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裴芩怀九儿,就是十二个月。她没有找过大夫看,但临产的时候,是有接生婆的。刚出生的婴孩,种种描述都和甄家子孙出生时症状相同。
可是喜儿,却是哪哪都不像墨珩,越是怀孕十月出生的。沈颂鸣一直再帮裴芩分钱,水晶矿分红,有些产业甚至多在裴芩名下,一直没有娶妻,也都是因为被裴芩这个妖孽迷惑了!因为喜儿是裴芩和沈颂鸣通奸生的!
这样的诬陷,只要裴芩和墨珩还有谁站出来说喜儿也是十二月生的,那就自己证实了九儿是婚前私通怀上的!
一时间,裴芩的名誉跌落到地底。
还有一群激忿填膺的人,跑到天策府门外,要裴芩出来给一个解释,“不好好解释清楚,没有资格受大家的香火供奉!神将庙不是白建的!”
家里所有人都拦着裴芩,不让她出去。
裴芩朝墨珩伸出手。
墨珩伸手握住,两人无声的对视着,然后齐齐朝外走。
“长姐!?”裴茜伸手,那些人疯了!被煽动疯了!
裴芩无畏无惧的出来,“你们要什么解释,我解释给你们听!”
一群愤怒激怒的人看她出来,后退了退,然后就有人带头,“你是不是妖孽?”
“不是!”裴芩沉声否定。她是活生生的大活人!去他妈的妖孽!
“那你从哪学的火枪炸弹!?从哪学的鬼画符!?”又有人质问。
裴芩冷冷的看着他们,“乱世自然出英雄!你们问我从哪学的火枪炸弹,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打瓦刺,战戎族!?”
这话问的他们一时语塞。但没有人死心,“你会说戎族话!你认识鬼画符!你不是妖孽是什么?”
裴芩呵呵冷笑,“那我告诉你们,我不单会说戎族北区话,我还会说倭国话,会说朝鲜话!过了草原沙漠之后,有另一片大地,生活着白皮肤蓝眼睛黄头发的人种!我也会说他们的话!就是你们说的鬼画符!甚至翻过大海,还有一片打底上生活着全身发黑的黑种人!我也会说他们的话!”
看那些人不信,裴芩早就忍够了这群蠢货!直接飙上英文骂了一通娘!
质问的那些人一看她出口的怪语,都吓的脸色一变,连连后退,“念咒语了!念咒语了!”
裴芩怒骂一声八嘎。
顿时有人吓的转身跑路。
“还有什么想问的?”墨珩目光阴冷的扫视一圈,“是问我们夫妻有没有婚前私通?还是问我女儿是不是私生女?我家的儿女怀孕几月?我是不是被妖孽迷惑才娶了个你们觉的长得丑不配我的妻子!?”
众人都没有应声说话,但这些都是他们想要知道的。裴芩她会说咒语,她果然就是妖孽的!
可,这些事也都是他们家自己的私事。
“你们怎么不问问,谁告诉的你们这些话?怎么不问问,墨家当初逐我出族的原因!?”墨珩高声怒问。
墨家十多年前把天才神童少年解元郎莫名逐出家族,这个原因是满京都想知道的谜!
到底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墨家会把这么一个子弟逐出家族!?
墨逇有这样的儿子,足以自豪自傲,却为什么狠心把他赶出家?
他们中有人知道,墨珩瞎过眼。更想探知墨珩当年到底做了什么,才让墨家逐他出族的!
有人带头就跑,“他已经被妖孽迷惑了!我们快跑!”
裴芩看那带头之人,上去就追。
墨珩拉住她,对她摇摇头,不让她上前去。
裴芩各种骂话轮番上了一遍,“有种放学别走!”
墨珩揽着她回家,“交给我来。”
外面那群听了裴芩鬼画符语的人,跑到城外神将庙,要砸神将庙,被拦下来,就到处惊慌的宣扬裴芩是妖孽,是借尸还魂的妖孽!迷惑了墨珩!迷惑了皇上,大皇子!迷惑了万民百姓!
甚至还有说词出来,她怀孕了,正是妖力弱的时候,这个时候烧死她,她才不会再附身在人身上!
有人开始为老裴家洗白,让放出牢中的老裴家一众人。
这话一出,墨珩立马让人行动。
张庚山直接带了一队人到城外钱婉秀的墓前,“开挖!”
那些疯魔了一样的人也跟来了一群,咒骂裴芩挖人祖坟,要遭报应,死期不远!
而那些将士个个满脸肃杀,拿着铁锹上来就把钱婉秀的坟墓给挖了。
棺木被挖出来,当场开馆。
里面却没有钱婉秀的尸骨,只有两块大石头。
众人顿时惊疑起来,“这钱氏竟然没有埋?她不是吞金自杀了吗?”
“吞金自杀?怕是障眼法,为了把栽赃的名声按到裴夫人的头上,炸死了!现在正在暗中兴风作浪,要谋害裴夫人!”
“她和钱老爷淫乱的事,肯定是事实了!那个阴险恶毒的贱人!竟然没有死,炸死了之后又在暗中谋害裴将军!太可恶了!”
“这个贱人真是淫荡又卑鄙!竟然连炸死的事都干得出来!又偷偷的收买人报复暗害裴将军!我们把她找出来!打死她!”
“对!找出来打死她!”
张庚山冷哼,“她本就犯了淫乱罪,该浸猪笼,骑木驴!却炸死又暗中污蔑朝廷命妇,罪该万死!”
“淫乱贱人!找出来浸猪笼!骑木驴!”
钱婉秀炸死的消息传回京,那些困惑的百姓立马斗志昂扬,“原来是这个贱人在暗中谋害裴将军!把她找出来烧死!”
京兆府衙张贴了通缉告示,全面通缉钱婉秀,举报抓到有奖。
有人抓到押送官府,可到天策府领赏三百两银子。
三百两银子,可足够普通百姓之家十年的进项了。而且钱婉秀胆敢炸死,暗中诬害裴将军,人人得而诛之!
卫姝没想到会惊爆出钱婉秀炸死之事,而此事一出,风向也变了。
诬陷裴芩妖孽的罪名一下子就坐实在了钱婉秀身上。
只是,那个钱氏,裴芩的继母,她还真的活着吗?
此时的钱婉秀正躲在一个大杂院里,带着一个十二三的小少女,自称是娘俩,到京城来投奔亲戚的。
大杂院里的其他几乎人家都猜她是哪个人家在外面养的情妇,还生了个女儿,如今是来京城认门的,没有得到夫家同意,只能先委屈在大杂院里。
外面都在传找钱婉秀,大杂院里的人却没有怀疑她,因为她和画像上的女人不像,又是带着女儿来京的,不是单独一个人的。
这样的大杂院,住的多是些贩夫走卒的人家,也不用登记签契文,只要交了租银就可以住了,所有事就都任凭钱婉秀和那小丫头的嘴说了。
但外面风声正紧,钱婉秀也谨慎小心,不敢轻易出门。
有人自动组成了搜寻队,要抓钱婉秀,三百两银子也好,为裴将军伸冤雪恨也好,反正钱氏这种人,就不能活着害人!
至于裴芩有孕,会说外族语,他们都自动归为九天娘娘的神力。不然裴芩不可能一个女人造出了火枪炸弹,知道他们不知道的地方,没有学过却会说那些外族人的话。
说外族语就是妖孽,那朝廷也有很多妖孽了!因为朝中也有官员会说外族语,翻译了外族的书,还有不少和尚会梵文,难道他们都是妖孽!?
度虚和尚说裴将军是借尸还魂的妖孽,当场就自己念经死了,而他的师兄弟们却没一个出来说话的。大楚又不止他一个高僧,其他人怎么不出来证实裴将军是妖孽!?
有人就是嫉恨眼红,活着不害人就浑身难受,死了才会安生!
外面一天过几趟要抓钱婉秀的。
裴茜也叫了人去找,“那个贱女人奸诈又阴毒,连炸死都会,肯定乔装打扮成了别的样子,还有同伙!到处去找!着重查那些人员杂乱的地方,半年内有新来人口的可疑之人,全部抓起来盘查!”
她这个方法很是有点无理,蛮横,但这样的方法却奇迹般的很是奏效。
大杂院里的人一听,就开始怀疑起钱婉秀来。
钱婉秀想搬走,但她只要一动,就暴露了。她炸死的事情又被揭露的太快,根本没有来得及藏匿。
京兆府衙差搜寻到了大杂院,挨个盘查可疑之人,就查到了钱婉秀身上。
钱婉秀谨慎的回是从哪个镇上来,什么人家,姓谁名谁,带着女儿。
那些衙差查的也不甚仔细,做了记录,上下打量她和那小丫头一眼,就直接离开了。
但这样心惊肉跳的盘查却没有结束。
大杂院里的人已经有开始怀疑的,大家闲时聚集在一块就讲钱婉秀暗害裴将军的事和她淫乱娘家的事。
夏日天热,睡的晚,大家就在院子里乘凉,口中议论着钱婉秀,不是愤懑咒骂,就是猥琐不怀好意的嘲笑。
钱婉秀躲在屋里,恨恨的咬着牙,想着后路。
次一天就带着小丫头一块出门,直接来找到了卫府,找卫姝。
卫姝却不想搭上她,她可以帮着够陷裴芩,但她的目的和钱氏不同,她是要救九衡,嫁给九衡的!钱氏淫乱娘家的传闻早就人尽皆知了,她本来自杀之后,名声扭转了的,可她没死,不仅没死,炸死之后报复裴芩还被揭露出来。她要是接了钱氏,名声上势必再多个污点。
钱婉秀看她竟然避而不见,不打算伸手,恨的冒火。转身又去找郑家。
她这边刚进了郑家的门,就被衙差围堵住了整个郑家院子。
郑家这才知道,跟他们送过消息,送回谢怡的人,竟然是钱氏。这下撇都撇不清了。
钱婉秀手里买的有人,但她身份不能暴露,没想到藏匿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抓到机会利用,竟然就这么被劫堵了。
连同郑家二房的人全部被带进了京兆衙门审问。
京兆府尹看围在外面人山人海的百姓,只得连夜升堂,允许百姓观看。
钱婉秀不承认诬害淫乱娘家,诬害裴芩的事,“是她诬陷我!就因为我是她继母,她为了报复,就诬陷我的!”
底下百姓要求提审裴宗理和裴文臣,再做一次滴血认亲,由官府监控着,不允许任何人插手作假。
很快牢中满心期待着钱婉秀救他们出去的裴宗理和裴文臣被提审出来。
当堂滴血认亲。
裴文臣反抗很激烈,坚决不同意,“别人是不是亲生不亲生,管官府什么事了!?管你们什么事了?要你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钱婉秀淫乱娘家,伤风败俗,这种事情本来就是道德廉耻之事,民不举官不究。但现在有人报官,钱婉秀又暗谋诬害裴芩,又涉及到妖孽案,官府插手理直气壮。
“验血!”京兆府尹也很想知道,这里面的真相。
裴文臣被裴芫生生挖瞎了一只眼,没有妥善治疗调养就被打入大牢,眼看都半年了,体能也早消耗差不多了。几个衙差上来很容易制住了他,拿刀子划了他的手,滴了血进碗里,又去割裴宗理的。
说是父子,但两个的血在碗里却不相融。
“不是亲生的!是私生子!这是钱氏淫乱娘家,生的私生子!简直笑死人了!乱搞就算了,竟然还生了这么个孽种出来!”
“裴宗理这顶绿帽子带的真是大啊!不知道见到他岳父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这钱氏真是淫荡下贱,不要脸到家了!还勾引别的男人,恬不知耻的做了外室,回家就逼死了元配,还不死!”
“裴宗理自己抛妻弃子,贪慕富贵,活该盖这个绿帽子!”
裴文臣疯魔了一样,叫喊着不相信,又是骗他的!扑过来抓着钱婉秀,“娘你说!是骗我的是不是?又是她们那群贱人谋害我的是不是!?都是假的是不是!?”
“文臣……”钱婉秀看着他头发打结胡子拉碴,满身脏污的穿着囚服,瞎了一只眼,一只眼猩红狰狞,一脸崩溃扭曲的样子,心疼的掐住了割一样。
“你说啊!你说啊!”裴文臣掐着她的脖子质问。
钱婉秀呼吸困难,脸色难看的摇头,“不是的……你不是的!她们害人……”
“我不信!是你骗我!你个淫荡的贱人!你下贱不要脸!你是骗我的!”裴文臣封了一样两手用力,神情扭曲着死死掐住钱婉秀,要掐死她。
钱婉秀被掐的脸色发紫,抓着他挣脱,艰难的喊救命。
京兆府岂能容人在堂上杀人,当场就有衙差上来强行拉开裴文臣。这才解救了钱婉秀。
裴宗理两眼恨毒的看着钱婉秀,那些不堪入耳的嘲讽鄙夷咒骂,让他越来越恨钱婉秀!原来她根本不是看上他,而是拉他做挡箭牌!原来她一直在跟钱老爷私通苟且!
而且,若不是她反对使坏,他还收着裴芩,即便连裴文东他们也收着,也不会亏!他现在就是天策府的大老爷!是状元郎的爹!他不会封侯拜相,但绝不会是现在的恶心下场!
要证实裴文臣的出身,还要缉拿钱老爷过来,此事暂且放在了一边。京兆府的主要任务是审问钱婉秀和郑家合谋诬害裴将军一事,审问还有其他同谋没有。
钱婉秀死不承认。
郑二太太和郑二老爷,郑月欢更加不承认,说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全是钱婉秀诬陷,跑过来找他们的时候被误抓的。
钱婉秀是不关他们的事,但谢怡关他们的事了。
郑二太太哪会承认,她是一直憋着,就认为谢怡怀了墨珩的种,等谢怡生下西宁侯世子,好得好处呢!
钱婉秀不承认也摆脱不了,当即被押入了大牢。
郑家二房的几个不承认,一人被打了三十大板,又放了回去。没有确切证据,无法定罪名,就不能随便下狱。
邸报一路下发直汝宁府,传钱老爷。
钱婉秀被关进了大间牢房,和老裴家的人都关进了一处。
朱氏一见她,就叫骂着扑上来又打又掐,“淫荡下贱的浪贱人!我打死你个贱骚逼!你个不要脸的骚货!就那么淫荡,那么欠男人!我撕烂你个贱货!生个孽种!你也有脸生出来!?浪荡下贱的种,欠男人的骚货!”
什么淫词浪语,哪句难听下流,哪句骂的狠,就骂哪句。
钱婉秀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根本不是朱氏的对手,她就算在牢里关押折磨了半年,打骂起钱婉秀,依旧气力十足。
也亏的钱婉秀这半年来自己奔走了不少,身子比之前硬朗了些,才反手和朱氏打了一场。
朱氏那是欺压儿媳妇成习惯的,尤其是方氏,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让往东绝不敢往西,陈氏虽然没有欺压那么狠,但后来她也把陈氏折磨的够呛。就钱婉秀,从进门她就捧着奉承着,一家全看她的脸色。因为她是大家小姐,温柔贤惠,富贵高雅。
可万万没有想到,她这个贱人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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