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涂完药,拿来了一身衣服,之前的已经被他撕烂了,我看看面前这身素白的宽袖广襦的衣服眨眨眼,闷油瓶什么时候化身哆啦A梦了,吃的,抹的,穿的,一会他拿出一辆自行车来,我都不待吃惊的。
闷油瓶身上是一套黑色的同款汉服,衬得他身材更加修长,配上他冷峻的气质,瓷白的肤色,如果再加上黑金古刀,赫然是武侠小说中一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翩翩少侠,看的我心里得瑟的不行,咱媳妇就是最帅的,哼!
在闷油瓶的帮助下,我穿上了这身复杂的衣服,这衣服料子很好,顺滑贴身,所以效果很不错,咱比起媳妇也差不了多少,不过,迈下床的第一步我就差点跌个狗□,我忘了被闷油瓶折腾的罢工的身体了,腿是软的,刚触地就倒了,踩到衣摆,扑进了闷油瓶怀里。
闷油瓶在我耳边低笑:“你是在配合我说的话吗?”
我恼羞成怒,冲着他脖子咬了下去,哼,脸上牙印没了,我在你脖子上留一个,就当盖戳了。
正当我拿着闷油瓶的脖子磨牙的时候,不知从哪溜进来一条金灿灿的小蛇,筷子粗细,脑袋上有两个突起,像是两只小角,这蛇嘴里叼着一块布,停在我面前一步远的地方,与我对视,两只翠绿色的眼珠,分外的好看。
在我跟蛇含情脉脉的对视时,闷油瓶抱着我转过了身子,他对着蛇张开手掌,那蛇尾巴一点非常准确的窜进了闷油瓶的手心里,闷油瓶取下它嘴上的布展开,我发现那是一张薄薄的丝绢,上面是一行娟秀整齐的毛笔字:若无事,可携妻一聚,议琼华。落款是一个“回”字。
我看的嘴角直抽,真想一把烧了,狗屁的“携妻”,携你妹啊!闷油瓶是我媳妇,你搞错了好不好啊!
本想闷油瓶能说点反对的话,哪知他看完,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我知道了。”就不吭声了。
靠,当小爷看不见你上挑的嘴角啊!
小蛇点头,瞥了我一眼,从闷油瓶手上一跃而下,几下不见了。
我看着那蛇消失的方向,有点凌乱,这蛇临走前那一眼满是赤/裸裸的不屑!我许久方才回神,“起灵,我没有做梦吧?我刚才好像被这条蛇给鄙视了!”
“它活了两千多年了,能听懂人话。”闷油瓶揉着我的脑袋说道。
“弄了半天这是条蛇祖宗啊,怪不得这么大范!”我感叹一声,这蛇比先前那条金鳞巨蟒还要漂亮,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闷油瓶随手将丝绢扔在了桌子上,不怎么在意的样子,我靠过去,问他:“起灵,这是那个公主写的吗?”
闷油瓶扭头看我。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我有点兴奋。
“你很想见她?”闷油瓶答非所问。
“当然了,那可是活了两千多年的人啊,不是古董!而且是个公主,不知道长什么样子?”我说完,满怀期待的看看闷油瓶。
闷油瓶没说话,黑沉沉的眼睛盯着我,莫名的,我感觉到了一丝危险,不自觉的咽口口水,硬着头皮继续说。
“她不是说关于琼华的事情吗?我们去看看吧,我觉得她不是坏人,你现在莫名的变回了原样,我不觉得是……睡觉的缘故,或许她知道是怎么回事。”说到这我有点不好意思,这句睡觉的意思,不用我说他也明白。
我说完,被闷油瓶拉倒他腿上,吻吻嘴角,“既然你想见,那就见,不过,你要做好心里准备,或许,她不是你想像中的人。”
我点头,“嗯,我知道,大多数情况下,想像总是与现实不符的。”
我想当然的这么认为,忽略了闷油瓶话里的重点,以至于真的见到那人时出了差子。
姬回
我又在床上躺了小半天,勉强能够走路了,虽然走路的姿势很是怪异,总比被闷油瓶抱着强多了,其实还是虚荣心作祟,这么个窘样,当然不怕被那些粽子和蛇看见,只是还有一个疑似美女的公主,男人的自尊心让我怎么也得装装样子的,当然这个想法只能放在心里,说出来的话我想后果不会太好的。
期间,闷油瓶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了好几种新鲜的食物,我在吃的满口香的时候,又一次感叹,拥有小弟是一件多么爽的事情啊!
吃饱喝足休息好,我们终于动身,前往让我期待已久的主墓室,长生不老,这是一个从神话年代开始,让世人一代一代不懈追求的并为之疯狂的词,如今它就在我面前不远的地方,我跟在闷油瓶后面慢悠悠的走,心里激动不已。
十分钟之后,我们站到了主墓室的门前,随着大门的轰然打开,时间流转,仿佛回到了千年之前。
这是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一名白衣女子端坐桌案前,一手拂袖,一手执笔,砚台前一只金色小蛇,叼着一方墨在研磨,案角一只长颈瓷瓶里插着一朵白莲,整个屋子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莲香,听到我们的声音,女子抬头望来,嘴角勾起一抹笑,清丽无双,风华绝代。
我几乎看直了眼,美女不是没见过,但能称得上绝色的仅眼前这一个,这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美的女子,怪不得能让粽子将军一见钟情,即便变成怪物也在所不惜,若是胖子还在,估计口水会流成河的。
“你们来了。”女子放下笔,声音着实好听。
我这个人一向不怎么会应付女人,平常接触的又大都是糙老爷们,猛然遇到一个仙女级别的,还冲着我们笑,我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偷偷看了闷油瓶一眼,他依然面无表情,似有所觉的扫了我一眼,冷的我直接打了个哆嗦,这个挨千刀的,不就多看了几眼吗!
闷油瓶不说话,拉着我径直坐到一旁。
女子待我们坐好,冲着我笑道:“小吴邪,终于见到你了,我关注你许久了。”
“啊,你认识我?”我非常的惊讶。
“是啊,你刚进此地,便生魂离体,我就在那时注意到了你。”女子边说边指挥金蛇给我们上茶。
金蛇衔了只比它脑袋大几倍的玉杯过来。
我回忆起那个推我回来的女子,惊叫道:“你是那个白衣女子,原来我不是做梦,那一切都是真的!”
女子看着我只笑不语,那种长辈看待晚辈的眼神直让我头皮发麻。
闷油瓶扭头看我,我将经过讲了一遍,当时以为是梦,我没告诉他们,现在看来,照这女子的说法,如果不是她拉了我一把,我可能已经死了,联想到她说的那句关注我很久的话,在感激的同时我又忍不住的浑身发凉,若那时她就发现了我们,她岂不是不用动身就能知道我们的一举一动,我们在这里面的遭遇难道她都知道了?这是什么能力,太可怕了!
闷油瓶皱起了眉头,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你们莫急,你们洞房之时正是我睡觉的时候。”女子笑眯眯的说。
闻言我差点把手里的杯子扔了,脸开始火烧火燎,这女子太开放了,弄得我一个大男人都不好意思了,然而她下一句话差点让我哭了。
“小吴邪,我那莲花蜜可还好用?”
我真想找个缝钻进去,臊死了有没有?
“如果让我们来是为了说这些,可以免了,我们马上离开。”闷油瓶在旁淡淡开口,救下了我。
“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女子嗔道,“罢,罢,有你这个没趣的家伙在,真是扫兴,待有时间我们再好好聊聊,小吴邪。”说着,她朝我眨了一下眼睛,我心脏一阵狂跳,嘿嘿干笑着拭去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我擦,能不能不要当着闷油瓶的面啊?以这货的闷骚小心眼,我会被收拾的很惨的啊!
闷油瓶握住我的手,警告似的捏了捏,捏的我身体一僵,我心里直想哭,我是无辜的啊!
我这里打着小算盘,就听闷油瓶问道:“你姓姬,单名一个‘回’字?”
女子听后,点点头,巧笑倩兮的神色悄然敛去。
“这个是有人留给你的。”闷油瓶拿出那块羊脂玉璧,走过去放在了桌案上。
“他还留下了一个口信。”
女子将玉璧托在手心,怔怔看着,白皙的指尖带着轻颤,听见闷油瓶的话,她抬头看来,双眼似乎蒙了一层雾,神情悲切,看的我心头大是不忍。
闷油瓶看着女子,眼神淡然如水,一向淡然的语气中竟罕见的带了丝温和,“佑行惭愧,负卿所望,情难却时,唯睹物思人,物归原主时,佑行暝目时,天意弄人,造化如此,纵阴阳两隔,情亦难忘;佑行至此,愿卿珍重。”
闷油瓶说完,我心下一想大致明白了这又是一个悲伤的爱情故事,心里唏嘘不已,她有完美的容貌却没有完美的爱情,果然是天妒红颜吗?
女子的脸色苍白如纸,清澈的黑眸开始迷茫,有水雾凝聚,珍珠般的眼泪滑落脸颊,她开始喃喃自语,声音轻若羽毛,我断断续续的听到几句。
“……两千多年……总算等来了,你却已经……天意如此么……”余下的话语化成一声轻叹。
这声带着哀伤的轻叹,让我心脏猛然一缩,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疼的说不出话来,我好像又站在了西王母的天石下面,看着闷油瓶消失在里面,哀伤与无能为力涌上心头,深入骨髓,混合成一种绝望的味道,眼睛发热,有滚烫液体汹涌的流出。
我心痛的不能自已,忽然被一股熟悉至极的气息侵入,像一根救命的稻草,我紧紧纠缠住这股气息,寻求安慰,耳边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一声声,由远及近,是心底最喜欢的那个声音,我答应了一声,神志一下清醒了过来,闷油瓶正抱着我,见我醒来,他满眼的焦急散去,低声说:“你刚才失了心神。”
嘴里尝到咸涩的味道,我发现自己泪流了满脸,嘴唇破了个口子,闷油瓶的嘴角还带着丝鲜红,看来是他咬了我,活学活用,他学的真快。
这女子果然不一般,无意间就能让我着了道。
只是一个晃神的瞬间,屋里已经大变了模样,像是龙卷风过境,大大小小的物件被风卷着在屋里盘旋环绕,风眼就是女子站立的地方,她周围直径半米的地方是一片真空,一点风都没有,女子的衣角都没有掀起半分,而一旦有东西进入这个范围内,就会湮灭,消失的无影无踪,诡异的是,这一切全都在静默中发生,整个大殿里,静的我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我们处于狂风的外围,靠近门口的地方,闷油瓶一手抱着我,一手抓着黑金古刀,手上青筋毕露,黑金古刀深深插/进地面,全靠它固定着我们不断晃动的身体。我顾不上询问,赶紧伸手去抓黑金古刀,减轻闷油瓶的压力。
“吴邪,你身后。”闷油瓶的声音开始吃力,风越来越大了。
我扭头往后看,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就是门扇,这门扇将近十米高,有三米宽,材料是纯黑色的玉石,这是颜色最深的玉石,密度也最大,狂风丝毫影响不到它。
闷油瓶搂着我的腰,我拧着身子,去抓身后的门扇。
我抓到了门扇,闷油瓶抽出黑金古刀,握着我的手一步跨了过来。
我紧紧握住闷油瓶的手探头往风团中央看了一眼,女子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当中,仍在喃喃自语,我透过重重障碍的缝隙看见她已经站了起来,没想到,看似较弱的她身高居然接近两米,她脚下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我以为是那条金色的小蛇,不过转眼就见那条小蛇盘在她的肩头,我疑惑的重新去看,在那女子层叠的裙摆末端,露出了一截金色的蛇尾!
惊骇之下,我脱口就叫了出来:“天啊,她怎么是……”
闷油瓶一把捂住了我的嘴。
女子猛地扭转过来,一双金色的竖瞳冰冷的盯着我,那是一双毫无人类情感,兽类的眼睛。
我只感觉浑身发凉,头皮发麻,莫名的,心头忽的冒出一股极端危险的感觉,这股念头刚产生,闷油瓶已经抱住我扑了出去。
我看见闷油瓶飘飞的发丝凭空断开,一股看不见的力道擦着我们的头顶飞了过去,余波将撞了出去,透过闷油瓶再传到我身上时仍震得我血气翻涌,闷油瓶带着我硬生生转了半圈,他的后背撞上了走廊,我甚至能听见骨骼相撞发出的“咯吱”声响,闷油瓶直接喷出了一大口血,气息一下萎靡了下来。
两扇玉门“砰”的一声巨响,合拢了。
我抱着闷油瓶的腰让他靠在墙上,他还在往外吐血,我被闷油瓶的样子吓的声音都变了调,不敢伸手碰他,心里愧疚的要死。
“起灵,你怎么样?都怪我,我太没用了,我……”
闷油瓶一把抓住我的手,咳了两声:“吴邪,我没事,你忘了,我现在有自愈的能力,休息一会就没事了。”说着,闷油瓶将我拽到他面前,一把抱住,“你没事就好。”
我觉得自己又要哭了,似乎在闷油瓶面前,我的男子汉气概都被狗吃了,他是我最信任的人,是我最爱的人,在别人面前需要隐忍的情绪,到了他的面前非常容易的就释放了出来,以至于频频在他面前丢脸,丢的我现在都麻木了。
“这里不安全,我们先离开这里。”闷油瓶拍拍我的头。
我点头,搂住闷油瓶的腰站起来,我担心他的伤,几乎将他整个抱进了怀里,闷油瓶没有反对,以一副弱者的姿态任由我半抱半搂着走。
我看着紧闭的大门,仍然惊魂未定,有点怀疑自己看到的,就问闷油瓶:“起灵,我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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