟一一个他从这里给寄信的人。 
  “第一张照片是娜塔利姬·瓦西里耶芙娜·那依琴柯曾经住过的房子。您看到的是烧焦的母亲的尸体。刑侦法医鉴定确认有勒死的痕迹。而女孩本人也被劫持。在毕业晚会以后立刻遭到劫持,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谈话对方解释说,“您的任务……我希望现在您能明白,柳特,再不属于自己。永远不属于自己。”他好像顺便地补充说。 
  涅恰耶夫拿起照片,注意地看着,好像想在脑中再现少女的脸形…… 
  是啊,没有别的出路,他又被利用了,重又把他当成傀儡,重又用了最卑鄙的方法。 
  检察官是柳特的什么人,是朋友还是敌人? 
  “准备一下,我已经和您的领导全都谈妥了,”检察官派来的人认真地把照片放进信封里,“五个半小时后我们可以有飞机去莫斯科……” 

  
   
明争暗斗



  到机场的路程用了不到四十分钟,一路上马克西姆保持紧张的沉默,时而望望同行的人。那位看来十分镇静,把报纸翻得籁籁响,请解十字字谜(即使最复杂的有五十二个交叉点的字迹谜,他用不了十分钟就解开)。机器人一点也不注意不久前的囚犯,好像柳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必须送到指定地点按清单交货。 
  “唉,差点忘了,我叫里亚宾那。”机器人突然介绍说。 
  “名字父称呢?”柳特小心翼翼地打听。 
  “其他您就不该知道了。”里亚宾那直截了当地拦往话头,所有行为说明,谈话到此结束。 
  不应该就不应该。只是不明白,“里亚宾那”是什么意思,姓氏还是工作代号,马克西姆转过身去,透过沾满尘土的汽车玻璃窗久久眺望着等待很久的自由。他是多么向往自由。在车窗秀飞驰过去小树林,花斑乳午在嫩绿色的草地上吃草,不大的村庄。人们在小菜园子望忙碌着,灰色、肮脏、阴沉,他们无论如何也与五月明媚鲜艳的绿茵不和谐,而且根本和所谓“自由”不和谐。 
  在这片自由天地里,一切都是老样子,什么都没有变。改变了的只有他,柳特…… 
  马克西姆闭起眼仰头靠在椅背上,把手肘靠边移了一下,免得碰到里亚宾那,沉思起来…… 
  在外面,在莫斯科等待他的是什么呢? 
  为什么这样可疑而匆忙地把他放出去? 
  不必相信光明正大,前特工军官富有经验且思维敏锐,他脑中从未这样想过。检察官这样的人,只根据想法是否适宜去行动。那时候,两年以前把他换下来,因为这是适宜的;现在让他中止囚犯生活,像旅行箱一样转移到莫斯科,也是适宜的……冷酷的阴谋家的计谋,能够实现设想到的事,再不会是别的了。 
  这一次他会给柳特准备了什么样的意外礼物呢! 
  问题自然找不到答案,而询问无心无肺的机器人简直愚蠢。 
  在机场售票处,检察官使者在被监护人手里拿过释放证件,用命令的口吻让证件持有者不离身旁。 
  “您把我像绝密文件箱那样用手铐持在自己身上吧!”马克西姆忍不住说。 
  里亚宾那责备地看着他。 
  “我只是完成自己的工作。我在执行任务,做命令我做的事。 
  我严格遵守规则。难道您这位前国家安全委员会上尉不懂这些……“ 
  看吧,机场的柜台,护照检查站,有着令人厌恶的名称“储存室”的吐得很脏的小屋,航空公司的黄色“伊卡罗斯”把乘客载到伊尔飞机的舷梯前…… 
  这就是盼望过的自由,回家的路。 
  乘客们分别就座。马克西姆被安置在舷窗旁,忧郁地张望机场的矮小房舍、飞机库、仓库、在起飞跑道上停着的蓝白两色飞机。他在这个寒冷的边区度过了几乎两年时间,上帝保信不要再回到这里来。 
  发动机吼叫起来,飞机摇晃一下,慢慢向前滑行。 
  “里亚宾那同志,”柳特隐含挖苦地说出“同志”这个契卡人员圈子里至今还在使用的词,“在莫斯科您接到命令送我回家? 
  还是立刻去见检察官同志?“ 
  机器人毫无反应,甚至对同伴看也不看。柳特头脑中突然出现地下铁道的电动旋转栅门这样一个奇怪的比喻,抛一个票牌,栅门开启,抛一个钮扣,栅门就不开。只不过这里不是票牌而是问题,但是走法和地铁一样只有两个,回答和不理睬。看起来,刚才的问题票牌对机器人电脑的某个过滤机构不适合,票牌不对,不能打开,栅门伸着铁杆,不会有回答。 
  马克西姆转过身,久久惘然看着一片深透蔚蓝色的天空,卷卷云层遮盖着大地,在机翼下面云层好像完全不动。 
  伊尔飞机就在那时迅速地逐渐升高,由于高度变化和发动机的噪声,耳朵里塞满棉花。柳特放倒座位,打起吨来,现在他最需要的是心情平静…… 
  飞机晚间降落在伏努科沃机场,起飞区停着一辆灰色“伏尔加引”,马克西姆正确无误地断定这辆车是来接他和里亚宾那的。 
  柳特走下舷梯,自由自在地呼吸着空气……莫斯科的空气,自由的空气,他很久没有呼吸到它了!让人们去责骂首都肮脏、多尘和废气污染吧,可是她的空气是无与伦比的。 
  “您请吧!”里亚宾那得体地说,轻轻抓着同伴的手肘,指着汽车的方向补充着,“我们的时间很少……” 
  一小时后“伏尔加”驶过一条条莫斯科的大道,重又驶出首都市区。 
  “您带我去哪里?”马克西姆没有隐讳不安,何况事情是完全可以说明的。 
  “去‘卡勒’组织的郊区基地。”机器人终于解释了,“您先在营房住下。以后就会知道所有事情的……” 
  马克西姆不再问下去,这是个什么组织,为什么名称这么神秘,为什么他实际上重又陷于被捕状态(否则为什么突然让他在营房住下?)?里亚宾那这样已经说得太多了,大约比守则允许的多…… 
  苏霍伊大概从未像现在这样自我满足过。他坐在豪华的办公室里,面带微笑地听取歼敌小组组长关于贵族饭店事件的报告。 
  “这么说,炸弹是放在炸火鸡中的?”苏哈列夫的一对虾眼表面好橡涂了一层油腻。 
  “是的,老板,我告诉过你,他们的传者是我们的人。我们就是从他那里知道这次聚会的。嗯,接着考虑了做什么,怎么做……剩下的就是常言所说的技术问题了。” 
  十字架、卡赞、克拉布、加弗里拉和其他出席饭店聚会的权势人物,当然都不是苏霍伊个人的仇敌。而且,他一次也没有见过其中哪一个,和他们都不认识,甚至也没有共同关心的事。 
  但是,现在这个卑鄙的世界里,这个混乱的国家里,所有的人都互相仇视,你的成就越大,仇敌就越多。敌人可能有现实的和隐蔽的。现实的敌人大约没有剩下的了(不算科通),而隐蔽的敌人…… 
  发动先发制人的打击,先扣动扳机,使隐蔽的敌人永远不会变成现实敌人,苏哈列夫在这个既简单、残酷但又正确的犯罪团伙的哲学面前,永远不会退让。 
  聚会庆祝十字架“出来”的人们是隐蔽敌人,暂时是这样。但是,将来肯定会像苏霍伊考虑到的那样,他们无疑一定会成为真正的、百分之百的仇敌,不可和解和不共戴天的敌人。首先,由于他的超级规模的“俄罗斯性亢进剂”项目,其次,彼得堡无赖汉式的盗贼十字架(首领确切知道)支持科通这个比较现实的敌人。 
  从抑制得很好的不友好状态转变为公开的仇视,只是个时间问题… 
  “小队长”神经质地揪着公牛般脖子上的粗项链,继续介绍详细经过:“嗯,先是一声爆炸,然后是第二次爆炸。所有的人都变成了小块白菜,粉身碎骨。大厅满地都是手臂、大腿。光是血就流了一地!脚都滑得站不住,你估量一下吧!肠子在吊灯上挂着,脑装涂满四周墙壁,真漂亮!只有一个完全的,是个什么老头。” 
  苏哈列夫动了动眉毛,不满意。 
  “什么?跑掉啦?” 
  “不,哪里话。”对方哼了一声,显然自己十分满意,“我看见他还在动,就把他放倒了。把枪口塞到嘴里,吹喇叭……我干什么都总是有办法的,不像卡班,他在地下躺着了……” 
  提起卡班,苏哈列夫皱起了眉。这个“小队长”接到命令去切列穆什基的瓦列尼克家把那个骗子弄到这里——沃斯克列先斯克的别墅里拷问。但是出了没有想到的事,一伙不知什么人把‘叫。队长“和他的三个战士迅速而内行地消灭了,连瓦列尼克本人也和他们一起消失了。苏霍伊毫不怀疑,这事是某个目前还不知道的盗匪小队在科通的命令下出手干的。 
  苏霍伊把倒有名贵白兰地酒的高脚酒杯移到桌边,沙沙响地翻看最新一期《莫斯科共青团员》,它极自然主义地描绘了诺沃切列穆什基发生的事件,有全部血腥腥的细节。苏霍伊用指甲在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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