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看着我,良久,轻叹口气,“吴邪,没有时间了。”
我懵了,又是这句话,什么没有时间了,怎么就没有时间了,为什么闷油瓶老是拿这句话来吓唬我,他又背着我隐瞒了什么,胖子在对面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不忍与怜悯,我愣愣的看着闷油瓶走出帐篷,鼻端忽然闻道一股熟悉的香味,是禁婆香。
我全心在意着闷油瓶的伤,直到整个帐篷里充满了这股味道,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看着门外闷油瓶瘦削的背影,仿佛要融进漆黑的夜里,我心痛的说不出话来。
流/氓本色
我有点失去理智了,闷油瓶去哪就跟到哪,像个牛皮糖一样紧紧贴着他,别人说了什么根本听不进去,暴躁易怒,一有人提到闷油瓶尸化的事就开始大吼大叫,直到所有人都不再提。我知道自己的情况很不对劲,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闷油瓶的安抚也不太管用了,他闹失踪前科累累,只要他一离开我的视线,巨大的恐慌就会笼罩着我,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消失掉一样。
心悸的感觉太强烈,我睡不着觉,每次躺下睡了没一会就会惊醒,然后看看旁边的闷油瓶,确认他在才能放心,这样折腾了半夜,闷油瓶终于忍不住将我搂进怀里,听着闷油瓶沉稳的心跳,我渐渐睡了过去。
睡醒的时候,汪二正低头看着我,闷油瓶不在,帐篷里其余的人都出去了,我头有点晕,便问他闷油瓶去哪了。
汪二没有回答我,眼神晦涩难懂,默默看了我一会,直看的我不自在了才说话,“如果你还是昨天那个样子,我会让汪大强行控制你不让你出来,我们要干去什么不用我再给你重复一遍了吧,不要因为你一个人影响到别人,如果不想让张起灵死的太快你就控制好你自己的情绪,否则不等他尸化你就会拖死他。”
这些话犹如当头棒喝让我焦躁的情绪一下冷静了下来,我有点难堪的看着汪二,他的话很直白,我知道他真正的侧重点在于汪大,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一旦有事会累及汪大,他显然不想看到那种情况,闷油瓶只是说来刺激我吧,不得不说他成功了,最后一句话在打击我的同时也让我清醒了过来。
我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点点头,告诉他我知道了。
汪二大概对我的反应还算满意,神色缓了缓,挑了挑眉毛,我好好的一张脸硬是被他整出一种阴郁的味道来,“不就是尸化吗,又不是要死了,你看看你这副样子,丢死人了!”
“你说什么?难道说你有办法?”我一把抓住汪大的胳膊,嘴都有点哆嗦。
“放手,放手。”汪二往下扒拉我的手,鄙视的看了我一眼,“关心则乱!你长脑子是干什么用的,我们是怎么来的,汪大是怎么醒过来的?你全忘了吗?真是个蠢货,张起灵还没尸化呢你就要死要活,哪天他要是真死了,你还跟着去死啊!”
“草,再咒小哥小心老子揍你,你他/娘的才要死呢,你全家都去死,怎么早没发现你居然是个毒舌男,别以为小爷对着自己的脸打不下去。”我心里的火蹭蹭的往上冒,老子捧在心尖的人,哪能让人随便咒。
哪知对面的人一点都不气,只是抬眼看了看我,语气怪异的说道:“昨晚你心情不好,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你好像又忘了你的身体是谁的,你如果不介意张起灵搂着别人睡觉的话,”他丢给我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站起身,“昨天有个外国人跑来说挺喜欢我的,或许我可以跟他玩玩。”然后拍拍屁股出去了。
我愤怒的气焰被他一句话浇灭了,坏了,坏了,昨晚闷油瓶抱着我睡了一晚上,可这身体是汪大的,换句话说闷油瓶抱着汪大睡了一晚上,怪不得汪二说话阴阳怪气的,我靠啊,闷油瓶会怎么想,我脑子被门夹了吗,怎么能干出这么蠢的事情来,自己上杆子送闷油瓶被别人占便宜,我想想就抓狂。
“喂,喂,住手,我的头发要被你揪光了啊!”汪大的吼叫声让我回了神。
“昨天我忘了……你……小哥……”我吞吞吐吐说不清楚,心里直打鼓。
“我说你在纠结个毛啊?我都不介意的让你男人占便宜了,你还介意个屁啊!看着鬼精的一个人,有时居然比猪还蠢,亏得你家男人聪明点,只抱了你一个小时,你睡着之后他就放开你了,否则汪二那个小心眼怎么能善罢甘休,老子整天夹着尾巴做人容易吗,你小子还不时的给老子找点麻烦,我告诉你,你最好跟你家男人保持距离,否则那个小心眼肯定会给你家男人弄个情敌出来,他可不像我这么善良可亲,他什么缺德事都干的出来。”
汪大说完,我抽了抽嘴角,尼玛,哪个眼瞎的说你善良可亲了,我把他眼珠子抠下来。
被汪大这么一损,我长出口气,心里抑郁没了,于是赶紧问起汪大有关尸化的事情。
汪大想了一会才说:“我以前跟你说过,我临死前吃了一种东西,能将尸鳖丸的优点保留,副作用降到最小,这种药我穷尽一生也只找到一份,你先别着急,听我说完,我脑子里能记住的东西不多,我只知道这次要去的地方很不一般,不仅能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还可能有解决尸化的方法,但是前提是,我们能在他尸化之前找到那个药,昨天你浑浑噩噩,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我跟你说了好几遍你都无视了过去,真实浪费感情……”汪大的声音忽然猥琐了起来,“昨晚你光顾着发疯,你没见你男人那表情,啧啧,对于一个面瘫来说太难得了,如果不是顶着我的壳子,估计你贞操难保啊!”
“胡……胡说什么……你,小哥怎么会那么干,不要拿你的思想去衡量别人。”我吞吞吐吐的反驳汪大,只觉得脸上发烧,这老妖怪无耻起来可真没下限。
“切,少在那装纯情了,就算你是处男,你敢说你没想过跟你男人XXOO的事情,打死我都不信,我告诉你啊,看起来越禁/欲的人到释放欲/望的时候可是越厉害啊,你得加强锻炼,否则到时候做的你下不来床可别说哥哥没提醒你啊!”
“打住,打住,说正事呢你扯这些干嘛,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老流氓怎的?”我面红耳赤的制止了汪大,这得有多厚的脸皮啊,再说了小哥的尸化没有解决,我哪有心思去想这些东西啊!
门口脚步声响,闷油瓶走了进来,他默默看着我,像是在确认我是不是正常,我做贼心虚,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抬头快速看了他一眼,将视线定在自己的鞋上,“那个什么,小哥,我没事了,昨天让你担心了,对了,汪大告诉我尸化的解决办法……”
“吴邪。”闷油瓶打断我的话,将我额前的一缕长发别到耳后,捏着我的下巴跟他视线交汇,“我已经知道了,不用担心,有我在,我们都不会有事,出来吃饭吧。”
跟着闷油瓶出了帐篷,坐到篝火旁边,小花他们坐成一圈正在吃饭,见我恢复了正常都挺高兴的,我跟他们打了一遍招呼,回过头来,闷油瓶把一碗饭塞到了我手里,我看着闷油瓶好看的侧脸边吃边笑,原来秀色可餐是这种感觉,真不赖。隐约间好像听到了汪大哀怨的叫声:“天啊,太丢人了,就算你被美色迷昏了头,你也不要把饭往脸上杵好不好?我那翩翩佳公子的完美形象啊!”
山谷
上午,杰克领着他的队伍赶到了,队伍重新整顿,谈判的事情交给小花和黑眼镜,胖子昨晚就眼红那帮雇佣兵的装备,趁着这会儿功夫毫不客气的跑去坑蒙拐骗了。
小哥跟汪大凑在一起研究路线,我趁机睡了会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路上了。杰克的队伍很大,四十多人,他说裘德考很重视这次任务,花重金雇了一帮国际上名气很大的雇佣兵,装备买的是最先进的,枪支弹药充足,想要从硬件上拟补专业人才上的不足。
老头子叫林四,属于北派,小花说他有点本事,不过放到闷油瓶跟前就不够看了,黑金古刀是他提供给杰克的,我估计是拖把从蛇沼带出来,再到了他的手里。大概是小花抢了黑金古刀的缘故,老头子对小花敌意不小,而小花对他们也不感冒,我对拖把的人品一点都不相信,他过来几次都被胖子奚落了回去,最后离开时我恰好看到了他阴狠的眼神,对这人更加警惕了。
一个队伍,三方人马,各怀心思,一路上闷油瓶都让我紧跟在他后面,汪二紧随在旁,我不止一次的用眼神示意,能不能不要跟的这么紧啊,你那防贼似的目光当我看不见吗?结果这人愣是装作看不见,仍然我行我素。
随着地势的升高,气温不断下降,天黑之前,脚下的山体开始出现稀疏的积雪,我们已经走了6个多小时的山路,疲惫的很,又往上走了一会儿,到达一块地势平坦的地方,我们停了下来,扎营休息。
我累的不行,靠在背包上看闷油瓶扎帐篷,吃过饭早早就睡下了,闷油瓶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继续爬山,积雪越来越厚,这一天大部分时间都是汪大在外面,他能更好的发挥出自己身体的优势,偶尔换我出来一下,找闷油瓶说句话,否则,光看着他得把我憋死。
我不知道闷油瓶是怎么辨认方向的,他拿着一个指南针,看太阳看雪山,不时的修改一下方向。就这么走了两天,我们已经进入雪山深处,四周全是茫茫的雪山,漫无边际直到天边,杰克的队伍开始有人抱怨,有了反对的声音,小花远远看着他们围在一起商量着什么,只是冷笑,我现在听不得一点闷油瓶的坏话,心里有点反感这些人,巴不得这帮人撑不住赶紧回去。
过了一会,杰克说了什么一锤定音,抱怨的人开始重新上路,闷声不响埋头赶路,小花冷冷说了一声:“这人还算有点本事。”
傍晚时分,我们翻过一个山头,一个雇佣兵指着前面高兴的大喊了起来,在两山夹缝中是一个山谷,谷底植被茂盛,树木郁郁葱葱,山谷中央有一个不大的湖,湖边草地上开着星星点点的野花,对于我们这些看了三天雪山的人来说,这个山谷的意义不亚于沙漠中的绿洲。
下到山谷天已经黑了,以防万一,我们在山脚搭了帐篷,没有进入林子,几个雇佣兵进林子去探路,胖子跟着去了,一个小时后,几人一块回来,打到了几只肥硕的兔子野鸡,雇佣兵一方欢呼着架火烧烤,胖子把兔子丢给小花的伙计,招呼我们进了帐篷。
我注意到胖子的脸色有点难看,就问他怎么了,胖子从背包里翻出一小瓶酒,喝了一大口下去,脸色好看了些,看着我说道:“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我骂道:“你他/娘的,我要是知道你看见什么了还问你干嘛?少废话,你快点说。”
胖子抹了一把脸,说道:“在树林里,有好多雕像,人面鸟身,跟西王母国那的一模一样。”
胖子的话像一枚重磅炸弹,黑眼镜和闷油瓶都变了颜色,小花脸色也严峻起来,看样子是知道胖子话里的意思。
我倒吸口气,压低声音问道:“你看清楚了吗,你可别开玩笑!”
“胖爷他/娘的开玩笑也不会拿这事来开,我看这里八成跟那个老女人有什么瓜葛,我们还是小心些的好。”胖子小声说道,“他们那边的人还不知道,我没声张。”
“小哥,我们要找的地方在这里吗?”我问闷油瓶。
闷油瓶沉默了一下,“在湖里。”
“啥?”我有点意外。
“不用担心,明天跟好我。”闷油瓶拍拍我的脑袋出去了。
“小邪,明天注意安全,我会看着你的。”小花笑着拍拍我的头走了。
“小三爷放心,我会保护好花爷的。”黑眼镜贱兮兮的摸了我的脸一下追着小花走了。
“我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汪二瞪了我一眼,丢下一句话走了。
“你是不是也想拍我的头?”我抬头眼神不善的盯着胖子。
“我可什么都没做。”胖子叼着烟举起双手做无辜样。
胖子带回来的那只兔子我们谁都没敢吃,那兔子个头比普通兔子大了一圈,得有二十多斤,不知道是不是变异的种类。
这里不知道有没有鸡冠蛇,我在守夜时提了十二分的心,所幸一夜无事。
天亮后,我们将营地挪到了湖边,碧绿的湖水反射着阳光,湖面平整的像一面镜子,不知是不是上次倒斗的阴影,阳光下的湖面给我一种诡异的感觉,像一张大张的兽口,择人而噬。
杰克一方带着完整的潜水装备,闷油瓶和黑眼镜带着几个雇佣兵下水查看,这几个人里包括威尔,他们还带着水下通讯器,我跟杰克要了一个,紧张的听着水下的动静。
据说这是目前最先进的水下通讯器,声音传递过来很清晰,闷油瓶不说话,黑眼镜不靠谱,威尔只得担任传话筒随时报告他们的进度。两分钟后威尔忽然惊叫一声,同时传来的还有其余几个人不敢置信的叫声,耳机里一声刺耳至极的噪音过后只剩下电流的次啦声,任凭我们如何呼叫都没了回应。
阳光下的湖面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我看着湖面感觉一股凉气从脚下直往上窜。
玉塔
技术人员连续呼叫了五分钟没有回应,我等不下去了,岸边还有几个后备人员正在穿潜水衣,穿了一半,见水下出了状况,瑟缩在岸上无论如何都不肯下水,我冲过去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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