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要是也不喝一口茶的,好像有点奇怪。
育子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
有点不对劲。药性还没有发作妈?至少应该会有些不舒服的样子吧。
「——能不能让我跟「他」见一面呢?」男人说道。
「啊?」
,「就是——今神日久子迷恋,结果把命也赔上了的那位。您现在不是正和他交往吗?」
「噢,是的……可是——」
「听完了您说的,我也想听听男性那一方的想法。」
「可是——这个——'反正,到时候你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干嘛再追问下去呢?
周刊杂志的记者——天知道你的真实身分是什么,可是你就快要死啦……
「请问要怎样和他联络呢?」
'我——并不知道。因为……一直都是透过组织安排的。」
「原来如此。那么,下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能不能通知我一声呢?只要一点点时间就好。
「这——」
「我绝不会为您或者是那个人添麻烦的。'「可是……。我们见面的事是私人的秘密……。「不见得吧,太太。」
男人用平静的口气说道。
「——你是什么意思?」
「如果只是您两人之间的事的话,为什么要对我下毒呢?」
育子楞楞地瞧着对方。
「我这一杯茶,是什么也没加的哟。」男人端起茶杯说。'刚才您把药粉倒进去之后,我趁着您找盘子的空档已经把茶给换过了。」
育子的脸一片苍白。
「您应该感谢我,没有把下了毒的茶给您喝。」
男人轻松地说着。
「可是——为什么——」
「您是要说我为什么会注意到是吗?太太,您表面上装得很镇静没错,但是您的袜子底是脏的。您是不是慌得没穿鞋就冲到庭院里去过呢?」
育子这才露觉——发现和代的书包掉在庭院里的时候,不加思索就跑了下去……结果就一直都没注意到……。
「您是不懂得杀人的。」男人露出笑脸说道。「不过,您当然也知道我不是记者。那么为什么耍杀我噢?」
育子无法回答。——心里只想着:和代,一定是被抓去当人质了。
「太太您是不会杀人的人,我却是会杀人的人。」
育子猛然抬头有对方,脸色更加白了。
不知道何时……。男人的手里多了一把枪。
「只要装上这个玩意儿。」
男人把一个短小的圆筒装在枪口上,一边说道:「枪声就会变小,所以即使是在这里开枪,外而也听不见。」
育子盯着对准自已的枪口,心里想:这简直像电影或连续剧里的场向……
「——但是呢。我并不想杀你。明白吗?」
育子默默地点头。
'不过,我想找你的「他」谈一谈。命令你来杀我的,是不是就是他?'「不是的!」
育子死命地摇着头。
「那么,是谁呢?」
「我不知道。'「太太——' '是我不认识的人。真的。他们拿偷拍我和「他」在一起的照片给我肴,然后威胁我——」
「我想大概也是这样。」
男人点点头。「不过,你的「他」看起来好像也是共犯喔。」
「为什么?」
「哪有那么刚好碰到你们约会的时候?除非预先知道时间和地点,否则没有可能被拍下照片的。」
育了没有想过这一点,听了这番话不禁怔怔地呆住了。
「有必要和那两个人见上一见。」
男人往沙发上一靠。「这是理所当然的吧?谁都会想要看看打算取自己性命的是何方神圣嘛。」
「不行。'育子摇头。
「不行?」
「我没办法。」
「为什么?」
男人不等育子开口就接着讲了下去:「——那是,除了照片之外,他们还掌握了其他对你不利的把柄吗?是你丈夫——不,是孩子
对吧?'育子握紧了双手。
「孩子是吗?——被抓去作人质了?」
「我……不知道。」 ,育子低下头来开始哭泣。「可是——现在行踪不明……和代那孩子,会到什么地方去了呢:……'「跟我说明一下吧。」
男人说道。等到育子擦乾了眼泪 男人的手上已经没有枪了。
「——对不起,回来迟了!'小松擦着脸上的汗水。
「你是在磨踏什么啊!'鬼泽狠狠瞪了小松一眼。
还好废弃酒吧里一片昏暗,小松看不清楚鬼泽脸上的表情。
「抱、抱歉……' '收拾掉了吗?'「噢……嗯。」
「确实是死了吧。'「这个,当然……。」
「哼,依你的力气要杀个小孩非常容易。——好,接下来就打电话给那个女的。」
「啊?」
「尸体被发现以后,不就威胁不成了吗?」
鬼泽往电话走去。
拨了号码,电话里铃声一响——马上就有人接了。
「喂?」
「哟,太太。」鬼泽说道。「您现在心情如何?偷不愉快啊?'「你们——把和代怎么样了?」
电话里传来焦急的询问。
「稍安毋躁嘛。那个小鬼自己跟在我后头跑到这里来的。还真有胆量哪,连我都想要称赞一下。'「那么——她没事吗?」
「啊,那当然喔。只是呢,要再麻烦你办几件事,孩子就会好好地回到你那边。」
「只要和代平安回来就好,我什么都愿意!」
「不用那么大方,两件事就好。我可没那么贪心。」鬼泽笑着,「第一件事,就是上次的胶囊——还记得吧?」
「这——那个人,今天会碰面。」
「他要去你那边吗?」
「约在外面——。因为不能在家里——」
「很好。别出什么差错啊。」
「是的。」
「那么,你们约几点?」
「八点。因为丈夫也会晚归。」
「八点是吗?那么还有一点空档嘛。」
鬼泽往小松瞥了一眼。「八点之前,有个人想要找你约会,怎么样!」
「你说……?」
「放心,会让你来得及赴八点的约会。这一小时,你就好好地在宾馆里头款待款待人家,就算是还你孩子的份。——听明白了吧:」
「好的。那和代——」
「两件事都办完以后,就会还给你。」
鬼泽意味深长地一笑。「毕竟母女嘛,总是在一起比较好,对不对?」
十七、孩子就拜托了来……'差不多该回家啦……。在'美香室内设计」工作的河野恭子,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美香刚才好像有急事,突然要出门。临走前说:「如果下班前还没回来就不用等我啦。」
虽说如此,河野恭子还是多加班了一个钟头。——不过,美香可连一通电话也没有打回恭子才站起身,就看见一辆车停在店门前。
'啊呀。」
美香回来了。——那是他的车没错。
恭子走出店门迎上前去。
「太好啦!幸亏你还在!'美香叫了起来。
「有什么事吗?」
'有客人啦。」
'客人是吗?要请到店里坐吗?」
「嗯。偏劳你了——」
「没关系的。'在这种高级室内装潢设计公司上班,碰到的都是有钱人——对于这种不把别人的时间当时间的客人,赤子早就见惯了。
「要咖啡吗?」恭子问道。
「不……牛奶好了。」
「牛奶?」
「还有……叫个炒饭跟饺子什么的。」
「这位客人真奇怪啊。」
「我们请她到里头去坐。——帮忙搬一下。」
赤子听得瞪大了眼睛。她看到车子里的上圾和代了。
「——是这个孩子吗?」
'是啊,这可是贵宾哟。总之先把她搬进去再说。」
'好……。'将少女无力的身子支撑起来后,恭子不禁吓了一跳。
「哇!手怎么这样……。'「动作快点。」美香催促着。「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是是。——哎呀,真是可怜。'两个人七手八脚地把和代搬进了办公室里头的房间。
「她受伤了,得先治疗一下。——没关系,我来好了。恭子,叫饭菜的事就拜托你啦。」
「是的。」
虽然恭子还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总之,一向喜欢小孩的恭子也不禁怒火填膺: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居然把这么小的孩子折磨成这样!
手腕和脚踝都残留着渗血的伤痕。一看就知道是被绳子捆绑过的缘故。
「——嗯,是的。炒饭和饺子各三人份。'愤怒归愤怒,恭子还是没忘记也叫了自己的一份。
「——在宾馆见,是吗?」克已说道。
「啊,对啊。」克己微笑着:「我都忘了这回事啦。」
育子望着克己的脸,然后也报以微笑……
接下来呢……
妻子遭到绑架的圭介,再加上屡次遭人暗算的香代子——早川家的成员们正各自忙得团团转的当儿,却有一个人幸福悠闲地过着好日子——那就是正实。
居然会有太田利露子那样的美女喜欢上正实,简直是空前(绝后?)的事。
「——和我在一起很危险喔。」
听正实这么说,利露子立刻应道:「那我们就不要再见面啦。'「拜托请别这么说!'——事实上根本什么事也没有。两个人根本是闹着玩的。
「真奇怪咄。」利露子说。
「嘎?」正切着牛排的正实停下来抬起头:'哪里不对了吗?」
「你说「哪里」是什么意思?」
'噢——刚刚不是说奇怪吗?牛排肉有什么地方不对了?有问题的话,就叫这家餐厅立刻关门歇业好了。」
「不、不是啦。」利露子连忙说。
像正实这种呆果的老实人,利露子说什么他都当真地照单全收,看来真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是说,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你噢。好奇怪啊,你完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哦?」
「所以结论是,人根本不能分类型。」
利露子接着说:「一个人一个样。就算有相似的地方,每一个人还是都不一样啊。」
「是吗?——这个肉真好吃。」
「哦?」
利露子似乎很药地应着。
是的。——这才是真正奇怪的地方。
从前的利露子,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吃的东西好吃还是不好吃。不过这会儿,与其在乎自已的味觉,倒不如看着正实津津有味的吃相更要有趣得多。
这就是,怪——不,「爱」吧。也许「爱」与「怪」押韵是冥冥之中臼有意义也说不定哪。
「不过,不想跟我结婚是吗?」利露子问道。
「嗯。我已经发誓要一辈子单身了……。而且像你这样的有钱人,假如说要跟我这个穷刑管结婚的话,大家一定会哇哇叫吧。」
「谁管这么多啊。要怎么说都随便他们。」
「嗯!'「那,还有?」
「我是刑警。」
「我知道哇。'「刑警每天处理的事件,大抵上是社会上的弱势阶级引起的;人啊,一旦没有钱,日子难捱,心里不愉快,就会开始仇恨起别人和这个世界。」
'是这样吗?」
「处理这些案子的刑警,必须了解同样的苦痛。这是为了理解犯人的心理。」
「不是把犯人抓起来就行了吗?」
「假如不去理解,只是逮捕归案,犯人出狱之后,一定又会再犯。真正的刑警,是要让犯人不再犯错。」
「那么——」
「你明白了吗?也就是说,刑警要是过着有钱的富裕生活,不了解活在贫困和辛劳之中是怎么一回事,是不行的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