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安的扯扯衣服:“怎么不拿肖水的衣服呀?这件肯定是你的,也太大了!”
肖随走近她,沉默半响,捧起她的脸,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柳青青脸就又红了。还未等她心跳平稳下来。肖随已经拉着她坐进了沙发,茶几上有一叠纸。
她诧异的看看肖随,肖随则抿了抿嘴角,在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了一行字:“我知道其实你心里有很多疑问!”
柳青青惊跳了一下,忙摇手要说话,冷不防肖随一低头,就吻了上来。他的嘴里似乎还带着雨水冷洌的气息,柔软的嘴唇深深的贴合着她的,辗转吸吮,仿佛要把她吞进他的胸腔,修长的双手仿佛有着无穷的活力,在她身上挑起了一朵朵火源,从脸上,耳后,一直到背上,统统燃烧起来。
、第三十五章
柳青青仿佛是一条缺了水的鱼,被他近乎掠夺的吻夺走了呼吸,她全身发软的倚靠在他的怀里,不敢睁开眼睛,身上随着他游走点火的双手起了一粒粒的栗子,衬衫钮扣被一颗颗的解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白皙圆润的肩头。
肖随的手已经伸入了她的后背,后面有一个搭子,手心里却全是汗,颤抖着解了几下也没打开,肖随的呼吸急促,心跳如雷,两人紧紧挨着,心贴着心,彼此的胸腔里都似有一张鼓在咚咚咚的狂敲着。
柳青青无力的挣扎了一下,她快到窒息了,肖随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的唇,热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感到他的手在自己背后留恋不去,却迟迟没有解开那个搭子,她咬了咬唇,粉色的嘴唇上顿时出现了白白的两个牙印,慢慢的把手伸到自己背后。
手却被肖随抓住了,他把头埋在柳青青的肩膀上,许久都没动。
两人就这样紧紧的依偎着,良久,柳青青却觉得自己的肩膀上凉凉的,怔了一怔,硬扳起他的头,他的眼睛清澈无底,不像往日那样幽深,仿佛是山谷中最纯静的小溪,没有一点杂质,眼角犹带着一点亮光。
柳青青用手轻轻抚了一下肩膀,那里一片湿润,她迟疑的抬起了头,看着他恍若清辉的眼睛,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
肖随笑了,那是一种怎么的笑呵?比哭还难看,只是嘴角一翘,却是满脸怅然和忧愁,他慢慢的张口,说:“我不能!”慢慢的帮她掩好了胸口。把她拥在怀里。
柳青青无意识的模仿着他的口音:“我不能?”她迷糊了。是他力不从心吗?可是因为他紧紧的把自己抱在怀里,自己几乎全身都坐在他身上,她虽未经人事,但却也知道臀部底下那无比叫嚣着的东西正硬硬的顶在自己身上,她像烫了似的移动了一下。
是因为自己刚才挣扎了一下,他以为自己不愿意吗?她抬起朦朦胧胧的眸子,在近在咫尺的俊颜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肖随僵了一下,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暗哑着嗓子说:“别动!”
柳青青呆了一下,猛地从他怀里坐了起来,一把捧起他的脸,惊喜的问:“你怎么能说话了?”
肖随怔了一怔,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心情激荡之下,居然还能开口说话,他试着慢慢的说:“不知道!”声音虽沙哑难听,却是明明白白三个字。
柳青青满脸喜悦,忙跳下沙发,从厨房里帮他倒了一杯水,递到他面前:“润润喉咙!”
肖随苦笑一声,虽然知道这是变异环节出了什么问题,才能让自己短时间能说话,当然不是喉咙的问题,但是看着柳青青满脸期待,仍是顺从的把一杯水全数喝下,对着巴巴看着他的柳青青展颜一笑。
柳青青羞涩的拿过他手中的杯子:“你以后别这样对别人笑,有勾引别人的嫌疑!”
肖随失笑的拧了拧她的鼻子,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困为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失声,所以还是从茶几上拿了一张纸,写:“我从小就有病,从小我的爸爸妈妈就嫌弃我!”
柳青青摸了摸他的脖子,怜惜的问:“是为了这个吗?你的父母太自私了,怎么能嫌弃自己亲身的孩子呢?”
握住笔的手停顿了一下,又写:“我这个病不是一般的病,常常晚上还要发病,影响到他们正常的休息,所以他们就在我八岁的那年,把我送到乡下一个亲戚家!”
柳青青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他们不帮你积极的看病,还把你送走?”
肖随嘴角轻牵,写:“我这个病会吓坏医生的!所以,从来都没去医院看过”
柳青青眨巴眨巴眼睛,不明白了。
肖随自嘲的笑笑:“把我送到亲戚家后,他们从来都没有来看过我一次,他们从心底里。。。。。。嫌弃我!”
柳青青看着他轻颤的睫毛,暗淡的眼神,心里觉得被针扎了一下,轻轻伸出手去,握了一下他因为握的很紧,青筋都绽了出来的右手,说:“你现在有我了!无论你怎么样,我都不会嫌弃你!”
肖随全身一颤,停了一下,又写:“我成年以后,我爸爸来找过我,让我回去!可是。。。。。。我不会再回去了!”
柳青青点了点头。
“他做生意大概赚了点钱,在我去年生日那年,帮我买了一辆车子,希望我回心转意,但是我没要,那辆车子仍旧在他们家里”
柳青青心里有根弦绷紧了,她觉得仿佛是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有一片天空忽然扯开了一个洞,一颗两颗的星星现了出来。她急切的问:“帮你买的什么车子?车牌号码是什么?”
肖随摇了摇头:“我从来都没回去过。不知道!”
柳青青陷入了沉思,许久她说:“你最好去弄清楚你那辆车子,我总觉得这里有蹊跷!”
肖随点点头,觉得屋子里很闷,于是去开了窗。
窗外已雨过天晴,一眼望去,天空中放出了湛蓝的笑脸,那美丽的天青色像极了柴窑汝瓷,有种“雨过天晴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 ”的意境。他深深的吸了口气。闭上眼,觉得郁闷稍解。
“对了”柳青青忽然低叫了一声。
肖随不解的回头看着她,只见她回身从包里拿出那份资料,从中抽出那行驶证复印件在他面前一晃,得意的一笑:“这行驶证上面不是有号码吗?”
两只乌黑的头颅凑在一起,仔细一看,却是五个8,柳青青脑子里灵光一闪,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清楚的记得那天自己被撞的情景,还咬牙切齿的记住了这个嚣张的号码。
她腾地站了起来,绊到沙发的角上,差点摔倒,肖随赶紧一把扶住,嗔怪的看了她一眼。俊眉一皱,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在纸上刷刷的写下了两行字:“后来他们把我送到亲戚家以后,因为怕流言蜚语,所以他们领养了一个和我长的很像的孩子。来代替我。”
柳青青觉得不可思议:“他们把亲生的送走,然后又领养了一个孩子?你家里人脑子都有病?”
肖随苦笑一声,运笔如飞:“可能我这个病比较吓人吧?”
柳青青怜惜之心大起,悄悄的偎紧了肖随,看着他俊美的侧脸,低声说:“你一直在回避你的病,从来不愿告诉我,其实我不怕!”又想,所以他刚才发了那么大的脾气,他的家人一直是他的心病!
肖随眼里柔情一转,温和的一笑,摸摸柳青青的长发,又写:“昨天在医院停车场碰到的那个人,我怀疑就是他们领养的那个孩子,如今。。。。。。都长大了。”
柳青青连连点头:“我估计也是!”
肖随又写:“他姓什么?”
“姓高!名逢!”
肖随笔尖一拖,在纸上划了一条细痕,眸子里有什么东西暗暗一闪:“原来还堂而皇之的用了我的名字,不过,也没关系,我早就不姓高了!”
柳青青心里像被谁拧了一下,痛在心尖上的那种痛。她赶紧岔开话题:“那个莫大友有点奇怪,为什么一口咬定是你撞的呢?还有。。。。。。。就是这个车牌88888,是。。。。。。高逢的车子。”
肖随诧异的挑了挑眉毛,写:“你肯定?”
柳青青连连点头:“上次,被高逢的车子撞过。喏!脚上还有乌青块!”一边说,一边拉高了宽大的裤管,纤细的小腿上几个乌青块触目惊心。
肖随一惊,顿时抛开了郁闷的思绪,轻轻的用手指碰了一下她的腿,心痛的问:“还痛吗?”嘴巴张开,却没有声音发出来,原来心情渐渐平复以后就又失声了。
幸好柳青青看的懂,见他眼里满是紧张,忙摇了摇头:“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早就不痛了!”
肖随轻轻的把她揽到怀里,吻了吻她的秀发,腾出一只手写:“可是,我会心痛呀!”把纸拿到柳青青眼前。
柳青青看了一眼。心里像灌了蜜,甜丝丝的,把脸埋在她怀里,他身上特有的男人的气息,让她情不自禁的陶醉了。
良久,她才抬起头来,对他嫣然一笑。
肖随也笑,只是为她的笑而笑。
看看手机,已近下午三点,于是用手指作梳,理了理长发,对肖随说:“莫大友这件事,肯定和那个。。。。。。高。。。。。。逢有关,我先去一趟派出所,找董哥商量一下!”
肖随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写:“反正清者自清,不是我做的,难道这年头还有冤案?”
柳青青不赞同:“那你也得澄清事实呀,别当替罪羊!”
作者有话要说:点击好少,掩面!!!!!
、第三十六章
还未到派出所,手机铃声催命似的的急响,柳青青拿出来一听,原来是董卫国打来的,语声急促,要她立即赶到医院。
医院离这里很近,马路上车流汹涌,堵车堵的很厉害,于是她不管别人侧目,拨步就飞奔,幸好今天穿了一双运动鞋。
等到飞扑到医院的时候,正好看到手术室的灯灭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出来,对着蹲在门口掩面哭泣的卫萍摇了摇头。
卫萍顿时脚一软,坐倒在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董卫国默然的走到卫萍身旁,低声劝慰:“节哀顺变!”。
卫萍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说:“今天上午还好好的,我下午出去去超市买了点东西,回来以后,他就不行了!”
董卫国眉心里打了一个结,急步跟上走廊转弯处的赵医生,回头对柳青青做了个手势。
慢慢的扶着卫萍坐了下来,拍拍她的痛,安慰她:“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太伤心了。”虽然知道这些安慰都是轻飘飘的,但是自己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叹息一声:“怎么会这样?”
卫萍虽然和莫大友不是夫妻,便毕竟已同居好几年了,就差领结婚证书了,这几日来一连串的打击,让她弄的焦头烂额。好几次张口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以没完没了的哭泣告终。
柳青青疑惑的看着卫萍,正要问清楚情况,董卫国回来了,一脸凝重的样子。
柳青青忙迎上去问:“怎么了?医生说了什么?”
董卫国皱了皱眉:“医生说,莫大友的情况本来已经很稳定了,不会再有生命之忧,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了呼吸急促,脸色青紫的窒息状态,当他家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照当时的情况分析,病人很可能是被什么东西捂着口鼻最终窒息而死。脸上有惊恐的表情,头部曾竭力挣扎过,所以很有可能是他杀。”
他摸了摸下巴,思索着说:“当时,就卫萍一人在场,所以她就是重大的嫌疑犯”说到这里,把眼光投向坐在椅子上的卫萍。
卫萍早已停止了哭声,听着董卫国的一番话,呆愣愣的看着董卫国。见他眼神转过来,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个劲的摇手:“我上超市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回来他就这样了!”
其实,这些话,董卫国是故意说给卫萍听的,目的就是要看她的反应,现在看来,卫萍脸上只有恐惧,却没有任何惊讶的迹象,那么说明,她一定是跟这件案子有关,最起码是知情人。“
已经接近五点,天渐渐黑了,外面又下起了雨,正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时候。两人把卫萍带回了派出所,经过细细的询问和几度的洗脑,卫萍终于把一切全都兜了出来。
原来今天上午的时候来了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人,经他自我介绍叫冯煜,是个律师,是为了他出车祸 而无偿的为他服务的。
于是卫萍和莫大友就疑惑了,这年头怎么还会有人学雷锋呢?怎么突然冒出个律师?
那个冯律师把手里的资料一张一张的打开来,拿出其中的一张放在莫大友的面前,对他说:“是不是这辆车子撞了你?”
照片上车子照的还算清晰,不过只凭一张照片就认定车子,这好像有点太武断了,于是莫大友就摇了摇头:“我记不清样子了。”
那冯律师笑了一笑,又拿出一张肖随的照片放在他眼前:“是不是这个人撞了你?”
莫大友奇了:“你怎么知道?”
“我在帮助你,你要尽量配合我!”
“可是,那个肖随不是没有在场的证据吗?而且,怪我自己没记住车子的号码。”莫大友耷拉着包着纱布的头。
那个冯煜笑了:“所以我来帮你呀,你放心好了,不收你半分钱,我这个人天生热心肠,我会帮你打赢这场官司的。”一边说,一边把资料放在他枕旁,慢悠悠的说:“他把你撞成这样,最起码也要陪个五六十万,你后半辈子的医药费可就有着落了。”
莫大友半信半疑,经不过他信誓旦旦说一定帮他讨回赔偿费,不禁有点心动。
然后那人就叮嘱莫大友,赶紧把这资料交给董卫国,这是重要的证据,法律是讲究证据的,到时候一定会赔到不少钱”
所以莫大友就叫卫萍就把这资料全都交给了董卫国。
但是奇怪的是,今天下午又来了一个女的,也是中年年纪,穿着贵气大方,说有事要和莫大友商量,并把卫萍支了去超市里买东西,结果,回来的时候,莫大友就成这样子了,并且在他枕下发现了一大笔钱,说着卫萍就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把一大叠包扎整齐的现钞拿了出来。在桌子上推了过来。初初一数,大约二十叠,约莫二十万左右。
柳青青和董卫国面面相觑,觉得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但是卫萍却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这笔钱到底是怎么来的,她也说不清楚,但却肯定这笔钱不是莫大友的。因为莫大友现在连自理的能力都没有,在医院里治疗的费用已经捉襟见肘了,这天上飞来的二十万人民币,怎么看都奇怪。
而在上午的时候,因为怕莫大友长期卧床,长褥疮,所以帮他翻了个身,其间,不小心把他的枕头带歪了,掉了下来,那时候并没有看到有什么钱,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