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他的。高桀在心里头低道;麒麟集团,总有一天会是他高桀一个人的……
“慕总裁?”
一道突而其来的声音剎时打断所有人的思绪,慕炙麟抬了头,眼前所出现的人影让
他迟迟无法做任何的反应。
“忘了我吗?”那个人又开口:“咱们几天前才做过生意,新加城那边还要等你签
准呢……”
经他这么一提,慕炙麟倒是恍然大悟,他就说香港的所有帮派,有谁不认得他慕炙
麟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将他和慕炙麒搞错。搞半天,原来是新加坡派来的大使……
“怎么会忘记呢?”他压根没见过这个人的脸:“只不过多喝了几杯,脑子不太作
用了……你是……?”
“赵士康。”他也很好心地提醒了次。
“是啊。”慕炙麟笑了,真当一回事地摆起慕炙麒的架势,虽然不是顶喜欢慕炙麒
那张臭脸,但这个时候却也可以让他过过总裁的干瘾:“坐吧。”他指指身旁的位置,
既然是新加城的大使,那铁定可以套出不少的话。
“没想到真的是您?”赵士康扬了抹笑容之后,便随即在他身旁坐了下来:“怎么
今天有空到铜锣湾来坐?”他还以为麒麟集团的总裁不会来这种地方呢,没想到,竟也
会让他在这里遇见他……
“来富贵楼,”慕炙麟又将臂弯中的梦娜搂得更紧:“自然是来找女人了。你不也
是吗?”
“说得是。”赵士康也跟着笑了:“只不过,”他朝一旁的高桀望了眼:“难得没
看见黑驿跟着您……”
“黑驿?”慕炙麟可没忘了慕炙麒的保镖:“我交待他去办点事了。”黑驿既然不
是他的保镖,当然没有必要二十四小时跟在他的身边。
“是吗?”赵士康这又朝他身旁的梦娜望了眼,一脸暧昧地又开口:“只是,听说
您不是不久前不是才收了一个情妇吗,怎么……”
“收了情妇就不能找女人啦?”他笑了:“你们新加坡人该不会还这般的保守吧?”
“不是。”赵士康也跟着一抹笑意:“只是没想到,总裁竟然是这般的风流浪子,
铁定是四处留香吧”
四处留香?
光是几个字,就让他的龙心大悦,他慕炙麟几时缺过女人来帮他暖床了?“说得
好。”难得他今天的心情还不错:“那咱们与新加坡的交易就这么说定了!”天知道他
根本一点控制的权力也没有,不过,既然可以过过干瘾,那就没有什么不可说的……
“既然是这样,”赵士康也庆幸交易竟然就这么完成了:“那新加坡那边五十亿的
货款,还要等你指定一个户头汇进去呢!”
五十亿?
光是听到这个数目字就让慕炙麟的眼睛大睁,一向只知道麒麟集团做白粉的生意赚
得挺多,却不知道光是新加坡的生意就可以净赚五十亿?
慕炙麒这个小子,竟然还只是以一千万元就想打发他?他以眼角望向一旁的高桀,
只见他做了一个继续伪装下去的眼神之后,他这又转向眼前的赵士康。
“既然是这样,”他的脸上抑不住那抹得意的神情:“就汇到我的户头吧。我晚点
叫下面的人拿户头号码给你……”
※ ※ ※
“碰——碰——”
一阵刺耳的声音将段倩宁自睡梦中惊醒,她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望着眼前的天花板,
整整花了好一阵子的时间,才将所有的理智拉了回来。
又是白天了,阳光透射进几扇大木板窗内,让整个屋子里到处有种阳光的气息。来
到慕宅也好一阵子的时间了,可是距离最后一次看到他也已经是一两个礼拜前的事了。
也可以说她自从那次见到他之后,每天的日子都过得昏昏沈沈的。
老实说,这跟她当初的计划根本完全不一样,原本以为只要自己一旦成为他的情妇
之后,就会有很多的机会接近他。却没有想到,不但情妇的头衔没有让她得到多大的差
别待遇,就连见到他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的。
而且,还不只是这样。本来想趁他不在的时候,在慕宅里面晃晃,说不定可以找到
什么,也可以藉此去了解他的弱点。可是光是待在慕宅几天,她就发现除了这个房间、
客厅、饭厅跟宅外的花园可以供她四处走走之外,几乎每一个房间都不是她随便就可以
进去的,要不上了锁,就是有人看着。搞到最后,她还是只能乖乖地待在这间屋子里。
屋里任何的利器,都让人严格地收藏了起来,就算她真要报仇,也找不到任何可以
致命的工具,再加上这里的下人又出奇的不多话,从她们的嘴里根本套不出什么话来。
不管自己待在慕宅多久,也没有因此而对慕炙麒了解得更多。
如果说当初的她真的有心想为倩玉报仇,此刻的她,反而像是让人摆布的木偶,除
了空守在这间屋子以外,她什么也不能做。
一直到这一刻,她仍是无法了解;只是一个商业巨子的他,怎么反而像极了黑道的
头头,不旦气势凌人,就连所到之处都是在保镖的严密保护之下?
不过,虽然这么说,她的心头还是莫名地掠过一抹黯然,明知道自己不能认同他的
冷酷,但在没有看到他的时候,心里的某个角落仍有那么一丝丝的失落。
为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是他若对她无法产生任何的情感,那她自然也没有
机会替倩玉报仇吧……
“碰!”
窗外那声巨大的响声这又拉回她所有的注意力,她迟疑了一会,终于缓缓地自床上
站起身,决定走到窗口去看个究竟。
可是,她的思绪都还没有恢复正常,在看到窗外那副景像的时候,她的脑子随即呈
现一整片的空白,只能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努力地试着不让那股尖叫声脱口而出。
只看见此时的慕炙麒正手执一把黑色手枪,毫不留情地将枪指在前方几个被绑住的
人头上,在一声枪声之后,血液自那个人的头上飞喷而出,下一秒钟的时间,那个人便
像木头一样地倒向地上。
而慕炙麒,竟然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又继续拿了枪指了下一个人。但这次,他却
犹豫了一会,彷佛意识到身后投射过来的注意力,反射性地转头望向她所站的窗口。
而段倩宁也在查觉他发现到自己之后,马上蹲下了身子,试着躲开他的视线,但是,
即使她已经伸手强抑住喉间的哽咽,泪水却全都情不自禁地落下她皙白的脸颊。
老天!她仍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他竟然可以如此残酷地结束一条生命?
就像他在结束倩玉的生命一样……
那股恐惧不断地在她的心头滋长,泪水也逐渐盈满她的眼眶;她究竟做了什么?又
跟什么人打了交道?这下,她是真的不知道了……
“怎么了?”
黑驿的声音冷静地拉回了慕炙麒远走的思绪,他微蹙着眉头,仍将视线锁在那扇窗
口。刚刚有那么一剎那的时间,他好象看到段倩宁的身影,可是现在那扇窗口上一个人
影也没有,他不禁怀疑;难道真的会是自己看错了吗?
“没事,”他回了头,冷冷地伸了手准备继续瞄准下一个人,脑子里却又不由自主
地浮现出段倩宁美丽的脸庞;他合上了眼,心头莫名地涌上一丝的不悦,就是不知道这
个女人,怎么可以老不经他允许,就擅自跑上他的思绪里面?
他犹豫了一会,而后便将刚上樘的枪随手交给一旁的黑驿:“解决他们,”他指剩
下的人:“等一下派个人清理一下,”他面无表情地转头走向慕宅大门:“我不要闻到
任何血味。”一个命令之后,便见他高大的身影冷冷地消失在屋内。
而黑驿只是回头望了眼,便又继续了他未完成的工作,显然这种事,对他来说也不
是第一次了。几声枪声,便轻易地解决了几个叛党的性命。
他漠然地望着地上的几具尸体,收起了手中的枪,只是一声:“你们知道该怎么解
决。”便也跟着转身走进了屋内,留四周的下人,开始上前忙着收舍残局。
而黑驿在进门前,只是抬头望了眼慕炙麒的房间窗口,便也走进了屋内;他从来没
有看过莫炙麒会让什么事情分心过,看来,这倒是第一次了……
※ ※ ※
段倩宁长这么大以来,还没有像今天这么地不知所措。方才的那一幕,让她的四肢
久久都无法做正常的反应,只能呆坐在地板上,任着泪水猖狂地布满她整个细致的脸颊。
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为什么在那么英俊的脸孔下,竟有着与魔鬼一般的冷酷?
又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对凡事都是那么地不在乎?
她从来都不知道麒麟集团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势力集团,可是这个时候,她却不得不
一再重复地问自己相同的问题。他是谁?她又为自己捅了什么样的蒌子?如果他可以那
么毫不在乎地决结几个人的性命,那么在他的眼里,她或许比他刚才处决的那些人还要
不如。
老天!她仍是无法抑止喉间的哽咽;而她,竟然还敢妄想地取夺他的性命?单凭她
一双连枪都不敢碰的手,竟然还奢望拿他魔鬼般的灵魂来偿还倩玉的性命?
这怎么可能?她自问;怎么可能……
“碰!”
一声开门的声音让她如惊弓之鸟般地猛抬起头来,就见慕炙麒高大的身影随即出现
在那扇敞开的门板之后。
他的脸上还是那抹冷涩的表情,性感的黑眸冷冷地望着蹲坐在地上的段倩宁,只是
睨了眼她身后的那扇窗户之后,便又将所有的视线锁放在她美丽的脸庞。
他什么话也没说,伸手缓缓地带上了身后的门,举步慢慢地朝着她的方向走近。在
沉默了好一会之后才又开口:“原来,”他刻意延长了自己的语调:“真的是你。”显
然方才的猜测一直到了这个时候才得到证实。
段倩宁站起了身子,因他的靠近而产生无由的压迫感,心头那股恐惧更是猖狂地窜
流她所有的感官神经。
彷佛她愈是试着要抑住眼眶中的泪水,眼泪就愈是控制不住,也因为那股恐惧,她
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微微地颤抖。她的双眼不自觉地望向他的手;只感觉这
双沾满血腥的手,此刻竟逐步地向她逼近……
而慕炙麒,似乎也补捉到她的害怕,正沿着她专注的视线,跟着望向自己的右手,
然后,一抹如烟般的笑意快速地从他的嘴角掠过:“看来,”他很冷静地解析她的恐惧:
“你是没看过死人。”
不是没看过。只是没看过有谁可以像他这么冷,冷到杀人不眨眼的地步。
她虽然已经努力地试着抑住那股恐惧,却怎么也掩不去那股颤抖,她紧咬着下唇,
不敢直视他过份诱人的脸庞。而当他站到她咫寸近的距离,以他浓厚的男性气息,霸道
地将她淹没,她却只能紧闭着自己的气息,试着不在他的面前决堤。
“怎么,”他伸手轻抚上她细致的脸庞,似乎挺享受她因恐惧所产生的颤抖:“那
么怕我?”就如同他当初所想的,当她来要求当他情妇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
身份。
望着她美丽的脸庞,他这才意识到此刻的她跟记忆中的影像相差多少。虽然只记得
她很美,却从来都不记得竟然美到这么脱俗的地步。望着她含泪的眼眸,她的美又在瞬
间多了一丝惹人爱怜的诱惑。
“不……”言语好不容易挤出的喉间,但她却感觉自己像在哀求:“不要……”她
只能在心里头哀求;不要用那双沾满血腥的手碰她……
“要不然呢?”他的手按上她的下颚,硬是强迫她回望他的眼神,似乎也同时期待
她给他一个答案。
“不……”她撇开脸,才想自他的眼前逃开,但才跨不出一步,他一个大手又将她
拉了回来,而这次,她背对着他,但他环在她腰际的大手,却让她的背结结实的地贴附
在他的胸口。
泪水不争气地直是盈满她的眼眶,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能说什么,可是一想到他粗糙
的大手上满是血腥,她就愈是变得不能自拔:“求你……”她挣不开他环在腰间的大手,
只能京求:“不要……”
“不要?”她的泪水一点也没有让他放松自己的态度,反而伸了手,更加放肆地探
向她的胸口,毫不客气地揘搓她饱涨的胸脯:“既然当了情妇,哪有说不要的份呢?”
他说话的口气略带一丝的戏弄,任凭着一只手逗弄地滞留在她逐渐尖挺的蓓蕾上:“你
当初既然有那个胆子来找我收你做情妇,应该就有那个心理准备吧?”
“不!”不是这样的!她当初去找他的时候,真的没有想到他会是如此嗜血的一个
人!
老天!该怎么办?她真的怕他。长这么大以来,她还没有这么怕过一个人,可是眼
前的这个男人,虽没有狰狞的脸孔,却让人寒到骨子里。
“更何况,”他咬上她的皙白的颈项,另一只手正探向她的胯间,邪气地逗弄着她
逐渐湿润的小核:“都已经这么湿了,还敢说不要吗……”
“不要!”她撇开他的手,试着想逃开这片困境,可是还跑不出几步,他一个用力
便将她整个人拉了回来,狠狠地将她的身子摔向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她反射性地转过了身子,就见他的脸上早己看不见方才那么一丝丝调侃的气息,取
而代之的,是一抹半愠怒的表情。
他伸手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服,一步一步地朝她逼近:“既然要当我的女人,”他显
然在提醒她:“只有〃要〃,没有〃不要〃。”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拒绝他:“不管我什么
时候要,你都得让自己随时准备好……”就算他刚刚杀了人,她也一样要准备好等他。
事实上,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种生气的感觉,可是愈是看见她脸上恐惧的表
情,他就愈是觉得愠怒。当他的女人,首先要学会的,就是不要怕他。他慕炙麒一生没
有收过任何的情妇,可是这个女人既然有胆子来当他的情妇,他就不准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