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德利夫人的秘密 [英]瑪麗.伊麗莎白.布雷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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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德利夫人的秘密 [英]瑪麗.伊麗莎白.布雷登-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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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伯特。奥德利吃了一惊。他访问利物浦时的一个有关情况突然象闪电似的回忆起来了。他记得那个叫他回来的职员跟他说过:有一位旅客,在“维多利亚。里奇亚号”一个钟头之内就要启旋的时候,买了张船票登船的;那是个青年人,一条手臂用绷带吊着,他自己报的姓名很普通,罗伯特把它忘了。
  “他的手臂包扎好以后,”卢克继续说道,“他对外科医生说,你能给我一支铅笔,让我临行写几句话吗?外科医生微笑摇头。‘你今天绝不可能用这手写字的。’他指指刚才包扎的手臂,说。‘也许不行,’年轻小伙子挺平静地答道,‘但我可以用左手写字。’‘能不能由我来替你写?’外科医生说。‘不,谢谢你,’另一位答道,‘我非写不可的是不足为外人知道的私事。如果你能给我两个信封,我就十分感谢了。’
  “于是外科医生去取信封,年轻小伙用左手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个笔记本来;笔记本的封面又潮湿又肮脏,但里边的纸张够清洁的,他撕下两页纸,写了你所看到的字;他用左手书写,他写来笨拙得可怕,他写来慢吞吞的,但他千方百计地把你所看到的那些话写完,然后他把那两封信分别装进外科医生给他拿来的信封里,把它们封好了,他在一个信封上面用铅笔做了个十字记号,另一个信封上没做什么记号。接着,他给外科医生付了酬劳;外科医生说,可还有什么要他效劳的,能劝他在布伦特伍德待到手臂好一些时再走吗?但他连声说,不,不,不可眼于是,他对我说,‘陪我上车站去吧,我在那儿把我答允的酬劳付给你。’
  “我就陪他上火车站去。我们正好及时赶上了八点半钟在布伦特伍德停靠的火车,还有五分钟回旋余地。他把我叫到月台的一角,说道:‘我要你替我专送这两封信。’我说我愿意效劳。‘很好,很好,’他说,‘听着,你认识奥德利庄院府邸吧?’‘认识的,’我说,‘我应该认识,因为我情人住在那儿,她是爵士夫人的贴身侍女。
  ‘哪位爵士夫人的侍女?’他问。因此我就告诉他是‘爵士夫人的侍女;新的爵士夫人,过去她是道森先生家的家庭教师。’‘那就很好,’他说,‘这件信封上做了个十字记号的信,是要送给奥德利夫人的,但你要保证让她亲手收到这信,而且要留神不给任何人看见你送信。’我答允照办,他就把第一封信递给我。接着他又说,‘你可认识奥德利先生,就是迈克尔爵士的侄儿?’我就说,‘是的,我听说过他,我听说他是个正宗的纨持子弟,但和蔼可亲、说话无拘无束’(因为,你知道,我听见人家讲起过你),”卢克附带说明道。“‘你听着,’年轻小伙说道,‘你把另一封信送给罗伯特。奥德利先生,他现在住在村子里的“太阳饭店”里。’我就告诉他,没有错儿,我从婴儿时起就认识‘太阳饭店’了。然后他把第二封信交给了我,信封上什么记号也没有;根据诺言,他给了我一张五英镑的钞票;接着他说,‘再见了,种种麻烦,多谢多谢。’他上了一节二等车厢,我看到的他那最后一面是一张苍白得象书写纸的脸,前额上一大块十字形的橡皮膏。”
  “可怜的乔治!可怜的乔治啊!”
  “我跑回奥德利村,直奔太阳饭店,要求见你,那时,我的天啊,我是存心要忠诚地把这两封信送出去的;但是,旅馆老板告诉我,那天你大清早就动身到伦敦去了,他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又不知道你在伦敦的住址,虽然他认为总是属于法院的什么房屋,例如威斯特敏斯特大厦,民法博士会馆,以及诸如此类的地方。所以,我怎么办呢?我没法儿把信邮寄,因为我不知道投递的地址;我也没法儿把信送到你自己手里,而且他还特别嘱咐过我:别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所以我宁可不动声色,只是等待着看你是否回来,耐心等待着把信送给你的时机。
  “我想起我该在晚上到府邸里去看看菲比,从她那儿打听一番,什么时候我有机会可以看到爵士夫人,因为我知道,只要她乐意,她是能设法办到的。所以那天我没去农场干活,尽管我应该把活儿干完的;我吊儿郎当地一直瞎混闲逛到近黄昏的时候,这才走到庄院背后的牧场上去,我在那儿果然看到菲比等候在围墙木门口,正在那儿张望着我哩。
  “我和她一同走进灌木丛林,我正要转弯向古井走去,因为有一个夏季,我们都习惯于坐在砖墩子上的,但,菲比突然脸色发白,白得象鬼一样,说道,‘不到那儿去!不到那儿去!’于是我就问:‘为什么不到那儿去?’她回答说她也不知道什么缘故,但那天晚上她觉得心神不安,而且她听说古井有鬼魂出现。我告诉她那是一派胡说八道;可是她说,不论是真是假,她可不愿到古井那边去。所以我们就回到木门口,她靠在门上跟我聊天儿。
  “我跟她聊了不久,就发觉她不对劲儿,便直率的告诉她了。
  “‘咳,’她说,‘今儿晚上我情绪不正常,因为昨天我碰到一件七颠八倒的纷扰,现在我还没定下心来呢。’“‘一件纷扰,’我说,‘我猜是你跟爵士夫人吵架了吧。’“她并不直截了当地回答我,但她微微一笑,真是我所见到的最古怪的微笑,不久她就开口了:
  “‘不,卢克,压根儿不是那种情况,更加重要的是,谁也不可能比爵士夫人对我更友好的了;我觉得她几乎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我觉得,不论是一小件农具或家具或诸如此类的东西,不论是一家好意赠送的小旅馆,只要我求她,她是啥也不会拒绝的。’“我搞不明白她的话,因为,不过几天以前,她就告诉过我,她那爵士夫人既自私自利又奢侈浪费,我们说不定要等待好久好久,才能得到我们希望从她那儿得到的东西哩。
  “所以我就跟她说,‘呀,菲比,这可大突然了。’她说,‘是的,是突然。’她又微微一笑,仍旧象刚才那样古怪的微笑。因此,我就严厉地转过来瞧着她,说道:
  “‘我的姑娘,我来告诉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吧,你把某些事情瞒着我哩;某些你听说过的、或是你发现的事情;如果你想试试跟我将这把戏继续要下去,你就会发现,你是大错而特错了;所以我要给你警告。’”
  “但她一笑了之似的,说道,‘啊,卢克,究竟是什么给你的脑袋里装进这种奇里古怪的想法的?’”
  “我说,‘如果我脑子里装了古里古怪的想法,那就是你装进去的;我再一次的告诉你,我可受不了这种瞎胡闹,如果你对你就要跟他结婚的男子汉,也要保守秘密,那么,你还不如嫁给别人、对别人去保密吧,因为你对我可保不了密,我告诉你,你可隐瞒不了。’”
  “听到这话,她开始呜呜咽咽地哭泣了,但我不理会她的哭泣,开始问她爵士夫人的情况。因为我衣袋里放着那封用铅笔做了十字记号的信,我要找到如何送信的办法。
  “‘也许别人也能象你一样的保守秘密哩,’我说道,‘也许别人也能象你一样交上朋友的。昨天可有一个生着棕色胡子的身材高大的年轻人,一位绅士到这儿来看望你的爵士夫人吗?’”
  “我的堂妹菲比并不象个基督教徒似的回答问题,反而嚎啕大哭起来了;她绞紧双手,继续大嚎大哭,哭得我挫了锐气,不知道自己能否搞明白她的意图。”
  “但,一点儿一点儿的,我逼她讲出来了;因为我可不会忍受这种瞎胡闹;于是她告诉我:她坐在她小房间的窗子边干活;这房间在屋子的顶端,正好在一面三角墙里边,下临菩提幽径、灌木丛林和古井。她看见爵士夫人正和一个陌生的绅士在散步,他们一起散步了好长时间,一直到他们慢慢的──”
  “别说下去了,”罗伯特。奥德利大声说道,“其余的我都知道了。”
  “我说菲比把她所看到的都告诉了我,她告诉我,她后来几乎立刻就遇到了爵士夫人,她们两人之间交谈了几句话,话不多,但足够叫爵士夫人心里明白,她所瞧不起的仆人,已经发现了她的秘密,这就会使她直到生命的末日,都被控制在这仆人的手掌之中。”
  “‘卢克,她落在我的手掌之中了,’菲比说,‘如果我们替她保守秘密,她就肯为我们在这世界上做随便什么事情了。’”
  “你由此可知:爵士夫人也好,她的侍女也好,都认为那位绅士,那位我送他平安地上火车去伦敦的绅士,掉在井底里死掉了。如果我把信送出去,她们就会发觉事实恰巧相反;如果我把信送出去,菲比和我便会失掉照夫人的牌头而成家立业的好机会了。”
  “所以我就保留着信,保守着我的秘密,而爵士夫人也保守着她的秘密。不过,我觉得,如果她对我慷慨大方,我要的钱,她若给得爽爽快快,手面很阔,我倒会把一切都告诉她,叫她安心放心的。”
  “然而她并不那么办。她给我的不论什么东西,都是扔给我的,倒象我是一条狗儿似的。不论她跟我说什么话,都仿佛是她在跟一头狗儿说话哩,而且是一头她看都不要看的狗儿。她嘴里吐出来的话,对我说得怎么厉害难堪,她也不觉得过分。她对着我把头往后一扭,那神气怎么骄傲自大、瞧不起人,她也不觉得过分。我对她恨入骨髓,我就保守我的秘密,让她去保守她的秘密。我把这两封信打开,我都看了,但我看不出多少名堂来,我就把信藏了起来,直到今天夜里,除了我,没有一个人看见过这两封信。”
  卢克。马克斯讲完了他的故事,十分平静地躺着,他讲得那么长久,力气都耗尽了。他观察着罗伯特。奥德利的脸,充分估计到对方会责备他或严厉训斥他;因为他朦胧地意识到他犯了错误。
  但罗伯特并不训斥他,他认为自己不适合做这种事情,他丝毫不抱这种幻想。
  “明天早晨牧师到来的时候,牧师会同他谈话,并且会安慰他的,”奥德利先生心中想道:“如果这可怜的人需要一篇说教讲道,出之于牧师之口,比出之于我嘴里好。我该跟他说什么呢?他的罪孽反过来害到他自己头上了;因为,如果让爵土夫人安心放心了,城堡旅馆也就不会烧毁了。出了这件事以后,谁还敢试试安排自己的生活呢?在这奇怪的故事中,谁看不出上帝的亲手安排呢?”
  对于自己所作出的推论和照此办理的行为,他倒十分谦虚,并不认为怎么高明。他记得他曾毫无疑问地信任自己的可怜巴巴的理智之光,但他也聊以自慰地记得,他是单纯而诚实地力图完成他的责任的;对于死者也好,活着的人也好,他是同样忠诚的。
  罗伯特。奥德利陪着病人坐了好久,一直坐到天亮。病人讲完故事没有多久,便沉沉睡去了。老妇人在她儿子作忏悔的全过程中,瞌睡得挺舒服。菲比在楼下的折叠床上也睡熟了;所以年轻的大律师是唯一的守护病人的人。
  他不能睡觉;他只能思索着他刚才听到的故事。他只能感谢上帝保住了他朋友的性命,祈求上帝使他得以去找克莱拉。托尔博伊斯,对她说:“你的哥哥仍旧活着,而且已经找到了。”
  菲比在早晨八点钟时走上楼来,准备到病床边来照看,于是罗伯特。奥德利便走出门来,到太阳饭店去找个床铺睡觉。在最近这三天里,他从来没有舒舒服服地休息过,只不过在火车车厢里或供膳宿的轮船里偶然睡那么一会儿而已,所以他累得完全筋疲力尽了。他长长的酣睡了一觉,连梦也没有,醒来时已是近黄昏了。他穿衣打扮好了,这才到小小的起居室里去吃晚饭,几个月以前,他和乔治一起在这小房间里坐过的。
  旅馆老板侍候他吃正餐,并且告诉他,当天下午五点钟,卢克。
  马克斯死了。“他去世得相当突然,”老板说道,“但十分平静。”
  当天晚上罗伯特。奥德利写了一封长信,寄到维勒布吕默斯,请瓦尔先生转交给一位泰勒夫人;在这一封长信里,他对那位生平用过许多名字、却得用个假名以度余生的薄命女人,叙述了垂死者所讲给他的故事。
  “听到她的丈夫并未在风华正茂的时期死于她邪恶的手里,也许对她是个安慰,”他心中想道。“如果她自私自利的灵魂,对别人还能抱有任何同情之心、懊悔之情的话。”
   
  第九章  回黄转绿
  克莱拉。托尔博伊斯回到多塞特郡告诉她的父亲:他的独生子在九月九日坐海船到澳大利亚去了,很可能人还活着,会回来请求父亲的原谅的;他可从来没有特别厉害地伤过父亲的心,只是他在婚姻问题上犯了个可怕的错误,对自己的青春年华产生了致命的影响。
  哈考特。托尔博伊斯先生相当为难。布鲁特斯从来没碰到过这样的处境;鉴于仿效他喜爱的模范人物也无法摆脱这一困境,托尔博伊斯先生不得已而生平难得合乎天性、顺乎人情一番:他承认自从他同罗伯特。奥德利谈话以来,他心里为他的独生子感到十分不安和痛苦,不论可怜的儿子什么时候回到英国来,他都要热烈地把他抱在怀里。然而,他什么时候才可能回来呢?他怎么跟他通讯联系呢?那可是个问题。罗伯特。奥德利记起了他设法登载在墨尔本和悉尼报纸上的广告。如果乔治活着重新进了这两个城市之一,怎么会一点也不注意到他登的广告呢?难道他的朋友会对他的不安无动于中么?不过,话又说回来,也可能乔治。托尔博伊斯恰巧没看见这个广告;而且,他是以假名旅行的,同船的旅客和船长,都无从认明他就是广告里要联系的人。怎么办呢?难道他们必须等到乔治变得对流浪感到厌倦,回到热爱他的朋友们身边来吗?要不,可有什么措施催促他赶紧回来呢?这是罗伯特。奥德利的过错!也许,在发现他的朋友脱险而心灵上感到难以形容的宽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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