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意乱。
“我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在所有人知道了十年后的时期之后你还能在这里……活蹦乱跳?”强行压下了心头的烦躁,少年还是为措辞小小地纠结了一下。
“哦啊~这种事情……”男人有些得意般地扬起嘴角,精致到不真实的脸上出现了孩子气的狡黠,“我不告诉你哟~♪;”
“……”果然指望从这种家伙嘴里知道答案就是一件愚蠢的事情!少年扭过头,黑气阵阵侵袭上了少年的额角。
“啊哈~看来小纲吉是真的想知道呢~”扭过的头被带着凉意的手指扳回,少年错愕抬头,然后在极近的距离下直接撞入了紫罗兰色的眼眸,“理由只有一个啊~就是……”
“白兰•;杰索你果然还是去死一死啊!棒球混蛋不要拦着我!那个王八蛋居然敢对世十代目不敬!!!”淡定不能的狱寺隼人一脚踹开花圃,直接奉送上了3倍炸弹。
“啊哈哈……还是我来杀了他比较好啊……受伤的家伙还是靠边站吧!”山本君,你可以不要在看=砍着白兰的同时还随时攻击隼人君吗?
“嗯哼~你们是想挑战我吗~♪;”终究还是站在中二巅峰的男人,轻易地躲过了两个人的攻击,白兰•;杰索一边反击还不忘挑衅和戏谑。
“……”看着只是一个瞬间就由人间天堂变为人间地狱的彭格列后花园,泽田纲吉本来是想推开白兰的左手带着压抑的颤抖生生停在了半空中。
好……你们很好……看着几乎是龙卷风过境班的场面,少年因为十年后自己的记忆,直接将其等量代换成为了一沓沓厚厚的账单,再想到从十年后自己记忆力看到的年年是红字的彭格列账本,少年额角恶狠狠地抽了抽,再次抽了抽,终于明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是何等的真理的泽田纲吉同学臭着一张脸双手平举到胸前:“你们都给我清醒一下吧!死气零地点突破•;初代版!”
……话说当年初代是以什么心情创下这个绝招呢?
收回了死气之炎,看着灯光下闪闪夺目熠熠生辉的三座冰雕,少年抽着小脸,囧然地褪下了手套。
……减少彭格列内部损耗?
其实这个理由……恐怕是真的吧……瞥见树上默默收回拐子的云雀,泽田纲吉同学一个不淡定,一不小心将手中扶起的椅背生生扳断。
——那个,泽田君,作者能补个话外音吗?
——啥?
——初代桑你千万别哭啊!
——……
第二章
对于泽田纲吉而言,彭格列是一种特殊的存在。不同于守护者们,也不同于初代们。明明是如此相似的存在,对他而言确实如此的迥异。
对他而言,初代是类似于偶像的存在,守护者们则是更接近于家人的存在,那么,彭格列,若是单纯的彭格列的话,不管是现在的泽田纲吉还是十年后的他,感官上更多的却是厌恶。是的,厌恶。是从心底最深处透出的对黑暗和腐朽的厌恶。而这份厌恶,曾被十年后的泽田纲吉强硬地加诸于彭格列的保守派身上,也造就了最后的杀戮。
事实上,也许最后源自于血脉的黑手党风格和来自里包恩的斯巴达训练确实让少年真正成为了优秀的黑手党首领,少年终究是那个成长于光明之下的少年。十多年所眷恋的温柔与和平的世界的假面,在少年遭遇彭格列的那一刻硬生生地崩塌。
谁也不知道,十多年坚守的信仰在少年的眼前崩塌的那一刻,少年的心中是何等的荒芜。
可是,彭格列却同样是少年无法割舍的存在。如果没有彭格列,他的守护者们将与他陌路不识;如果不是彭格列,里包恩也不会来到他的身边……彭格列从始至终就以特殊的形态一直纠缠在他的生命里,直到他的死的那一刻也许也没办法分离。
命运这种东西……真是令人厌恶啊……中指之上,彭格列空戒冰凉的触感研究违和,少年眯起眼,掩盖了最后的荒芜。
他,终究无法挣脱,被鲜血所浸染的未来。
“阿纲……”低哑的声音带着担忧忐忑地响起,少年微微侧头,发现对方是山本之后,缓缓地放松了身体的警戒。一向带着温和笑容的面容也许是因为沉浸在思绪中还带着微微的寒冷和生硬让站在门口的少年有些迟疑而恐慌。
“阿武?你怎么会来?”问话的时候,少年依旧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头微微右侧,枕在支起的右手上。而最后一绺余晖就从少年背后百叶窗的缝隙间艰难地挤进来,经过少年右手的彭格列大空指环后折射出一片迷离。此刻,他的表情早已褪下了冷硬,温暖的笑容衬着戒指的反光,有些不真实的美丽。
“……啊?”也许是那分光彩过于耀眼,黑发少年有些呆楞,也就自然而然地忽略了少年的疑问,只是呆呆地迷惑地看向少年。
“……没什么。”有些好笑地看着对方,少年直起身子,写意地松了松肩骨,漂亮的棕眸微微挑起,在看到窗外后,这才有些恍然,“都……这个时候了啊……我还没注意呢……”
“你都在办公室呆了一个下午了。”不由自主地走上前,有些宠溺地揉了揉不知何时已经长高了的少年的头发,“不饿吗?”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饿了啊……”有些孩子气地嘟起嘴,少年仰起头,“要不要去吃饭?”
“……都已经吃过了啊。”有些挫败地指了指钟的方向,黑发少年无奈扶额,“负责开饭的姐姐说她喊了你半天,结果被你随意打发了。”
“额……有吗?”在脑海搜索了半天无果后,少年有些囧然地揉了揉脸,“要不,我找点东西随便对付一下好了。”
“……这样,不太好吧?”山本武摸摸头,有些迟疑地看向少年,“要不,你去我房间吧?刚才白兰说他买菜的时候错买了一条金枪鱼,我做寿司给你吃好了。”
“噗……你说啥?”刚到口的茶杯一下子喷了个干干净净,少年囧着小脸一脸纠结地看向自家雨守,“你刚刚说什么了?”
“啊……?”山本少年一头雾水,纠结不明。
“白花花那家伙居然去买菜?!是世界变了还是我疯了?我宁愿相信斯夸罗是人妻……啊不……斯夸罗本来就是人妻啊!这世界疯了啊!”一串吐糟不经考虑直接出口,然后,泽田纲吉少年看着自家雨守诡异的眼神,淡定地抹去了一头冷汗,“不,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山本武一把拉过还在自顾自囧然的少年,“走吧。”
“嗯。”被拖着走了好几步,少年这才回神,吐了吐舌头,连忙跟上友人的脚步。两人就这样匆匆地消失在了过道里。
“……你想做什么?”直到两人身影消失,过道的一角,小小的槅门无声地打开,Reborn带着三分严肃和七分疑惑,冷冷地看向了角落。
“嘛~你觉得我会对亲爱的小纲吉做什么?”白发的男子笑容放肆而妖娆,修长的手指夹着白色的棉花糖压在粉色的唇边,带着意味不明的魅惑,“Reborn桑?”
“如果是你的话……我想你没有什么做不出来吧?”微微抽了抽嘴角,黑发杀手决定不去鄙视对面男人的人品。
“啊拉~人家真是伤心呢~”没有情感的抱怨,依旧是上扬的语调,男人眯起紫罗兰色的眼,将视线停滞在了少年消失的方向,“要不要一起看戏呢?阿尔克巴雷诺?”
“看戏?”
“是的~很有趣的戏哟~”一直把玩的棉花糖粉碎在男人的指尖,男人依旧笑着,里包恩却感受到了无边的冷意。
“……嗯哼,乐于奉陪呢~”就让我看看,你究竟可以主导出怎样的闹剧吧……曾经的魔王先生。
第三章
其实在彭格列古堡当中,守护者们的房间是类似于客房的性质。事实上,就算是作为彭格列主体的守护者们,想要一年四季一直守在彭格列总部也是不太现实的,长此久往,守护者们的房间,更多的便是一种象征意义。但是山本武的房间却是与少年的认知很不一样,明显被精心装饰过了的卧室有着熟悉的气息,最难为的是少年居然在经典的西式装饰的房间中仅仅只是通过物件的摆设,便草草勾勒出了熟悉的和室的感觉。
“阿纲,你先坐一坐吧,食材还没处理,可能需要一点时间。”端出热牛奶,山本有些郝然,挠了挠头又缩回了与周围显得有点诡异般格格不入的小厨房。
热……牛奶……吗?棕色的瞳孔微微缩起,带着诡异的闪烁。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是,对于少年而言,热牛奶可以堪称禁忌。在属于十年后自己的记忆里,那个濒临崩溃的青年,永远是抱着一杯热牛奶的。听上去也许可笑,却是真真实实的残酷。
那个记忆,因为灵魂一直是模糊不清的,但是少年却能够体会那样的冷,冷到了骨髓,仿佛冰凌在心头炸开。在十年后自己的记忆里,世界是黑白的,连血的颜色,都是无边的黑暗。那时候的他的世界,一直是荒芜的。许多时候,世界对于他,只是窗外的风景,极近却无法触及。更多的时候,那个青年只能抱着半冷的牛奶在窗台呆坐,看着昏暗的世界,然后,去忽视恶魔狰狞的笑容,心甘情愿地堕落。手心的那一点点的温度,成为了他确认自己生命的唯一办法。
多么可笑……却又是多么的荒凉……
没有人知道,在得到那样的记忆之后,少年对这种随处可见的食品,带有怎样的厌恶,眷恋和避让……
“阿纲?”放下手中的托盘,山本有些不安地将手覆上了不由自主地失了神的少年的额,“身体不舒服吗?好像你一直没什么精神啊?”
“我……我没事……”有些不自然地避开对方的触碰,少年在嘴角牵强地扯出一抹笑容,故作镇定地将牛奶推到了一边,“只是觉得牛奶会是小孩子喝的东西……所以觉得有些奇怪啦……”
“啊哈哈……阿纲已经长大了啊……”山本笑着摸了摸头,眼底却有光亮闪过,伸出手拿过了桌上的杯子,“那我帮你喝掉好了。”
“……”山本君你果然是天然黑吧?什么叫我长大了啊!混蛋你不是和我一样大吗?囧囧有神地保持抽搐的表情看着少年一口喝光温热的牛奶,泽田纲吉发现什么伤感之类的情绪果然还是要避开山本武这种核弹级杀伤力武器。
……混蛋,伤感的情绪都没有了啊!
“额……金枪鱼寿司?味道不错哎……噗……咳咳咳咳咳咳!”深觉继续下去可能被囧杀的某人蹩脚地拿着一个寿司就吞进了嘴里,只可惜,黑化了也不代表他可以摆脱废柴属性,于是,杯具的少年成功地被呛住了。
“阿纲……你真的没问题……?”看着手忙脚乱一不小心又把芥末酱当做水来止咳导致眼泪鼻涕都出来了的可怜兮兮的少年,山本少年有些不忍地抽了抽眼角。
“5……555……”少年瞪着通红的眼,泪如雨下。
“……噗……啊哈哈,阿纲果然很可爱呐。”一边接过水,看着一口气灌下水之后有些有气喘的少年,山本武忍了又忍还是不厚道地喷笑出声。
“麻烦你去死……谢谢……”无力地瞥了对方一眼,少年默默扭头。
“啊拉~阿纲不要生气啊~”
“我不是生气啊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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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要我看的戏吗?还真是……太闲了啊,白兰君。”放下手中冷却的咖啡,二头身的婴儿在帽檐下的神色闪过一丝晦涩,然后微微抬起头,露出了独属的嗤笑声,“还是你毁灭世界不成导致你脖子上那颗东西灌水了吗?”
“嗯哼~里包恩君还真是恶毒呢~”在不知加了多少糖的咖啡中再次加入一袋砂糖,白发青年微微挑起眼角,白皙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动着勺子,紫罗兰色的眼眸中是晦涩的黑暗和讽刺,“我安排的戏剧~怎么会让你失望呢?”
“嗯哼?”,里包恩冷冷看向一脸微笑的青年,“你又做了什么蠢事?”
“里包恩桑还真是的……”无辜地撅了撅嘴,青年耸耸肩,用仿佛谈论天气般的语调开了口,带着压抑的兴奋与恶作剧成功的喜悦感,“人家给彭格列下了药了哟~是最新研制的真话药剂呢~”
“……”里包恩拿起咖啡壶的手僵了僵,硬生生将动作停滞在半空。
“嘛~里包恩桑你没有听错哟~~”白兰轻松地将头枕在了手腕上,“对彭格列下药什么的,是真的呢~~”
“山本武怎么会同意这么愚蠢的事的?”淡定地喝了口咖啡,男人抽搐着眼角,冷冷地发问。
“谁知道呢……”青年微笑着蜷起身子,依旧是笑着的表情,紫罗兰的眼里没有任何感情,只有微微压低的语调泄露了一丝情绪,“大概……我们都在害怕吧……”
“害怕吗?”有些不置可否地侧过头,男人脸上一片淡漠,“只有你们才会有这种愚蠢的情绪了吧。”
“嗯哼?是吗?可是里包恩桑不想知道吗?”青年眯起的眼眸掩盖了一片荒芜,“不想知道我们对他而言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吗?”
“不想知道……他……是否怨恨着我们吗?”
“或者说……你已经在我们之前退却了吗?”青年说话的时候嘴角忍不上挑,露出的笑容刻薄而讽刺,一如既往的恶劣。
“……真是无聊的激将法啊。”男人露出不屑的冷笑,压低的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有些压抑的嗓音逸出,“那么,我奉陪到底好了!”
第四章
镜头拉回泽田这边,又是不同的景象。历经了兵荒马乱,笑过闹过之后,两个人自然也是没什么心情吃东西了,由于屋内都铺着地毯,懒得动弹的少年干脆就躺在了地上。
“阿纲……”轻轻跪坐在少年的头边,山本武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摆钟,战栗的声音带着些微的试探和不确定,有些细微的颤抖。
“怎么了……”不知为何,少年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