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不能打她!打了就粘上了!”老婆子拦着,就不让她,“你已经把她家里都砸了,也出了气了,有啥话不好说的,直接找你姥爷吧!”
方慧还在挑衅着,污言秽语的骂,喊着让裴茜有种打死她,否则没完。
红夏想上手打她,又担心裴茜脸上的伤,“小姐!你脸上的伤这么大,流这么多血,肯定破相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找大夫吧!”小姐以后要做官夫人的,要是破了相,方大老爷更有理由闹着退亲了。
孙二郎也知道轻重,也让回去,“…。收拾这个婆子咱啥时候都有功夫,不能耽误了治伤,真留了疤,这辈子就完了!”
村人一看她的脸,半边脸都是血,也都赶紧的劝说。老婆子拉着裴茜,劝着她往门外送。
方慧还在叫骂,“没娘教的小野种!你敢打我,我跟你没完!不打死我,我就不会叫你顺遂当上官夫人!”
裴茜扭头,一扭胳膊,抽出来,回腿照着方慧肚子上,恨恼的一脚踢过去。
方慧嗷一声,顺势就躺倒在地上,“打死人了!疼死了!打死人了!”捂着肚子。
众人连忙赶紧拉着裴茜,拦住她,劝她赶紧走。方慧这是要撒泼闹,也不讲脸面了,真闹起来都不好看。
裴茜脸上的伤也得赶紧的治,红夏拉着裴茜,赶紧的上了马车。
看她们的马车走远,村人这才回看方慧,几人一堆纷纷议论个不停,说最多的就是方慧家卖了辣白菜方子,肯定发了一笔财;以后方慧家跟裴芩她们姐弟算是彻底断掉关系了!说不定裴茜嫁到方家之后,跟娘家也不热乎了。
方慧却喊着肚子疼。
村人就以为她是装的,看裴茜打了她,真想粘着找事。就有人语重心长的劝她,“你卖人家辣白菜方子本来就做得不对。她砸你家是她不对,你都已经把人家脸抓破相了,要是因此退了亲,你就摊上事儿了。以后还是亲戚,还要走动的,快别生事了吧!”
“那个小贱种她会武功!她是会武功的!能踢死人!”方慧捂着肚子,疼的脸色发白。
就有人帮忙去找冯婆子和李花玲回来,给冯守兴和冯波捎信。
柳儿巷这边,红夏也脸色发白了。
大夫给裴茜看了伤,说断指甲抓的那一道太深了,好了也会留下一条白色的疤。
斜着在脸上一道,很是明显。要是方家因此嫌弃,再退了亲……
红夏也不怕落个告状的名声,红着眼,噼里啪啦竹筒倒豆子一般,连方慧都骂了哪些难听的都告给了裴芩。
看她拧着眉,脸上阴郁。张庚山忙道,“夫人!有祛疤膏!有一种祛疤膏,只要在伤好之时抹上,就消掉疤痕!”
裴芩知道他跟着墨珩在墨家见识多,“你立马去办!”
“是!”张庚山连忙应声,支了银子就出门去了。
裴芩给裴茜脸上先上了药包扎着,“先长一天再拆,蒙上灰尘了就长疤了。”
“辣白菜的事咋办?”裴茜最惦记的就是这事。
“交给我来就行了。”裴芩让她只管看着就行。然后让孙全亮家的和她婆婆一块带几个人直接去临府新买的田庄上,她已经让人去收白菜了,能做多少是多少。自家地里种的白菜,她带着人全部做上,做了六缸。
正要去跟签订合约的人商量交货的事,冯守兴和冯婆子拉着方慧过来了。
方慧躺在驴车上,一路走,一路哭骂裴芩姐弟没有良心,盖屋子的银子不够使,都是他们家帮衬的银子,现在帮他们一点小忙,就恨在心里了。裴茜还恶毒的带人把家里砸了,还打了她,她是会功夫的,肚子给她踢烂了。
“没法活了!这简直没法活了啊!一个当外甥女的竟然让人架着小姨打了一顿了!天底下有这样当外甥女的吗!?”冯婆子也哭嚎。
裴芩正在作坊,听见那一路上哭喊,就放下手边的活儿出来。
太平镇还正逢集,很多赶集的和商贩都还没走,人来人往的,众人都看过来。
有人认出方慧和冯守兴,一看骂外甥女,是来找裴芩的,都围了过来。
裴芩就在人后面,身旁跟着雪冬和刘沨。
一旁的人看看前面,又看看裴芩,让出一块地方。这裴芩她们小姨闹了过来,这是出大事了!
冯守兴一直把驴车赶到柳儿巷,堵住巷子口。
冯婆子下了车,就上去叫门叫人。
裴茜脸上有伤,没出门,正在家里。见他们还敢找上门来,更得火冒三丈,立马就冲了出来。
“出来了!出来了!到底咋回事儿啊!?”看戏不怕台高的议论问道。
方慧见裴芩没出来,就擦着眼泪,哭喊着让裴芩出来,要跟裴芩说话,“…。你们娘死的早,我当小姨的隔三差五给你们送菜送吃的,接你们到我家去,是你们不愿意的。让你们去方家你们也不愿意,自己长能了啊!打别人就打了,我一个小姨你们都打啊!你们都学了一身的功夫,下着狠手,这是要把人往死里打啊!就因为个玉白菜叫你们丫鬟吓唬的摔了,叫我们赔一千两银子啊!打到家里把所有银子都抢走,这还不算,你们没买到白菜,又跑到我家上下砸个稀巴烂,还把我打一顿啊!你们也是识字念过书的,书上就教了你们这些吗!?”
“裴芩呢?让她出来!她是不是不敢出来了!?”冯婆子喊着话。
人群里看热闹的人扭头见裴芩,都脸色一变,自动让开路。
裴芩穿过人群,面色带笑的走上前,“哪打疼了,我来给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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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刚忙完地里的活儿,还因为碰断一根芹菜被人点着鼻子骂一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俺明天要奋斗!
第一百九十四章:釜底抽薪
忽然听裴芩说话声,正哭喊着话的方慧忙扭头过来,看她还面色带笑的,心里顿时觉的不好。
“是这个手吧!”裴芩不容拒绝的一把抓住她的右手腕。
她从早上吃了点东西就一直在外面忙到现在,手很是冰凉。一抓过来,方慧心中一寒,被啥东西缠上手了一样,一个激灵,迅速往后抽,“你想干啥!?还想打我不成!?”
裴芩紧抓着她的手腕不松,另一手也握了上去。
只听咔嚓一声断裂响。
紧接着就是方慧的一声尖锐的惨嚎,“啊啊啊——”
冯婆子看方慧的手断了一样耷拉了下来,惊叫,“断了!断了!你…”指着裴芩,说不出话来。方慧是她小姨,她也一直很好说话,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拧断了方慧的手腕!?
他们之所以今天来,就是寻摸着逢集,集市散了,也会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街上和那些小商贩。裴芩要脸,她也得顾念裴茜即将嫁人的事,就算指桑骂槐几句,她也不敢真的当众打人。
却不想,裴芩毫不顾忌,上来就拧断了方慧的手。
围了几圈的众人也都倒吸口气,看着裴芩和方慧。
“啊啊!疼死了!打死人了!”方慧举着胳膊嗷嗷叫,疼的整个胳膊到半边身子都钻心一样。
冯守兴也惊怒不已,大声怒喝,“裴芩!你竟然打你小姨!?”
裴芩不以为意道,“听说她的右手有病,摸了一下裴茜,就给我妹妹脸破相了。我看看这手有啥稀奇古怪的,哪里打她了?”
裴茜就在另一边站着,左脸上包着纱布。
众人一听她破相了,看她包着脸,看方慧的眼神都变了变。裴茜就算平常说话刻薄些,但只要不得罪她也不会给你甩脸子呛声。方慧竟然把人脸抓破相了,这哪还是当小姨的啊!
方慧疼的两行泪不用装,就突突流了下来,哭喊,“她带着一群人过去要钱,没说两句话,就把我家先砸了个稀巴烂!我拉她一下,碰着了一点,踹我一脚,肚子都给我踢烂了,青了一大片,疼的我都没睡着觉啊!”
裴芩问,“如此说来,你们俩算扯平了!?”也不跟她多扯‘碰’一下咋会碰成了抓痕。
“她一个晚辈,竟然要打杀了小姨,谁见过这样的外甥女!?”冯婆子怒道。
“是她先骂我们小姐是有娘生没娘教的小野种!”红夏也挨了打,怒瞪着眼呛话。
冯婆子立马就指着她骂道,“你这个小贱人!下人不好好当,就会在中间坏事!玉白菜摔碎的事也是怨你,你一个下人,在中间捣鼓坏事儿,被谁收买了!?”
红夏气的脸色发青,“你们摔的东西诬赖我,那你们卖了辣白菜方子也是怨我吗!?”
“你胡说八道!啥卖辣白菜方子,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回事儿!”冯婆子眼神飞快的闪烁,急声怒喝。
围观的众人这才明白过来为啥两家闹翻了。这些日子辣白菜作坊没有收到白菜,货源被截断的事,镇上的人都已经知道了。还猜测过是不是方慧家买走的。却不想他们家把辣白菜方子给卖了。
“方子是人家的,教给你们一块赚钱是看情分的,你们竟敢偷偷卖了人家的方子,这是不准备做亲戚了啊!?”
“竟然还有脸来闹,这样的亲戚,不要也罢!”
“姐弟几个原来多可怜,当亲小姨的竟然骂外甥女有娘生没娘教,哪门子小姨啊!”
“要真打着她了,昨儿个就来闹了。我看是装的!”
“真是老不要脸!以前从来不走动,这几年占了多少便宜,竟然还使坏!方子偷偷摸摸卖了,让人来对付外甥女,狗屁的小姨!”
孙婆子在人群旁站着也说,“她想把辣白菜全要走,不让第二家做了,没让她独占,又开了面馆。还要开红薯粉作坊,没开成这才报复使坏呢!”
红薯粉作坊,太平镇的村人都强烈希望能开在太平镇上,“她家做着辣白菜,县城开着面馆,还过来要红薯粉作坊,插啥的杠子!没见过这么贪心不足的!”
众人纷纷数落鄙夷,没有骂,但也够让方慧和冯婆子,冯守兴没脸的了。
冯守兴憋的脸色涨紫,“我们没有卖方子!你们没有证据的就平白无故诬赖人!?”
“我的手,疼死了啊!”方慧举着被打的证据哭喊。
冯婆子气的心口生疼,“你们这些人得了她们多少好处,在这胡说八道!晚辈打断小姨的手,难道你们都眼瞎吗!?眼瞎看不见吗!?”
众人是都看见了,但基于裴芩打人惯例,她也打过老裴家好几次了,裴宗理是她亲爹都打过不止一次,更何况扭了方慧这个小姨的手了。
所谓虱子多了不怕痒,打人的事儿干多了,别说只把方慧的手扭断,就是裴芩真的当众把方慧殴打一顿,他们也都不觉得奇怪。谁叫方慧一个小姨,明明占了那么多好处了,却还贪心不足,要这要那的,还卖了辣白菜方子,让人家来对付裴芩她们!?
有些觉得裴芩打方慧这个长辈不对的也只敢在心里谴责两句不该,至于站出来接冯婆子的话?他们也不傻,去干这得罪裴芩她们的事。
见众人神情不以为意者占了多数,还有些无动于衷,方慧一直举着耸拉的右手,心里恨火难平。这些人竟然都不管,觉得裴芩把她的手扭断是对的!?
冯守兴心里隐隐有些后悔,不该让方慧和他娘过来闹。这些人明显都是站在裴芩她们那一边的。
冯婆子恼恨的咬着牙,“你们…。你们殴打小姨,都是大家伙看见的,到官府告你们个不敬不孝,你们就算有钱有权,也跑不掉一顿板子!”
“那你们先去告!”裴芩说着,拨开方慧耷拉着的右手。
她手下没个轻重,疼的方慧直嗷嗷惨叫,“我的手…疼!疼死了!我的手废了!”
裴茜怒哼,“欠债还钱,去衙门正好跟县太爷说说,把欠我家的三百两银子还了!”
“你们咋不杀人啊!你们杀人啊!上次就抢到家里,抢走了二百两,你们还要抢!直接杀人啊!”冯婆子一听还要三百两,气的青筋直冒。
“一千多两银子的玉白菜让你们摔碎了,硬赖给我家丫鬟顶了一半,又欠条在,你们还也得还,不还也得还!”裴茜冷声道。
“我家让你们搜干净了!让你们抢光了!砸光了!你们把我这把老骨头也给砸了吧!”冯婆子往地上一坐,开始哭着撒泼,“没法活了!简直没法活了啊!”
裴茜鄙夷的看着她,又看方慧和冯守兴,“辣白菜方子没有一千两银子,你们也不会出手的吧!?有脸说没钱!?没有砸到面馆是吧!?”
众人倒吸一口气,震惊不已,“一千两银子!?那辣白菜方子竟然这么值钱啊!?”
方慧和冯守兴,冯婆子也都震了震,能卖一千两银子!?
“不可能!就一个破白菜,你以为是金子呢!”方慧才不相信,裴茜这个小贱人是为了炸他们。
“那要看你卖给什么人了。卖给普通商户,也就只值百十两银子,卖给大商户也能卖个几百两。要是卖给有权势靠山的商户,他一千两银子买方子,一年就可以回本赚钱,妥妥的拿银子!”裴芩解释完,睨了眼三人难看的脸色,又接着道,“不过,这辣白菜本来也就不是多好的东西,一道小菜,家家户户都可以做来吃!”
辣白菜刚出来的时候,多少人都试过,还不止一次,却做不成,咋做都不是那个味儿,有很多甚至不能吃。
冯守兴看着裴芩转身背对着他们,面相众人说辣白菜家家户户都可以做来吃,顿时升起一股强烈不好的预感。
裴芩下一秒给他证实,“辣白菜作坊我本来是作为裴茜的陪嫁给她带走的,方子被卖,货源被抢,以后辣白菜作坊也就毁了。”
一听她要把辣白菜方子给裴茜作为陪嫁带走,那就是带去方家了,不是她们的了!众人听的唏嘘不已,裴芩嫁妹妹真是越来越豪气了。只不过方家这次占不上光了,方慧家把方子卖了,以后就算能做成,也挣不了多少钱了吧!?
方慧听的心里恨。她求爷爷告奶奶,让把辣白菜给他们都不给,却给裴茜这小贱人陪嫁到方家去。方家都占着酸笋作坊,红薯粉作坊了,还送个辣白菜,他们家的辣白菜却被挤掉生意!裴芩根本没把她这个小姨放在眼里过!
裴芩扫视一圈,嗡嗡的人群顿时静下来,她接着道,“所以,谁家有白菜的,想学辣白菜的可以拿着到作坊来,免费教授!以后辣白菜方子公布于众,让大家伙都可以做来自家吃或者卖个吃盐钱!”
众人一下子炸锅了,辣白菜方子公布于众,这样他们以后就能做成辣白菜,吃到辣白菜了!
冯守兴却一下子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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