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特船长的儿女(上)〔法〕凡尔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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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特船长的儿女(上)〔法〕凡尔纳-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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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机缘,要做一次当代最惊人的航行去了。 从它开往格拉斯哥港的轮船码头后,它抓住了整个社会人士的好奇心。每天都有大批人来参观,大家关心的是它,谈论的也是它,于是这使得停泊在港里的所有其他船舶的船长都红了眼,特别是苏格提亚号的薄尔通船长,这苏格提亚号也是一只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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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船,就泊在邓肯号的旁边,准备开往加尔各答的。苏格提亚号论大小,有权利把邓肯号看成是一只小艇。然而,人们的兴趣却只集中到哥利纳帆爵士的那只游船上,并且一天甚似一天。是呀,一天一天启程的日子迫近了。门格尔真精明能干:克莱德湾试航后才一个月,邓肯号已改装好了,煤粮都贮够了,一切都安排好了,就能够出发了。它定于8月25日启程,这样不到初春,它就可以进入南纬地带。爵士的计划一经公开之后,就有人劝阻他,说什么这种航行太疲劳,太危险呀;然而他却不屑一顾,准备离开玛考姆府。 实际上大多批评他的人都是衷心赞叹他的人。 而且整个舆论都明白表示拥护这位苏格兰爵士,所有的报纸,除了政府机关报,都共同地谴责了海军部审计委员们对这种事所抱的态度。 爵士的为人,再说,素来不计较个人得失,他只任劳任怨,尽职尽责。8月24日的时候,哥利纳帆夫妇,少校,格兰特姐弟,船上司务长奥比内先生,及随行服侍哥利纳帆夫人的奥比内太太,在全府仆从的热诚欢送下离开了玛考姆府。 过了个把钟头他们都在船上安顿下来了。 格拉斯哥的居民都怀着十分敬佩的心情欢送海伦夫人,因为她是一个放弃安逸的豪华生活而去援救受难同胞的年轻而勇敢的少妇呀!

    爵士夫妇就住在邓肯号船后的楼舱里。 那里一共有两间卧室,一个客厅,两个梳洗间。 接着就是一个客厅,客厅的两边是六个房间,由格兰特姐弟,奥比内夫妇以及少校分住着。 至于门格尔和奥斯丁的房间是在客厅的另一端,背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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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厅,面朝中甲板。 船员们则住在平舱里,亦很宽畅舒适,这是因为船上除煤、粮、武器之外没有装载别的东西。所以,空地方有的是。 门格尔船长曾巧妙地利用了这些空间地方进行内部的调置。于是,邓肯号决定在8月24日至25日夜间3点钟落潮时启航。但是开船前,格拉斯哥市民还看到一幕动人的仪式。晚7点钟,爵士和他的旅伴们以及全体船员,从火夫一直到船长,凡是参加过这次救难航行的人,都离开了游船,到格拉斯哥古老的圣孟哥教堂去了。 这是“改教运动”大破坏后巍然独存的一座古教堂,沃尔特。 司各特曾经用他的妙笔描写过它,现在,它的大门正开着,来迎接邓肯号的乘客和船员。 无数人跟在他们后面。 在这教堂里,在那古迹累累的圣堂前,摩尔顿牧师为他们祝福,以求神明保佑这次远征。 正在这时,玛丽。 格兰特的声音在这古教堂里十分响亮。 她在为她的恩人们祷告,在上帝面前振奋地流着感激的眼泪。 祷告之后,全体人员都怀着无限深情退出了教堂。11点钟,大家返回到船上。 然而门格尔和船员们忙着作最后的准备。半夜,机器生火了。 船长命令加足火力。 一会儿大股浓烟就混杂在黑夜的海雾里。邓肯号的帆全卷起来藏在帆罩里,以避免受煤烟的污损,因为那时风正从西南吹来,不利于扬帆行驶。夜里两点时,邓肯号在机器的震憾下开始颤动了。 汽压表指到四级的压力,沸热的蒸汽在汽缸中滋滋地响着。 潮正在平满的时候,曙光可以使人辨认出那条夹在浮标和石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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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的克莱德航道,而浮标与石标上的信号灯已逐渐在晨曦中暗淡了。 现在正好开航。于是,船长让人通知爵士,爵士马上跑到甲板上来。一会儿,潮水在降落了。邓肯号的汽笛呜呜地鸣叫起来。它松下缆索,开动螺旋桨,离开了周围的船只,驶入克来德湾的航道。 但船长没有找领航人,他对这个湾的深浅曲折都特别清楚。任何领航人到他的船上来也不能比他指挥得更好。他的手动一动,船就转一转。 所以,他右手操纵着机器,左手掌着舵,镇定又老练。 过了一会儿,最后的几座工厂看不见了,河边上丘陵上出现了疏疏落落的别墅,城市的喧闹声越来越远,终于听不到了。一小时之后,邓肯号顺着丹巴顿的峭岩正在行驶。 又过了两个钟头,它进入克莱德湾了。 早六点,它绕过康太尔岬,出了北海峡,开始在大西洋上航行。航行的第一天,海浪颇大,傍晚,风刮得更强了。 邓肯号颠簸得很厉害。所以太太们没有到甲板上来,全在房间中,她们的情况都很好。但是,次日风转了向,船长扯起主帆、纵帆和小前帆。邓肯号强有力地压着波澜,不会颠簸那么厉害了。 海伦夫人与玛丽。 格兰特一清早就来到甲板上,和爵士、少校、船长聚在一起。 日出的景象是壮观的。 那太阳象一个金盘,从大海里上升起来。 邓肯号在灿烂的光芒中滑行,它的风帆好象是被太阳光线撑着鼓起来一样。乘客们静静地出神地欣赏着这辉煌的日出。“好一个美景啊!”夫人终于说话了,“这是一个睛朗的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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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的开始,但愿风的方向不要转移,一直都这样送邓肯号前进。“

    “这风向是最好没有了,我亲爱的海伦。”爵士回答说,“象这样一个旅行的顺利开始,我们是不能再强求老天爷些什么了。”

    “这次航程需要特别长时间吗,我亲爱的爱德华?”

    “这要问船长,一切都好吗,门格尔?

    你对这条船满意吗?“

    “很好,爵士,”船长回答,“这条船棒极了,任何水手一上这条船定会感到高兴。船笛与机器配合得太好了。您看,船后的浪槽多么均匀,船是多么轻快地避着浪头。 我们现在一小时走30公里。 如果照这样的话,我们10天后就可以跨过赤道,不到五星期就可绕过合恩角了。”

    “玛丽?听见了吧。”海伦夫人接着说,“不到五星期!”

    “是的,夫人,我听到了,船长的话真叫我高兴。”玛丽说。“你能受得了这次航行吗,玛丽小姐?”爵士问。“受得了,爵士,感觉还行,而且,我不久也就习惯了。”

    “可是你那小罗伯尔呢?”

    “呀!

    您别问罗伯尔,他不是钻在机器间里,就是扒在桅顶上。 我保证这孩子不懂得什么叫晕船!您瞧。“

    船长手一指,大家的眼睛都朝前桅看去,罗伯尔吊在小顶帆的帆索上,在30米高的高空上悬着呢。 看了之后,玛丽不由大吃一惊。“啊!您放心,小姐,”门格尔说,“我保证,并且保证不久之后,我将给格兰特船长介绍一个了不起的小鬼头。 可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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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敬的船长,我们不久就会找到他的!“

    “但愿老天爷听到您的话,船长先生。”玛丽答道。“这一切均是天意,我亲爱的孩子,会给你很大希望的。我们不是自己在走,而是有人在带领着我们走。 我们不是乱找,而是有人在指点着我们。 为了响应这个义举而集合起来的这班精干的人员,只要看看他们,就明白我们的事业非但可以成功,并且不会有什么困难。 我曾答应过夫人作游览旅行,我相信我这话是说对了。”

    “你真是最好的人,爱德华。”夫人说。“不是我最好,是我有个最好的船员队,在最好的一只轮船上。 你不赞美我们的邓肯号,是这样吗,玛丽小姐?”

    “怎能不赞美呢,爵士!

    我赞美它,并且以内行的眼光赞美它。“

    “是吗!真的是这样吗?”

    “我从小就常在我父亲的船上玩,我父亲也许打算要将我培养成一个水手吧。 必要时,调调帆面,再编编帆索,我不至于做不来吧。”

    “嘿,小姐,您说的什么呀?”船长喊起来。“这样讲来,你就是门格尔的朋友了吧,门格尔船长认为世界上没有一个职业能比得上做水手,即便是女子,也只有做水手那才最好!我没说错吧,门格尔!”爵士道。“当然,爵士。 然而,我却认为格兰特小姐应在楼舱里做贵宾,这比在甲板上拉帆索更合乎她的身份。不过听她这话,我心里感到非常高兴。”

    “你更开心,尤其你听她赞美邓肯号,”爵士又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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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肯号本身就值得赞扬呀!”船长回答说。“真的是这样,我看你这样赞美这样喜欢你的船,我倒想跑到舱底下参观一下,看看我们的水手们在中甲板下面住得如何。”夫人说。“好极了,他们就像住在家里一样。”

    “他们真正是住在家里呀,亲爱的海伦。这游船是我们的苏格兰的一部分呀,它就是丹巴顿郡分出来的一块土地,然而,它凭着特殊的天恩在海上飘荡罢了,由此,我们并未离开我们的家乡!邓肯号是玛考姆府,大洋就是乐蒙湖。”

    “我亲爱的爱德华,让我们参观一下您的贵府。”夫人回答说。“夫人,请吧,不过,让我通知一下奥比内。”

    游船上那位司务长是个大公馆的好厨师,他虽为苏格兰人,却长得象法国人一样,并且又热忱又聪明。 经主人这么一唤,他就来了。“奥比内,我们吃早饭之前要去溜达溜达,”爵士说,仿佛平时他要去塔尔白和卡特琳湖去散步一样,“不过我希望我们回来时早饭早都摆好了。”

    奥比内严肃地鞠了鞠躬。“少校?你也陪我们去看看吗。”夫人问。“如果你要我去,我就去。”少校回答。“啊!

    不过,“爵士说,”他已经钻入他的雪茄烟的云雾中去了,不应该把他从云雾里拉出来呀。 我来介绍一下,玛丽小姐,他是个了不起的抽烟专家,一天到晚抽,连睡觉都要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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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校点点头,同意这句话。 爵士与其他的客人都走到中甲板下面去了。和平时一样,少校一人留下,自思自想,却从不想不愉快的事。他喷出更浓的烟雾将自己包围住,他呆在那儿不动,看着船后的浪槽。这样默默地看了好几分钟,他又转过头来,就在这时,发现一个陌生人站在面前。 如果天下有使人吃惊的事,这应该是使他吃惊的了,因为这位乘客他不曾见过。这人身材高大,颀长,约40来岁,他活象一个大头钉。你说不是吗,他的头又大又宽,高高的额角,长长的鼻子,大大的嘴,兜得很长的下巴。 眼睛呢,罩着大又圆的眼镜,闪动不定的目光好似是夜视眼的样子。 他是个聪明而又愉快的人。 世界上有这么一种庄重的人物,以不笑为原则,用严肃的面具掩盖他们的卑鄙,这位生客却不象他们那样令人望而生畏。 于是不但不使人望而生畏,而且他那种随随便便的样子,十分潇洒又可爱的样子,显出他是一位好好先生,对一切东西都晓得从好的一方面来看待。 他还未开口,人们就感到他很喜欢说话。特别是看他那种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神气,就知道他是个十分粗心大意之人。 他头上戴一顶旅行用的鸭舌帽,脚上穿着粗黄皮靴,靴上还有皮罩子,身上是栗绒裤,栗色绒茄克,无数的衣袋,好象都塞满记事的簿子,备忘册子、手折子,皮夹子及种种杂七杂八的没用的东西,还加上一个大望远镜,斜持在腰间。陌生人的活泼好动与少校的安闲沉默恰形成一种鲜明的对比。 他围绕着麦克那布斯走来走去,看着他,瞪着双眼打量着他,而少校则毫不在意也不想问问他是从哪里来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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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哪里去,并且他为何上了邓肯号。这位来历不明的客人看到他的一切挑逗根本引不起少校的注意,他只好拿起他那一拉可达到1。

    2米的大望远镜,叉开双腿,动也不动,和公路上的路标一样,于是他把望远镜对准天边水天相接的地方,看了五分钟,他又把那望远镜放下来,拄在甲板上,用手按住上端,仿佛按着把手杖。 忽然,镜子的活节一动,一节套进一节,镜子突然缩进去,那陌生人站不稳,几乎直挺挺地跌倒在大桅脚下。任何人见了至少也要微微一笑,可少校却连眉毛也不皱一皱,于是那陌生人开口了。“司务长!”他叫着,带一种外国人的口音。等了一会,没有人出来。“司务长!”他又喊了,提高了声音。这时,奥比内先生正从那里经过,向前甲板上的厨房走去。 他忽然听见一个陌生的大个子叫他,他是多么惊讶呀!

    “从哪来这么一个人呢?”他心中想,“哥利纳帆爵士的朋友吗?不可能呀。”

    然面,他却爬上楼舱甲板,靠近那陌生人。“难道你是船上的司务长吗?”那生客问。“是的,先生,不过我还未你请教过……”

    “我是6号房的乘客。”

    “6号房?”司务长问。“是呀。 您贵姓?……”

    “奥比内。”

    “好,我的朋友,奥比内,”那6号房乘客说,“要想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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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了,并且要越快越好,我已有36小时不曾吃东西了,或者不如说我已经足足睡了36小时了,一个从巴黎一口气跑到格拉斯哥的人,等着要吃,也是人之常情呀。 请问你,何时开饭呢?“

    “9点。”奥比内机械地回答。那生客想看一下表,可是摸了许久,摸到第9只衣袋才摸到。“好。现在8点,那么,您先来一块饼干,一杯白葡萄酒,我饿得没劲了。”

    奥比内听了感到莫名其妙。并且这生客还在东拉西扯的,说个不停。“我还要问你,船长呢?船长还没有起来呀!大副呢?也还在睡觉吧?幸好天气好,顺风,即使船无人管也可以走。”

    这时,门格尔正走到楼舱的梯子上。“这位就是船长了。”奥比内说。“啊!高兴极了,薄尔通船长,认识您,我高兴极了。”

    门格尔显得很吃惊,他不但因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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