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终于不玩手机了,他把手机放进兜里,两根手指点着那张请柬,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说话了。
“能从我身上顺走东西,有点本事,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我现在给你两条路选,一条路是跟着我干,今天的事情一笔勾销,以后我也不会亏待你。”
我心里切了一下不以为然,当我是三岁小孩啊,这种吓人的伎俩,胖子都用烂了。
那小子笑了一声,然后用脚尖抬起了我的下巴,“第二条路就是我把你送到夜店做MB,以你的姿色,会有很多人抢着要的。”
我扭着脑袋躲开他的脚,汪大一个劲的在问:“什么意思,他要把我们卖掉吗?”我说了声:“闭嘴”,然后恶狠狠的瞪着那小子,说道:“吓唬人的伎俩谁不会,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东西你已经找到了,大不了我赔钱。你要多少,开个价?”我盘算着汪大那些东西可以换多少钱。
那人坐好,示意手下人放开我,说道:“你看我像缺钱的样子吗?你没有后台没有背景,而且是个黑户,我弄死你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还没有后顾之忧,要不是看上你那点本事,你以为我会浪费时间在这里跟你废话。”
我有点目瞪口呆,我忘了,我现在不是三叔庇护下的小三爷了,没有闷油瓶,没有胖子,我只是一个从古墓里跑出来的古人,而在他们这些的眼里,或许粽子这个身份更适合我。
我看了看那张请柬,决定暂时答应他,就说:“我要知道你的身份。”
那人笑了笑,说道:“如果你是这条道上的,你应该知道九门的谢家,我是谢家的当家,谢雨臣。”
我很震惊,看着他,谢家当家居然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小子,跟我差不多大吧,难怪看着眼熟,说不定我们小的时候还在一起玩过。
心里又觉得很不平,同样的年纪,人家都是当家了,我却只有一个小铺子,看着他的笑容就觉得实在讽刺我。
我指指照片上的刀说道:“我答应你,不过我有个条件,我要那把刀。”
谢雨辰眼神闪了一下,说:“你没有资格跟我讲条件。”
我心里大骂他不是东西,嘴上说道:“我可以用一个秘密来交换。”
“说。”
我道:“我必须拿到刀才能告诉你,现在告诉你也没用。”
谢雨辰盯着我看,我不动,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来。看了好一会,我都以为这小子是不是想要搞我了,谢雨辰忽然站了起来,我身子一缩,心想不好,难道真的要被搞了,这虽然不是我的身体,我也感同身受好不好!
就听他吩咐手下放开我,俯身拍拍我的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否则我让你后悔生出来,好好在这待着。”
说完就带着手下走了。
“你就这样把我卖了?!”过了好半天,汪大出声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们没路子没手下,连那把刀都弄不到手,更别说去你说的那个地方了,还是你想让我去找小哥,反正我是万分的乐意。”我说道。
汪大立马尖叫道:“千万不要,汪二会把我弄死的,我死了你也好不了,你那相好万一认不出你来,我们岂不是自投罗网,这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我都听你的,你不要回去了。”
我有点失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小哥,他是否知道了黑金古刀的消息。
随后的两天,我无事可干,大部分时间都在胡吃海塞,将以前想吃吃不起的东西吃了个遍,反正老子现在有的是钱。
又到那家茶楼去了两次,不过,都没有看见闷油瓶和汪二,心里有点担心又有点酸溜溜的又很愤怒,闷油瓶居然没有把汪二抓起来,好像相处的还不错,他娘的,不知道这闷蛋又在搞什么鬼,可千万不要被那假货占了便宜,虽然知道不可能,脑子里还是会冒出一脸□的“我”调戏闷油瓶的画面,只好用吃东西来转移注意力,结果招来汪大的鄙视加抱怨,说不管多好的东西到了我这里就像在吃猪食,还跟猪一样巨能吃,把他的胃都撑大了。
第三天傍晚,下起了小雨,汪大又开始昏睡,没人聊天,我无聊的躺在床上,一边上网一边嗑瓜子,消磨时间,谢雨臣的人闯了进来,半胁迫似的将我带出了酒店。
一个小时后,天已经完全黑了,我被他们带到了郊外一个不起眼的院落,门口停着两辆面包车,院子里居然搭着一个戏台子,想不到这解家当家的爱好还挺复古的。
我被人带进一间屋子,屋子正中放着一张红木桌子,上面放着的正是黑金古刀,我两步走上前,仔细看看,又伸手掂了掂,确实是真的,我兴奋的指尖都发抖了,若不是怕人说我变态,我真想抱着刀亲两口。
好像被我的情绪感染,汪大醒了过来,看见黑金古刀,激动的有点语无伦次:“这是真的吗?小邪,小邪,我没有在做梦吧?你快掐我一下试试!”
“闭嘴!”我不耐烦的吼他,“你不是说玉璧在刀里吗,快点看看!”我拿起刀柄想要□,一只手突然伸出按住了刀身。
脑袋上方响起了谢雨臣的声音:“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我抬头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谢雨臣,愣了下,他的眼神里带着丝探究,我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反应过头了,不知道被他看去了多少。
我看了看谢雨臣的手下,说道:“也对,是我实现自身价值的时候了,不过,既然是秘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你认为呢?”
谢雨臣没说什么,挥手让手下都出去,然后拖过来一把椅子,坐在了桌旁,我看着他咧咧嘴,叫汪大出来干活。
汪大嗷了一声,迫不及待的出来了,像对待一件精致的玉器一样,小心翼翼的查看黑金古刀,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黑金古刀,才发现在黑金古刀的刀柄部分刻有极其繁复精细的花纹,这种工艺已经失传,现代是无法复制出来的。
汪大让谢雨臣在桌子四周放了几盏大功率的灯,这样可以达到无影灯的效果,又要了几根大小不一的绣花针,然后坐在桌旁,用针尖小心而缓慢的拨弄刀柄上的那些花纹,我吃惊的看着在针尖下慢慢移动的花纹,没想到,这居然是一个机关,谢雨臣也是一副惊讶的表情,目不转睛的看着汪大的动作。
大概一个小时后,我感觉出了一身汗,有点头晕眼花,汪大轻吐了一口气,我连忙看向桌子上,刀柄上的花纹与之前几乎完全不一样了,有一个动物的形状呼之欲出,汪大擦擦鼻尖的汗,深吸了一口气,用针尖最后拨了一下,图像成型,一只踏火麒麟浮现了出来,我看着这只麒麟,差点叫出来,这跟闷油瓶身上的那个纹身几乎一模一样。
汪大举起刀柄,手指一动,将尾端的宝石按了下去,麒麟向上弹起,露出了下面的暗格,里面躺着一块半圆型的白色玉璧。
谢雨臣站了起来,眼神里还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然后笑着说道:“一把刀换这个秘密,值!”说完,伸手就去拿玉璧。
我骂了声娘,刚要喊他不讲信用,屋里一下黑了,外面也混乱了起来,汪大趁机一把抱住刀滚到了桌子底下,解雨臣没追反而翻了出去,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汪大的眼睛能在黑暗里视物,我有点担心,别人会不会看到了一双发光的眼睛。
屋里传出打斗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进来了,我催促汪大赶紧趁乱逃出去,汪大答应着,边拿出玉璧,将黑金古刀丢到了一旁,我立马不干了,要求他带上刀走,汪大嫌弃的说刀太沉,带着麻烦,我恨不得把他按倒土里去,非常严肃的要求他必须带上刀,否则,等我找到机会就去找小哥自首,汪大无奈,低头去抱刀,就听“咣”的一下,头顶的桌子飞了出去,汪大靠了一声,狼狈的滚了出去,我看过去,解雨臣跟一个黑乎乎的人打的难分难解,根本顾不上我们,汪大不等我说话,往门口就跑,刚碰到把手,门被人踹开了,“梆”的一声,弹到了汪大的脸上,那声音响的,我看着都替他疼,汪大捂着脸蹲了下去,我忙问他怎么样,还行不行,汪大哼哼了两声。
我感觉门口进来一个人,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黑金古刀,然后一脚就踢了过来,亏得汪大捂着鼻子还能躲开,那人一声不吭,又迅速靠了过来,一看就是有功夫的人。
汪大忍无可忍,猛地站了起来,冲着那人就喊:”混蛋,你他娘的有完没完,真当老子是病猫啊!“说完就没声了,我以为他在酝酿什么杀招,哪知他居然抖了起来,我觉得奇怪,仔细一看,妈的,对面那人居然是汪二,顶着小爷的脸笑的一脸阴险,看的小爷都快吐了,他娘的,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转脸一个劲的撺掇汪大出手,我可还记得当初他的头发差点将我给勒死,他那头发出来,小哥都不怕。
汪大没出息的说道:“要不你来吧!”
我道:“你业务熟悉,还是你来吧,怎么着都是我的脸,我下不去手啊。”想了想又昧着良心说道:“我的身体弱的很,你不要怕他,还有你得快点,如果被他抓住了,下场更惨。”
不愧是曾经的盗墓首脑,想清楚利害关系,汪大一甩头发,装出一副害怕要逃跑的样子,汪二过来追,正好中了汪大的圈套,被汪大用头发缠了个结实,然后“梆”的甩到了门上,那声音比刚才他那一下可重多了。
“我草,你他/娘的悠着点,那是我的身体!”我急的吼道。
“是你说要快点解决的,现在你又怪我,真是麻烦!”汪大跳上了后墙的窗户。
这混蛋,他绝对是故意的。
我还在纠结着黑金古刀,就听身后汪二喊了声:“张起灵!”
我心一颤,完了,破空声传来,腿弯被东西打中,汪大骂了声,脸朝下栽了出去。
露馅了
窗户下面是草地,又下过雨,湿漉漉的,汪大扑在地上,啃了一嘴泥,他骂骂咧咧的爬了起来,一个人轻巧的跳了出来,站在汪大面前,汪大在地上坐着,顺着裤子往上看,我和汪大同时抖了一下。
闷油瓶面无表情的俯视汪大,漆黑的眼睛直直盯着汪大,给我一种错觉,他好像在透过汪大的眼睛看着我,我愣愣看着闷油瓶,就听汪大说了声没出息,然后他开始逃窜,我有点反应不及,意识到汪大要干什么,刚想提醒他别动,就感觉汪大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不出声了,我叫了两声,没反应,看来是晕了,我心里替汪大默哀:不是兄弟不告诉你,实在是你行动太快了,目前为止,从闷油瓶眼皮子底下逃走的人我还没见过,你居然跑了两步,我为你感到骄傲。
我很想跟闷油瓶来个激动的相认,无奈汪大虽然晕了仍然霸占着身体,我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只能把耳朵竖起来,仔细听着闷油瓶的一举一动。
脚步声靠近,我被闷油瓶扛了起来,走了两步又跳了一下,然后将我扔在了地上,应该是回了屋里,两个人正在激烈的争吵,一个声音是谢雨臣,另一个声音油腔滑调,我感觉很熟悉,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有人走过来,踢了踢我,说:“捉住了,你把他打晕了啊!”
草,是汪二,语气带着点幸灾乐祸。
闷油瓶说了一个字:“刀。”
接着是悉悉索索的声响,细小的机关声又响了一遍,就听汪二惊讶的说道:“怎么没了,这机关除了你没人会开吧!”
闷油瓶一如既往的保持沉默。
脚步声快速靠近,谢雨臣的声音响起:“怎么回事?你怎么他了?”一只手放到了我鼻尖下面,停了一秒撤走了。
“呦,是个小美人啊,这头发可真够长的!花爷从哪个斗里带出来的?透露一下呗,回头咱也领一个回来,看着赏心悦目,得空还能暖床,你说是不,九爷?”我越听越不是味,这人怎么这么不正经,然后一下想了起来,丫的,这不是黑眼镜吗?我对他可算是印象深刻,在去塔木陀的一路上,闷油瓶不理我,胖子不在身边,我跟这人算接触的最多,他还救了我一次,虽然偶尔被他调戏一下,也还过的去,他算是我遇见过的脸皮最厚的人了。
谢雨臣骂了一句:“滚蛋。”然后又用一种比较温柔的语气说道:“你是吴邪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谢雨臣,是现在九门解家的当家,你可以叫我的另一个名字——解语花。”说完他停了一下,接着说:“看你的样子就知道已经不记得我了,真是让我伤心啊!我们两个互为外家,算得上是远房的亲戚。还有霍家一个叫秀秀的小丫头,小时候我们在一起玩过,不过不过你不那么合群,性格内向,又是从外地来的,都不在怎么和我玩。”他好像在回忆,笑了两声,“当时我和秀秀为了争谁嫁给你,还差点打了一架呢!”
要不是现在动不了,我估计已经跳起来了,我说怎么看他这么眼熟,原来是性别搞错了,拜汪二所赐,我小时候的记忆变得零零散散,只记得一个梳着两个丸子头的小姑娘,水灵的好像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小花,只是,突然之间小姑娘变成了一个大老爷们,我一时间有点难以接受。
汪二笑了两声表示了一下歉意就被黑眼镜打断了。
“花爷,既然是青梅竹马,就应该知道小三爷已经有相好了,是吧,哑巴?”黑眼镜贱兮兮的声音让我很想扁他。
我有点疑惑这个哑巴指的是闷油瓶吗,就听见他淡淡的说了一句:“你话太多了。”
汪二笑了声,我觉得他的笑声很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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