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再度哄笑,有好事着却问道:“拓少爷,你输了,我们大家都赚钱。这么算起来,我们也算是你的铁杆了,你可惜个啥啊!”
谢拓摇头晃脑,眼中一片悲天悯人,“我可惜的是,你们不支持我,恐怕今天就要破财了哦。你们难道不知道,本少爷早就已经感觉到本命灵了?唉,你们这消息真是太闭塞了,难怪有人说在这信息飞速发展的时代,信息就是财富啊……可惜啊,可惜……”
比武场中的哄笑声逐渐在减弱,渐渐的变成了悉悉索索的交头接耳。再后来,几乎所有人的脸色都开始变幻不定,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冒出了冷汗。
“拓少,没开玩笑?”擂台下,前排一人嗫嚅着问道。
“开玩笑?擦,你看看我这诚恳的表情,像是开玩笑吗?都到这个时候了,难道本少爷还会骗你们吗?”小胖子气度沉凝,鼻孔朝天,颇有睥睨天下之态。
彻底安静了,再次得到证实之后,比武场中再也没有半点声音。谁不知道感觉到本命灵是什么意思?一个能感觉到本命灵存在的少年,与一个没有感觉到本命灵的少年较量,这胜负还用猜么?!
我的钱啊!我的老婆本儿啊!我的棺材本儿啊!我的二奶梦啊!……族人中,十有八九都是在谢尘的“福利道场”下过注的。而且几乎无一例外,押的都是谢浩赢!这一下,无数美梦瞬间破碎,一同破碎的,自然还有那多年积攒下来的积蓄。
“不过呢……”谢拓十分满意的收拢了无数哀怨目光之后,淡淡开口,“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少爷也有慈悲之心。现在,我就可以给大家伙儿指一条明路。”
说着,谢拓**一般的手指忽然一抬,指尖直指已经到了台下的谢尘,“这是谁,不用我介绍了吧?谢尘,我大哥!你们只要把尘哥伺候舒服了,说不定这钱么……”
“尘少爷!哦不,尘哥!尘哥开恩啊!咱们那赌帐能不能不算了?那可是我的棺材本啊……”
“尘哥,您大发慈悲,帮帮忙,我只要抽回两成,哦,一成赌本就行!”
不待谢拓说完,无数族人便已经蜂拥而至。下至十七八岁的青年,上至七老八十的老人,一口一个“尘哥”,叫得无比亲切。为了钱,为了梦想,让他们叫啥都行了。
“我擦……”谢尘翻了翻白眼,满头黑线。虽然说这是他安排给谢拓的任务,但,但也没让这小子这么说啊?!
就好像这边这个,您老有八十了吧?叫我尘哥?您老不怕折寿我还怕呢!什么?那是你准备娶小妾的钱?恩,您老真是,老当益壮,老骥伏枥,老……老不正经!
还有这个,你小子没事对我抛什么媚眼啊?老子正经人!况且对男人也没兴趣啊!就算有兴趣,也不能找你这个满脸胡茬的肌肉男吧?当我小受啊!
还有你!这不是铜算盘吗?你抱着我的脚干啥?还一副享受的样子!不就是一千两银子吗?犯得着这么贱吗?!喂喂!注意你的口水!别污了本少爷的玉足……
“好啦!好啦!都闭嘴,听我说!”台上的谢拓也没想到场面会如此混乱,偷瞄了一眼几欲杀人的谢尘,干笑了一声,赶忙扯着嗓子大喊。
由“尘哥”引发的搔乱逐渐平息,此刻族长谢轩、大长老谢致远,以及众位执事都还没到。谢拓俨然已经成为了此地的主事人。无数道期期艾艾的目光,再次回到谢拓身上。
“尘哥也是你们叫的么?胡闹!”两道弯眉一轩,谢拓气势汹汹的震慑一下全场。当然,这也是为了他自己,不然一会儿说不定会被谢尘修理的多惨。
“下面,请尘哥上来给大伙讲两句!鼓掌!”说完,小胖子满脸堆笑讪讪的转过头,“嘿嘿,尘哥,请。”
“哗哗!”掌声雷动,钱在人家手上,金主的话自然比圣旨还管用。台下近千人,两手使劲儿的拍在一起,生恐拍得不够热烈,万一谢尘少爷不高兴了,这钱,可真的就长翅膀飞了。
“滚!死胖子,回头我再找你算账!”谢尘整理着凌乱的衣衫,在担架上勉强伸出腿,照着谢拓那肥硕的屁股就是一脚。这一次别说谢尘,就连给他抬担架的两个大汉,都是狼狈不堪,遭了池鱼之殃。
不过说归说,毕竟谢尘此次本就是帮谢拓来助威了。笑骂了一句之后,便转入了正题。
“各位袍泽,请听我谢尘一言。”
“哗哗哗!”雷鸣般的掌声骤然响起,声音之大,热烈之空前,差点把谢尘从担架上吓得蹦起来。
“嗯哼!”好不容易,谢尘才将掌声再次压下,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袍泽想必也知道,这一次,谢拓与谢浩之战,争的虽然是天心草,但实际上,真正争的,却是家族中同辈第一天才的名号。那么,我想问一下各位,到底谁才有资格得到这个名号?”
“拓少爷!”台下近千族人一口同声,声音如同山呼海啸。开玩笑,这可是原则……哦不,真金白银的问题!这种时候,谁会站错队?!
“恩!看来大家与我的意见一致啊……”谢尘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么,不知诸位袍泽在此战之中到底支持谁呢?”
“支持拓少爷——!”这一次,呼声更大,人人血脉喷张。即便是大长老一脉的人,此刻也顾不得许多,甚至喊的声音更大,更卖力。
“好!各位袍泽如此同心,我很欣慰啊!”谢尘满面春风,如同神祗般扬了扬手。立即,便有一个心腹家人小跑着抱着一大摞纸张来到台上。
“这些,便是各位在我福利道场所立下的赌约。”谢尘指着那厚厚一摞纸张,台下顿时安静,所有人都目光灼灼。
“我宣布,只要各位袍泽在此次比试之中为谢拓声援助威,那么这场比试谢拓若是胜了,我便将所有赌注如数奉还给各位,若是谢拓不幸落败,我谢尘依旧承认各位的下注,照单赔付!”
“尘少爷万岁!”
台下族人登时欢声雷动,这绝对是发自内心的欢呼。谢拓赢了,赌本全部返还,谢拓输了,该赔还赔!尘少爷实在是太厚道了!加油助威算什么?最多扯着嗓子喊就是了,就算让他们组成拉拉队上台表演,这些人都绝不犹豫!只要不赔钱,啥都行!
一旁的小胖子谢拓也来了精神,举起拳头振臂高呼:“谢拓必胜!”
众人齐呼:“拓少必胜!”
小胖子大呼:“谢拓天下无敌!”
众人奋力齐呼:“拓少天下无敌!”
小胖子眼珠一转,大呼:“信尘哥,得永生!”
众人疯狂齐呼:“信尘哥,得永生!”
“我擦!死胖子要不要这么夸张啊?!”谢尘躺在担架上满头黑线,助威就助威呗,扯我头上干啥?这要是被老爷子听到了,不扒了我的皮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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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鸟玩意?
“大长老到——!”
正在比武场上群情激昂,山呼海啸未歇之时,忽然从院外传来一声长啸。大长老的排场果然非凡,人未到,声音却先到了。
闻听大长老来了,场中的声音不禁一滞,随后逐渐化作纷乱的低语之声。
原本在比试之前,族长谢轩一直坐镇比武场。但因为谢尘之事,谢轩早已离开,至今未归。而大长老谢致山则更是为了忙活与谢尘赌约之事,一直没有出现。刚刚比武场中,并没有一个家族高层,所以众人才敢肆无忌惮,振臂高呼。
如今大长老到了,比试也尚未开始,即便是这些人心中惦记着自己那些老婆本,棺材本啥的,却也不敢太过造次。
谢尘也不勉强,眯着眼睛向比武场正门方向看了一眼,随后一挥手带着谢拓走下擂台,满脸尽是和煦无比的笑意。
“呼啦!”一声,场中的族人早已闪开一条通道。大长老谢致山昂首阔步,谢浩与数名家族执事紧随其后,加上贴身随从,十几人傲然走入比武场。
“咦,大长老。族人们看着我等的目光为何会有些怪异的感觉?”高台落座之后,一名家族执事低低的轻咦了一声。
“恩,大概又是谢尘那小废物搞的小把戏。”大长老轻轻点头,显然他也隐隐听到了比武场的呼声,但却并没有得到谢拓感觉到本命灵的消息。
而他也并没有多想,只是沉吟了一下,继续道:“大概是因为我与那个小废物对赌之事,族人们都已经知道了吧。如此大事,他们怎么还能保持平常心?浩儿,你说呢?”
“父亲说的没错!”谢浩的神情可是比他老子倨傲多了,靠在椅背上,微微撇嘴,“乌石镇地处偏远,穷乡僻壤,乡下人没见过世面。屁大点儿的事都要大惊小怪一番,何况是千万两银子的赌注呢?可以理解。”
乡下人?穷乡僻壤?谢浩此话一出,不说周围的几名执事,就连大长老谢致山也是微微皱眉。
这几天来,他明显感觉到了自己儿子的变化。原本的谢浩,尚且还给人一种正气凛然,进退有序的印象。但自从那晚被自己骂过之后,谢浩非但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成天把嘴撇的跟歪把瓢一般,动辄张口就是“乡下人,土包子,乌石镇这个破地方”云云。便好似他不记得自己也是在这“穷乡僻壤”生出来的一般。
稍有不顺,对下人便非打即骂,而且下手极为狠毒。三天来,哭着跑到谢致山处诉苦哀求的族人已经超过了两位数。
大概,是临近比试,浩儿心境不稳吧?谢致山心中为自己的儿子找到了理由。毕竟谢浩也只有十二岁而已,骤逢大事,难免会有些异常。
想到这,谢致山吐出一口气,面色稍缓,“浩儿,你对这场比试可有信心?要知道,为父可是将全部身家都押在你身上了哦。”
“信心?”谢浩极为不屑的扫了父亲一眼,嘴角都已经快要咧到耳根了,“我说爹,要我说,你就是太谨慎。这么好的机会,你押银子干啥?就算你押一亿两,那也只是银子啊!这么点钱,够干啥的?”
“这么点钱?!那你的意思是?”谢致山一怔,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你个小兔崽子,这可是你老子的全部家底儿啊!
“要是我,我就直接和他赌命!”谢浩阴阴一笑,似乎觉得自己说的还不够狠,补充道:“而且要赌,就赌全家的命!一下子把谢轩那一脉全都给灭了,岂不是干净?”
赌命?!谢致山不淡定了。这还是自己的儿子么?天下哪有儿子让自己的老子去跟人家赌命的?这小子莫不是疯了不成?还他娘的赌全家?你他娘的脑袋被驴踢了啊!若不是一会儿你就要出场比试,老子非揍死你这个不孝子不可!
“爹……”谢浩似乎看出了自己父亲的不悦,大喇喇的仰头一笑,语重心长的说道:“要我说,您老的眼光实在是太短浅了,就只局限在乌石镇这个小地方。您老不是总说,要看得更远么?我谢氏宗族乃是天罗王国首屈一指的大家族,分支家族数十个,那里才应该是男儿扬名立万之处!若是连赌命命这种小事都不敢做,那以后怎么执掌权衡呢?”
目光短浅?看得远?扬名立万?执掌权衡?!我让你他娘的执掌权衡!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接把谢浩从椅子上揍飞!谢致山显然怒极,这小子是不是**了?大战将至,你却还在做这种春秋大梦?!想让老子把家底儿赔光不成!不行,今天老子非要把你这小畜生揍醒不可!
“爹!你……”谢浩没想到父亲会在这个时候揍他,不禁一愣,但随后的话却是让谢致山更加怒不可遏。
“爹,你敢打我?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你,你可不要后悔!”
“我擦的!后悔?小兔崽子!打你是为你好!我不打你才会后悔!别跑!让老夫打醒你这小畜生!”
霎时间,右侧看台之上一片大乱。比试还未开始,谢致山与谢浩便为所有族人上演了一幕父子相残。
“咦?爹,大长老那边好像打起来了哦。”左侧看台上,谢尘眨着眼睛,惊异的望向纷乱不堪的对面看台。
“恩,好像是……尘儿!不要转移话题!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拓儿感觉到本命灵的?还有拓儿,你也老实点!这么大的事,你们两个也敢瞒我!”
谢轩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到了左侧看台之上,他心中委实有太多疑惑,当然要第一时间抓住这两个小子,问个清楚。
“嘿嘿,爹……我哪知道您的演技这么好啊?瞒着您,不就是担心您这个坦荡君子心里装不下事儿,让他们发觉么?”谢尘嘿嘿一笑,目光狡黠。
“少废话!什么时候的事!你小子不说,拓儿,你说!”
“恩。”小胖子谢拓瞄了一眼谢尘,颇为老实的说道:“三叔,三天前那场大火您还记得吧?就是那场大火之后,我才发现自己能感觉到本命灵了……其实这事儿你也不能怪尘哥,要怪,就怪大长老他们太咄咄逼人了。所以尘哥才和我琢磨着要教训他们一下……”
这说辞,自然是谢尘早已和谢拓商议好的。在斗灵大陆上,天灾'***'之后,因祸得福的例子屡见不鲜。这种说法,自然也是最为稳妥的。虽然“担心谢轩不会演戏”云云的借口经不起推敲,但好在二人皆是十多岁的小孩子,想法有些单纯自然可以理解。
谢轩闻言,果然相信。心中虽喜,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轻哼一声:“哼!你们两个小子,瞒得我好苦!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若是再有事情瞒我,我定然不饶!”
见两个晚辈都已经将“事实”说出,谢轩心中也是长出了一口气,语气放缓,“其实我也并非是不知变通之人,拓儿因祸得福,这本是我们家族天大的好事。我知道你们的心思,但我也要告诉你们,得饶人处且饶人。大长老虽然与我们不睦,但毕竟都是一家人。稍作惩治是可以的,但不要逼得太紧,明白了么?”
“儿子明白。”谢尘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心中却颇为不以为然。父亲谦谦君子,自然不肯对同族人狠心辣手,但人家却是毫无顾忌。放过他们?难道想要自己找死么?!
此刻已经到了比试开始的时间,负责主持比试的家族执事早已经在擂台上吐沫星子横飞,开始了冗长的讲演。说的,也无非只是家族兴旺,公平对决之类的话。
右侧看台上,大长老也结束了对“逆子”的教训。毕竟一会儿还要登台比试,所以除了第个一巴掌给谢浩脸上留下一片红印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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