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就算有意外的着火的东西倒下，也不会倒在那坑的上方——不然，林醉霜就成叫化鸡了！”
陈诺道：“你没有仔细察看，杨锐自己有没有用这种方法躲起来吗？或许他躲的地方被瓦砾和残垣断壁埋住了。”
小曾道：“我都找遍了，再没有发现别的地洞了……”
小曾的回答让众人都无比沮丧，林醉霜更是垂头丧气——她原本全指望杨锐替她查清案子申冤了，现在杨锐死了，她就更没希望了。
现在到了这样的豪宅前，人人心里都在想——这样的豪宅，是准备等着人再来烧一次吗？
不过唐玥倒没有什么感觉，而是从怀里摸出了钥匙，交到陈诺的手上：“你去开门吧，里面没有人的，可能有点脏，前面一条街上就有买卖仆婢的，你去花钱借两个仆妇来，让她们打扫一下。”
陈诺接过钥匙：“不必啦，自己打扫一下就行了，只打扫我们住的地方，也不需要都打扫的，费不了多少时间。”
不知道陈诺是不是天生的丫环命，不管是在云梦裳面前，还是在独孤舞面前，乃至于在两位师姐西门无生和柳言的面前，她都处于弱势的地位。这次在唐玥面前，她居然主动要求自己来打扫房间，好像是主动揽下了本来该是下人做的活儿。而且，唐玥还不是陈诺的情人，只是杨锐的暧昧关系者。
好吧，陈诺其实只是因为杨锐的死，而可怜唐玥，所以才想替她做点事，同时也是让自己有事可做，不会渲沉浸于杨锐之死的痛苦中吧。
首先把会客大厅上的桌椅擦干净了，让众人有个落脚的地方，然后再慢慢打扫这大厅——在云梦山上时，这种活都是陈诺做的，所以她现在做起来也算是驾轻就熟。只是如果说出去，当世数得着的女高手，在这里干着粗活儿，只怕要笑掉人的大牙呢！
小曾和独孤舞、林醉霜、唐玥四个人坐在厅上，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陈诺来来回回地打扫房间。
陈诺被四人盯得不好意思起来，便停下动作，主动挑起话题：“接下来怎么办？你们都有什么打算？”
林醉霜道：“我没办法了，连杨锐都不在了，我除了等死，还能做什么？难不成逃到西域去吗！”
小曾道：“去西域也不错啊，如果一辈子不回中原，就算劳伯飞有什么秘密告诉了你，你也不会有什么威胁了。也许那些人能放过你……”说着转头看向唐玥，“不过唐姑娘就难说了，唐姑娘武功这么好，现在却中毒失去了武功，想杀你的人，大概数都数不过来呢！”
独孤舞道：“我本来就是去吊唁黄晓禾的，既然这事已经了了，我准备回北京去。”
唐玥道：“现在我们几个凑到了一起，我看对方会以为我们都知道了这个秘密，所以都不会放过我们吧。”
独孤舞有些生气，对唐玥道：“那究竟是什么秘密？”
唐玥道：“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了，我不会告诉你——你是官府的人，我信不过！”
独孤舞大怒，伸手一掌将身边的小几打下一个角来：“唐玥，你就算武功还在，我也不怕你！你不要以为我不打没武功的人，就这么嚣张！我告诉你，你就算真的是个孩子，我也一样不会心软的！”
唐玥听了居然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道：“这张小几值二钱银子，你打破了，还是要陪的。”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
请求包养！：暗香阁
53、第 12 章
独孤舞还待要说，小曾道：“好啦；阿舞；冷静一些，杨锐的事，我们都难过的；不要这样！”
独孤舞被小曾这样一说；气呼呼地喘了几口气，又闭嘴不言了。陈诺看到独孤舞的表情；心中不免想到——独孤对杨锐，真的已经忙情了吗？曾经那样爱过的男人，哪怕察觉到当时只是一种错觉；也很难把这段情给忘怀的吧？
况且，杨锐真的是个好男人啊！
这时唐玥道：“林醉霜，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他们都是为了朋友来的，你也是？”
林醉霜把自己的事告诉了唐玥，唐玥道：“这样的小事，你用得着这样认真吗！大不了不干捕快就是了！天下有案底的人多了去了，有多少人会被官府一直追捕啊！时间一长，也就淡忘了！”
林醉霜道：“可是我想做捕快啊！我很喜欢这份差事。”
唐玥叹了口气，道：“好吧，那天去捉你的同僚中，有不少人跟你关系不错吧？你就没想过去问问他们？”
林醉霜道：“怎么问？他们也都和我一样，只是小捕快，就算有人要害我，他们也不会知道什么太大的秘密的。而且我一路逃到大同，然后又去北京，根本就没空去找他们啊。”
唐玥道：“必需找到他们，你想要洗刷冤情，一点点的希望和线索也不能放弃！”说着顿了一下，然后再道，“任何人，如果推动了希望，那就和死人没什么两样了。”
唐玥说这话，是不是在说杨锐的尸体没找到，所以一定要抱有希望？
但是林醉霜算是再没有勇气回南京了，而陈诺却想去一趟南京——因为她要找云梦裳，而又不知道消息楼在哪里，更不知道该怎么联系全知道。
全知道出现的地方，都是不确定的，想要主动找到她并向她买情报，其实并不容易，一般都是她找上门去卖情报给别人——就像之前她去血衣山庄一样，那一定也是有什么情报要卖给徐小楼的。
不过唐玥确定，西门无生，或者说是十万杀，一定有法子找到消息楼——从之前与三大杀手组织打的交道来看，如果他们从消息楼那里买消息，只能通过全知道的话，那简直难以置信，因为那段时间，云梦裳一直陪在陈诺的身边。所以十万杀一定有法子联系到消息楼的人，而南京的飘香楼，正是十万杀的秘密据点之一。
所以陈诺对林醉霜道：“我正好想去一趟南京，我替你去办这件事吧。”
林醉霜脸上显现出感激之色：“谢谢你了，不过我真的不觉得他们会知道些什么。”
独孤舞这时却对小曾道：“你怎么样？也要去吗？”
小曾道：“你呢？不陪许诺一起去吗？”
独孤舞道：“最好是我们都去，一路上也有个照应——不过唐姑娘失了武功，只怕路上不方便。”
唐玥道：“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你们不必把我当累赘，我也从来没有要你们来帮过忙。”
小曾道：“这样吧，独孤你带着林捕头和唐姑娘回北京城，我和许诺一起去南京，你们看如何？”
独孤舞看了一眼陈诺，道：“好啊，你们先去呗，我回京师安顿一下家里的人，然后再南下找你们，你们自己小心啊！”
听到独孤舞这样说，陈诺不禁大为失望，心想难道独孤就这么狠心吗？一点也不念两个人的感情吗？
其实这些天来三人同行，陈诺还是能感觉到，独孤舞表面上对自己很冷淡，但还是很关心自己的。虽然这次分离也不算什么，但是陈诺总觉得这是独孤舞在慢慢地疏远自己，这是陈诺无法接受的。
“我带着唐姑娘和林捕头回北京，一路上也会有这少人过来吧，这样也好分担一下你们的压力。”独孤舞又道。
这句话让陈诺的心瞬间又被阳光照亮了，睁大眼睛对着独孤舞道：“可是这样你们太危险了啊！”
独孤舞道：“唐姑娘武功虽失，但也不是普通人，林捕头也是江湖经验丰富的人，我带她们回洛阳，然后再将她们安置起来，我再来南京找你们。”
洛阳是独孤舞的地头，虽然独孤舞现在不再在伊王府任职，但人脉什么的都还在。陈诺听了独孤舞的话，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独孤舞道：“北京的事，你也不用担心，我嫂子和乌娜的功夫都不弱的。”
陈诺点了点头，心想高清现在功力也该慢慢恢复了吧。其实高清的功力，就算只恢复七成，只有身体无碍，那就已经很可怕了。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大家就决定在汉中稍事休息，然后立即兵分两路离开。
独孤舞和林醉霜、唐玥首先离开，然后到第二天天亮，小曾和陈诺才大摇大摆地出门，故意从原路返回，途经红叶山庄，然后去重庆那边上船，顺江东下去南京。
经过红叶山庄时，陈诺还不死心，又进去查看了一圈，果然是没有任何痕迹——那些烧焦的尸体，就如同一段段的木炭，看得人恶心不已。
“唉，面目全非了，完全看不出是不是杨锐啊。”小曾指了一下一把在地上的朴刀，又道，“这把刀倒是杨锐的，但也不能肯定说他已经死了——当然活着的希望更小就是了。”
陈诺也是一阵谓叹——一直对杨锐和独孤舞的关系耿耿于怀，但是现在杨锐死了，自己反而更加难过。杨锐啊杨锐，你为什么要死呢？死人在活人的心中，只会记得他的优点和好处，并且在记忆中不断地美化，大概从此之后，独孤舞的心中，永远也不会抹掉杨锐了吧！
感慨万千，但最终还是要离开这里——临去前将那十几具焦尸都埋了，初春的天气，还是很冷，过了两天，也不算太过腐烂，埋后立了块无字的木碑以作标识。
不写名，其实是在内心深处，仍然报有杨锐逃出生天的希望吧——虽然也知道，如果杨锐逃走了，断不会不来见他们的。
一路南下，两个人的心情都十分沉重，基本上都没有说过什么话。不过陈诺倒是问过小曾，问她为什么要陪着自己走这一趟本来与她没什么关系的路程。
“我这个人，就是喜欢管闲事。”小曾淡淡地笑着，然后脸色一肃，“我的朋友，其实不多。晓禾已经去了，全知道也换人了，杨锐只怕也是凶多吉少，赵千里——嘿嘿，不说也罢，南风……哼……我的朋友，只剩下你了，我怎么会放心让你一个人走。”
小曾的话让陈诺心头暖洋洋、麻酥酥的，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小曾，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也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千万不要有事！”
小曾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哪里作得了主。”
陈诺道：“你有想过退出江湖吗？”
小曾道：“四海之内都是江湖，又怎么退得干净呢！”
陈诺道：“你这么喜欢江湖吗？”
小曾道：“我天生就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江湖中的刺激生活，才适合我。平淡的日子，我很难接受。”
陈诺听了，沉吟了半晌才道：“你也总会有累了的那一天。”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一定会归隐的。”小曾淡淡地说着，眼睛带着些迷惘地看着远方，似乎在想些什么，又似乎在说的根本就不是有关于她的话题。
就这样，两个人不尴不尬地走完了这一大段路，赶到南京时，正是春分这一天，也正是春意盎然的时候。
南京本是大明的国都，自从成祖皇帝北迁之后，南京名义上的国都之位并没有改变，这里的捕快也算是精英了。
林醉霜作为一个女子，其实在六扇门里武功并不弱，能在南京成为副总捕头，也都是她努力和勤奋的原因。
不过这样的她既让人钦佩，也会招人嫉恨——她不像杨锐，杨锐是杨氏族人，当年首辅杨溥就是这一支的，所以杨氏在朝中的门生故吏很多，杨锐也受到了多方照顾，再加上他毕竟只是一个捕快，就算有人嫉恨，一般也不会把事闹大——高官不管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小官又拿杨锐没办法。
而林醉霜就不一样了，她在南京城里能信得过的同僚，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魏文，一个是张子平。而这两个人，却是那天领头带人来抓她的。
这让林醉霜很难接受，所以根本就没想去找他们对质。现在陈诺和小曾到了南京，却是一定要找他们来询问的。
不过在那之前，陈诺要去飘香楼找西门无生——拿了她的烈日戈这么久，捉弄了她这么长的时间，也该还给她了。毕竟也是师姐，虽然她勾引了云梦裳，害了她和陈诺之间的感情，但陈诺却总是狠不下心来。
柳言对陈诺的看法没有错——陈诺在武功上和杀手的本能上都是极有天赋的，但是她太重感情，所以注定了她不会成为一个顶级的杀手。
小曾本来也想陪陈诺去飘香楼的，但是陈诺拒绝了，而是让小曾去找魏文和张子平，然后去林醉霜约见劳伯飞的客栈里见面。
小曾在江湖中的名号也算是响当当的，要镇住魏文和张子平，应该不成问题，而陈诺这边，找到柳玉儿，大概就算是大功告成了吧——西门无生说过，柳玉儿是她的亲信。且不管西门无生是用什么法子让柳玉儿对她忠心耿耿的，但西门无生既然这样说了，陈诺自然也就这样信了。如果出了什么差错，那就是西门无生自己的错，与陈诺无关。
到了飘香楼外，马上就有人迎了上来——陈诺一身男装，看上去也是英俊潇洒。于是告诉那婢女，自己要找柳玉儿，但是得到的答案却是柳玉儿得了急病，在半个月前已经去世了。
“现在这飘香院，是柳妈妈的表妹，冯妈妈在打理啦！”带路的龟奴大声地道，生怕人听不清。
陈诺心想，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而且柳玉儿也是练武之人，哪有这么容易得病就死的！不过，这个新来的“冯妈妈”会不会也是十万杀的人？会不会也是西门无生的亲信？
于是便道：“带我去见你们的鸨娘吧，我有事找她。”
那龟奴笑道：“冯妈妈可是不接客的。”
陈诺道：“我说过要她接客了吗？”
龟奴见陈诺脸色不善，心想莫不是来捣乱的？于是便对不远处的两个打手使了个眼色。那二人会意，过来对陈诺道：“小子，你是来找乐子的，还是来找碴