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星之子 作者:康奈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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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星之子 作者:康奈尔-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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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出了斯坦利——这并不难!他用一个异乎寻常的热烈拥抱迎接了斯坦利,这表明,同这位将军相比来说,色旦他更喜欢这位新闻记者。

  听起来,斯坦利倒好像成了一个变节者了。在同汉考克一同视察时,他提供了一个大国沙文主义的政府防卫政策:“难道我们的同胞惨遭屠杀、头皮被揭掉,而不要反击?难道那些娇弱的女子们被这些残忍的野蛮人带到他们的棚屋,被倒卖、被邪恶的奴役,而我们却坐视听任?西部的人民在踌躇不安地等待着一个答复呢!”可后来,这些残忍的野蛮人在他笔下变成了“在这个国土上受虐待的儿童了”。

  他显露了能逢迎各种场合的十分不寻常才能,如托马斯·伊泽思所说:“是一个八面玲珑无所不为的人。”这一才干使他能够声东击西,即当他在为圣·露易斯《密苏里民主义者》描述奥马哈市的一出戏剧性表演的同时,却又在塞奇维克堡为纽约的《论坛》撰述。

  他出现在塞奇维克堡必定是遭到怀疑而争论的事情。据知,他确实去了奥马哈市剧院。他给安东妮·沃德小姐脚下投掷了一束花,但被沃德小姐踢到一边。在此之后,他同一个当地编辑进行了一场拳头战。显而易见,他不是获胜者。治安委员塞缪尔·泰潘说,他好像使严寒的冬天更加难熬,这就是沃德小姐残忍地断然拒绝他的原因——尽管,据说她改变了他的习性,并足以长久地把他的钱包掏干。艺术家J·D·家兰德称他为“一位可以想象的最可怜的被遗弃的悲惨家伙”。

  “巫人棚屋”商谈会似乎是一个非常英明的事件。身着庄严军服的军官们,渲染了印第安人与某些白人市民的恶作剧的个人特征。例如,约翰·“黑人法律执行官”桑鲍恩委员,他穿一套紫色衣服,显得华丽而光彩夺目;或者是夏安人翻译玛格丽特·亚当斯,她是一位阿拉伯霍和法国混血女子,曾三次结婚。她的帽子上装饰著一根驼鸟羽毛,斗篷下露出刺激性的鲜红缎子衣服,她极其陶醉地参加了每一次会议。

  高级军官威廉“白人法律执行官”亨利将军,体格高大魁梧,但却又死板客套,由于过分讲究礼节而把身板挺直,并使自己的模样十分滑稽好笑:威严的男子汉气魄的头上,却扣着一顶男女通用的小便帽,一顶大学一二年级学生们戴的那种无檐帽,你可能会把他看作是位华而不实的将军。据说,他曾是位杰出的运动员,一位长着飞毛腿的赛跑能手。

  还有这位爱挑剔的特理将军,有人说他“沉着稳静”,又有人说他坚韧不拔、勇猛无畏。

  再就是有一双如同猎狗般敏锐眼睛的C·C·奥格将军,他长着一把连鬓络鳃胡子,叨着细细的烟卷,他的组织与计划才能是众所周知的。

  泰潘委员在削一根棍于,新闻记者们记述道,在这个辩论性的重大商谈会的开始到结束整个期间,他一直削着这根棍子。他是当地草原的一位切削者,固然就不离本行了。再说,作为一个治安委员,他既不会做出什么不同凡响的事,也不会同这些狂暴的印第安人磋商出什么惊人的结果。一个又一个人接连不断地讲说着,泰潘费力地削着他的木棍,但他也没有削出个什么样儿来。这些印第安人必定被弄糊涂了——这些白人实在难以理解!

  印第安人首领们以他们最体面的样干出场,他们脸上涂抹着赭色,使得一张张面孔显得充满了快活,面颊上还画着各种象征性的标记。他们把自己的战帽摘下,其中几个人披着墨西哥式彩色羊毛毯披肩。其余人为了使自己变得整洁一些,抖掉了毯子上的蚁冢——这自然激怒了蚂蚁,它们正赶来密集在毯面上,大嚼着安卧在毯子里边的虱子。然后,自然是这些蚂蚁被毫不费力地抖掉,他们披上干净的毯子。

  “黑水壶”出席了商谈会,他穿了一件炫耀的长长的蓝色袍子,头戴一顶重骑兵帽。

  色旦他带着他的军号(一把法国号,或喇叭),脖子上悬吊着一条生牛皮带子。

  “Se-tan-gya”或“色旦卡”,就是这么个名字吧,他是个身材瘦高的基奥瓦人首领,佩戴着一个刻有布莰南总统头像的勋章。在这次协商会议召开时,他已年近67岁。如今,国家档案馆影集里,他那炫耀的模样是一只眼睛像鬼拂,而另一只则眯成细缝,蒙古人般山羊胡子下边的那张嘴唇,像是在品尝带苦味的种子紧紧地缩了回去。

  和蔼可亲的科曼契人首领“十熊”,比色旦卡大几岁。他那张老年人脸上的道道皱纹,如同他居住的平原上的道道围桩。他佩戴着一副镀金眼镜,使他与本杰明·富兰克林十分相像。

  在营地里,至少有近5000名科曼契人、基奥瓦人、阿拉伯霍人和夏安人,每一个人的身子都涂抹成奇形怪状的样子,每个人都会使城里的白人惊愕。他们佩戴着勋章,悬挂银色十字架,头上戴着插羽毛的战帽,脚穿鲜艳的镶珠子鹿皮鞋。许多人穿着从被他们杀死的骑兵尸体上剥下来的衣服。那悬在他们矮种马马勒上的小铃,发出音乐般的叮当声。

  记者们草记道,当密苏里的参议员约翰·B·亨森同各个印第安部落首领拥抱之后,他的鼻子变成了黄色,一边面颊印上了一条条红印,另一边却印上几条绿色刺纹印。那时,还没有彩色照片,但一张黑白照片上则呈现了一名中年男子,蓄着灰白的胡须,前额十分宽大,而头发十分枯稀,一双紫色的眼睛出奇大的,一副茫然的模样,仿佛他不相信自己眼睛所见到的一切。

  堪萨斯的十月是金秋季节,沿“巫人棚屋湾”的榆树在寒冷的秋风中沙沙作响,火红的阳光变成了金黄色,然而那里还没有结霜,柿子树上垂挂着累累的金黄色柿子。会议选择了多么美妙的时刻,多么优美的场所啊!。

  没有太多地注意对友谊的修辞——无论是故意作出的姿态,还是出自内心的笃诚之情,加之翻译的大量篡改与歪曲,但以某种详情来看,似乎还是表明了一些对和平的极度渴望。阿伯特·巴尼兹上尉(他曾负责骑兵中队)在10月17日的日记中记述道:“这天黄昏,一个我从未注意过的阿拉伯霍人,把一双鹿皮鞋送给我……”

  色旦卡给政府官员们讲了话,时间很长。斯坦利被这位笨重且极其危险的基奥瓦人强烈地吸引住了,他聚精会神地聆听着,但由于听不懂语言,仅靠色旦卡讲话时的语音意义速记了一点

  在这儿,斯坦利还遇见了这位首领的代理人(更严格地说,是基奥瓦人的代理人),杰西·利文沃思少校。他是修建这座著名城堡人的儿子。利文沃思少校此时腿跛了,胡子随着年龄的增加变成银白色,但还是一付精明的模样,且一心致力于红种人主义的事业。他的大衣口袋里常常装着鼓鼓的官方文件资料,而资料的一头总是有近一,英寸左右露在口袋外边,每张文件上都署有他法定名字——‘印第安人代理人利文沃斯’”。这位稀奇占怪的人物——不合格的空想主义的官僚,毕业于西点军校,但不属于军队官员。南北战争时期,他被解职。后来,基奥瓦人指责他受贿,也许,他没有过失,最后,以躲闪的方式离开了那个不稳定的台阶。官方文件如同一件纪念礼物——一出失败戏剧的节目单,贴附在大衣的口袋外边。

  “巫人棚屋”堆放了三堆礼物,是华盛顿的“大爸爸”总统送给他的遭受苦难的红种人儿童们的:一堆分发给基奥瓦人和科曼契人,一堆分给阿拉伯霍人与阿帕奇人,另一堆分给夏安人。一筐筐玻璃弹球、小刀和难以计数的小玩艺,还有由圣巴神父买的3423支过多的小喇叭。也有南北战争时期的军装——燕尾服,裤于,靴子,战帽——印第安人按照他们自己的喜好,把它们做了改制。例如,要是把一顶美利坚合众国的战帽帽顶剪掉的话,将会更合意,帽檐上可以插羽毛,并涂染上各种色条;把裤子屁股部分剪掉,穿起来会更舒服些;靴子的盛脚部分没有用,干脆割下来扔掉,但靴腰经改制后,倒可以塞进鹿皮鞋里。食品则远远超出这些印第安人所料想的,真是一场大丰收。协商会议结束之后,每个人的矮种马都装驮得满满的,但还是无法把所有食品驮回去,白种人也没有多余的袋子把它们带回东边,所以就丢下任其烂掉。

  一罐罐黑色火药小筒、雷管、铅、纸制弹药夹、枪等则成为使这些受礼人最为高兴的礼品。同上述礼品相比,它们更有价值,所以,被最后分发。而那些鲁莽性急的年轻勇士们,简直按捺不住了。第一支手枪爆炸,然而,这位开枪勇士似乎更关注被炸毁的手枪,而不是他自己流血的手。不止一支手枪爆炸了,因此,这些印第安人开始嘀嘀咕咕地抱怨起来,他们认为这些白人在欺骗他们。斯坦利记述道,议会将对美利坚合众国这些武器的制造者进行调查,然而,一些左轮手枪还是被发放。印第安人认识它们,并已多次使用它们,知道它们是灵巧有效力的杀伤武器。

  武器的发放,把一些军官弄糊涂了,特别是治安委员们,他们感到纳闷,认为这样的礼物是不大合适的,可委员会中的军人成员们争辩说,这些武器是打猎的必需品。特理特军特别赞同这些武器的分发。

  老色旦卡在带着自己的礼物回家之前,拜访了高职位的人们。他轻轻地抚摸着他胸前的布莰南勋章对科曼契人与基奥人说:“瞧我佩戴的这枚奖章吧,正是由于佩戴了它,我开始变穷了,在此之前,我拥有大量的马、大量的棚屋,我很富有。如今我成了这儿最贫穷的人了,他们给我脖子上戴上这枚勋章之日,即成为我变得最贫穷之时。”他继续说,他的人民感谢崇高的结束这种悲惨命运的圣灵。他说,应当为我们自己做些有益的事,给我们自己指出一条真正的出路。“现在我们得分手了,但请记住我色旦卡吧……”他们确实再未见过他。1871年6月8日,由于他部落的一部分人参与了基奥瓦与科曼契人一起的袭击事件,并残杀了几名卡车司机,他被骑兵铐上手铐,并看守起来。在送往监狱的途中,他做了十分坚定的决定。一名革部人骑马同政府的车辆队并行着,色旦卡要他转告一个口信:“把我的死亡情况告诉我的人民吧,说我死在西尔堡外的重要日子里,我的尸骨要躺在这条路旁,我希望我的人民把它们收捡起来,带回家。”在离开堡一两公里处的公路上,他喊叫道:“我决不越过前边那棵树!”他挣脱了手铐(据说,他在把手从手铐中拉出时,皮肉也撕下来了),拔出藏在毯子里的宰牛刀,刺伤一位卫兵,就在要夺下这个卫兵的卡宾抢时,他被另一名卫兵开枪击倒了。他挣扎了约一个小时,死了。这时,他至少已经70岁了,所以,不难设想数十年前,他是怎样一位强悍刚勇的人。

  1928年,威廉·康向利给堪萨斯州历史协会写信说,政府募集了面粉、咖啡、白糖(科曼契人喜欢吃糖,一杯咖啡倒半杯糖)、“于果等,这些东西足够作为一支出征部队的军需品”,还为这些印第安人募集了一群牲畜。“‘但我们喂养了怎样的印第安人?这帮人一直屠杀移居者,揭妇女和儿童的头皮,残杀火车道上的工作人员,放火烧房屋、哨所,袭击各个站堡,整整一个夏天,把边疆地区弄得荒败不堪……”委员会明明知道所有这些野蛮的印第安人对边疆移民犯下了残杀暴行,但依旧把他们“当作‘善良的印第安人’,殷勤地款待他们,甚至从来没有提及他们的背叛行为,幸运的是这些印第安人从来没有把他们的高兴挂在脸上,而是在内心暗自捧腹大笑”。至于提供给他们的所有装备武器弹药,“早已被用于残杀沿边疆一带的移民、牧场工人,以及火车道工作人员。十分慷慨慈善的‘大爸爸’为他们的另一次战役提供了装备……”

  汉考克将军未出席那次协商会,那时,他被迫退避到利文沃斯堡总部,把前哨警卫部队交由卡斯特负责。他笨重的远征究竟是一个成功还是一场失败,应据各人的看法而定了。治安委员圣已给内政部长奥维尔·布朗丁写信道:“汉考克将军的行动计划对公存财物带来了十分惨重的损失,同时,对我来说,也似乎是十分残忍的……”布莱克·惠斯克尔斯继续说,一个巨大的民族发动战争反对少数游牧部落,简直是一场令人作呕的奇景,“空前未有的不公正,最令人震惊的国罪,迟早我们会遭受惩罚的,我们的子孙后代也会遭受上天的报应的”。印第安人事务负责人托马斯·墨菲在华盛顿对新委员纳撒尼尔·泰勒告诫道:“抱歉地说吧,汉考尼将军的远征,没有带来令人满意的结果,适得其反,造就了更多的魔鬼。”

  分得土地定居的移民们受够了印第安人的狂暴行为,他们对印第安人没有什么同情之心。《Topeka每周社论》也没有含糊其词:“一帮贪吃内脏的臭鼬,他们可怜而粗卑,多虱而肮脏,是裹着毯子的行窃之人;他们撒谎且又偷偷摸摸;他们行凶杀人;他们粗野而又冷酷无情,好似上帝答应让他们这样影响这个地球。他们最终将直接被所有的人们铲除,除非他们的代理人和商人们为他们祈祷……”

  谢尔曼不希望把他们斩尽杀绝,但也认为,如不采取一两种方式把这些印第安人除掉,是不会有什么和平的。他告知陆军大臣斯坦顿,在阿肯色与普拉特河之间,哪怕仅有50名印第安人,也得对兵站仓库、对每一节货车、每一个留下踪迹的人提供警卫。他建议对这一地区进行清理,所不同的办法是或者让印第安人的委员们把他们哄弄走,或者把他们杀掉!

  卡斯特却实实在在地带领他的骑兵在堪萨西部四处小跑着。然而事实证明,这些仇恨白人的印第安人神出鬼没,很难找到,同他们的交往不像在南北战争中同南方邦联支持者们那样,能勇敢地同你面对刺刀见红,他们以他们惯用的方式进行骚扰:如同阿米巴原虫一样,他们每一帮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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