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追忆"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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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追忆"杀人-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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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顿时颓丧地叹息。跟道田分手后,我和达尔坦尼安走向停车场。
                 “看来大里先生毕竟是自然死亡了。”
                 “不,一定是谋杀。”达尔坦尼安说。
                 “为什么?”
                 “那样比较有趣嘛!”“好过分的理由。”我笑,“不过,应该怎样告诉佑子小姐是好。”
                 就当此际,达尔坦尼安突然推开我。
                 “危险!”他喊。
                 飓一声,有什么东西划破天空的响声。藏在手杖里的剑光一闪。穿来擞一声,剑断了。接著有什么滚落在地。
                 一粒高尔夫球。
                 “好险!”达尔坦尼安扶我站起来。
                 “那粒球……”
                 “从草坪那边飞来的。”
                 “过分!那不是完全相反方向吗?”
                 “如果直击的话,可能没命!速度快得连这把剑都折断。”
                 我定过去把球捡起来,在手中啪地一分为二。
                 “你看,这粒球的中心。”
                 “嗬!我用剑劈开,居然有效。”
                 “里面是……火药啊!”
                 “即是撞上时,因冲击而爆炸——”
                 “就是炸弹了,吓死人啦!”
                 “剑势缓和了冲击,才教了你一命。”达尔坦尼安严肃地说。
                 “有人狙击我们哪!”
                 “傻瓜。做这种事的人,等于招供说自己是凶手啦!”
                 “可是,用球棒打过来的话,何以打的时候不爆炸?”
                 “也许只有半边装了起爆药吧!那么打另一边,便不会爆。”
                 我转向草坪方面。
                 “不管怎样,凶手是高尔夫高手哪。”
                 “你说道田?嗯,我认识他。”佑子说。
                 “草田先生也认识他?”
                 “你说俊一?应该是的。道田和先父很熟,时常来玩。”
                 佑子端茶给我,在沙发坐下。
                 “预测如何?”
                 “有希望。”我说。佑子眼睛一亮。
                 “果然有人——”
                 “有人想杀我。”
                 我的话使佑子瞪大眼睛。这时,门钟响了。
                 “失陪一下。”
                 佑子冲出去。来者一定是草田俊一。
                 谈恋爱的女人会发光,令我好生羡慕。
                 不,年轻处女不应该说这种话。
                 “请进来。”
                 佑子带进来的,是个好像从漫画卡通拉出来、戴着深度近视眼镜的年轻人。
                 “这位是准备替先父出书的出版社朋友。”佑子介绍。
                 “你好,我叫安本。”
                 “恰好,我正有事向你请教。”
                 “怎么说?”
                 “你没收到大里先生任何一张原稿?”
                 “没有。”
                 “他不是写了吗?”
                 “应该是的,但我没有亲眼看到他写。”
                 “读过内容吗?”
                 “不,”,安本摇摇头。“他不让我读。因他本人说,还有必要重写的缘故。”
                 “是吗?”
                 我有点失望,因我以为至少可以知道内容是什么。
                 “找不到原稿,诚属遗憾。”安本说。
                 “你找过了?”
                 “我们得到批准,但找遍那间小屋的每个角落,一张原稿也找不着。”
                 佑子插嘴了。
                 “安本先生,今天有何贵干而来?”
                 “其实——因私人理由而来。”安本搔搔头。
                 “怎么说?”
                 “我本来想等大里先生过世半年才说的,现在期限也过去了。”
                 “咦?”佑子大吃一惊。
                 “你可以跟我结婚吗?”安本说。
                 (4)
                 “当时一片沉默无声,他的样子好可怜。”我说。
                 “在别人面前求婚,好特别。”达尔坦尼安啃着苹果说。
                 “当事人却是认真的。”我在自己的床边坐下。
                 这里是第九号楼内。
                 “你会怎样?”达尔坦尼安问。
                 “什么怎样?”
                 “如果有人求婚,你会接受吗?”
                 我耸耸肩说:“因对象而异。”
                 “如果是我,如何?”
                 “又来开玩笑了!”
                 “我是认真的,真心诚意。”
                 “那就更加不行了。骑士不是把那种思念藏在心里的么?”
                 传来一阵笑声。福尔摩斯照样吸着烟斗走进我房间来。
                 “你失恋啦!”
                 “才不哪!我不会放弃的。”达尔坦尼安轻盈地翻个筋斗。“恋爱和剑都是豁命的东西。”
                 “福尔摩斯,大里事件怎佯了?”我问。
                 “出版社的安本被拒婚了,后来怎样?”
                 “垂头丧气地——不,好像梦游病者一样回去了。怎么问起这个?”
                 “在我说那件事之前,我想知道多一点详情。”
                 “谁叫你不跟我一块儿去?”
                 “我有许多事情要做嘛!”福尔摩斯借词推诿。“没有华生在我身边的关系,杂务都要亲力亲为,忙得晕头转向咧!”
                 “别发牢骚了,早点破案如何?”达尔坦尼安调侃地说。
                 “不错的主意。”福尔摩斯微笑。
                 “难道福尔摩斯……”我盯着他。
                

 “等等好不好?我是个行动不自由的人,有时只能说出我凭想象而说的话。”福尔摩斯慢吞吞地踱来踱去。“不过,你们受狙击却是事实。换句话说,大里毕竟是被杀的,问题在于凶手人在何处。”
                 “看来凶手在害怕。”达尔坦尼安说。
                 “对,如果对手置之不理反而安全。”
                 “问题就在这里。”福尔摩斯点点头。“凶手正在害怕。是否原稿被凶手拿走了?”
                 “大概不会吧!”我说。
                 “不错。”
                 “假如凶手拿走了,就不至于如此害怕了。”
                 “凶手一定是害怕原稿从哪里跑出来。”
                 “你准备利用这一点?”
                 “不错,我们散播谣言说,原稿的收藏所在发现了。”
                 “借以引诱凶手现身?”
                 “正是如此。”
                 “可是,这种新闻,报纸不会采用的。”
                 “传给出版社呀!”
                 “出版社?”
                 “告诉那叫安本的人。”
                 “安本会把话传给凶手吗?”
                 “大里写回忆录的事,应该没有传媒报导过才是。”
                 “说的也是。”
                 “可是,凶手以及草田俊一却听见了消息。把话传出去的只有安本了。”
                 “那么说,安本是——”
                 “他不一定是串谋人。不过,凶手可能是他所认识的人。
                 “有道理。你说要怎么做才是?”
                 “引诱凶手现身,需要诱饵。”
                 “让我来做,”达尔坦尼安说。“我最喜欢这种角色。”
                 “你太强了,凶手不敢靠近。”
                 “那就让我来吧!”我耸耸肩。“此外没有别人了。”
                 “你以为她比我弱?”达尔坦尼安说。我恶狠狠地瞪他一眼。
                 “在这个小室里?”佑子说。
                 “对,原稿就是在这里。”
                 我在房间的另一张椅子坐下。大里死去的椅子,不知何故不太想坐。
                 “这里好安静啊!”我说。
                 “对呀!先父也吓一跳,大概是听不见电视或其他杂音的关系。”
                 “我了解普鲁斯特的心情了。”我说。
                 “他是谁?”
                 “法国文豪普鲁斯特,写《迫忆逝水年华》的人。他也是盖了一间小屋,内侧贴上软木,挡住声音,只有吃饭和睡觉才跑出来。”
                 “哦,那么先父一定是模仿他了。”佑子微笑。“追忆逝水年华。先父之所以写回忆录,等于为了‘追忆逝水年华’啊!”
                 “我们等于‘寻求失去的原稿’了。”
                 “真的。”佑子深叹。“这样子一直坐者不动时,总有奇妙的感觉。”
                 的确是的。
                 四周太安静,静得耳朵发痛,这样子一动也不动时。反而觉得整间房间在摇动似的。
                 奇怪……不太对劲,房间歪了。
                 吱吱吱的轧声,什么地方发出嘎啦嘎啦的声音。
                 “房子歪了!”我跳起来。
                 “出去外面吧!”
                 佑子伸手去开门。冷不防整幢房子倾斜,厚重的书本一齐从书架拥跌下来。
                 “危险!”
                 佑子的肚子里有小孩。我凭瞬息的判断,把她推到书桌底下。
                 幸好来得及躲开。当我在暗自庆幸佑子滚进桌子底下的同时,书本像雪崩似的袭击我。
                 我没想到书本那么重。我被好几本书打中脑部,失去了知觉。
                 “终于醒啦。”福尔摩斯的声音。
                 睁眼一看,已在大里家的客厅。
                 “不要紧吧!”
                 “还好……”我擦擦头皮。“我是石头,没事的。”
                 “好极了。哎,是我不好,我也不希望你吃这种苦头的。”
                 “当然了。”我苦笑。“怎么回事?”
                 “是他干的好事。”达尔坦尼安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见到安本不好意思地瘫坐在那里。
                 “那么说——”
                 “我觉得书本有古怪。”福尔摩斯说。“为何书本上面没有积尘?即是说,起初的书跟别的书调换了。”
                 “别的书?”
                 “只有外皮的书而已。书背排成一排,上面是用纸皮做的,里面却是空的。”
                 “为什么这样做——”
                 “当房子倾斜时,只有表皮的书因为固定了,没掉下来。看见那种情形,大里开始怀疑自己的感觉了。”
                 “为了误寻他,使他以为自己有神经衰弱症的征状。”安本说。“他本来就有闭锁恐惧症,而房子一次比一次歪了。”
                 “他想到女儿的安全,认为自己住在其他房间比较好。但渐渐地,他被一种房子越来越歪斜的强迫观念捉住了。”福尔摩斯接腔。
                 “房子为何会倾斜?”
                 “用汽车的干斤顶做到的。”安本说。“我逐步逐步不露痕迹地做,大里被一种房间总有一天会塌下来的恐惧感吓到了。”
                 “好过分……”
                 “当他这样想时,反而不能走了。一种微妙的心理吧!到了那日,他的心脏终于负荷不起了。”
                 “我没有那个意思的。”安本说。“那天千斤顶松了,砰然掉下。就在那当儿……”
                 “钢笔受到震荡,弹到地上去了。”
                 “台灯、书架都是固定了的。于是他分辨不清,究竟是房子歪掉,抑或自己的感觉失常了。”
                 “房门是他自己上锁的吧?”我说。“可是,原稿呢?”
                 “那天以前所写的原稿,全都被我拿走了。”安本说。
                 “你为什么这样做?”佑子压抑怒气,严厉地说。
                 “等等,”福尔摩斯说。“这个人只是受聘于人。”
                 “那么,是谁……?”佑子看着福尔摩斯。
                 “来吧!”道田拿起球棒。“今天不会输给你啦!”
                 绿色草坪上的白球十分鲜明。
                 我的眼睛离开望远镜,对佑子说:“草田先生的自杀事件,背后的黑手其实是道田。草田是为了替他顶罪而死的。大里先生知道那件事,准备在回忆录中揭发真相。”
                 “于是他把先父……”
                 “安本事先从大里先生口中问了书的大致内容。否则的话,出版社不可能为一名普通的退休警官出版回忆录的。”
                 “说的也是。”
                 “安本曾经得到道田照顾,知道大里先生的写书内容后。赶快通知道田。于是道田用钱收买他,叫他想办法解决大里先生。”
                 “不可饶恕!”佑子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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