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大典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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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大典 2- 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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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其职或至于女俞欲。法神考之厉精,而恐监司守令,不识其意,流入于刻。太皇太后点用苏公者,左司谏朱光庭公扌炎,即奏学士院。考试官不识大体。谓仁祖神考,不足师法。乞其罪以戒人臣之不忠者,诏特放罪。御史中丞付尧俞钦之,侍御史王山严叟彦霖又继言之,申公乃下言以策题,非是议讽。祖宗诏台谏至都堂说谕。然官司试人,亦无以祖宗故事评议者,盖学士院有失检会,答刂本院令知事。乃已二年四月,先生又言:迩英暑热,乞就崇政殿,延和殿,或它宽凉处讲读。给事中顾临,以殿上讲读为不可。是月六日,有旨,展修迩英阁。先生言:殿上讲说,义理之至当,祖宗所尝行。迩英讲说,只自仁宗时,亦从便尔,非避殿上也。且以殿名设职,不必须在本殿说书,然不肯于不可讲说之处,置说书官也。后六日出临为河北都转运使事,神宗之丧未除,而百官以冬至表贺,先生乞改贺为慰,及将除丧,有司人以闻乐置宴。先生复以为不可。始先生被命,修三学条制,乞去利诱专委任,及置尊贤堂。待宾吏师斋,立观光法皆不纳,于是台谏论苏公未已。
  蜀人吕陶为殿中侍御史,为上言,苏轼以鄙语戏程某。众大笑,结冤之端,盖自此始。五月十六日,遂命起居舍人孔文仲,为左谏议大夫,陶为左司谏,兵部员外贾易,为右司谏。台端王彦霖,谏官朱公扌炎,皆徙官。后六月,又命中丞付钦之,典吏部侍郎胡宗愈,两易皆为策题事也。易言陶不当用。七月十二日,陶罢为京西转运副使,易先生门下人也。宗愈既受命,首论先帝三舍科条,固已精密,宜一切仍旧。因是力诋先生,为不宜使在朝延。一日先生赴讲会,上疮疹不坐,已累日。先生退诣宰相,问上不御殿之因。曰二圣临朝,上不御殿,太皇不当独坐,且人主有疾大臣弗知可谓寒心。翌日宰执以先生奏,遂请问疾,太皇太后不悦。文仲因奏先生罪,罢之同日,易亦以论事失当,绌知怀州。先生即日归河南既就职。十一月六日,始具奏乞纳官,归田里。三年二月,又乞致仕。章五上,迄不得命。五年正月,以父丧免。先生既罢讲职,其月二十七日,遂命苏公兼侍读。而文仲十一月二十六日,亦改除中书舍人,盖申公不直之也。明年三月二十一日,文仲卒,哲宗旧录附文仲传,载申公之言云:文仲为苏轼所诱胁,论事皆用轼意,又申公家传云,文仲以伉直称。然蠢不晓事,为浮薄辈所使以陷贤良。
  晚乃自知为小人所给。愤郁呕血而死,盖指此也。其后苏公上章,有臣素疾程某之奸,未尝假以辞色之语,而右正言刘安世器之,亦论先生,辞卑居尊,未被命。而先论事为非,是因进排诋先生之说。刘非苏党盖其知不足以知先生云。后刘公门人马永乡者,记刘公之言有云,一时讲罢未退,上忽起凭槛折柳枝,有儒进曰:方春万物发生不可无故片戈折。上掷去色甚不平。温公闻之亦悦。今按先生,以元年三月除说书,四月二日方再具辞免,继即以暑热罢讲,计先生入侍,不过一再又且以四月上旬,非所谓方春发生之时。若以为二年春讲时事,则元年之秋,温公已薨矣。尚安得闻而亦悦。即刘公之学,自不妄语入,不应如此疏诞,未知永卿误记之乎?抑刘公于所恶而辟焉,不暇审也。此书久行于世,晦庵先生所作年谱,亦误以为据。而但于注文,疑其不然,今不可不详辩。年谱又载文仲劾疏有云,腾口间乱,以快恩仇,致市井目为五鬼之魁。今李丙丁未录中有文仲全章,乃无此语。考张商英绍圣初章疏,则谓五鬼者乃指欧阳辈。促蒋,国宝邵离及先生谓受命于吕希纯通传极密,报复恩怨,吕居仁记刘谏议劾先生章疏亦有之,疑申公在相位时,文仲未应出此语,语或误也。年谱又引旧实录,称礼部尚书胡宗愈诋先生。今按宗愈,自中丞执政,其除礼部尚书,乃在罢出守还朝之后。先生去职久矣,实录误也。范太史乞复召伊川先生还经筵答刂子:翰林学士兼侍讲兼修国史范祖禹奏:臣自居讲职,窥谓天子当搏求天下贤才,置之左右,以备顾问,俾益圣学。追观祖宗之时,讲筵之职,多由旧官荐引。故臣每思得人,开达天听。然无因而言,惧为烦渎,或涉亲旧言则有嫌。今臣已三奏,乞外任,将去讲职。肝鬲所怀,不敢不吐露于陛下。臣伏见元之初陛下召程颐对便殿自布衣除通直郎,崇政殿说书,天下之士,皆谓得人。虽真宗待种放亦不过于此也。孔子曰:举逸民,天下之民归心焉。夫举一人而天下莫不归心者何哉?为善于幽隐者,知其必不废。陛下用颐,实为希阔之美事,而才及山歹余,即以人言罢之。颐之经术行谊,天下共知。司马光,吕公著,皆与颐相知二十余年,然后举之。此三人者,必非为欺罔以误圣听也,颐在筵切于皇帝陛下进学,故其讲说语常繁多。颐草茅之人。一旦入朝,与人相接,不为关防。未习朝延事体迂疏则固有之,而言者谓颐大佞大邪贪黩请求,奔走交结,又谓颐欲以故旧倾大臣,以意气后台谏,其言皆诬罔非实也。盖当时台谏官,王山严叟、朱光庭、贾易素推伏颐之经行。故不知者,指为颐党,颐匹夫也,有何权势动人。而能倾大臣,役台谏?自古处士入朝,无有不被谤毁,盖处士本不求仕进,能轻富贵。公卿大夫自以己不能如此,故无不称重。将谓处士入朝,必有过人之能,致太平之术,故其责望常重。至于不贤者,则直以处士为矫诈,为沽激,为钓名。又处士多不次得美官,故其憎嫉之人多。是以处士入朝,未尝不遇毁谤也。陛下慎择经筵之官,如颐之贤,乃足以辅道圣学。至如臣辈,叨备讲职,实非敢望颐也。臣久欲为颐一言,怀之累年,犹豫不果,使颐受诬罔之谤,于公正之朝。臣每思之愧也。今臣已乞去职,若复召颐侍讲,必有补圣明。臣虽老在外,无所憾矣。取进止。元七年三月,伊川先生将免丧。宰相吕正愍公奏,欲与职判检院。苏文定为黄门侍郎,奏云:但恐不肯靖宣仁云,只与西监。遂除直秘阁,权判西京国子监。其月丁亥也。先生之在经筵也,谏官朱公扌炎,贾明叔,皆其门人。推敬甚备。而给谏顾子敦,刘器之,与先生不合,每屡攻之。先生亦以辅道自居,故帘中以为不靖。四月先生免丧上疏再辞新命,极论儒者进退之道。而监察御史董敦逸奏,以为有怨堂望,轻躁语。五月丙戌改管勾西京所请也。未拜,以疾寻医。八年九月宣仁崩,哲宗亲政,再伸秘阁西监之命,先生再辞。九年三月丁酉,苏文定自门下侍郎守本官知汝州。
  四月壬子,苏文忠自中山府路安抚使,落两职知英州。癸丑改元绍圣,范公先已数求去,是日除龙图阁学士知陕州,其荐先生必九年三四月间事,盖迟二苏公之去,而后言之也。范致明论,伊川先生入山著书。乞觉察,敕臣寮上言:臣闻私义害国,私智非上。先王之所禁,而邪说诬民,处士横议,亦圣人之所不容。谨按通直郎,致仕程颐,学术颇僻,素行谲怪,专以诡异,聋鼓愚俗。顷在元中,因奸党荐引朝廷,遂命以官,劝讲经筵,则进迂阔不经之论,有轻视人主之意。议法太学,则专出私见,以变乱神考成宪为事。绍圣中,尝明正罪罚。而元符之末,叙复过忧,犹以通籍,致仕田野出处自如,未当心伏前日之罪。颖洛之凡庶,节操不立之徒,往往为先生弟子,名目标置,朝廷有大政令,则其徒更唱迭和,指而议之,败坏风俗,莫此之甚。真乡原之乱德,治世之奸民也。原其罪恶,不在邓析少正卯之下。此而不治,何以纯一道德?访闻本人,日近以入山著书为名,未委所著书是何等文。
  窃虑如野史小说之类,妄及朝政,欺惑天下后世,不可不察。契勘本人,在身官职,本元奸党荐引所得。伏望圣慈,特降指挥,削夺施行,以为乱治者之戒,取进止。四月三十日奉圣旨,程颐追毁出身以来文字除名,其入山所著书令本路监司常切觉察。崇宁二年上。先是伊川先生,自寻医中再辞西监之命,未报。会党事作,绍圣四年二月癸酉,中书省言司马光等,造为奸谋,各家追贬,其同恶相济者亦当惩艾。于是吕汲公,以下三十三人,皆坐贬窜。而先生追毁出身以来文字,放归田里,其年十一月送涪州编管。
  元符三年正月,徽宗即位。二月癸亥,范忠宣以下十八人,并叙复有差,而先生移峡州编管。四月丁已,范公等十九人再叙,而先生复宣德郎,任便居住。十一月李邦直、范彝叟、同秉政复先生通直郎,权判西京国子监。崇宁元年,五月庚午,温公以下四十四人,复行追降。而先生追所复官,依旧致仕。乙亥,令三省籍记贬降人四十四人姓名,更不得与在京差遣。而先生预焉。丙子敕榜朝堂。明年四月,御史又以先生为言,遂有是命。晦庵先生作先生年谱云:范致虚言程某,以邪说诡行惑乱众听。而尹火享张绎为之羽翼,事下河南府体究,尽逐学徒,复隶党籍。李文简长编云:按致虚,此时不在言路,熹因语录载此必误也。
  今按致虚之兄致明,以四月七日乙卯除殿中侍御史,八月十四日庚申罢,则此奏乃致明所上,语录误以为致虚也。元学术政事不乞天下之士,皆不得在外私聚生徒,即使邪说诡行无自有详看,不许在外私聚生徒,即不系置学之处,弟子无从听读,难以施行外,其邪说诡行非先圣贤之书。及元学术政事不许教授条禁欲偏行晓谕应私下聚学之家,并仰遵依上条取进止。七月十三日,奉圣旨依崇宁二年下。先是元年七月蔡京拜右仆射创讲议司,自领之。至是颁学制于天下,首有元学术政事之禁,凡二十有四年。至金人围京师乃罢。言者论伊川先生聚徒传授乞禁绝:敕臣寮上言:臣闻道德之难明,风俗之不一,其患常在于私义害国私智非上。故先王之盛时察奸去邪,尤致其详,命之教,然后为学。而奇言异行,不能自恣于世。其昏顽悖戾不可教化,则诛殛随之,非乐于刑人,以谓奸邪不尽去,则至治之功终无自而成也。恭维陛下,圣学高妙,神断不疑。凡所设施,必操其要比诏有司,增广学校,众建师儒。讲诵之声,遍于天下。方其颁法之始,亲阅条目著之于首曰:邪说诡行,非先王圣人之书,并元学术政事不得教授学生,犯者屏出此书既颁。有识之士莫不忻戴鼓舞,咸知陛下之所以惩恶者,著明如此。故行未期月,成效已见。
  往岁邪党上书之人,有易名遁迹于学者,必闻于朝。而究其实,考校之际,有一言不协于正者必丽于法。而复于上可谓四方风动,丕承圣志矣。然臣窃谓法之施于学校固已精密,而邪奸散处,以聚徒传授为士者,或在闾里,或在原野,或在山林,妄相推称,诳惑后进,如西洛程颐之类,恐非止一二,尚未闻严为之禁也。自元以来,俗学得志,以私义相结,而以私智自高,所守甚坚,确然不变,岂特昏顽悖戾而已哉!包藏祸心,无所不至。今党与被谪之人,屏居外郡,气类相感,实繁有徒。饰其前非阴与者,不保其无焉。凡士之未入学或虽学而未能自拔于流俗者,一为所诱,安得不惑?是则邪说诡行非先圣贤之书,并元学术政事,敢以教授者犹未能禁绝于学校之外也。近睹礼部行下晓谕,聚学之家全备学制,然播告未严孰任其责。臣欲乞特降睿旨委府界诸路监司觉察,其部内有如臣言,则上状以闻,随罪轻重,必罚无赦。仍分上下半月,具本部有无上件事迹,申尚书省。若有而不发,许台谏风闻,或察访举发,究验得实,则所隶监司,并坐失察之罪,庶几在学与不在学之士,均被教养,悉归纯正。俟之以岁月则道德明,而风俗一。所成就者,皆可用之材。而陛下圣德美意,益昭于无穷矣,取进止。十一月四日,奉圣旨。依崇宁二年上。先是七月庚寅,既下元学术政事之禁。八月辛酉,颁党人姓名下监司长吏厅刻石,凡九十有七。而先生于除官为第二十,朋庚长者进有凡清后四日甲申,范致虚自兵部侍郎除顾显纟莫阁待制知河南府,实奉行之。
  先生于是屏居伊关之南,语四方学者曰,各尊所闻,行所知可矣。不必及吾门也。尹张见逐,或在兹时乎。三年六月丁已诏,元符奸党通为元符奸党,凡三百有九人,而先生如其旧。上亲书刻石于文德殿之东壁,又命左仆射蔡京书而颁之天下。五年正月乙巳,以星变毁党碑。庚戍,刘忠肃以下二百有七人叙复有差,而先生复承务郎,依旧致仕。三月戊戍,诏党人许到畿县,而先生于余官,为第二等第二十人。大观元年九月庚子,先生以通直郎致仕,卒于家,年七十五。三年三月戊寅,有旨出籍靖康元年正月,金人犯阙。二月壬寅,诏元学术及元党籍指挥,更不施行。时先生之卒,二十年矣。今按十一月庚辰之章,不知何人所上,长编谓当考其姓名,而出之是也。但章中所云,邪说诡行,犹未禁绝。士为所诱,安得不惑者。与尹语所记略同,岂此章即致虚所上乎?未可知也。先生复元官,实录诸书不载,未知在何年月,当俟博识者问之。绍兴褒赠伊川先生制词:敕故左通直郎崇政殿说书程颐朕惟周衰,圣人之道不得其传,世之学者违道以趋利,舍己以为人,其欲间仁义道德之说者。孰从而听之。间有老师大儒,不事章句,不习训传,自得于正心诚意之妙,则曲学阿世者,又从而排陷之,卒使流离颠什,其祸贼于斯文甚矣。尔颐潜心大业,无待而兴者也。方退居洛阳,子弟从之,孝弟忠信及进侍帷幄,拂心逆旨,务引其君以当道,由其内以察其外,以所已为而逆所未为,则高明自得之学,可行不疑。而浮伪之徒,自知其学问之末,不足表见于世,乃窃其名以自售。外示恬默中实奔竞;外示朴鲁中实奸猾;外示严正中实回僻。遂使天下闻其风而疾之,是不幸焉。尔朕锡以赞书,宠以廷阁,所以振耀褒显之者,以明上所与在此,不在彼也。尚其明知享此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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