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凯风帮着将湿了的床单被套撤下,又去寻了电吹风狂吹床垫,再换上干净床单被套。一边忙碌,一边觉着好笑,“明明有电的你不用,有空调你也不开,还真能折腾事儿。”
布离懊恼地跺脚,“做人要厚道啦!电的太硬了嘛,软软的才舒服。空调费电,还不环保。我又不是神仙哪料得到放个热水袋都会漏啊……”
“好好好,是热水袋的错行了吧?丫头,这下没有热水袋了,要不——我来帮你暖暖?”
布离大喜,睡裤一脱就跳上床去,惹马凯风两眼放光,低呼道,“大白天的,注意影响好不好?”
“什么呀!有点湿了嘛,去,到柜子里给人家再找一条来嘛。”
马凯风不去,扑到布离身上,“不穿有不穿的好,新疆人还裸睡呢,据说可以促进血液循环,提高睡眠质量——丫头,你也试试?”
“才不!”布离小脸一红,推他,却是纹丝不动,“要试你试!白天休想骗我做坏事!”
马凯风坏坏地笑,迅速褪净衣裳,火热的躯体凑近布离,“试就试。回头告诉你效果……”
布离脸上更红,慌忙紧闭了双眼,“该注意影响的是你啦!没看见没看见,走开走开!”
“丫头乖,先运动一下,保证你会睡得更好。”马凯风细细地吻着布离,温柔的唇瓣,所到之处自然而然激起一片春色。布离微弱的抗拒对马凯风而言不但没有杀伤力倒反而有促进情欲之功效。
室内温度开始上升,布离身上的衣物悄然滑落。马凯风的手指,灵活轻巧,恣意游走,引得布离终于忍不住娇喘出声。
马凯风吻上伊人乳尖,舌头打着转,布离只觉体内涌起一阵阵小电流,欢快又刺激,愉悦感荡漾,不由自主地柔软又柔软,化抗拒为迎合……
一场运动下来,马凯风笑问,“傻丫头,现在不冷了吧?我这个取暖器,丫头满意不?”
布离手指划拉着马凯风汗涔涔的胸口肌肤,轻哼,“才不,你个坏人,说话不算话,明明说了等我临幸你的,凭什么总是你临幸我啊?”
“呵,丫头记性不错嘛。那好,下回放你在上面,总可以了吧?”
“偷换概念!打你哦,怎么说都是你的理,你这人怎么这么油嘴滑舌了!”
马凯风又欺上身来,“臭丫头……又乱讲话,嫌我不好你还敢嫁?真是傻得可以……”
布离被他眸中蓄满的柔情电到,半眯了眼推他,“去洗干净啦!粘哒哒的,手感一点也不好,小心我把你打入冷宫……嗯……”
话还没完,已被马凯风以唇舌堵回去,一通强吻,布离重又变得柔软。
“丫头好乖,再多运动一下好不好?”马凯风故意逗她。
不出所料,布离羞恼起来,小拳头使劲招呼马凯风,可惜马凯风抗击打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只含笑凝视布离,“打够了没?不要累着自己。你要再闹,都没时间午睡了,直接天黑了……”
布离悻悻然收手,侧过身去。马凯风自去清理,又坚持要为布离清理。布离由着他摆布,心中涟漪一圈又一圈,无限放大,我有世上最好的良人呢,谁说我不是福将?!
半个多月的时间,马凯风变着花样打理饮食,布离一来感动,二来马凯风手艺的确不错,三来自己的良人不力挺哪行,差不多餐餐吃到嗓子眼为止,边打饱嗝边暗叹:瞧我这饭量,都快赶上程咬金了!
总算布离小脸渐圆,马凯风也签下了另一份工作,元旦假期之后要到一家管理咨询公司上班。趁着还有几天假,俩人订了三亚的往返机票、宾馆,自助游去也。
头两天因还没到大众放假的时候,海边人少,布离从早到晚呆在宾馆门前的海边,享受海景、海风、躲椅,爽歪歪得很。下午太阳好,马凯风同意布离下海游泳,只是布离游泳水平仍旧不怎么样,不敢远游,总在绳索旁徘徊。
照布离的意思,成天泡在亚龙湾海滩就可以了,连大东海也不准备去。但马凯风非要拉她去蜈支洲岛和天涯海角。热带风光,看着倒是赏心悦目。蜈支洲岛尤其漂亮,沙子极细,一眼望去,真正的碧海银沙!天连水、水接天,入目皆画。那儿还有保护得非常好的珊瑚礁群、南部水域更是国内最佳潜水胜地。马凯风绘声绘色述说海底多么多么好看,游说布离潜水下去参观,布离不敢,费了半天口舌,好容易劝到她点头同意,可潜水教练刚要给她上装备她就反悔了,坚决不潜。无奈,马凯风只得放弃。
“丫头怎么胆子这么小了,是谁在公共场合一个人跳出来制止家庭暴力来着?”
布离不好意思地陪笑,“我连游泳都不怎么会,下到海里多可怕呀,万一绳子断了怎么办?”
“傻丫头,”马凯风揽过布离,“教练更欢迎不会游泳的去潜呢。绳子人家天天检查,怕什么?就算断了,不是还有教练吗?”——更何况,还有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丫头,你是我一生最重要的宝呵……
在天涯海角,沿入口大道快走到海边时,有一块写有“山盟海誓”的巨石,布离小手放在马凯风掌中,笑问,“咱们要不要发个什么誓呢?”
“随你,丫头想到什么了?”马凯风圈住布离,在她头顶印了一吻。
布离挠挠脑袋,“唉呀——一下子想不起来嘛,你来想!”
“呵——”马凯风笑她,“书到用时方恨少了?平时看的闲书都哪儿去了?”
“哼!看了难道都要记住啊?我的脑子又不是录像机!”
马凯风略俯下身,脸庞挨上布离脸庞,“得,我倒是想着一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可好?”
“好好好,就这个了!”布离拍手笑,“白首不相离——等我真的老了,你可不许嫌我老哦!”
“傻丫头,你老了,我只会比你更老,谁嫌谁呀?”马凯风干净微温的气息拂过布离耳畔,布离痒痒地、甜甜地笑着,和心爱的人相守一生,想想就觉得幸福呢……
晚间布离冲完澡在宾馆大床上蹦哒,在娘家要想这么干,非得被布妈狂骂不可,在马家她是不好意思瞎折腾。宾馆就无所谓了,马凯风是再也不会败她兴致的。
待马凯风从浴室出来,见布离兴高采烈地正蹦得欢,不由得扑哧一笑道,“还没蹦够?出汗了吧?澡都白洗了!”
布离伸出手,要拉马凯风同乐。马凯风摇头,“你这点份量也就罢了,我恐怕会把床给蹦塌,回头没地方睡觉,宾馆还要找我们算帐……你要真喜欢,回去给你买张蹦床得了。”
“好啊好啊,就知道你最好!”布离扑入他怀中,“现在我累了,睡觉!明天继续看海!”
马凯风轻轻地将布离放倒,开始吻她。吻着吻着,又得寸进尺地开始剥她睡裙。
“不要,”布离左躲右闪,“不要在这里。宾馆脏呢……而且,网上说,有摄像头的……”
马凯风闷笑,“检查过了,什么也没有。你个臭丫头,啥时候又染上洁癖的毛病了?”
布离挣脱不开马凯风的怀抱,恨恨地,“说话不算话!这事明明应该我说了算!我没说要临幸你呢!”
“那就现在说,乖——”马凯风轻咬布离耳垂,惹她一阵颤栗,“说你要临幸我,丫头好乖,说呀……”
马凯风的声音低缓而温柔,存心要诱布离失去反抗的勇气。布离不负他望,全身酥麻,入了盎般,言语含羞,“你个坏人——准了啦,可是我不要在上面……”
马凯风已吻入布离乳沟,含糊应道,“好,什么都要偷懒……傻丫头……”
鸳鸯交颈已蚀骨,柔情似水几回旋。待激情归于平静,室内为黑暗所宠罩,布离枕于马凯风肩上,唇角微扬,小手抚过马凯风厚实紧凑的胸腹肌,满足地想起了顾城那句极有名的诗:“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呵,我已经找到了,我的光明,我的爱……
不是妖孽不聚头
三亚有个著名的海鲜一条街,布离去了一回还想再去。吵着要搬到大东海住,只因亚龙湾离那儿太远,去一趟不方便。可此时哪还有房间可订,马凯风打了一圈电话,无果。
这天布离正在海滩上和一个小女孩一起堆沙堡,那孩子有成套成套好玩儿的工具,布离大开眼界,玩得简直比孩子还起劲。马凯风在一旁拍照,忽然手机响,接起后脸上笑意渐浓,眸中光芒闪耀,停顿了一下,凑近布离问了句,“施放和老爷子在海口,吉林已经在飞机上也快到了。丫头想不想去?”
布离眼放亮光,“哇——想去想去!还没见过吉林呢!”
退了房,到三亚汽车总站坐上高速大巴,三个多小时后抵海口。施放和吉林,已候在车站外了。布离还没看清吉林长啥样,马凯风、吉林已紧紧抱于一处,七尺男儿竟都有些眼眶发红。还是施放机灵,拖着布离大叫,“吉林你个臭小子,还不先过来拜见嫂夫人!”
把布离闹了个大红脸。同时也惊喜地发现,施放脸上那道刀疤,居然淡了很多,也平整了很多,不再丑得恕U饪烧媸翘齑蟮暮檬拢�
吉林放开马凯风,砸了放施一拳,朝布离伸出手,“嫂子好!我是吉林!”
布离越发脸红无措,“你好!叫我布离啦!”
吉林也是个聪明人,再不喊布离嫂子,开始直呼其名。
将军大人入住于一家军区宾馆。一行人到达时,将军正在开会。布离饿了,几人就在宾馆餐厅里边吃边聊。
布离此时才有机会仔细观察吉林。只见吉林长相偏斯文清秀,眼睛不大,神采很是飞扬,个头比马凯风施放略矮,裸露于外的手臂却也是雄纠纠地黝黑壮健,整个人有着极度自信的气质,让旁人一见之下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精神抖擞起来。
布离心中暗赞,果然人中龙凤,难怪马凯风说他是将才,他似乎天生就有影响调动旁人情绪的本事。只是,论年纪他应该只会比马凯风小,可头上竟清晰可见几缕银丝,想必平日里思虑过重吧?挺让人心疼的。
三个曾经的战友,都是好酒量之人,一杯杯白酒下肚,一个个脸不红心不跳。倒是布离越看越心惊,忍不住去拽马凯风衣角,马凯风了然,捏捏布离小手以示安慰。
私底下的动作,瞒不过吉林施放雪亮的目光。吉林为人体贴,当即提议,“凯风,要不要去海秀大道逛逛?买点土特产?”
不想马凯风摇头,“不了,明天还要回三亚,我们订的往返票,不能退不能签,仍旧要从凤凰机场起飞。”
布离这才想起还有这么回事,不过也只是耸了耸肩,不是很有所谓。
听他们讲以前的一些糗事、搞笑事,也很好玩,布离听得津津有味。猛然想起还有个疑问在,很想问问吉林,却又觉得难以开口。若当初真是吉林闯了什么祸,岂不是揭人伤疤?更何况,他们之间聊天根本不涉及实质性的军事方面的内容。
正踌躇间,马凯风一手揽过布离,“丫头累了吧?去房间休息一下好不好?”眸中似水柔情,隐约间又含了抹警告。布离吐舌,笑道,“那我去休息,你们继续,回头醉倒了不要找我啊,我半个也扛不动的。”
“放心,就算喝到明天也醉不了,”施放大嗓门地嚷嚷,“你要是心疼凯风,趁早拎了他走,免得心里有事,休息不成,哈哈……”
布离略感羞恼地瞪了施放一眼,马凯风则含笑抚上布离秀发,“去睡会儿,丫头,等下我来叫你。”布离答应,转身离开。
华灯初上,昏睡的布离被温柔的轻吻唤醒,睁眼就见马凯风笑意吟吟、眼含戏谑,“丫头还真能睡,赶紧起来吧,都等你呢,该吃晚饭了。”
布离打着小哈欠,晕头晕脑地起床,洗把脸,跟着马凯风往外走。马凯风柔声要求布离,“丫头带着耳朵就可以了,答应我不提问好不好?有些事情,只能铭记在心,不适合一遍遍拿出来回放,知道不?”
“知道了啦,”布离紧靠马凯风,这人心思缜密体贴怕不在吉林之下,“只听不说,只吃不问——总没错喽?”
马凯风俯身亲了亲布离脸颊,欣慰地笑,丫头虽然时有犯傻,心肠却是极好。
再见将军大人,依旧是还未见其人便先闻其声,“小崽子们都在了?铁三角今日重新集合,有不醉不归的自觉吧?”
声音所到之处,包厢内三条汉子蹭地跳离座位,立定站好,布离被他们整齐划一的动作吓了一跳,也跟着站起身来。
只见眉目朗朗,沉稳庄严又和蔼可亲的将军大人,大步迈入,笑呵呵地示意大家就座,“都搞这么严肃干撒?全坐下,不要吓着小姑娘。”
几人向将军大人问了好,将军入了主座,其他人才重又落座。
布离眼看这些现任的前任的军人杯酒论英雄,只觉不是妖孽不聚头,怎么喝酒都跟喝水似的?真想不通他们都是什么材料做的!自知没有资格说话,布离只一心对付海鲜。
“吉林,”将军大人点名了,“升了吧?在广州过得惯吗?要是不满意,通知我,我去把你要回来!”
吉林忙道,“是,升了一级。过得惯,反正都是在部队。让司令员费心了!”
将军转向施放,“多跟吉林聊聊怎么带兵,互相学习才有进步!”
施放笑应:“得令!”随手给男人们斟满了酒。
“凯风,听施放说,你和布离已经结婚了?”将军端起酒杯,“我祝你们婚姻幸福,早生贵子!”
马凯风一边道谢一边举起酒杯,布离被将军那句“早生贵子”羞红了脸,举起小茶碗喃喃地说不出话来,碰了杯一饮而尽。
“总算你们中间有人成家了,吉林施放,往后就看你们了。也都老大不小,有合适的就定下来,不要眼高手低地!”
“是!”吉林施放异口同声响亮答应,却又相互做了个鬼脸,满不在乎。
将军大人另外还有宴席,坐不多久便走了。铁三角继续拼酒。布离看不过眼,喂饱自己之后,便要回房。马凯风坚持陪护她,出了包厢,含着歉意,搂紧布离道,“丫头晚上自己睡成不?我们几个,不定折腾到几点呢,怕是要抵足而眠了。丫头一个人不会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